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兔死狐悲 文 / 豬小小
戰鬥，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真正要擊殺一個聖王級強者，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當日林風與鉅王之所以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歸根到底是因為彼此實力相等，生死相搏，誰輸誰贏都在一念之間。然此次卻不同，螭火和洪峰為困獸之鬥，林風佔盡優勢。
贏，就要贏的徹徹底底。
時間，並不是什麼大問題，能少受傷自然是好。
「蓬！」耗盡火紅男子的力量，林風雙手凝起的火焰，將火紅男子燒成灰燼。
前方，幾道先天寶物的光芒閃亮，林風嘴角微揚，順手便是收下。這些紫級，白級的地階先天寶物，放在外面足以讓人搶破頭顱。自己雖用不著，然作為『戰利品』也算是相當豐盛了。
「多虧了它。」林風望著定火明珠，眼眸炯炯。
天階先天寶物，確實擁有逆天的力量，哪怕定火明珠仍未是完全覺醒，便已如此可怕。
那火紅男子對上自己，處處受制，火焰力量完全被定火明珠克制，敗北早已是注定。儘管幾次引動自己正面交著，然卻被自己硬生生耗死，輸的可謂憋屈之至。
其實倘若他能逃的話，自己也未必攔得住他。
「可惜。」林風雙眸灼然。
完全看的出來，這幾個人類強者，已然被當成了『犧牲品』。
就算自己不殺他們，入了陣恐怕也別想出去，雖不知林烈地打的什麼主意。但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主意。腦海中浮現出與林烈地一戰，最後那天階紅級寶物的逆天，林風心底暗沉。
若沒有破解林烈地那天階寶物的辦法，自己想殺他可謂難比登天。
不過眼下。卻並非想這個的時候。
林風無奈搖了搖頭。
這幾個作為犧牲品的武者被困在陣中，自己又何嘗不是？
入陣容易闖陣難，出陣更難！
先拋之一邊。
對自己來說，眼下與萬莫愁的重逢才是大事。
相比之下出陣又算得了什麼？難得了一時。難不了一世，總會找到辦法。
「你總算出現了，萬兄。」林風望向萬莫愁，見的那副熟悉的臉龐，久別重逢有著太多的話要說。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自己以為萬莫愁遭遇不測，所以才是人間蒸發。
如今，終於放下心來。
「哈哈，一言難盡。」萬莫愁爽朗而笑。亦是開心的很。
張開手臂。兩人開懷相擁。久別重逢，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
「原來是這樣……」林風恍然點頭。
「沒辦法。」萬莫愁聳肩道，「剛好在蠻荒之地找到一處仙境之地。聽師傅說千年輪迴才會開啟一次，知我心野。連通知一聲都沒有，便把我綁進去了。」說著，萬莫愁一臉無奈。
「難怪。」林風笑道。
連個信息都沒有，自己找了萬莫愁幾次都沒回應，如石沉大海。
敢請被強制禁閉修煉了。
最令自己想不到的，萬莫愁的師傅竟是獨行大盜『乩軻』。林風長歎一聲，心中情緒極是傷感，雖是明白了乩軻當日為何支持自己，但令自己心痛的是，乩軻卻已然遭遇不幸。
萬莫愁，正是得知師傅被殺，才會找上橘月宮，不偏不倚做了自己的替罪羔羊。
「唉。」抿了抿唇，林風心中倍感內疚。
說起來，乩軻正是因自己而死。
「別難過了，林兄，武者生離死別很正常，頭掉了碗大一個疤，算得了什麼。」萬莫愁卓然道，卻是經歷的多，比林風看開許多，「師傅若在九泉之下得知你為他報了仇，也會瞑目的。」
林風搖搖頭，「殺乩軻前輩的，未必是橘顏宮主。」
「嗯？」萬莫愁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此事說來話長，而且我也不能肯定。」林風目光粼粼，並未再說下去。
在自己看來，要殺乩軻前輩，單憑橘顏宮主一人恐怕難以做到，必然和林烈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正如這場一環扣一環的陰謀一樣，然自己並沒有證據，而且萬莫愁性格衝動，告訴他未必是好事。
倏地——
「轟！」不遠處，如天崩地裂。
驚人的一擊，將一場戰神之戰，畫上圓滿的句號。
萬莫愁目光望去，雙眸凌然綻亮，那片水霧朦朧中，林風的分身手執長槍如不世霸王般，屹然而立。腳下，一片血泊之處，聖王級的戰神強者已然再無生機。
死！
…
「林兄你的實力，當真令人刮目相看。」萬莫愁望向林風，嘖嘖聲道。
「你不也是？」林風笑道。
