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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四章 糧價 文 / 白鹽

    莫非,今個兒太陽打東邊升起來了?他摸摸鼻子,揭開窗簾向天空看看,然後又摸著鼻子退了回來,好吧,他忘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出事?劉謙和一下子想起今日幼微無緣無故出現在酒肆的事,他立即抓緊孫二郎的手臂,著急地問:「惠娘出什麼事了?」

    「咦,你不知道嗎?」孫二郎好幾天沒見他了,自然也不知道他這幾天被劉忠關起來忙著看賬本,不由訝異。

    劉謙和則在心裡快速思索著今日幼微的神情,她一直都笑盈盈的沒有絲毫為難的模樣,甚至還有空閒幫自己看賬本,連時間也給忘了……

    那麼,想必事不大吧?至少沒有達到讓她心煩意亂的地步!

    他鬆了一口氣,又瞪著看向孫二郎:「說,到底出什麼事了?」他黑亮的眸子突然湧出一股懾人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慄,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孫二郎此時也有了心理壓力,忙忙把事情解釋了一遍,看劉謙和臉色陰晴不定,又震驚又憤恨的樣子,頓時二丈摸不到頭腦,好奇地問:「我說你這幾天躲到哪個老鼠洞裡去了?傳得沸沸揚揚的事你竟不知道?」

    劉謙和沒有理他,臉色變化莫測,終於下定決心,逕自吩咐車伕:「去魚家。」

    車子便轱轆轱轆地轉了個彎,朝來的方向走去。可沒走幾步,劉謙和就又阻止道:「先停車。」遲疑了一下,他道:「算了,回去吧!」

    車伕問:「郎君是回府還是去酒肆?」

    想到爹現在可能已經回家吃晚飯了,劉謙和便毫不猶豫地說:「回府。」

    孫二郎愣愣地看著他,見他把自己一個大活人忽視到這種地步。頓時不滿地哇哇大叫:「劉謙和,你見色忘友啊,你忘了我還在你馬車上呢?你回家了讓我怎麼回去?」

    孫家與縣衙府離得近,離劉家就有些遠了。

    劉謙和斜看他一眼,冷笑:「要麼你現在就跳下去,要麼你就走著回去。我都沒意見!」他現在心情很不好。相當不好,對耍寶沒有片刻安靜的孫二郎自然沒好臉色。

    孫二郎還是知道他對幼微的感情的,一邊搖頭晃腦表示不解,一邊低低嘟噥著:「不就是個長得好看點、又鑽到錢眼裡的小娘子。值得你這般?」他確實很不理解,從未嘗過男女之情的他自然不知道劉謙和為什麼每次一遇到跟幼微的事總會失常的原因,甚至比幼微本人還要著急擔心!

    關心則亂說得就是這般了!

    劉謙和不想與他吵架。也沒有心情同他吵,便裝作沒有聽見,閉目沉思。

    算了。哪怕跟著去了劉府,這傢伙估計也沒空理會自己!再說,大郎還在那頭等著呢。孫二郎擺擺手,讓車伕停了車,沒好氣地對劉謙和說:「好了好了,我先走了,趕明兒再去找你!」

    劉謙和閉著眼。連哼都沒哼一聲。

    孫二郎自討個沒趣兒,再次摸摸鼻子思索著要不要趁此機會說些添油加醋的話。好報此仇!

    但是看著他即使閉了眼仍緊鎖的眉頭,不由又不忍心了,陷入男女之情的人都是瘋子!

    他剛跳下馬車,就聽到劉謙和淡淡的聲音:「走。」回頭一看,車子早就慢慢開動起來,頓時氣得他肺都要炸了,指著在前悠悠得兒走著的馬車,恨聲罵道:「劉謙和,你給我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仍在跳著腳罵著,孫大郎便騎著馬來到他身邊,皺眉:「怎麼了?」

    孫二郎沒好氣,牽過跟在孫大郎身後的馬,一屁股坐上去,才嘟噥道:「謙郎那小子一遇到魚幼微就瘋了!」

    孫大郎眼睛閃了閃,這幾日下邽的傳聞他也聽到了,自那日生辰宴後他就未再見過幼微,他本身又屬於那種凡事隨自然、溫吞的性子,在宴會上只冷眼旁觀幼微被責難,不出頭,事後也不主動去找她安慰,他這樣冷淡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對幼微動了情思,所以竟是沒有一人看出來。

    可是,他的心裡又實實在在地存有幼微的位置,看到她的時候視線會不由自主地跟著她,看不到她的時候心裡總有一塊地方空空的,不管做什麼事都會莫名想起她……

    這就算是有了情思吧?

