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零七章 故鄉與家 文 / 五竹先生
大海之上晴空萬里,迎面拂來的微風帶著髮絲打個卷兒頑皮的在耳邊舞動.
入目間便是美麗的大海與天際線,還有那迎風拂動的船帆，碧藍色的晴空猶如美麗的藍寶石,清澈而令人心情舒暢。
「說起美酒之鄉，那可是個好地方……」
雖然紅髮船長的開場詞有些老套,卻還是引起了大家的興趣。
十來個海賊在拉船帆與掌舵,剩下的人便圍著香克斯聽他講家鄉的故事。
「我記得小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趁父母不在的時候，偷溜進廚房找酒喝……其實我更喜歡進酒窖啦，但是通常那兒的門都是鎖著的，進不去,我還嘗試過撬門來著……」香克斯露出了一臉遺憾的表情，然後撈起了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口,「很小的時候就很喜歡上喝朗姆酒的感覺了，但那時候的酒量可糟糕了，第一次喝的時候一口下去就醉了然後不小心打碎了酒罈子，後來就被長輩拎著耳朵訓斥了……」
「哈哈哈哈！還真是船長你會做的事情啊！……」一眾海賊笑得打滾。
身著貴族花邊襯衫卻圍了個很家的粉色圍裙的褐髮廚子從廚房裡出來，他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動作優雅的將托盤中的幾碟甜點放在了甲板中央的桌子上後笑著看向眾人：「我做了些蛋糕和甜餅，等下再拿些咖啡來。」
說著他走回了廚房，同時瞇起了眼：「不知道誰的運氣好能中獎？」
不到五分鐘，艾科洛托著裝著十多杯咖啡的托盤再次走上了甲板，映入眼簾的一幕頓時令他的心情更加愉快。
只見拉基·路倒在了地上不斷大笑著打滾，嘴角還有著甜餅的殘渣，同時不住撓著自己的肚子，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甚至笑出了眼淚，乍一看似乎是因為遇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但他卻一直這麼大笑著打滾一點也沒有停止的意思。
周圍的海賊驚愕的看著他，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船醫摩卡從廚子的托盤中拿了一杯咖啡，翹著小指悠閒的喝了起來，然後微微疑惑的看著拉基·路：「這笑要是再不停下來，指不定再過會兒這下巴就得笑脫臼了……」
艾科洛將托盤在桌上放下，然後拉了拉領花，讓自身保持在最完美的貴族儀態，同時自言自語：「看來這次新研究的添加劑作用還不錯……」
這句話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艾科洛在一干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保持著得體的笑容點了點頭：「放心吧，加了添加劑的只有一塊甜餅和一塊蛋糕.效果也不嚴重，只是會使人笑上半小時，期間需要多跑幾趟衛生間罷了。」
話音剛落，拉基·路便從地上一彈而起，邊維持著快抽搐的笑容邊飛奔向了廁所……
所有人無言的對視幾秒，立即朝著艾科洛的相反方向挪動了一步。
「啊，我還是說明下吧，根據我的習慣在做料理時會不定量的加一些特別的調料。」艾科洛笑著說完了這些話，然後看著眾人又齊齊退後了一步，便補充了一句，「不需要擔心，都是可食物。」
香克斯是唯一沒後退的人，他嚥了一口唾沫，看著笑容可掬的貴族廚子，忽然後悔了。
——自己找了個什麼樣的廚師啊？
「不要露出那樣的表情，要是誰不想中獎，我可以給他來份單獨的料理喲？」
艾科洛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眾人立即齊齊搖頭，生怕拒絕的不夠快似的。
香克斯終於忍不住也後退了一步，他拉了拉草帽，左右觀察起來，然後驚愕的看到了在遠離眾人的船尾位置，黑暗精靈一人半倚在船沿邊，任由陽光傾灑在了身上。
香克斯盯著那個方向出神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然後走了過去。
陽光毫無保留的灑在了身上，身後傳了海賊們的笑鬧聲，還有冰那七絃琴歡快的曲調。
多了十二個人，紅髮海賊團比之前熱鬧多了，越來越有當初羅傑海賊團帶給人的感覺了。
伊斯特瞇起雙眼望了一眼那灼熱耀眼的太陽，很快便受不了的垂眸低頭。
陽光太過刺眼，幾滴眼淚不受控制的從黑暗精靈眼角劃出，沿著臉頰的弧度滑落。
卓爾一族不習慣也不喜歡光照，那對他們來說猶如酷刑。
如果經過訓練、體驗和反覆磨練，黑暗精靈們是可以習慣光照的，並且既能使用紅外線的夜視能力也能使用正常的視力。通常來說，這個過程大約需要十年的時間。
伊斯特是個特例，他只用了一半的時間。
但像現在這樣，直接沐浴在陽光之下，是伊斯特以前根本沒有想過的事。卓爾一族是不會經常出現在光明世界中的，更何況是像他這樣以刺殺工作為第一的黑暗精靈族刺。
他們沒有在白日裡行動的必要。陰影與暗夜，那才是他們的舞台……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沒有去擦拭那被刺目日光逼出的眼淚，伊斯特沉默的開始思考一個問題：他並不討厭太陽，但絕對也不能說喜歡——對於太陽，他們這個自古生活在地底的黑暗精靈一族絕對是不喜愛的。