「嗨，比你差遠了。」萬莫愁撇了撇嘴，卻是一番直性子，「在那仙境之地，師傅帶著我修行也算進步疾速，而後機緣巧合下更深入福地，獲得大好機緣，本以為這一次總算能超過你，誰想到……」
望著林風，萬莫愁苦笑搖頭，「差的更多了。」
林風微笑道，「我只是比你走快一小步而已，相信你遲早會趕上。」
「那當然！」萬莫愁拍拍胸膛，自信道。
兩人相視大笑而起。
沉寂的環境，頓時便是鬆緩開來。
「說好了，這些戰利品一人一半。」林風望向萬莫愁。
「那是，我總不能白做替罪羔羊吧，總得些補償。」萬莫愁不客氣的笑道，「反正你也不差那些。」
兩人四目對視，心中都清楚。
對林風而言，是想要將這三人加上橘顏宮主的先天寶物全部給萬莫愁，然萬莫愁肯定不會收；而對萬莫愁來說，若不收下一點。林風心裡必然不好過；兩人儼然心中有共識，一人一半的分配對雙方都好。
很快——
便將戰利品平分。
收穫甚豐，尤其是橘顏宮主的先天寶物，可謂珍貴之至。
總共十件。每人分了五件。
剛好，兩黑，一白，一紫。一靛。
「喔。」萬莫愁吹了個口哨，颯然笑道，「林兄，下次還需要替罪羔羊的時候，喊我。」
「還有心思開玩笑。」林風笑了笑，「想想怎麼出陣吧。」
「不急。」萬莫愁淡笑道，「這座古陣並沒有多大殺傷力，之前運轉了那麼久也僅僅只是迷幻作用而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萬莫愁輕道。「橘顏宮主已死。引動這古陣展開殺傷力量的人便是消失。我們大可慢慢酌量，大不了呆個幾年，無所謂。」
「哪能無所謂。」林風無奈道。「別說幾年，幾個月南方域就翻天覆地了。」
自己。可沒那麼多時間耗在這裡。
「南方域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萬莫愁輕訝，「林兄你該不會認親歸祖，重回林氏一族了吧？」
點點頭，林風目光炯然。
「你走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林風冉冉開口，「我不止重回林氏一族，還和以前指腹為婚的妻子成了親，深入古族找回了自己的根。」不理會嘴巴張成『o』型的萬莫愁，林風繼續道，「而現在……」
「我已是統領整個南方域，為南方域的帝王。」
萬莫愁，完全懵了。
※※※
橘顏宮主，死了。
消息，宛如颶風般瞬時間傳遍整個橘月宮，所有人為之動容。
「宮主因為得罪林帝，被殺了！」
「大家快逃命啊，林風已經下令，但凡橘月宮武者，見一個殺一個！」
「所有橘月宮的財物，全部沒收！」
「還要將橘月宮夷為平地！」
……
戰爭，爆發了。
隨著『林風』命令的傳遞，無數強者湧入橘月宮，見人就殺，見財物就搶。火燒連營，絲毫沒有半分憐憫之心。所有橘月宮武者四下逃散，此刻能有多少人和橘月宮共存亡？
要知道，下令的可是如今南方域的暴君——
林風！
格殺勿論！
血流成河，整個橘月宮頓成人間煉獄。
在林烈地和柳老的精心策劃下，再一次如釘錘般狠狠的在林風心底深處，砸了一個洞！
…
橘月宮，淪陷了。
所花費的時間，僅僅不過幾個時辰。
橫跨小泉州，勢力堪稱南方域最強之一，歷史悠久，權勢通天，但那又怎樣？火起蔓延，燒的不止是整個橘月宮，同樣是受到嚴重打擊的小泉州，以及每一個聖者的心中。
兔死狐悲。
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他們。
倘若林風沒有之前的暴君手段，或許此刻還有澄清的機會，但眼下就算林風親自站出來，誰又會相信？有人，親眼目睹林風深入橘月宮，而後橘顏宮主死，橘月宮亡，哪有那麼巧的事？
慣性的思維，其實就是那麼簡單。
而對林烈地來說，這種僅僅不過是最簡單的『栽贓嫁禍』。
最慘的是，眼下林風自己仍是不知。
…
…
橘月宮，塌了。
然九曲天河陣，並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有古鐘守護，就是聖王級強者都破壞不了，在這片廢墟之中獨樹一幟。而林風和萬莫愁，此刻正摸索著出入之法，加上之前的戰鬥，在這『古鐘之陣』中，已經呆了足足一天一夜。
然，入陣容易闖陣難，要出陣幾乎相當於破陣。
更是難上加難！
「頭疼，我對陣法最煩心。」萬莫愁皺眉道。
林風並不出聲，只是不斷試驗著各種出陣之法，耳邊時不時會聽到鐘聲響亮。
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鐘聲，似乎有警告的意思？」
「是我的錯覺麼？」
林風眉頭微簇，心中暗凜。
念頭剛起，耳邊又是一記嘹亮的鐘聲敲響，震懾人心。
然這一次，卻和之前有著大不同！
「不好！」林風面色頓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