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41第一百三十九章 永夜島5 文 / 五竹先生
磁力記錄第七天。
永夜島一片兵荒馬亂。
該走的走,該躲得躲。雖然也有人在和海軍搗亂不過收效甚微，更多的人冷眼旁觀靜待事情發展。他們算是看出來了，海軍絕對是有明確目標的。而眼尖的人更是發現了有一夥人可以說是明著在和海軍作對並且還真的有效果……
迷濛夜色下，幽幽刀光凌厲而隱晦,優雅而凶狠的擊殺著海軍小分隊。待到這僅僅十人的小分隊被屠殺殆盡,劊子手居然也沒有顯露出身影,只能看到隱隱的黑影一閃即逝,隨即又沒入更深的黑暗。
身披粗布帶帽斗篷遮擋住了一頭標誌性的紅髮,草帽繫了根繩子掛在背後,年輕的海賊船長正與堵住他去路的十來個海軍對峙著。
十人形成一個陣慢慢朝著香克斯包抄逼近，領頭的軍官是個手持雙刀的武士：「香克斯！你沒得逃了！」——他想的很好，只要拖住香克斯三分鐘，後續趕來的大軍就算是吐唾沫也能把香克斯淹死。
「啊啊我就說游擊戰什麼的果然不適合我嘛……就算穿了斗篷還不是和沒穿一樣啊，短短一天就被堵住超過十次了！」香克斯的嘟囔海軍沒聽清，他也不在意，說歸說，他執起西洋劍指向衝過來的敵人，眼神猛然變得剛毅銳利，漂亮的一刀揮下，無論時機、速度還是破壞力都相當的驚人。
籠罩著武裝色霸氣的刀光籠罩了這條道路，片刻之後香克斯收刀離開了小巷，還在嘀咕：「人少就不用霸王色霸氣了……現階段的我還不能長時間使用而不疲勞。」
而他身後，是一地海軍……
磁力記錄第八天。
「怎麼搞的？這麼多人還對付不了一個三十人都沒有的海賊團？！上面說了他們的磁力記錄時間還有最多七天！七天之內要麼給我抓到人！要麼給我找到船燒了它！！」
永夜島並不算大，但紅髮海賊團的眾人卻仗著黑夜的優勢，利用人少進退自如的特點，打得海軍煩不勝煩。僅僅兩天損失的兵力就超過一千，受傷的更是不計其數。
而紅髮海賊團……無人死亡。
「你們要磨！好！我陪你們磨！」艦隊長卻不將手下人的死亡當一回事，「你們的優勢是人少，但弱點也是人少……而我們卻有新鮮的兵力！看著吧，誰能笑到最後！」
……
磁力記錄第十一天。
傷員傷勢基本恢復，聽聞夥伴們在艱苦戰鬥，不顧摩卡勸阻，離開船隻加入了戰場。
摩卡阻止不得，只能說服一人留下，跟著另一個海賊加入了戰局——畢竟船隻不能缺少看守的人。好在這地方還算隱蔽，海軍搜了四天卻也沒搜到這兒來。
避免人多引起注意，海賊團眾人以兩三人為一組分開行動。連續戰鬥了四天，即使睡覺也是淺眠，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會驚醒，這種生活實在不是人過的。
黑暗精靈明顯是最輕鬆的一個，對他來說，永夜島這樣猶如自家後花園的有利環境，實力差別巨大的敵人，簡直是送上的菜。
香克斯雖然有點疲憊，但那只是因為四天沒睡以及高強度作戰造成的，精神狀態還很亢奮。貝克曼、耶穌布、拉基·路都有不同程度的疲勞。
但紅髮海賊團中並不是每個人都和他們五人一樣變態，終於還是有人開始吃不消了。
當第一個海賊被包圍即將被俘虜的時候，宣告著形式的惡化……雖然海賊很快就被香克斯、貝克曼等人救了出來，但眾人也意識到了他們的劣勢。
時間不多了！
雖然只有四天了……但眾人的體力能力精力，以及海軍愈加旺盛的攻勢，他們明白的知道，撐不到那個時候！
磁力記錄第十二天。
出現危機的海賊更多了。除了伊斯特、香克斯和因為是遠程狙擊缺少近身機會的耶穌布外，幾乎人人掛綵，已經有兩個海賊重傷瀕死被夥伴們藏在了一間酒館裡，就連貝克曼和拉基·路身上也有了一些刀傷。
在這樣下去，最多再兩天，紅髮海賊團就會出現傷亡。
幾刀解決了面前的海軍，伊斯特卻沒急著透過混亂的街道望著海岸的方向，默然不語。
磁力記錄第十三天。
「這樣下去不行。」眾人聚集在一起商量，九酒臉色慘白如紙，他的體力戰力本來就不高，連番的戰鬥幾乎是在壓搾他的生命力。貝克曼擔憂的拍了拍他的肩卻不知道說什麼。
在場的夥伴沒一個人狀態好的。即使是香克斯也面露疲憊，他左右環視了一周：「伊斯特呢？」
