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84第一百八十一章 魚人島3 文 / 五竹先生
莫妮卡的行為話語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這令紅髮船長十足希望他睿智無所不能的副船長本·貝克曼能夠忽然出現在這裡，就算貝克曼不出現九酒在也好啊,但可惜的這兩者與他並不是心有靈犀，自然不可能知道咖啡館裡發生的事情。
伊斯特一直沉默的聽著兩人的對話,即使聽到莫妮卡提到他也並未出聲，只是殺意略微收斂了一點,眼中閃動著些微光芒。
這條人魚總給他一種莫名的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讓他來到這個地方，來見這條人魚,這感覺就和曾經在魔鬼三角地帶達克尼斯流金石帶給他的感覺一樣,但是淡了很多。就像對方說的,似乎有一絲微不可察但卻確實存在的細小淵源。
他有了一種猜測,但礙於沒有足夠的證據無法肯定下來。
人魚看著他們,水眸中蕩漾著讀不清的情緒，半晌大概是下了什麼決心，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海螺杯，然後輕輕扯下那蓋住了半個頭的灰色帶流蘇披風。
她調整了一下自己原先顯得慵懶的姿勢，然後招呼一直抱著水晶球的小夏莉過來，接過她遞來的一根長杖，面色逐漸變得肅穆而莊重。
她端正了坐姿，豎起了那根長杖，淡藍色閃著鱗片的微光的耳鰭與長尾上的魚鰭相對應，而那根長杖頂端是由一顆海螺做底襯，其上還有佈置規律而帶著一股玄奧之美的海星、珍珠等物，泛著微微的光芒，一看便不是凡物。
那耳鰭尾鰭、那拿著權杖的架勢……與死亡霧島地下遺跡的壁畫何其相似！
伊斯特見到那壁畫的時候曾吐露「阿達拉」這個詞，而看到眼前這番樣式，香克斯忍不住帶著試探意味的吐出了那他尚不明白具體含義的詞語：「阿達拉？」
這一出聲非同小可，這似乎沒有任何含義的詞卻令伊斯特和莫妮卡在瞬間色變，雖然伊斯特很快恢復了正常，但莫妮卡眼中的驚訝卻是不加掩飾的：「你知道阿達拉……？」
她問的含糊不清，她並不知道眼前這個紅髮的人類海賊到底知曉了什麼又知曉多少，但那個一直沒有出聲的披著袍子的海賊卻更令她憂慮，雖然對方掩飾的很好，但在香克斯說出「阿達拉」這一詞的瞬間，她能確定那個海賊也表現出了一絲驚異之色。
莫妮卡的確能夠看到對方過去的片段，但卻無法看出他的身份。她知道紅髮香克斯才是預言中的人，但她卻覺得那個海賊對她的重要性絕不低於香克斯。
香克斯猶豫了，他不知道該不該將遺跡中的發現告訴這個素未平生的人魚，雖然那些消息對他來說也不算重要，但若是讓其他人類還有政府知道，恐怕那還未遭到人類之手荼毒的一方遺跡就要迎來災難了。
他看了一眼伊斯特，黑暗精靈卻是不置可否的望著他，表達著一個意思：自己拿捏決定。
香克斯決定還是信任莫妮卡。
先不說因為大海賊時代的來臨，人魚對人類仇恨的增加，單單這短暫時間的相處下來，他就可以斷定這是位值得信任的人魚。
「我們前段時間發現了一所遺跡……」他將經歷挑著重點告訴了莫妮卡，等到敘述完，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莫妮卡的神色已經是抑制不住的激動，她喃喃：「沒想到都是真的，我們的祖先，果然來自……」
後面的聲音太輕，香克斯沒有聽到，但伊斯特卻聽到了，她說的分明是「另一個世界」。
猜測被驗證了。這個世界的阿達拉一族明顯就是在萬年之前從幽暗地域所在的異世界遷徙過來的了，他們在死亡霧島或者還有其他什麼地方建立了家園，後來又不知遇到了什麼變故再度搬遷，來到了這萬米之下的魚人島定居。雖然不能肯定現存的魚人是否全是阿達拉一族遺留下來的後代，但可以肯定與他們絕對脫不了干係。
