第一卷 第七十七章 舞蛇的老爺爺 文 / 云云裳
步如玉乖乖的點點頭!』,我哥哥叫你拿給我看。[~]」
老頭嘿嘿一笑:「既然令兄發了話,小姑娘,保證讓你看得高興。」「令兄是誰?」步如玉怔了怔,又笑起來:「老爺爺,你說話好奇怪,我都聽不懂。哥哥說這次出來會遇到很多外國人,難道老爺爺你就是?」噗一一旁有人笑出聲,蹲在地上笑的直不起腰,兩排晶瑩的貝齒不住的抖動,顫抖的手指指向步如玉:「你你是白癡嗎?」
「哦?」步如玉揚起潔白的小臉,迷惑的望向步青陽「哥哥,什麼叫做白癡?」
「白癡啊,就是讚揚你美麗可愛啊」不等步青陽回答,朝顏已經笑的前仰後合。
「原來是這樣。」步如玉鼻巧的笑笑,真誠的望著朝顏「你也很白癡。」
「呃……」朝顏忽然有種想撞牆的衝動。
一旁的一男一女倒是很沒道德的笑了,朝顏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回頭問蹲在地上的老頭:「喂,你這裡面到底裝的什麼?拿出來看看。」那老頭也不答話,一盤腿坐在地上,槽竹簍平擺刀雙腿間,然後將短笛貼在嘴唇上,一陣古怪低沉的笛聲立刻從他唇間盤旋而上。
步如玉看得屏氣凝神,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只見突然間,竹簍動了動,裡邊緩緩爬出一顆青色的三角腦袋來。
那是一條劇毒的眼鏡蛇。它睜開眼睛吐出猩紅的信子,全身泛著磷光,一見了太陽,身子便猛烈幾下抽搐,徐徐從竹簍裡爬了出來。
柳眉眉頭一皺,步青陽暗中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必舉動。
倒是步如玉全然不知害怕,饒有興趣的更向前挪了挪身子。[~]
那條蛇隨著音樂爬到老人身邊,用蛇尾將老人雙足纏住,蛇身像一根挺直了的繩子,一點點往他胸前攀去。老人滿是皺紋的臉笑得極為古怪,身子也輕輕搖擺起來。
又過了一會,笛聲轉為高亢尖利,老人的身體也搖晃得越來越厲害。他雙手捧住短笛,頭頂上如同繫著一根無形的繩子,緩緩立起又坐下,身體和蛇一起扭曲舞蹈,雙足卻始終和蛇尾保持在同樣的位置上。
步如玉不知不覺中將身子又向前頃了頃。
那條眼鏡蛇身體突然往後一縮,蛇尾猛一拍地,箭一般向步如玉的面門標來。
步如玉驚叫了一聲。身體被人用力向旁邊一推,整個人就呈慣性飛撲出去,穩穩落在步青陽的懷中。眾人只見黃光一閃,她的身形已在三丈開外,鵝黃的裙裾像一片驚雲一般搖擺不定,落地卻是出奇的穩。步如玉嚇得臉色蒼白,胸口不停起伏,似乎隨時可能昏倒。而當她猛然回眸時,卻見紫衣長髮少女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五指卻是寒光乍現,憑空一揮割破腥臭的蛇血濺落滿地。
而偏偏此時,一粒烏黑的彈珠正好追到朝顏眉心處。
朝顏漆黑的雙眼死死的瞪著前方,全然未料到還有這麼一手,似乎連躲閃都妄了。忽然右邊一抹白光閃過,無聲無息的滑過朝顏眼前,而那枚彈珠已經被穩穩籠在一段錦袖中。
雪衣少年一手將朝顏拉到身後,一手托著衣袖,讓那粒彈珠在上面飛旋,道:「江南鐵棘堂的乾天霹靂珠,上邊淬煉的卻是南海逍遙宮的迷仙引,看來你不是普通人。」
那人目瞪口呆,那柔弱少女在倉猝之間,居然能平空退開三丈開外,這種輕功已經是匪夷所思,而自己打出的乾天霹靂珠竟然也被人隨手接下,連引爆的力度也被輕易化解殆盡。
他訝然向雪衣少年望去,只見他也不看自己,伸手輕輕摸了摸朝顏的額頭,道:「以後不可以這樣大意,如果讓那粒珠子在你眉頭炸開,不僅你立即雙目失明,連整個樓上的人全都要被迷到七個時辰。(葉子·~)」朝顏撇撇嘴:「又小看我……」懷玉搖搖頭:「是你根本不能讓人放心。」
一旁的步如玉驚魂未定,睜大眼睛望著步青陽:「哥哥,難道那位老爺爺想殺我?」
步青陽蹙眉道:「只怕天下還沒有身手如此敏捷的老爺爺。」又轉頭看向懷玉「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朝顏頗為不滿的撅起嘴巴:「喂喂,救你妹妹的可是我。」步青陽笑笑,又緊忙向朝顏施禮:「也謝謝這位小姐,大恩大德步某必當銘記在心,來日相報。」
聽到感謝朝顏得意的抓抓頭髮:「唔,沒什麼啦,倒是你這個做哥哥的要保護好妹妹才對。」步如玉抿唇看了一會,忽然問:「不是老爺爺又是什麼?」