    他坐在馬背上默默地想。

    與當年對杜五娘的迷戀不同,那時他是被杜五娘驚人的美貌、迥異旁人的風情給迷住了,但幼微卻是憑借她的聰慧、能幹與孝順吸引了他,所以,他心中對兩人的態度也是不一樣的。

    一個如火,每次想起時就會燒灼他的心,讓他為之雀躍心痛;一個似水,每次念起時卻只是淡淡的如蜻蜓點水般掠過他的心房,讓他覺得憑空添了一絲暖意會又很快將她拋之腦後,不再想起!

    孫二郎大罵著劉謙和的無情無義,但孫大郎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只面無表親地駕著馬往前走,他頓了頓,便探頭好奇地看著他:「哥,你在想什麼?」

    孫大郎原本迷濛的雙眼恢復了清明,淡淡道:「沒什麼。」

    孫二郎哼了一聲,才不滿地嘀咕道:「一個比一個怪異!」

    孫大郎催動馬快行,扭頭對他說:「快走吧,別讓祖母又等我們吃飯。」

    說著便「駕」了一聲,快馬飛鞭地向前走著,孫二郎只不過稍一愣神,便也忙大叫:「喂,等等我啊!」一甩馬鞭,飛也似的追了上去。

    幼微在吃晚飯時將自己解決的法子原原本本說了出來,當然除了最後她讓劉忠的那點,她可猜不准爹會對自己惡劣的主意有什麼看法。

    如她想像中的一樣,鄭氏立即跳起來,一臉心疼:「你要把方子無償送給長安的貴人?」聲音中有著不可置信。

    幼微眨巴眨巴眼睛,老實地應道:「是啊,除了這個。我實在想不出好的法子!」

    「可是,可是你把方子獻上去後,咱家吃什麼喝什麼?」鄭氏非常訝異,她沒想到幼微說的解決法子就是這樣!

    作為一家之主的魚宗青感覺自己被鄙視了,當即輕咳一聲,向鄭氏瞟過一眼:「難不成我的私塾還養不活咱們一家人?」

    他在下邽經營了八年。現如今收的學生已有八十多位。每月的束脩還是不少的,但與幼微的相比,就有點不夠瞧了。

    鄭氏向來怕他,聞言忙忙陪著笑臉。懇切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太虧了些。」

    「懷璧其罪的到底你不懂嗎?」魚宗青淡淡說道,伸手夾了一筷子的青菜吃:「惠娘做得很對。很好!以後你就別總出去了,就在家裡幫你娘做些家務針線什麼的!」他看向幼微。

    這就是反對她再次做生意了,那怎麼行?自己還指望著賣糧來翻身呢。當即嫣然一笑,回道:「爹,娘,你們別擔心了,我若沒有十足成的把握又豈會輕易把方子給送出去?放心,以後我會做別的生意,掙更多的錢。讓咱家過上比現在還要好的日子!」

    她臉上全是滿滿的自信,微翹的桃花眼向上挑著。下巴高高昂起,毫不掩飾自骨子裡流露出來的那種肆無忌憚的張揚,平日,她總是盡可能地隱藏這些情緒,但現在她卻不知不覺就露了出來。

    魚宗青抬頭看了她一眼,唇動了一下,原本想說什麼,但當看大她那因張揚放肆而顯得愈發艷麗璀璨的面容,不由呆了一呆,原來自己的閨女兒什麼時候竟已經出落得這麼,這麼……風情艷麗!

    隨即他便皺眉,這樣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大唐是格外開飯的年代,女子可以同男子一樣為官出仕,也可以出家做女冠不必顧忌世俗禮儀與那些名士暢談郊遊,甚至還可以自立為女戶,一輩子不嫁,自己生兒子隨自己的姓,撫養自己的後代,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與財力,就不會有外人來干涉……

    這是個對女子束縛最少的年代,這是個對女子最最開放的年代,這也是個最最重視女子容貌才華的年代,惠娘有做生意的天賦,有運籌帷幄的大思,又出落得這般美貌,也不知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鄭氏卻沒有察覺到這點,全部的心神都被幼微說的那句「掙更多的錢」給吸引住了,急急問:「惠娘此話可是當真?你要做什麼生意?」不等幼微回答,她秀麗的臉龐上卻已含滿了笑意。

    她自己的閨女兒,她是最清楚的,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會這樣大放厥詞。

    幼微掘唇一笑,看著鄭氏道:「娘,你也不懂生意之道,只等女兒拿錢回來給你花用就是。」

    她這話太過自傲,剛還擔憂她將來命運的魚宗青聽不慣了,冷哼一聲,斜眼瞅了她一眼。

    幼微忙嘻嘻地笑:「吃飯,吃飯,我都快餓死了。」她大口大口地扒著碗裡的飯菜。

    鄭氏也不敢再說什麼,低頭給木郎夾菜:「木郎,乖,多吃一點啊。」

    魚木華卻是睜大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幼微:「姐姐,做生意比讀書還好嗎?」

    他剛一直在默默傾聽,聽到娘與姐姐的對話,似乎賺錢比別的都要重要,但平時爹爹教訓他時總會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話來,他小小的腦瓜子有些迷糊了。

