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大聖之死 文 / 豬小小
結果，委實太過出乎意料。
帝江怎麼也想不通，為何代表大聖的妖族皇者之星會就此殞落，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聖，死在了林風手裡？
可能麼！
「不可能。」帝江瞬時否決。
以他所知的大聖和林風，實力相差太懸殊。就是他自己，都沒把握能穩勝全盛時期的大聖，這妖族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存在，天賦最恐怖的強者，單論資質甚至超越了當日的三千魔神。
故而，他才會布下這一個局。
但，局的結果卻是讓他反應不及，如遭雷擊。
「哈。」「哈哈。」帝江哂然而笑，笑聲中有著些嘲諷，無語，不住搖頭。
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現在是什麼感覺，感覺就好似莫名其妙，精心布下一個局，最後發現卻被老天耍了個透。妖族統領，妖族最強者『大聖』就這麼死了？被一個區區人類殺死了？
開玩笑吧！
雖說兩皇只得其一，但怎麼也沒可能死的會是妖皇吧！
良久……
「有趣！太有趣了！！」帝江開懷大笑，肆無忌憚的大笑，笑聲環蕩在祖巫殿中，豪氣干天，就好似一直堵塞的水源倏然間爆發出來，笑聲暢快淋漓，說不盡的痛快。
儘管局面的發展出乎意料，甚至可以說完全失控。
但他有什麼損失？巫族有什麼損失？
完全沒有！
大聖這一死。反省卻了他一番力氣！
「很好，林風，做的很好！」帝江眼瞳精光閃動。冰冷殺意一閃而逝，冷笑道，「殺的好，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為感謝你，到時我會留你一條全屍。」
肆意張狂！
對帝江來說，大聖這一死。整個斗靈世界再無任何人能阻攔他。
林風？
他自不會留，更會以最快的速度將其趕盡殺絕。今日林風能擊殺大聖，他日說不定也能將其擊殺，心慈手軟之事帝江從不會做，要麼不做。要做便是乾乾脆脆，斬草除根！
「林風，等著我。」帝江雙瞳閃光，聲音冰冷徹骨。
※※※
發生了什麼？
林風和大聖的戰鬥，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聖，真的死了麼？
「贏了？」林風呆然的站在原地，整個人亦是有點發懵。
難以置信自己就這麼贏了，但前方大聖確實已是沒有了氣息，形神俱滅。彷如一個戰神倒下。精壯的身軀如鋼鐵煉成，就算身死都沒有半點損壞，身上亦沒有哪怕一點血漬。但睜大的雙瞳卻是黯淡無光，失去所有光澤。
大聖，確實死了。
正如星空中代表妖皇的星辰殞落那樣，大聖的死已成事實。
「我竟然贏了？」林風倍感啼笑皆非，造化弄人。
自己只想拖延時間，只想玉石俱焚。讓的分身和娘能安然逃脫，卻從未曾想過能擊敗大聖。更是面對面的擊敗他，這在自己看來完全是不可能的任務，但眼下卻『莫名其妙』的辦到了。
雙目爍爍，林風望著前方，眼神有些迷離。
剛才……
「啊！」「嗷！！！」大聖狂怒的聲音依舊在耳邊環蕩，歇斯底里的狂怒，彷如一頭受傷的野獸，雙目赤紅，甚至能滲出鮮血。盤古瞳的強大毋庸置疑，哪怕只是30%的魂力亦比之前的50%強太多太多！
但，這尚不足以擊殺大聖。
這一點林風很清楚，身為天魂師，怎可能對敵人的『魂』之強度都不瞭解？
雖然契合天之異寶『地柱』耗費了不少魂力，但大聖就算只是剩餘的魂力起碼都和自己在同一個水平線，只高不低，若不然他憑什麼去契合天之異寶這等強大存在？
本就天賦異稟，加上大聖必定進入過妖皇島第五層禁制，論魂之力量大聖不虛斗靈世界任何一個強者。
而自己朱雀襲的攻擊，也確實只是傷到了大聖。
哪怕是全力的攻擊！
自己只為拖住大聖，讓分身和娘能順利逃走。
雙眸變幻迷離，林風腦海中浮現出之前那戰一幕一幕，此刻靜下心來，每一個細節，每一個戰鬥的畫面都好似影片重放般，慢慢出現在眼前，無比清晰。
……
「31%，32%！」林風牙齒都咬出了血，整個人完全瘋狂。
第一擊30%魂力的朱雀襲轟出，倚仗著沒有反作用力的優勢，很快便再轟出第二次朱雀襲攻擊。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拼盡全力，恐怖的魂之力量讓的整座宮殿陷入塌陷狀態。
魂力，已是凝成實體。
何等的強勢，何等的恐怖！
火紅的朱雀彷如染血的鳳凰般衝刺攻擊，與林風意志一樣的決絕，直衝大聖魂之深處。根本無力抵擋，當一個天魂師鐵了心要玉石俱焚時，無論是天武者還是天神者都難以抵禦這可怕力量。