「快到了吧……這種環境我們所有人都掛了伊斯特都不會有事。」
「也是。」
九酒大概是想說來活躍氣氛，但眾人聽了卻更沉重了。
沉默間，忽然冒出一個聲音。
「香克斯。」冷冷的，沒有感情的聲線，忽然響起。
眾人嚇了一跳，循聲看過去卻是剛剛提到的黑暗精靈，但是他的樣子可算不上好——臉上雖然依舊毫無表情卻難掩一絲倦意，幾日來一直沒有絲毫破損的衣物上也多了不少口子，全身沾滿了暗紅色的斑斑血跡，不知道是海軍的還是自己的。
「伊斯特！」香克斯叫了一聲，「你受傷了？」
黑暗精靈沒有答話，而是將一直緊握在手上的東西扔了過去，香克斯急忙接下，這才有功夫仔細打量，然後他倒吸了一口冷氣，不可置信的望向了伊斯特。
「——永久指針？！」
「暗河島？」九酒湊近看了下永久指針上的字，「是這條航線上第五個島啊。」
「剛才來的時候……我發現港口海軍那兒有些混亂。」貝克曼抽了口煙，「你去偷永久指針？」
伊斯特沒接話，就在大家都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他卻開口了：「不夠小心，被發現了。」
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是眾人還是吸了口冷氣。
——能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進海軍大本營偷永久指針，還全身而退，估計也就只有伊斯特能做到了吧。
有了永久指針就好辦多了，剩下兩天不等了，可以直接上路。
「剛聯繫了賴恩，蔚藍號無恙。乘著海軍還未從伊斯特製造的混亂中回過神來我們趕緊上路。大家還行吧都？」
「還能撐呢船長！」海賊們紛紛應和。
但記錄指針的問題解決了，新的問題卻出現了。
由於伊斯特這一鬧，港口海軍的數量超出尋常，就連通往蔚藍號的路上也滿是了人，如果眾人想要上船是不可能不被發現的，而且必定會被追擊。雖然蔚藍號所處位置是隱秘了，但是不能做好的準備工作等著眾人來不然極其容易被發現……
最後眾人總結出了兩個問題。
一：怎麼以最快速度回到蔚藍號。
二：在蔚藍號做準備工作的時候，怎麼阻止後續追兵？
九酒猶豫著開口了：「必須得有人斷後……需要在岸上阻止追兵，為了能達到最好的效果最好是三人左右在大部隊前往蔚藍號的時候高調行事，分開引開海軍注意力……」
「那怎麼行！！」香克斯第一個反對了，他想到了冰的事情，他不願再看到類似那樣的事情上演。
「如果艾科洛的毒藥能提前佈置在一些區域並且有人能夠成功引誘海軍步入陷阱的話，再加上耶穌布的超遠程狙擊能力，斷後的可以減到一個。」貝克曼皺著眉吐出了一個煙圈：「但是這最後一個，似乎沒有辦法可以去掉了。」
「沒有其他辦法嗎？」有海賊問道。
貝克曼還未回答，卻聽到旁邊飄來一句冰冷的話：「想困死在島上沒人攔你們。」
說出這話的是黑暗精靈，他的面無表情更像是對海賊的嘲諷，海賊大怒：「你還有空說風涼話！」
伊斯特冷哼一聲，不再接話。
氣氛正有些僵，香克斯卻忽然大嚷：「那麼我來斷後！」
「不行！」眾人異口同聲。
「我去吧！」一個海賊喊道，九酒掃他一眼：「你在成功前會先被海軍幹掉了。」
海賊蔫了，他知道九酒說的是實話。
「那麼我去！」
「我吧！……」
一片吵吵嚷嚷中，一個不大的聲音清晰異常，就那麼平淡的冒了出來：「我去。」
所有的聲音戈然而止。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望向了發聲源，那個一臉冷峻漠然的黑暗精靈。
「我……沒聽錯吧？」有人結結巴巴的自言自語，然後卻是被身邊的海賊狠狠拍了一下。
伊斯特皺了皺眉，聲音又冷了點，重複了遍：「我去。」看著海賊們一臉沒回過神的樣子，他難得耐心的加了一句，「我的速度，加上黑暗。這個島，沒人比我適合。」
海賊們震驚的看著伊斯特，想不到他竟然會下這樣的決定——這個刺客給他的冷酷冷血、無心無情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而且方纔還在冷言冷語出言諷刺的人，此刻卻提出由自己來斷後，這又是誰能想到的？想不通，也無法理解！