懷玉看她一眼,問:「你想看他真正的樣子麼?」
步如玉搖頭道:「不…他既然是壞人,一定長得很可怕。」懷玉笑道:「那倒不一定。」
步如玉還是搖搖頭,她皺著眉想了一會,突然道「不如哥哥,你幫我殺了他?」
懷玉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這卻沒什麼難的。」
那人一臉驚懼,道:「你,你居然要我死?」
步如玉偏了偏頭,疑惑的道:「為什麼你可以想殺我,我卻不能要你死呢?」她的神情中一片純真,彷彿在說著一件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得既不出話來。朝顏也被步如玉的話嗆到,這個女孩果然不是一般的白癡,白癡也有白癡的好處,做事直接。
那人努力嚥了。唾沫,望著懷玉有點膽怯,道:「慢,難道難道你們都不問是誰派我來的?」懷玉隨手把玩著扇柄上的玉墜子,道:「既然這個小姑娘要你死,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何況,反正你死後他們自己也會找上門來。」那人鼻尖已浸滿了汗珠,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懷玉淡然道:「路過的人。」
那人死死盯住懷玉那條籠著霹靂珠的衣袖,似乎想起了什麼,望著朝顏道:「原來你是唐門的大小姐唐仙兒……」
懷玉輕歎一聲,道:「原來你只認識唐門的暗器。」
那人垂下頭,道:「鐵辣堂前任堂主在臨終的時候留下了一共六十九顆乾天霹靂珠,擲出之後,鍋銖之力俱可引爆,普天之下能躲過去的也不過十數人,而能在這樣的距離內伸手接下來的,只怕不超過五個。這些人中,還在行走江湖的少年女子就只有唐門大小姐了。唐大小姐年紀輕輕,在暗器上的手段已經不在唐掌門之下。剛見小姐使出的暗器從未所見,料想便是出自唐門。今天既然有眼不識泰山,犯到大小姐手上,也只好認栽了。」忽然有人撲哧笑出聲,站在朝顏身邊輕蔑的道:「唐門?也只不過所謂的小門派罷了,至於這麼低聲下四的嗎?」
唐門是小門派?眾人被淑圖突如起來的話噎得不輕,不禁紛紛打量朝顏,這丫頭究竟什麼來頭,連堂堂唐門都不放在眼裡?
那人受了挫,不知如何作答,搓著掌心有些躊躇,摸不透朝顏和懷玉的來歷。
懷玉淡然一笑,道:「想不到當年獨行九州,號稱劫富濟貧,越貨不害命的大盜裘緄,如今也成了倭寇的走狗。」
那人愣了愣,臉色微微有些發紅,隨即冷笑道:「當年,當年那些虛名,就只當被海狗吃掉了!」
朝顏猛然抬頭,大盜裘鰻?這又是誰?側眸迷惑的望向身旁的淑圖,她似乎比自己還要迷惘,夙瀾不在,各個都是棒槌。
懷玉將扇墜放下,搖頭道:「你的記性倒像是被海狗吃了,看來只有把這枚霹靂珠還給你,你才能想起來。」話音一落,就見懷玉五指舒展,垂下的錦袖也不見絲毫動作,那枚霹靂珠已經當面掃來。
那枚珠子來勢也不算特別快,不帶半點風聲,緩緩旋轉。裘緄只覺得這粒珠子在眼中飛旋不定,漸漸化身千億,如散滿天huā雨。裘鰻自知無處可避,索性閉了眼睛,雙掌全力揮出,向huā雨最盛處擊了過去。
突然這滿天的huā雨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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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不知什麼時候閃進來了一位綠衣少女,正擋在兩人中間,滿臉怒容瞪著懷玉、
手中正握著那粒乾天霹靂珠。
懷玉臉色未變,平靜的回望她。剛才這一擊她雖然只用出三四層功力,但這三四層功力也決不是普通人能接得住的。
那少女睫長眼大,若不是火氣太盛,眼角吊起,倒是難得的美人。
她看了看懷玉,又看了看朝顏才冷冷的道:「連話也不問就出手,難道是想殺人滅。?」朝顏嗤嗤一笑:「你腦子有病?好好的為什麼要殺他滅。?」綠衣少女突然跺了一下腳,高聲道:「因為你敢冒充唐門大小姐唐仙兒!」朝顏無奈,淑圖上前一步譏笑道:「我家主子從未講過自己是唐仙兒,何況什麼餡啊餅啊,我家主子才不屑冒充呢。」
「你」綠衣少女怒容滿面,青蔥玉指指向淑圖,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