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零二章 文 / 白鹽
第一百零二章
幼微咬著唇:「你到底還是在意那個三年之約。」
她這話一出,李侃奇跡般地不再說話。
幼微苦笑一下,輕聲:「三年的時間也快到了,你考慮得怎麼樣?」
李侃淡淡瞅了她一眼,問:「你想聽什麼樣的答案?」
幼微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你的真心話。」
李侃便笑,嘴角的笑意很邪氣肆意:「你是不是巴著我放掉你?」在幼微睜大雙眼的注視中,他淡淡道:「聽聞徐寧已來到長安,而你與他關係親密,怎麼,難道想迫不及待地甩掉我投向他的懷抱?」
簡直就是在胡攪蠻纏,幼微氣憤地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理他。
李侃的眼眸便深了幾層。
幼微卻一下子又想到了什麼,憤怒地問:「你監視我?」
李侃嗤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幼微垂下眼簾,她此時的心情很複雜,或者可以說是苦味與甜交雜著,一方面,她為李侃這麼關注自己而高興,另一方面,她又為兩人不確定的未來而悲哀。
「阿侃,一定要小心好不好?」她輕聲道,語氣很溫柔,也非常耐心。
李侃凝眸看著她,眼神閃了下,終於收起那陰陽怪氣的模樣,樓她入懷:「既然這麼關心我就乾脆隨我一起去戰場。」
他只是喃喃自語,但幼微卻愣了一下,很自然地就應了一聲:「好啊。」
李侃愣怔一下,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幼微還真想跟他去那殺人不眨眼的戰場啊?
仔細審視著她的神情,發現她確確實實是出自真心後。心中頓時不知是什麼滋味,他低聲問:「你知道戰場上的凶險嗎?你知道跟我前去你很可能就會沒命嗎?」
幼微卻笑了,全身舒暢,渀佛自心底就長出了一朵美麗的百合花:「如果能同你共穴而死,一個陵墓安眠,就算是死又有什麼關係,我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只是他。
李侃靜靜地看著她。
幼微依舊很安順地笑著:「或許我這一生都無法與你共富貴,但若遇到危難。願同生死。」
她眉眼安靜地斂著,神情也同平時一樣,但這時的她卻又多了與往日不一樣的光輝,就好像是李侃的那枚玉扣又被她重新戴在脖子上一樣,使她全身都籠罩在盈盈的淡淡的星輝中,美麗非凡。
李侃忽然就緊緊抱住了她,他想,他似乎終於能懂得她的想法了。
幼微回抱住他。問:「好不好,阿侃,我與你一同上戰場吧!」
李侃卻只笑不語。
第二日早,幼微突然就醒了,好像是有人在她耳邊忽然一聲大叫一樣把她弄醒了,她睜開眼。發現了繞過自己醒來的原因,李侃正輕輕撫弄著她的頭髮,髮絲落在光裸的肩頭,很癢。
她這才發現在自己似乎還沒穿衣服,臉色一紅,便往被窩裡縮了縮小腦袋。
李侃打趣著問:「還不起來啊?」
幼微嘟著嘴:「你先出去。」
李侃笑瞇瞇地問:「要不要我幫你穿好了再出去?」
幼微卻一下子想到他是秘密來的,嚇得她忙從被窩裡鑽出頭來,但因為力道過猛,重重撞在李侃的下巴上。後者疼得眼淚汪汪。控訴道:「你謀殺親夫啊?」他嘟著嘴,揉揉自己的下巴。
幼微也疼得厲害,眼淚汪汪地注視著他,一幅很無辜的表情。
李侃無奈。只得幫她揉頭上的傷處,還非常溫柔地問:「還疼不疼?」
幼微點點頭後又搖搖頭:「有點,但你一揉就更疼了。」
李侃沒好氣地看她一眼,對上她那搞怪的小模樣,便在她腦門上輕敲了下。幼微摀住額頭,控訴地看著他:「好疼!」
她望望外面大亮的天色,一下子就沒了玩鬧的興致:「花蓉知道你來了啊?」
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問的問題有多傻,昨晚他們鬧出的動靜不算小,可是花蓉卻像是個死豬似的沒有一點動靜,不僅是她,就連全院子的下人也都非常安靜沉默,可見是早就得到他的暗中囑咐了。
幼微嘟著嘴,有些不滿。
李侃笑了笑,唇邊浮起一絲壞笑,故意道:「怎麼,難道你還想隱瞞什麼不曾?」
幼微撅著嘴道:「我們之間什麼事也沒有!」但她的語氣明顯底氣不足。
李侃輕撫了下她粉嫩的唇,輕聲:「我們之間真的什麼事也沒有嗎?」他暗有所指地看了眼幼微的胸前,那裡有著他昨晚的激情四射。
幼微的臉便紅得很更厲害了。
李侃抬頭看了看天色,道:「時間不早了,我要準備準備趕緊進宮。」
幼微蹙眉:「進宮?宮中不是不知道你回來了嗎?」
李侃輕聲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幼微一眼,卻沒有說話。
幼微卻突然恍然大悟,他的意思是他之所以會提前露出自己回到長安的真相是為了去宮中看徐寧!