    魚宗青的臉不可避免地沉了沉。

    幼微忙細細教導他:「木郎,這世間錢財是俗物,你是男子漢大丈夫,萬不可為了它低下錚錚傲骨……」

    這話一出,魚宗青陰沉的臉便是慢慢轉晴了,還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但幼微又接著說:「但是,沒有錢咱們這些世俗之人卻是寸步難行的,所以你也要學會生財之道,萬不可做那只讀死書、養活不了父母妻兒的迂腐書生!」

    木郎大點其頭,黑亮的眼睛忽閃兩下,很有氣勢地答道:「嗯,姐姐,我懂了。」

    魚宗青剛還陰轉晴的臉又立即陰了下來。他原本想反駁兩句,但細細思了一回,又覺得幼微這話也蠻有道理的,錢雖俗但人生在世還確實離不得它,想當年他們在長安,自己一點生財之道也沒有。不是當妻子的陪嫁就是到處賒賬買糧以求飽腹。現在再聽到幼微的話,他不由感歎道:自己當真是那迂腐書生啊!

    沒過兩日,再繼魚家娘子身有祥瑞的傳聞之後,下邽的大街小巷就又開始傳了張府的傳聞。說什麼張家娘子明芳送給幼微的白墨玉釵子只是用琉璃仿製的,根本值不得什麼錢,卻是想借此敲詐魚家錢財;魚家娘子無權無勢。只得恭恭敬敬送上全部積蓄;祥瑞雖有成雙成對之說,但四乃不利之數,自古以來。還從未聽說過有四為雙的祥瑞呢;張家之所以要陷害魚家娘子偷了自家首飾,實則是想奪那胭脂方子,畢竟那麼名貴的東西其中的利潤可是大大的,張夫人又愛財貪婪,起了貪佔之心也是常情……

    不過短短一夜,這些流言就傳得沸沸揚揚,上至世家富豪下至販夫走卒。無人不在說這傳言。

    自然,有心的便猜測出這流言是有人故意推出來的。目的就直指張家!

    這下張府可是真正陷於泥潭之中了,也是,與天降祥瑞扯上這種關係,又被大肆宣揚強取豪奪管轄的良民,甚至搶奪那本應該獻給王公貴族的胭脂方子,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一時間,張府的聲譽,一降千丈。

    這傳聞沒過兩天,下邽就再次傳來魚家已將那胭脂方子連同三支白墨玉釵子全奉給了長安的貴人,貴人不敢獨享又再次奉給了聖上,聖上龍顏大悅,將那貴人大肆恩賞一番,而至於方子的真正主人,卻不為聖上所知。

    幼微的作坊早就停了,那五個小娘子也被遣回了家裡,而她與胭脂坊、其它胭脂鋪子的合作自然也就中止了。

    杜五娘自然知道這歸於宮中的東西若不是得到皇帝的明令許可,是決計不能再賣的了,雖然很惋惜,無奈也只得下令將魚氏胭脂全部撤了。

    望著格子架上有一大半都空落落的了,她突然有些佩服起魚幼微的勇氣了,經營了這麼多年,眼看更要成功一步,卻是說棄就棄了,沒有半點猶豫。若是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她想必是不會如此乾脆的!

    生意人,利便是命根子。

    而此時的惠娘,正安安靜靜坐在劉家酒肆後院的小屋中,專心地算著眼前的賬本。

    知道一切前因後果的劉謙和卻不像她那樣平靜了,時不時抬頭盯著幼微看一眼,而手中的那本賬冊卻是連一頁也沒翻,但幼微依舊坦然自若。

    劉謙和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扔下手中的東西,怒氣沖沖地走到幼微旁邊喊:「惠娘?」

    幼微迷茫地抬起頭,但雙眸明顯是迷茫的,無聲蠕動著的唇顯然正在算著帳。

    發覺身邊的人一直不說話,她匆匆記下一行字便看向劉謙和,問:「怎麼了?」

    劉謙和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她:「你知不知道你的方子都被奉給了當今陛下?」

    幼微點點頭,很是雲淡風輕:「知道啊,下邽不是傳遍了嗎?」

    劉謙和就瞪大眼睛仔仔細細觀察她的表情,邊不解地問:「那你怎麼還這麼鎮定?」

    幼微掘了下唇,粉嫩的唇線很是柔和,她迷茫地眨眨眼睛,問:「我為什麼不能鎮定?」她的災難解除了,她的危機解除了,她現在感到的是無比的輕鬆與愉快,為什麼不能鎮定?

