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章 休憩與異狀 文 / 五竹先生
黑暗精靈腳步微頓，衝向左邊電網最近的一個海軍，這同時是一個信號——同時間，時刻用霸氣觀察著伊斯特舉動的香克斯幾人立即從掩體後方衝出，衝向門內。
霸王色霸氣略微一掃，十五米範圍內海軍立倒。耶穌布幾發麻醉彈一過，更遠處幾人紛紛倒下。而立於門口兩側被斃於匕首下的海軍幾乎也在同時倒下。
趁著更遠處的海軍還沒察覺這邊的狀況，眾人衝入了第一道大門。不待怎麼休整，趁著第一道門還沒亂起來，眾人一鼓作氣，突破了第二第三道大門進入了最中心。
有紅髮的霸王色霸氣開道，遠程有耶穌布貝克曼，撿漏有伊斯特，當真是所向披靡，如入無人之境。
只是花了不到十分鐘時間，眾人便突入了這個被海軍層層包圍的城鎮，在被霸王色霸氣與麻醉彈迷暈的海軍們還沒醒來的時候，紅髮眾找了一間無人住的小屋當做了當晚休息的陣地。
誰也沒想到突破這三層防護然如此容易，一時間相視默默無語。
香克斯看著伊斯特將匕首歸入刀鞘隨即在角落找了個位置靠牆坐下，略微躊躇了一會：「你其實可以……不殺他們的。」
——這個「他們」，指的是第一道門之前那些死於迪斯帕納之刺下的海軍們。
話已經出口，說起第二遍自然順口許多，香克斯看著伊斯特沒有阻止他講下去的意思，便繼續說道：「你可以不殺他們的，他們還不算我們的敵人——至少在他們攻擊我們之前還不算。」
之前，之所以不在闖入第一道門入口的時候便讓香克斯用霸王色霸氣開道，說來原因也簡單。
若是想要隨心所欲的控制，那麼香克斯的霸王色霸氣直徑範圍最多只能覆蓋二十平方米，而直線距離最多五十米——很不巧，掩體距離大門有著足足百米的距離。
若是紅髮想衝過去使用霸氣，定然會讓海軍發現並通知同伴。這時候想無聲無息的解決這看門的海軍們，在夜晚來去自如，身形詭異的黑暗精靈無疑是第一選擇。
香克斯知道伊斯特是個怎麼樣的人——他是一個刺，一個冷血的、殺人不眨眼的刺，還是一個拿錢辦事的黑暗傭兵。
按照常理來說這種人香克斯並不喜歡，但唯獨對於伊斯特，對於這個黑暗精靈，他會懷有不同的想法，甚至一直以來執著的要求對方成為自己的夥伴。也許又是那難以用語言說明的「直覺」在作祟，他一直就覺得伊斯特的本性並不壞，至少不是自以為高貴無比的天龍人那樣的草菅人命。
香克斯自認不算善類，畢竟他是一個海賊。但是他從來不會允許自己濫殺無辜，即使是對海軍——如果實在戰場上，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向自己的對手舉起屠刀，無論是海軍還是海賊；但眼下並不是戰場，那些只是奉命包圍這裡的海軍也不一定會威脅到他們的安全，他們也有親人，在香克斯看來，能不殺還是不殺的好。
他的確仇視世界政府仇視海軍，但卻不是對這些小兵。
伊斯特望向自家船長的眼神有些奇怪。彷彿是聽到了什麼荒謬的話。
在黑暗精靈的認知中，一切有可能造成乙方危機的源頭，能除掉自然是竟然都除掉的好——也許當年那個機械臂少年「加蘭·諾德」是唯一的例外，但那也是建立在特定基礎上的。
迎著對方不含任何雜質的灰眸中那略微的疑惑，原本微微有些譴責之意的香克斯卻是瞬間脾氣全無。
他想，或者就是黑暗精靈這種混合著冷血陰沉與純淨的矛盾特質讓他不由自主便會將注意力落於伊斯特身上吧。
純粹為黑暗而生的刺，對其他一切都漠不關心。這樣的傢伙對香克斯來說，並不會令他感到害怕，相反，他卻是對此產生了好奇。
到底是什麼環境……才會造成一個人將殺人視為家常便飯，但卻並沒有通常這類人會有的對某項事物抱有的執著甚至是仇恨的情緒？
看了看外邊，海軍那兒並沒有混亂起來，即使有些人沒被霸氣與麻醉彈波及，卻也只是立於第三道門口，遲遲不肯踏步走進來。
九酒移回視線，開口：「你們發覺了麼……比起防禦進入島內的人，他們更防備從島內出來的人。」在執行突入計劃中，他沒有出一絲力，一直在觀察周圍的環境。
貝克曼點了點頭：「的確，最外一層的隔離力量的最弱，越往內隔離力量越大。而且他們的防護力量多半都是對著內部才能起作用。我們這次這麼輕鬆便能突入，這方面也有很大原因。」
「那麼和我們最初的推斷有差別了，很大的差別——海軍並不是在保護這其中的什麼東西，而是在防止什麼東西逃出去，或者說將什麼東西或者現象只禁錮在這塊區域。而從海軍寧願讓我們在這包圍圈裡呆著卻不肯進來來看，估計這兒的事物，他們還消受不起，再加上能被電網阻止……這一分析，這個城鎮一定有危險事物，很大可能的活物，但體積一定不大數量也絕對不少。不然多花些兵力，早就輕鬆消滅了。」
若是被海軍聽到九酒這一番分析，只能是驚異的瞪大雙眼——竟然都說對了！
晚上一要靜待海軍動作，二要休息，留了夜行生物伊斯特守夜，其餘人陷入了夢鄉。