莫妮卡分明是剛剛知道遺跡的存在，確定阿達拉族的來歷，如果她能夠清楚的讀出自己的過去，那麼不可能知道的如此之少。
等情緒平靜下來，莫妮卡解釋道：「我是阿達拉一族這一任的祭司，而夏莉則是下一任的祭司人選。我們歷代都是在女性人魚中選取出具有足夠天賦或者血脈之人繼承祭司之位的。其實阿達拉一族的血脈傳承千年到了如今已經很稀薄了，但是很榮幸，我因為覺醒了回溯過去的能力，因此沉積在體內的古老血脈也跟著覺醒了部分，」她指了指自己那與尋常人魚的人類耳朵全然不同的魚鰭耳朵，「這個就是最好的證明。」
香克斯聽的一臉驚奇，而伊斯特的殺心卻在對方的敘述中變得淡了一點。
或許，他能夠從這條人魚身上得知一些想要的消息。
***
魚人島也有著黑暗傭兵勢力的存在，但與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這裡管事的並非人類，而是人魚。
但九酒在黑暗傭兵公會呆了一下午，略微進行了一下必要的情報交換以及資料的獲取，隨後卻離開了這裡徑直前往了位於魚人島上魚人街東北方的海底森林。
這座森林名為「海之森」，由於許多海裡沉船會順著潮流被運送到這裡因此還有著「船之墳場」的別稱，雖然別稱有些滲人，但事實上此地卻是十分美麗。
陽樹夏娃將海面上的陽光傳送至萬米海底，促使這裡生長出遠非其他深海可比的美麗珊瑚，來往的魚群會來這兒覓食，成為此地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但九酒卻是看也沒看這美不勝收的景色，如果有人同行就會發現，他完全是目不斜視的往著森林深處某個位置而去，方向極其明確，如果不是曾經來過這裡，根本沒有這麼熟悉的可能。
眼看著九酒消失在海之森深處，貝克曼卻沒有進一步跟著深入，而是停下了腳步。
這一次進入魚人島，九酒表達了不與他同行的意思。這本來是很正常的事情，九酒也表現的很自然，貝克曼本來不會多想什麼。但就在入島的前一天，他卻感受到九酒輾轉反側很久才入眠——雖然失眠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結合九酒「分開行動」的要求，他立即嗅出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並不想窺探九酒的秘密，因此暫時將疑惑壓了下去，但誰知當他在海之森的魚人街北邊與一名魚人攀談之時，卻意外發現了前往海之森的九酒。猶豫之下，他向著魚人招呼了一聲，還是跟上了九酒。
九酒在霸氣上不算很有天賦，因此學了一個月只能勉強運用，卻絕對說不上熟練——這個進度很正常，不過後果就是他發現不了遠遠綴在身後的貝克曼了。
海之森深處有什麼？
這個疑問在貝克曼回到魚人街之後得到了解答。
魚人街是魚人島上孤兒們的收容所，甚至可以說是魚人島上最混亂的地方，而這兒的魚人人魚對於人類的仇視程度也是最高的。
但任何地方都不缺乏異類，與貝克曼攀談的魚人似乎對於人類的感官並不是那麼惡劣。據他所說此時魚人島的二王子剛剛出生，而唯一的王妃乙姬對於人類持友好態度，或許就是作為乙姬王妃的愛戴者的原因，他對於人類的態度也不知不覺更改了些了。
貝克曼從他口中得知，海之森深處有著一塊歷史悠久的古老石碑，據說是八百年前的人留下的。
八百年前……那不就是空白的百年？
貝克曼鎖起了眉頭，抽著雪茄深思了起來。
雖然得知了海之森深處有著什麼，但魚人也不知道那石碑上寫的具體內容，或許想要知道這點只能去詢問王族——但非親非故的，魚人島的王族怎麼會接待他們這些可以算是敵對勢力的海賊呢？更別提詢問那絕對是秘辛的東西了。