    劉謙和被她氣得差點啞口無言,好半晌才悶悶地說:「你難道不知道那將你的方子獻給陛下的人得了好大一筆賞賜,但你自己卻什麼也沒有,皇上甚至不知道你魚幼微的名字!」

    幼微忽閃一下大眼睛,忽而掘嘴笑:「你就是在為這個煩惱啊?」她優哉悠哉地將手中看完的賬冊往旁邊一放,又拿了一本過來翻看,不在意地說:「你放心,我才不想自己的名字被皇上知道呢!」

    劉謙和愣了愣,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

    幼微沒好氣地抬起頭:「我獻方子那是不得已而為之,名聲愈大就愈危險的道理你懂不懂?」

    劉謙和愣了一下,才恍惚明白幼微的意思,是啊。她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出風頭的人,就算獻方子也希望無聲無息的,不要惹人注意才是。

    他卻不知道幼微之所以對這次沒有名揚的事感到高興,最大的原因是她那方子中有一小半都是宮中流傳出來的,她一直都在擔憂著萬一被別有用心的人發現做手腳該怎麼辦,但現在她將方子奉給了貴人。貴人又轉手給了宮中。自己還沒有名揚,那麼以後不管有沒有人發現她的方子有很多是從宮中而來的,都不會來找她麻煩了。

    這是她自從開始做胭脂就一直在擔心的事啊,現在終於圓滿解決了。她自然是大大鬆了一口氣,皇上與那些長安的王公貴族沒有聽見自己的名字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但是,她皺起了清秀的眉。問劉謙和:「你說那個獻方子的貴人到底是誰啊?怎的我聽了一天都沒聽人提起他的身份?」

    她對那個躲在孫家與劉家背後悄悄收購糧食的人很好奇,原本還想趁此機會知道那人的真面目呢,可誰承想仍是一點端倪也沒探得。

    劉謙和也搖搖頭。神情迷茫:「街坊上只傳說是一個貴人,也不知到底是不是我爹口中的那個『貴人』!」他有些鬱悶。

    幼微皺眉沉思,一般上這種上獻祥瑞的事大肆傳揚,人人都巴不得好好揚名一番的,自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那個所謂的「貴人」卻是什麼緣故讓人隱去了自己的名姓呢?

    這傳言一聽就知道是那人是故意隱瞞自己的名姓的。

    但是,他人如何想與她何關。不喜多管閒事的幼微很快就把這事給拋到了腦後。

    她現在要做的除了幫劉謙和解決掉這一屋子的賬冊外,便是關注著暗購糧食的發展!

    那是關於她以後安身立命的東西。萬萬不可大意。

    聽劉謙和悄悄說,長安附近的城鎮都已經悄悄收購光了,現在都是去更遠一些的小城鎮。

    自然,隨著天氣越來越炎熱,南方又有幾股小的災民流落到北方,一些精明的士族與商戶也開始暗暗收購糧食了,他們大多是在長安及附近的大城購買糧食,價格自然貴一些,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竟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中北方的糧價已然慢慢上漲了,那上漲的幅度很慢,所以大多數人都沒有注意。

    但是這對於拿出大量本錢來購買糧食的他們來說,可是有苦說不出了,因為這樣子收購,糧價會越來越貴,一旦南方的旱災不如想像中的嚴重,他們最後定是要血本無歸的!

    接著,便有人悄悄調查糧價上漲這麼快的原因,這才知道竟有人搶先一步,將長安及附近大城旁邊的所有小城鎮的糧食都收購光了,怪不得南方災民還未過來,糧食就漲價了。

    頓時,便有人暗罵這先行一步的人是奸商!罵歸罵,想賺錢還是得忍痛購糧,免得再晚一些,所有人都得知了消息,自己可是一點便宜也不能佔了。

    於是長安的糧價在所有人預料又吃驚的情形下漲了,平時只需要三貫即可買得一斗米的,現在卻需至少六七貫,足足上漲了一倍還不止,而且還有上漲的趨勢。

    頓時,隨著糧價的瘋狂上漲,人心開始惶惶起來,有能力的便大量購糧,沒能力的便砸鍋賣鐵甚至賣兒賣女以籌錢買糧,一陣混亂後,眾人便發現那些原本認為離得很遠的南方災民不知不覺中竟出現在了自家門口,而且成群結隊的,衣裳破破爛爛,面目浮腫,總是呆滯茫然、卻再見了吃的便又變得如狼一般的目光更是讓人心有餘悸,在發生過幾次流民當眾圍毆搶吃的事情後,下邽便甚少有人出門了,不僅下邽如此,就連長安也是如此。然後北方的糧價便總體上漲了,價格不止長了三四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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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碼字好心煩哪,隨便寫出了一萬一,可能不太好,親們別見怪。這兩日白鹽一直大病小病不斷,吃的藥刺激性太大,噁心得難受,實在不想碼字……

    筒子們多多支持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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