魂的直接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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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講理的打法，拚命三郎的攻擊。
「吼！」「嗷吼！！」大聖歇斯底里，面色一片慘白。就算他的魂力遠強過林風，但契合地柱消耗巨大，尚未來得及恢復，這樣的戰鬥根本發揮不出他原本實力，除了防禦還是防禦，他的魂就好似被撕裂般，痛徹驚心。
而這，並不是結束。
林風的第三次魂之攻擊，再是到來。
「朱雀襲！」林風已是完全豁了出去，彷彿壓搾般將身體最後一分力量都擠了出來。
盤古瞳，33%魂力！
所有的力量，灌輸入這次攻擊之中。
三次魂之攻擊。足足95%的魂力輸出，若非是以朱雀襲攻擊，單是反作用力都足以讓林風死上好幾回。天魂師的攻擊完全不講道理。也根本沒有抵禦可能，唯有以魂做最直接的戰鬥。
而大聖，確實也擋住了。
哪怕力竭，哪怕同樣到了崩潰邊緣，但大聖的實力確實比林風要強上一個等次。
他巨顫著身體，昂然屹立，眼中好似噴著怒火。但——
依然站立著！
……
「輸了。」林風輕喃。
從腦海中傳來的畫面，清晰入目。當時自己魂力消耗巨大加上注意力都集中在戰鬥中，未是發現，但此刻卻能清晰的『看』到，哪怕是自己竭盡全力的最後一次攻擊。都未能擊殺大聖。
有利必有弊。
朱雀襲雖然沒有反作用力，但其攻擊力卻也遜色於其它天魂師的攻擊，有得必有失。
魂力的攻擊是有消耗的，攻擊消耗真正進入其它武者體內會消耗一部分，而在武者體內的攻擊亦會再消耗一部分，加上魂之攻擊沒有『地利』，所以天魂師的攻擊其實是降低力量層次的攻擊。
哪怕連續三次朱雀襲，耗盡95%的魂力……
「頂多也只是將他重創。」林風暗暗點頭，判斷道。
力量。決無可能制大聖於死地。
但後來，發生了什麼？
「嘩∼∼」光芒亮起，林風猛的睜大眼睛。
是地柱！
地柱的光芒！
就在地柱散發光芒時。大聖的面色倏然而變，整個人巨顫著身體，眼中露出難以置信之色，握著地柱的雙手顫動尤為劇烈，細細看去，那就好似吸力般。牢牢的將他雙手吸住。
這是……
「反噬！？」林風心之大震，倍感駭然。
地柱的反噬？
沒錯！
自己沒看錯！林風只感口乾舌燥。手中光芒閃過，又是一顆晶瑩剔透的星果直落肚中，這些珍貴到極致的星果蘊藏著相當濃厚的能量，補充著自己魂之力量，儘管無法補充本質損耗，但此刻自己的魂力起碼能維持正常狀態，不至於昏死過去。
「嘩∼」「嘩∼∼」眼前畫面一幕一幕再是浮現，林風緊抿雙唇。
再一次確認！
自己並沒有看錯，大聖確實是死在地柱反噬之下。
很冤！
豈止是冤，簡直是可笑。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去契合天之異寶，結果否極泰來終是完美融合，但好似養了一頭狼那樣，最終卻死在了狼口之中。可笑，可歎，但這就是現實，往往出乎意料之外。
「強扭的瓜不甜。」
「它從來都不屬於你，因為……」
「你是妖族。」
林風站在大聖身前，輕歎了口氣。
俯下腰，撿起已是沒有光澤的地柱，握在手中，略顯沉重。對這『噬主』的凶物自己並不懼怕，也毋須懼怕，大聖的死只怪他自己太大意，太疏忽，未弄清『地柱』的來歷。
三件天之異寶，是十二祖巫集結最後力量精華所生。
盤古之物，怎容妖族使用？
就算它屈服在大聖力量之下，也不過是『臥薪嘗膽』，等待機會。而在自己連續魂之攻擊下，大聖魂力消耗巨大，此時便被地柱乘虛而入，給予大聖最後也是最致命的一擊，就如被最親的人刺了一刀。
死的很冤，但卻是命中注定。
…
「可惜了。」林風望著大聖的屍體，輕歎一聲。
如此強者，卻是這般的死法，確實令人可悲可歎，然成王敗寇，今日死的不是他那便是自己了。
顯然，自己的運氣比他要好的多。
「永別了。」林風轉過身，洒然離去。
僥倖保住一條性命，對自己來說可謂賺大了。
金碧輝煌的大殿，如今已成一片廢墟，而在那廢墟中，一具冰冷的屍體靜靜的躺在那裡，孤寂而幽冷，彷如墓地那般。然林風並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離開後，本應已是死透的大聖，黯淡的眼中卻閃過一道灰色光芒，那垂落的雙手『啪』的緊握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