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章 ，老查理 文 / 小兵愛刺刀
美洲的建築都是木質的。和亞洲大部分地區不同。這裡除了幾個相對較大的島嶼之外。幾乎不怎麼使用汞土這種建築材料。
眼前的這座民居就是一座普通的木質房屋。不過和周圍的其他房屋比起來。卻略微大了幾分。而且院子裡面也栽滿了各式的植物。
此時。一個身穿絳紫色連身工作服的男子正站在門口親吻她的妻子。男子有著一頭金色的短髮。年齡大概在三十五歲上下。他的臉上雖有一絲憂色。但是眼神卻十分堅定。
而他的妻子則是一頭棕色的長髮。似乎是因為保養得很好的關係。臉上幾乎沒有一絲皺紋。不過和男子相比。她臉上的憂色卻比較明顯。和男子的對話也有點心不在焉。
「朱莉。艾米麗如果醒了。記得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工廠有些事。我必須先過去了。」男子拍了拍自己妻子的臉蛋。
「好的。羅伯特。你去忙吧。」
「我讓老查理留下。艾米麗有什麼情況。記得讓他去把布朗醫生找來。好了。我走了。」羅伯特說完就再次親吻了一下朱莉的臉蛋。然後轉身離開了。
朱莉在門口發了好一陣子的呆。然後才慢慢關上門朝樓上走去。路過廚房的時候。她隨意地朝廚房裡面瞥了一眼。
廚房裡面是正在忙碌的老查理。他的年齡已經很大了。禿掉的頭頂。花白的卷髮。實在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位經歷過大破滅時代的軍人。
此刻。他正傴僂著後背在煮著開水。一雙滿是皺紋的老手顫顫巍巍的。朱莉一直害怕他會在家裡面死去。和羅伯特提過很多次讓他給查理一筆錢回家養老。卻都被羅伯特拒絕了。
一向很聽自己話的丈夫似乎在這件事上有著不容置疑的堅持。久而久之。朱莉也就不再提起了。而且老查理雖然看上去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卻也不見他生什麼病。做事雖然慢騰騰的。卻總是能在一定的時間內完成。
北美洲的島嶼是按照區域劃分。一共有八大區域。目前的這個島嶼屬於a區。而朱莉則是從d區的某個小島嫁到這裡來的。回想當年羅伯特遊歷到自己島嶼後和自己邂逅的浪漫場景。朱莉不由臉上浮現了一絲紅潤。
就因為他的上進和浪漫。朱莉徹底淪陷了。然後便義無反顧地嫁來了這個島嶼。而事實也證明了她的選擇是正確的。羅伯特聰明。努力。很快就建立了一定的事業。並取得了和平聯盟的信任。有了他們的支持。羅伯特的事業發展得更加迅速了。
這。讓朱莉倍感自己的明智和自豪。
「夫人。請問。有什麼需要的麼。」老查理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朱莉的思緒。她站在向上的樓梯的中段低頭看了一下老查理。
「嗯。暫時沒有。你去做你的事情吧。」看著老查理的臉。朱莉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好的。」說完。老查理便慢慢地走開了。
朱莉慢慢地往上走。腦海裡面的思緒卻怎麼也停不下來了。又看到了老查理的眼睛了。每次和老查理對視。朱莉總是會有一種要陷入他眼中的感覺。
老查理的瞳孔和島上的所有人都不同。他的瞳孔是黑色的。而且不同於一般的老年人。他的眼睛沒有一絲渾濁。是那種純粹的漆黑。朱莉是虔誠的基督徒。在她的觀念中。黑色的眼珠象徵著的正是惡魔。
雖然。朱莉長大後知道世界上還有亞洲。知道了科學。可是小時候被灌輸的惡魔觀念。卻根深蒂固地存在在了她的心底。
老查理似乎是在自己嫁過來之前就在這個家裡了。那個時候羅伯特的父親還健在。據說他對於老查理的態度簡直到了崇拜的地步。這或許就是羅伯特這麼敬重老查理的原因所在吧。
朱莉來到艾米麗的房門口。伸手推門進去。然後緩步走到艾米麗的床邊。慢慢地坐了下來。她伸出自己的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艾米麗的臉蛋。腦海裡面卻又想起了關於老查理的一切。
羅伯特是這個島上唯一的工廠主。所以。島上所有的島民都十分尊重羅伯特。而他們的妻子也因此十分尊重朱莉。朱莉有一次和她們聚會聊天的時候。也曾提起過老查理。但是其他土生土長的的婦女們卻支支吾吾地不肯說。
朱莉可是知道她們都是一群長舌婦。自己當初嫁過來的時候沒少受她們的閒言閒語。怎麼在老查理的事情上面都變成了一隻隻的鵪鶉。在她的不斷追問下。這才有一名婦女小心翼翼地把原因告訴了她。
原來島上所有島民的父輩們都曾嚴辭責令他們要尊重老查理。而且是無條件地尊重。
老查理。你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呢……朱莉一邊拿起一旁的一條溫熱的毛巾擦拭著艾米麗的臉蛋。一邊想道……
在朱莉胡思亂想的時候。老查理則拎著一壺剛燒開的熱水來到了木屋的地下室前。他抬起乾枯的老手。一把推開地下室的房門。房門剛一打開。一股森冷的寒氣就從裡面竄了出來。老查理眉頭都沒皺一下便走了進去。
地下室的正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物件。上面罩著一塊綠色的厚布。老查理走到物件前。伸出沒有提著水壺的手抓住厚布的一角輕輕一扯。一座乳白色的冰雕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原來。當日和艾米麗一起被帶回的那座冰雕就放在這裡。
老查理把厚布隨意地往地上一丟。然後便抬手朝冰雕摸去。冰雕上刺骨的寒意對於他來說好似根本不存在一般。他摸了一會便從一旁扯過一把凳子。慢悠悠地站了上去。接著便把手上水壺中的開水從冰雕的頂部傾倒了下去。
滾燙的開水剛一接觸冰雕。冰雕就立刻發出了滋滋的聲音。沒過多久。這一壺開水就倒完了。而冰雕的色澤也依稀變淡了一點。老查理放下水壺。從一旁抓過一條毛巾。開始輕輕擦拭起了冰雕上的水漬。
「相遇一場也算有緣。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的造化了。」老查理淡淡地說道。和剛才與朱莉對白所用的英語不同。他說這句話使用的語言。卻是純正標準的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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