大多數種族所熱愛的，不可缺少的陽光，對於黑暗精靈來說，卻像是陰寒對於地表種族的感覺。
他一直是排斥陽光的，但卻忽然不能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態……
伊斯特覺得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所不能理解的東西便越來越多，但卻沒有理由的，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或許是件好事。
像現在這樣靜靜的接受陽光的洗禮，他會覺得有一絲以前從未有過的情緒……那種情緒很陌生，但卻讓人覺得很舒服。
不是光線熱度帶來的體表溫暖所引出的，而是來自於體內，來自於心中的，那一絲以前所不曾有過的細微感受。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在這之前，他似乎也在誰那兒感受過……
似乎是那個有著和陽光一樣燦爛笑容的紅髮小鬼吧。不，現在不能叫小鬼了，現在那個小鬼……已經漸漸成長成一個合格的船長了啊。
一隻修長的手忽然伸了過來，手透著年輕人特有的活力，卻已經有了因常年握劍而生的老繭，在那隻手即將觸碰到黑暗精靈臉頰的時候，他卻微側過頭避過了那隻手的動作。
手的主人固執的跟著將手伸了過來，不容拒絕的同時卻輕柔的替黑暗精靈拭去了那眼角的液體。
「你原來是有眼淚的嗎？」
來人用一根手指頂起草帽的帽簷，掛著一如既往的無害燦爛笑臉，語氣略微誇張，標誌性的紅髮在燦爛的陽光照耀下奪目無比，他咧著嘴笑看著伊斯特。
「其實我在想……你為什麼會流淚？」不等伊斯特回話，香克斯便自顧自的開始猜測，或許是剛剛提到了家鄉的原因，他脫口而出：「難道是因為想家了？」
說完他自顧自的說道：「我聽說黑暗傭兵界都說『暗刃』無情、無心、無淚，看來不一定准哦……起碼最後一點一定是說錯了。是吧，伊斯特？」
「陽光，刺眼。」
伊斯特淡淡的吐出幾個字，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向身邊的男人解釋這個。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沒家。」
不僅沒有，甚至『家』是個什麼具體的概念，伊斯特也不太清楚，這個名詞和卓爾一族實在相差的太遙遠了。
「啊，這樣嗎？」香克斯一愣，隨即勾起嘴角，笑容的弧度擴大，他不想去詢問對方的過去，從伊斯特一直以來的表現來看，那一定不是值得多加回憶的東西。
「不管以前怎麼樣，總之，從現在開始，你的家就在這兒——」香克斯一字一頓，臉上笑容不變，溫和卻堅定的說道，「你的家就在這兒——紅髮海賊團，有我們大家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伊斯特冷冷的盯著面前的男人，香克斯那無比認真的樣子讓他有些困惑。
當然，從黑暗精靈那淡灰色的眸中，是看不出任何情緒的。
家族，能算家麼？答案不需要刻意去尋求便十分明了了。家啊……
身為一名黑暗精靈族的刺，需要家麼？不，不需要。
何況，家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伊斯特不清楚也不屑於去理解。但是……
[不管以前怎麼樣，總之，從現在開始，你的家就在這兒——紅髮海賊團，有我們大家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香克斯看著這個一向冷漠的卓爾刺臉上出現的細微掙扎，驚訝無比。
一時間腦中的思緒駁雜難辨，幾乎讓伊斯特喪失刺應有的思路清晰的頭腦。快速起身，幾步躍下甲板，黑暗精靈可以說是有些狼狽的跑回了船艙。
他甚至忘記了保持刺必不可少的冷靜與卓爾一族不可忘卻的黑暗。甲板上的耶穌布等人注意到了船尾的動靜，目瞪口呆的看著一直以冷酷鎮靜陰沉印象的黑暗精靈這難得一見的模樣，幾秒後忍不住轉頭望向自家船長。
耶穌布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好奇的發問：「老大，你說了什麼啊？」香克斯甩了甩腦袋，一頭紅髮在金色光芒的揮灑下更是耀眼。
他嘿嘿笑了兩聲，瞇起雙眼抬頭，感受著陽光洗禮的溫暖感覺，然後帶著享受般的表情緩緩開口，語調歡快：「——今天的天氣真好，不是嗎？」
「啊？天氣，天氣是很好沒錯……」耶穌布和其他海賊面面相覷，不一會卻相繼笑了起來。
大海上這麼好的天氣一向是最令人心情愉快的，這時候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也就無關緊要了。是的，天氣很好，陽光燦爛。正如此刻甲板上海賊們的心情。
香克斯掛著大大的笑容躺倒在了甲板上，他打算小憩一會兒。
難得天氣這麼好，又沒什麼事情……
今天的一切都很順利，很美好，不是麼？
作者有話要說：
久違的互動了啊(o゜▽゜)o☆接下來就是回紅髮家鄉啦
才不是去見家長呢0w0
另外找到一個偽腹黑廚子的紅髮海賊團貌似除了開了辨認毒素的外掛的伊斯特外都會很苦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