她不想他這麼冒險,她很想解釋一下自己與順子之間什麼關係也沒有,但是話到嘴邊,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不知道該從何開始。
李侃輕拍了拍她的小臉蛋,並印下一吻:「乖乖在家等著,我先去了。」說完,也不給幼微回答的機會,自己就先大跨步走了出去。
幼微的半截話就硬生生給扼殺在搖籃中,她望著他颯爽堅定的身影,傻笑了一陣,才開始穿衣服。
大概是知道李侃走了,花蓉很快就進來了,看到幼微身上深深淺淺的痕跡,她捂著嘴偷笑。
幼微沒好氣的看她一眼:「還笑,還不快過來幫忙。」
她要力保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一處青紫能露出來。
花蓉一邊應了,一邊笑著走過來:「奴婢真為娘子您高興。」她以為幼微與李侃既然在一起住了一晚,那麼所有的誤會應該都基本消除了。
幼微苦澀一笑,消除,若真是那樣簡單就好了。
「這事先不要跟我爹娘說。」顧不得去解釋清楚真相,她就忙囑咐道,她還真怕花蓉這已一嗓門將這件事說出去,到時又讓爹娘抱著希望就不好了。
花蓉卻掘唇笑:「娘子您放心好了,在沒有得到您的吩咐之前,奴婢是絕不會再多說一句的。」
幼微自然也聽出了她的調侃,瞪她一眼:「少貧嘴了。」
花蓉便捂嘴笑。
當天長安就傳來威王突然回歸長安的消息,自然也有人傳言說李侃與幼微的關係似乎緩和了等等,幼微都沒走出這個大門,就感覺到四周八卦的眼神不時瞟過來,還能聽到一兩聲低語:「娘子與威王的日子就要定了吧?」
幼微本沒覺得什麼,這會子也羞得不行,看來李侃昨晚在她這裡過夜的事全府的下人都知道了。
不過,本來就沒多少人是了。
李侃晚上回來的時候竟然又回到她這裡,這下子,更是證實了那個傳言。
幼微瞪他一眼,低聲咕噥:「沒聽到外面人議論啊?」
「議論什麼?」李侃表情無辜,疲憊地揉著眉心:「累死了。」
幼微無語地看著他,只得做出一幅溫柔心腸來,柔聲問:「那要不先泡了熱水澡,我待會兒再幫你揉揉肩?」
李侃立即沒有一絲猶豫就應聲下來,還蹬鼻子上臉:「你幫我搓澡吧。」
幼微很神氣地哼了一聲,從鼻子裡說道:「想得美,不想自己搓就把千墨叫進來。」
千墨雖然這兩日都沒在她眼前晃蕩,但剛她無意看到他的背影了。
李侃撇撇嘴,居高臨下地瞅她一眼,沒說什麼。
幼微捂著臉逃跑。
等李侃進了浴室,幼微才忙招來他的一個隨從細問今日在皇宮中發生的事,死李侃,沒事把人教的都成悶葫蘆了,她明明與他關係那麼好,那隨從竟只是一句話就把她打發了:「小的在外面,裡面的事不太清楚,魚娘子還是請爺親自出來問他吧。」
幼微氣得磨牙,她狠狠往浴室方向剜了一眼,才招手叫來花蓉,吩咐她去外面打聽一下今日皇宮中發生的事。
花蓉自然痛快應了下來,起身出去了。
李侃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幼微乖巧地靠坐在榻上看書,她神情安詳,帶著一種讓人能立馬平靜下來的力量,渀佛是開在懸崖邊上的向日葵,綻放著泊泊不絕的生機與美麗。
他坐過去,探頭翻了一頁她看的書,原來是天下的雜記侃文,而幼微翻得那頁,就是他此次打仗的地方。
書頁陳舊,顯然已經翻了無數次了。
李侃的心一下子就變得柔軟至極,惠娘她一直在以這樣的方式默默關懷自己。
幼微卻沒發現他的動作,他一坐下來,她就渀佛是個賢惠的小妻子一般,將旁邊盤子上的厚帕子舀起來,細細為他絞起來。
李侃閉目養神,好一會兒,就在幼微以為他快要睡著的時候他突然說:「我這次會在長安待得久些。」
他語氣平淡,似乎只是隨口一說。、
幼微先是一愣,接著嘴角就不受控制地翹起來,湊到他耳邊悄聲問:「具體是多長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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