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風向變了 文 / 豬小小
橘顏宮主的離去，引起一片喧嘩之聲。
眾人目光投向林風，充滿著駭然和驚動之色，卻不知這樣到底算什麼。無數道目光落向舜，而舜依然保持著淡然笑容，彷彿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僅僅只是很普通的爭執般。
魯王和鉅王面色變了又變，卻知再阻不了林風。
兩人都是聰明人，清楚明白眼下的局面，倘若他們敢多生事端，林風會毫不猶豫將矛頭指向他們，正如指向橘顏宮主一樣。這場硝煙瀰漫的權力之爭，宛如帝位爭霸賽的縮影，已然落下帷幕。
「我也棄權。」魯王徐徐開口。
林風目光望去，頓見魯王那一抹歉意討好的笑容，心中莞爾而笑。
相當的識時務者為俊傑，魯王很會見風使舵，知阻攔不了自己，便改急流而退，想將剛才的壞印象抹去。反之鉅王卻是握了握拳，咬著牙甚是不甘心，並未說話。
個性不同，處事自然不同。
動議已然取消。
橘顏宮主和魯王的『棄權』，所棄的是帝位爭霸賽最後的角逐。
場內，對林風實力最瞭解的並非炎王，也非舜帝，正是這觀人細微極致，搖頭擺尾的魯王。沒人比他更清楚林風的實力，無論在南魯洲林風一系列的事跡，還是擊敗人魔聖主那一役，他都清楚明白林風遠比他要強！
與其無謂的爭，倒不如保留顏面更爭取在林風心中。扭轉壞印象。
「我也選擇棄權。」黃氮背負雙手，飄揚的長髮隨風舞動。對林風微笑點了點頭。
既是決定站在林風這一邊，他自是將『態度』做到底。
更何況，他不過只是聖者高階，沒必要摻和。
場中，霎時只剩下炎王、鉅王以及乩軻三人，三個聖者巔峰級別的強者，同樣是之前爭奪帝位爭霸賽的大熱門。三人眼中精光閃爍，思慮不定。儼然各有想法。
林風目光望向舜帝，後者此時亦是望來，輕輕點了點頭。
心領神會。
霎時間——
「踏！」右足輕踏，在眾人一片驚嘩聲中，林風輕盈落在挑戰台上。炎王三人微微驚愕，卻是不知怎麼了，而舜則是露出一抹笑容。讚許的點了點頭。
「一個個來吧。」
「又或者…一起來也無妨。」
林風淡然開口，一身黑衣落在眾人眼中極是冷酷。
雖帶著笑容，但這般『囂張』的話語著實令人心之生寒，結合之前那肆無忌憚的擊殺，林風在眾人心中的印象儼然已是完全變化。誰若還將林風看做一個普通人，未免太愚蠢。
冷血嗜殺。肆意傲然！
此刻，在眾人心中林風已然被打上這個印記。
又或者說……
這本就是舜帝希望在眾人心中，所印下的烙印，也是最符合南方域之主，此刻所需要具備的『氣質』。
「第三次巫妖之戰即將開啟。」
「南方域所需要的。不是舜帝這樣的仁帝，而是一個…殺神！」
「一個敢於與任何勢力相抗衡。一個擁有絕對武力，肆意無視一切的強者，統領整個南方域！」
林風目光凜然，此刻早已是明白。
舜帝，用心良苦。
第一印象很重要，事關眾人對自己的信心。哪怕坐上南方域之主的位置，卻不得人心，又有何用？正如舜帝之前那樣，固然極有威望，又有炎王等一脈強者支持他，但在南方域卻依然有太多的反對聲音，許多勢力蠢蠢欲動。
實力，很重要！
手段，更是必不可少。
這就是舜帝精心為自己所安排的路，成皇之路！
「果然不愧是天機聖主所推薦，能助我的最強左手。」林風眼眸爍爍，此刻狂暴的氣焰颯意鋪散。既然要做惡人，要做出姿態，那便做的更激烈一些，更狂暴一些！
自己在他們心中是什麼樣的形象，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扎扎實實掌控整個南方域。自己，並不希望再有橘顏宮主這樣的反對聲音存在。
這一點，很關鍵。
…
一挑三！
林風相當之狂妄。
但，卻有狂妄的本錢和實力。
在場沒有一個人會發出質疑的聲音，哪怕炎王三人，此刻也並沒有那種被侮辱的感覺。剛才與橘顏宮主那一場爭鋒相對，林風的實力早已被眾人所肯定，他，確實有真材實料。
鉅王抬起頭，心中似乎有想法要傳達，但……
炎王卻已是率先開口。
「第一個，我來。」炎王颯意大笑，霎時躍入挑戰台上。