後半夜耶穌布來頂了班，至此一夜無話，第二天很快到來。
清晨，伊斯特拉開蓋在身上的屬於他們船長大人的披風，沉默不語。
或許是銀灘島那時候的傷勢還沒好的完全——他然真的在與紅髮眾同處於一個屋子的時候睡著了。雖然已經上了香克斯的船，但此刻伊斯特還並沒有將自己真正的當成「紅髮海賊團」的一員，他只是承認了香克斯是自己的「船長」罷了。
將披風隨意置於一邊，伊斯特望了一眼身邊靠著牆仍在沉睡中的香克斯，不能想像對方是何時將那披風蓋到自己身上的。
而到了此刻，就是是固執如伊斯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紅髮人類小鬼——哦，現在似乎不適合叫小鬼了——這個紅髮的傢伙，似乎真的已經在他的潛意識裡打下了「無害、可以信任」的印象。
心中有些許奇怪的感受，但和以往出現的莫名其妙的煩躁卻不一樣。
眾人都還未醒，敏銳的聽覺感受下，似乎有什麼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伊斯特掃了一眼沉睡著的夥伴，完全無視守夜到現在的耶穌布，直接走到窗前，側身觀察著外面。
窗戶看起來是有段時間沒清理了，有些許灰塵，更讓人疑惑的是上面好幾組類似爪痕留下的細長的線。外部天色還有些陰暗，房子周圍有些荒涼，完全看不出這裡曾經是一個充滿生機與活力的小鎮。
窗子關的不是很緊，偶爾有冷風透過縫隙吹進來，這清晨的冷風冷不防的便激的人一個發抖。
伊斯特往屋內縮了縮身子，視線不由向那條披風掃了一眼。
耶穌布將不時放出偵察周圍的見聞色霸氣收回，用肉眼觀察著窗外環境的同時，終於找到話題開口：「天還沒亮，我記得你還有傷吧……要不你再休息會。」——天可憐見，要知道這可是耶穌布主動和伊斯特說的第一句話。
黑暗精靈沒有理會盡職的狙擊手兼偵察員同志，而是徑直走到了屋子另一頭，拉開了禁閉著的窗簾，仔細的觀察著鋼化玻璃上的痕跡。
這個正正方方的屋子原來應該是做儲藏室用的，但是現在屋內存貨已經很少，因此才有足夠空間供紅髮海賊團休憩。
「有什麼奇怪的嗎？」說出第一句話後，第二句話出口的也就自然多了。耶穌布看著黑暗精靈走遍了整個房間，最後回到紅髮身邊坐下，終於是忍不住提出了疑問。
黑暗精靈沒有回答，甚至看也沒看他一眼，而是拿出了那把凶器匕首，從屋內找了塊乾淨的布認真的擦拭起來。
耶穌布討了個沒趣卻也沒生氣，只是望向自家船長的眼神帶上了一絲不可思議與崇拜：老大，您老到底是怎麼勾搭上這個冷的堪比深海冰山的傢伙的啊……
天色漸亮，伊斯特沒有再入睡，而是擦他的匕首擦了足足一小時，耶穌布只能百無聊奈的把玩著自己的護目鏡，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門口忽然想起的奇怪聲音。
悉悉索索的，彷彿是什麼東西在抓撓著門。
耶穌佈一個機靈，右手便朝著門把手伸去。
電光火石之間，一把匕首橫在了他與門之間，耶穌布一呆，抬眼一看，便見到黑暗精靈眼中帶著肅殺之色盯著他。
轉瞬之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只是不想讓他開門，耶穌布訕訕收回手嘟囔道：「我也沒打算開，就是習慣性動作罷了……」
門外的聲音越來越響，耶穌布忍不住再次放出了見聞色霸氣，觀察之下，卻是呆了。
而這時間裡，睡著的幾人也紛紛醒來——若是在這種本來就不是自家大本營的環境中，連有「人」撓門都感受不到，那麼他們也活不到現在了。
「門外……？」香克斯揉了揉眼睛，第一時間摸到掉到地上的草帽戴到了頭上，然後便放出了見聞色霸氣探查。只是這一看之下，卻是和耶穌布露出了相似的神色。
貝克曼淡定的點燃一支煙，叼上：「外面這些……」
「絕對不是正常人吧？！」香克斯飛快接上，而似乎為了響應他的話，一隻灰色瘦骨嶙峋但卻有著尋常人類絕不該有的長指甲的手「啪」的蓋在了窗上，然後帶著難聽的吱嘎吱嘎聲，從上至下拉出一道淺淺的抓痕。
隨後，兩張微微腐爛的臉緩緩從窗後露出。眼窩深陷，毛髮稀疏，青面獠牙，可怖又噁心。伴隨著時不時響起的扒窗扒門聲，當真是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那些。」伊斯特指了指窗戶上原有的抓痕，又指了指窗口那些形象絕對不能用好看來形容的生物，「他們。」
……感情大爺您剛才一直在觀察的就是這些痕跡？！感情您早就知道了他們會出現啊？！那大爺您怎麼不早說啊！
耶穌布欲哭無淚。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嵐風翎的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