「那石碑……多半是歷史正文了。」貝克曼猜測道，「海賊王羅傑當年就是在四處搜尋歷史正文，或許香克斯會有所瞭解。」
這一切，也只能等回見香克斯的時候再詢問了。
海之森深處。
黑髮的青年坐在一塊較為平滑的礁石上看著佇立在面前的歷史正文。這塊古老的正方體石碑上長滿了各類海藻與珊瑚，不過並沒有遮掩上面的字跡。
九酒望著那些看不懂卻熟悉的字跡，露出了諷刺的笑意。
「歷史的畫捲上寫滿了問號，而歷史的背後則全是驚歎號。」他呲笑一聲，「世界政府，你們隱瞞的空白百年到底有著什麼東西令你們如此忌憚。」
他跳下了礁石走上前將手放上了石碑，輕撫著那經過幾百年的歲月流逝卻沒有風化痕跡的歷史正文，帶著疑惑輕歎一聲。
「上面所寫的……代替您履行誓約之人，將會是何許人士？」
***
雷德·佛斯號上留下看船的海賊為地龍與摩卡。
藍山事件引起的情緒波動已經積澱的差不多了，但現在的摩卡卻是輕易不願獨自出行——他害怕孤獨的感覺。因此當地龍表示要留下來給雷德·佛斯號進行一些改裝的時候，他也跟著留下來了，順帶可以配置一些藥劑什麼的，為進入新世界做好充足準備。
雖然在萬米海底，但是因為陽樹夏娃的原因，魚人島也是有著晝夜之分的。這個夜晚並沒有夥伴回來船上過夜的，看看天色已晚，地龍將手中做到一半的活計放到一邊準備去睡覺，回船艙前不忘去醫務室看看摩卡。
美麗的船醫先生或許是幾日下來有些勞累竟然趴在桌前就睡著了，地龍憨厚的笑了笑，輕柔的將他抱到床上放好，幫他脫了衣服蓋上被子，輕手輕腳的回了自己房間。
凌晨時分，睡的正香的地龍卻被一聲尖叫吵醒。他立即分辨出那是心上人的聲音，粗壯的身子以和體型所不符的敏捷快速來到船醫身邊，小心安撫著對方並詢問理由。
「幽靈……我看到幽靈了！」半夜起來上廁所卻遭遇了無法理解的事情的船醫先生驚魂未定，「我看到了一個透明的影子……那一定是幽靈！」
「會不會是船精靈啊？」地龍摸了摸腦袋想起了大海之上關於船精靈的傳說。
「它沒有腿！不是人樣！而且這裡是墳場……所以肯定是幽靈！」
偉大航路無奇不有，遭遇幽靈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更何況雷德·佛斯號停泊之處為別名「船之墳場」的海之森，有什麼逝去船員的靈魂可能性極大的事情了。
摩卡顯然有些大將小怪，雖然地龍覺得那幽靈並沒有危險，但他可不會打擊泫然欲泣的心上人，這個大個子憨笑著抓了抓腦袋：「有俺在，怕什麼！幽靈算什麼，出來一個俺打跑一個，出來一群俺打跑一群！」
有了地龍的保證，摩卡舒了一口氣但還是有些忐忑，說什麼也不肯一人睡，硬是要拉著地龍一起睡了，地龍自然不會拒絕。
兩人再度入眠後不久，船的甲板上卻是冒出了一個半透明的影子，時隱時現。如果摩卡在此肯定能夠認出來那就是他口中的幽靈。但若是剛才摩卡不是因為過於害怕尖叫著跑走而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這個透明影子雖然沒有腿，卻有著一條隱隱約約的、半煙霧狀的魚尾。
這個影子面目模糊不清，它環顧四週一圈，在空氣中一個跳躍打了個轉兒，張開口發出了一句無聲的歡呼。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璐賢的地雷~~~
小劇場：伊斯特：你怎麼知道阿達拉？
紅毛：不是你說的嗎？在遺跡的時候……
伊斯特：……
九酒：為什麼我覺得伊斯特的智商變低了。
貝克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九酒：……有這樣一個船長何其不幸？
摩卡人設，感謝bs的leo圓仔姑娘，美膩的船醫姑娘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