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百六十八章 一個變數 文 / 南極土著
「臭道士！還不趕快跑？駕駕……！咦，你剛才說什麼好玩？可是又有斬風哥哥的消息了？你不是說這幾年就帶我去找他麼？」小女童像個瓷娃娃般精緻的小臉上露出一抹小狐狸般的笑容，故意使勁拽著老道的兩縷頭髮，疼得他在那「嗷嗷」直叫喚。
「小姑奶奶，你說我何苦來哉？是，我承認當初帶你出來有那麼點私心，可是老道我為了斬風那臭小子連腿都跑斷了，就拜託你，現在別添亂了行不？在過幾年，你就是不走，我也得趕緊把你送回去！」老道苦著一張老臉道。
「哼……，你敢這麼稱呼斬風哥哥，等他覺醒了……！」小柔柔說到這裡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差點說錯話，吐了吐粉嫩的小舌，沖老道扮了個鬼臉。
「你真的以為他是？真的以為這個世上，像我們這些人還有輪迴？」老道面上帶著古怪之色，似乎在問小柔柔，又似乎在問自己。
「唉……，或許真的如你所說吧，在我還沒弄明白自己的事情之前，這些事先不談好麼？」小柔柔突然歎了口氣，在這一刻，她的語氣哪裡還像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而且，最後那句話中分明帶著一絲絲央求的意味。
「算了，老道我都是死了的人了，本想留下這具身子，逍遙度日，再不理什麼煩心事了，不曾想卻是碰到……！」老道的面色再次變得極為怪異，緩緩的將小柔柔抱下身子，自己則直接坐在地上，看著天空，一陣發呆。
斬風從洞虛聖地出來之後，便直奔誅邪城，洞虛聖地已經封山，不過自從上次長孫靜雲出面為他解過一次危難之後，這封山令也算是可有可無了，不過如今的洞虛聖地還是很少和外界聯繫，但斬風和他們又多了佛界天音古佛那層因果關係，所以，倒也沒受到什麼攔阻。而且出面接待他的人赫然就是洞虛老祖長孫靜雲。當斬風將事情經過講述之後，他確實出奇的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只道是已經知曉，會多加防範，並會著令他們的人手在暗中多加留意。
這樣的結果，倒也沒出斬風的意料之外，畢竟九州與古靈界乃是生死大敵，自己出身九州，如此說，難免會讓人認為自己有拖他們下水之嫌。
踏進了誅邪城後，斬風心裡卻是有些沉重，這一次，前來傳信是一方面，解決和莫小巖的事也是刻不容緩了，但後者一旦處理不好，只怕立馬就是翻臉的局面，以她的地位，一旦傳出這樣的事情，恐怕整個誅邪城馬上就會和從朋友變為仇敵。
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斬風踏進了誅邪祖庭重地，剛一進門，就被澹台浩然給接進了議事大殿，澹台凌烈赫然已經等在那裡，將所有人揮退之後，澹台凌烈一聲朗笑道：「校友的傳信，老夫已經收到，只是不知可有什麼證據？」
斬風將經過說了一下，雖然雙方關係一直很好，但他卻也並不奢望對方能馬上說那個相信，畢竟這可是涉及到與一個異常強大的界域為敵的問題，動輒就是傷筋動骨，很有可能門派就從此沒落。
果然，澹台凌烈並沒有答覆什麼，反而問道：「小友已經傳信示警，此番在此前來，可是又有什麼新的事情？」
斬風點了點頭，將自己等人的發現說了一遍，澹台凌烈霍然站起，目光凌厲如刀，直視斬風道：「小友可知此事有多麼重大？若無真憑實據，還是不要說的好，以免成為對方的把柄，到時候恐怕反而會激起各大門派對小友更大的仇恨。」
斬風不由苦笑一聲，他也知道對方是好意，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並被證實是他斬風所說，那麼到時候，舀不出有力的證據，必然會被古靈界所趁，倒打一耙，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晚輩也知道此事的牽扯有多大，所以才先找前輩幾人商議一下！」
「那長孫老兒怎麼說？」澹台凌烈目光閃爍，出聲問道。