香克斯終於回過神來了，他想也不想便拒絕道：「不行！你不能去！」
「那誰去？」伊斯特語氣如冰，他冷哼一聲，含著嘲諷：「他們幾個？去了只有送死。」他指的是除了香克斯、貝克曼以外的所有人。
這話太傷人，即使是和伊斯特相對熟悉的耶穌布也覺得聽著有些不舒服了，更何況其他海賊？這使得剛對他看法有些改觀的海賊又感到怒火上湧了。
伊斯特沒再說話，也不給人反駁的餘地，轉身就走，看樣子卻是不管還有沒有人想來斷後，他都做定斷後之人了。
九酒低喃：「他是覺得，如果就連在最擅長利用黑暗並且具有速度優勢的他也沒有斷後之後歸隊的可能……其他人去了也只是死路一條了。」
剛剛被挑起怒火的海賊瞬間被澆了桶涼水冷靜下來了。他們也知道伊斯特從來不會說什麼好話，會說出這種話……也許是在降低他們會有的愧疚感也說不定。
真可笑！那個冷血動物會在意他們的心情？會考慮到最適合斷後的人選？會考慮他們的生命？會……
「我覺得有點難受。」一個海賊捂著心口，「我……我覺得我以前錯怪他了。」
「我也是。忽然有了哭的衝動……」
「其實我一直覺得伊斯特除了冷了點以外都挺好的，前段時間我們排斥他真的是太該死了，怎麼說都是夥伴怎麼能這麼做……」
忽然有人說：「斷後的人能夠安全回來的吧？」
集體沉默了。
眼看黑暗精靈要走出小巷了，香克斯忽然站起追上去，大喊：「伊斯特！站住！！我和你一起去！！」
他也沒指望這一喊能奏效，但伊斯特竟然真的站住了，他等著年輕船長跑到他身邊，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語調冰冷豪無起伏：「你會霸王色霸氣。」
霸王色用來開道那真是大材小用，但不可否認效果顯著，這時候用來衝開一條道一鼓作氣回到蔚藍號上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但這卻不是伊斯特最重要的理由。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些，卻更顯得凝重：「……你是船長。」
身為一名海賊船的船長，香克斯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領導著這艘船上所有人前進的方向，操控著他們的生和死。身為一名海賊船的船長，不僅要對自己負責，更要對腳下的船和船上的水手們負責！
船長的每一個決定必然要顧及全局，哪怕那個決定會讓他撕心裂肺，悲痛欲絕！但只要那個決定能保得住船上大多數人與他們視為家的海賊船的性命，海賊船的船長就應該化身鐵血修羅堅定不移的將這個決定貫徹到底！
香克斯很明白這些。
他現在的身份是船長！——是一個掌控著船上幾十個夥伴生死的海賊船長！！
這艘船上，誰都可以懼怕，誰都可以茫然……但他不行！
但……
香克斯神色複雜的看著黑暗精靈輪廓鮮明而熟悉的側臉。伊斯特沒有看他而是低著頭，陰影中的他顯得朦朧不清，虛幻而不真實，就像隨時會消失一樣……
他忽然希望黑暗精靈還是最初的那個伊斯特，對他人生死漠不關心的那個冷血刺客，他不是不喜歡見到伊斯特的變化，但卻不希望是在現在！至少，那時的伊斯特不會做出現在這舉動……
黑暗精靈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又邁開了步子。
「你們還不滾？！」他頭也不回的吼了一句，然後不再理會香克斯和海賊們愈加複雜的神色，沒入了黑暗之中。
「我……」香克斯咬了咬牙，他聽到了伊斯特的那句低語，那是一句「我會回來的」。
「我們……」香克斯一拳砸在了旁邊牆上，終於狠下心轉身，對著夥伴們命令道：「我們……抓緊時間！回船！！」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有話說：
救命……我以為昨天能更新的tat結果卻……
希望國慶能多更些tat【祈禱能做到日更……
窩窩窩要開虐了……是小虐的……不要打我……
好吧，要拍就拍輕點兒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