短短的五個字，卻是將三對一的計劃完全否決，他本就是直爽的性子，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既然相信林風，便會撐到底，之所以未棄權是因為不戰而敗，並非他的作風。
就算林風很強，但炎王……
依然想要戰一戰！
親身感受。
這，是身為武者的一個堅定心念，武者之魂。
這一點，炎王有，林風同樣也有，更是能清晰而深刻的感覺。望著前方的炎王，林風微然而笑，雖說見面極少，但打從自己第一次踏入朱雀洲，便已聽聞炎王的大名，沒想到如今站在了同一個層面之上。
時移世易。
「不需要留情，林兄弟。」炎王雙眸灼然，「要戰，就痛痛快快的戰一場。」
「正合我意，得罪了，炎王。」林風手中火焰瞬起。
兩道火焰，霎時點燃挑戰台。
龍爭虎鬥！
…
…
蓬！劇烈交鳴。
兩道身影交錯分開，炎王面色微是蒼白，重重摔落後方。
而林風卻是止住身影，懸空而浮，手中火焰依然璀璨，精光灼灼的雙眸俯視著倒在挑戰台上的炎王，並未繼續追擊。嘩！~火焰霎時熄滅，林風雙眸的自我狀態亦隨之消失。
勝負已分。
「我輸了。」炎王手捂胸口，擦去嘴角的鮮血，站了起來。
「承讓。」林風踏落在挑戰台上，微微拱手。
「哈哈！~」炎王臉上不止沒有半點懊惱，反是放聲大笑，「失之桑榆，得之東隅。沒想到當日小傢伙，如今已為人上之人，獨當一面，我南方域有這等強者，還有何懼！」
如自言自語，又彷彿在告訴所有人聽。
炎王心情儼然極佳，雖敗猶榮。
周圍一片議論紛紛，剛才這一戰卻是所有人都親眼目睹，林風的實力毫無花巧，以絕對的力量正面擊潰炎王，花費不到三招。這等實力，絕非橘顏宮主所說的假把式，而是擁有真正實力！
「大家勿要聽信橘顏宮主挑撥之言，這女人居心叵測至極！」炎王大喝。
「林風為我朱雀洲子民，是我炎王親眼看著他一步一步提升實力，此子資質千萬年難得一見，絕對是我人類罕有極致的天才！」
「而且我剛才與之一戰才發現，林風在與人魔聖主一戰中實力消耗巨大，魂之力量相當虛弱。」炎王目光灼然，環視四周，猛拍胸脯，「在這裡，我炎王以性命擔保，林風和人魔聖主沒有半毛錢關係！」
如虎嘯山林，炎王的話語讓的眾聖者頓時釋懷，心中僅有的疑惑全部解除。
霎時間，底下聖者一片附和聲四起。
「橘顏宮主真他媽噁心，為一己私慾就在這裡造謠不斷。」
「就是，那婆娘仗著有幾分姿色在這裡歪曲事實，害我們差點中了圈套，被當眾踩臉真是大快人心，活該！」
「林風也太厲害了，有傷在身還這麼強勢，炎王一照面便敗下陣來。」
「那還用說，人家可是能堂堂正正擊敗人魔聖主的強者！」
「嘖嘖，果然不愧為千萬年難得一遇的資質。」
……
風向，完全變了。
種種聲音落在耳中，林風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正是先苦後甜，倘若沒有橘顏宮主那攪和，沒有舜帝苦心經營安排的局，此刻炎王的造勢決不會如此成功，深入人心。毋須自己再開口澄清什麼，也毋須自己再肯定什麼，所有一切已是昭然入目。
自己，必須感謝炎王和舜帝。
但在這之前，還剩下最後的兩步——
鉅王，乩軻。
「我不是你的對手。」乩軻一雙鷹目卓然望著林風，坦蕩道出七個字，便不再開口。意思已然很明確，見過林風的真正實力，乩軻乾脆直接認輸，這般的直爽加上剛才他投出的反對票，乩軻霎時引起眾人一片好感。
「沒想到他人還真不錯。」
「是啊，之前還以為大盜獨行，行事頗是邪氣。」
「畢竟百年前他曇花一現，而後隱居於世，真實為人如何其實我們都不得而知。」
「贊，是個真漢子！」
……
眾人紛紛贊同。
眼下風向已是完全改變，經炎王一戰後，所有人都是站在林風這一邊。
想什麼，做什麼，全部站在林風的立場，改變極其之大。相比之下，眼下唯一所剩的鉅王，反倒成了眾矢之的，所有人目光匯聚下，鉅王面色一片難看，卻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兩面為難。
頓成焦點所在！
此刻，林風登上南方域之主的位置，前方僅剩下唯一的一道障礙。
鉅王！
他，會怎麼做？
林風目光望去，精光閃動，卻也頗是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