斬風將長孫靜雲的答覆一點沒變的複述了一遍，澹台凌烈不由一陣大笑道：「好你個長孫老兒，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玩這花花腸子！不過此事也的確是棘手，古靈界與你九州的恩怨，天下皆知。雖然在當初與九祖之戰後，可說兩敗俱傷，但之後無盡歲月下來，古靈界卻得到了長足的修養，而九州卻恰恰相反，我一直在懷疑，以古靈界的實力即便是上個紀元被毀掉了空間通道，也不可能要用大半個紀元的時間才能打通，原來他們是在圖謀更大之事！」
「前輩恐怕是早就有所發現吧？」斬風仔細咀嚼這話中含義，突然開口道。怪不得當年古靈界想在神界建立分堂之事，遭到神界各大勢力聯手阻撓，只怕當時，澹台凌烈等人就已有所察覺，只是很可能當時並不清楚這裡面的一些詳情罷了。以這些老狐狸的心智，只怕暗中也早已佈置了什麼後手。看來自己倒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古靈界行事隱秘，且這些年來不顯山露水，明面上的力量已經足以令人震驚，當年與你們九祖一戰之後，我懷疑他們的始祖最少有三到四人沒有隕落，甚至我懷疑當年那……！算了，這些事現在對你說也是無用！以老夫猜測，那古靈界之所以能容你九州至今，便是不想將暗中的力量都暴露出來，卻不知，正是這件事讓我等大起疑心！哼，八千至祖大軍被滅都能夠忍下這口氣，不過我想，他們的隱忍也即將到頭了，天地大變之時，只怕就是他們展露其爪牙之際！」
斬風皺了皺眉頭，這些人果然是沒有一個易於之輩，那古靈界到底隱藏了怎樣驚人的力量？竟然能夠讓已經是聖者巔峰的澹台凌烈都忌憚不已，甚至剛才似乎連談起來都有些忌諱。自己是不是該去古靈界走一趟了？至少也要去探一下虛實才好，也為以後的復仇做準備？
「你如今實力已然不凡，不過老夫給你句忠告，在未能更進一步之前最好莫要去古靈界！」澹台凌烈像是將他心中所想都看透了一般警告道。
「晚輩省的！」斬風點了點頭，心知對方這一次能夠親自見自己，並說這麼多話，從某一方面來說，是已經承認了自己的實力，想想五十年前，即便是自己被稱為聖者之下第一人時，眼前的誅邪老祖也頂多只是以門人弟子等與自己結交，可見強者為尊在任何時候都是一個不變的定律。
澹台凌冽凝眉沉思，似在思索著什麼，良久之後，才喟歎一聲道：「小友可知當年為何你在神界初露頭角之時，會有那麼多大勢力要追殺與你？」
澹台凌烈的這句話可謂是將斬風驚得不輕，當年赫連，陰陽會等在當時他的眼中可以說是龐然大物的門派都派出許多人追殺過他，當時，只是以為真的如他們所說，圖謀他身上的九大石兵，可如今聽澹台凌烈口中的話語，竟然是另有隱情？
「請前輩教我！」斬風目光湛然，深知此事定然是牽扯極大，內心中隱隱已感覺到，此事很有可能與當年天機子的那場占卜推演有關，果不其然，澹台凌烈一開口便證實了他的想法。
「因為你是一個變數，時至今日，縱觀你昔日種種，老夫終於能夠確定，當年天機子所說之變數，應該就是指你了！」澹台浩然頓了頓，接著道：「老夫與天機子相交莫逆，六百多年前的一天，突然接到他的神念傳音，邀老夫前往，神界各大勢力中的當家之人皆已在場。當時天機子曾言道：天地大劫將至，諸天萬界必血流成河，神界若想從此劫中脫身卻是萬萬不能，唯有盡最大力量保存元氣。天機子祭獻三千年笀元才從其中窺得一線天機，引發這場劫難的就是一個變數，此變數不在天機演算之中，脫離於五行之外。此後，數百年，我等便開始留意外來修士，時至當年你出現後，便開始引發一系列的事情。直到天機門慘案和地師門慘案相繼發生，老夫才意識到，此人很可能就是你！老夫也曾想過要將你先行扼殺，或許就能斷掉這場根源，但後來見天機門和地師門唯一血脈都與你共同進退，才沒有出手！並暗示門內後輩可與你交往！」
斬風靜靜的聽完澹台凌烈的一番話，心中實是掀起了滔天巨浪，怪不得，自己前途一片混沌，天機子和沈妙子都曾為自己推演過，卻終不可得。怪不得當年地師門老祖見到自己時，欲言又止。原來自己根本就不在五行之中，不在這天道規則之內。天地不容，舉世皆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