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八十九章 惡意沉`淪，冰河魔神（二） 文 / 蝙蝠飯團
「一開始靠近這附近的時候，玻璃上都凝結了厚厚的霜氣，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當眾人回到艦橋，通過艦橋上的窗戶看向地面那個並不算多麼巨大的坑洞時，負責駕駛的小矮妖向他們解說道。
它並不是沃達……那個打從西維剛出道沒多久時就跟隨著他的小矮妖，此刻正在莫拉格的艾德裡克學院連接中樞調度，並維持著周邊結界的存在。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動用了魔力加熱玻片，這才能夠保持一定程度的視野。」
不過此刻眾人都對玻璃沒什麼興趣，事實上他們的視線都被下方的情況給吸引了。
「我記得，安珂你說過陰影祭壇是隱藏在一片森林之中的吧？」
索菲亞有些驚訝地問道。
而被她詢問到的少女也用難以置信的表情點了點頭。
「天氣嚴寒到這種地步，我早就做好了那些樹木都已經枯萎凋零的心理準備……但是現在這種情況……」
得到了確認的索菲亞再度望下去的時候，她眼中已經沒了獲得西維援助巫師袍後的那一絲輕鬆。
下方已經看不到所謂的『森林』了，屹立在大地上的，只是無數的冰錐而已。
「是樹木的樹葉全部凋謝之後，樹幹本身又被極寒封凍才會造出這種冰錐林吧。」弗蘭肯試著推測道。
剛才的小矮妖打斷了他們的猜測。它指著不遠處那個黝黑的坑洞說道：「那裡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吸力，空氣都被源源不斷的吸進去了……洞窟上方有一股旋風。魔法船沒辦法靠近那裡，能夠接近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極限了，而且剛剛也和您們說過了，因為空氣不穩定，我們也沒辦法進行懸停。」
「不僅僅是空氣的問題……森林，不對，是冰錐林裡出現了很多奇怪的河流。」
安珂這個時候也大聲說道：「不說森林裡原本並沒有這麼多河流，光是在這種溫度下依然沒有凍結這一點就已經很可疑了！」
「那個是『空氣』。」
一直縮在一邊的緹歐突然出聲了，而她的話語更是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緹歐，你是說那些河流……是空氣因為太過寒冷而被液化了嗎？雖然這種事不是不可能的。但這也太……」
如果說剛才索菲亞只是有些驚訝的話。現在則是驚異了。
到底要冷到什麼程度才會讓空氣都為之液化？如果不是西維送來這些裡面流淌著太陽力量的巫師袍，光靠學院本身的裝備能抵抗這種程度的嚴寒嗎？
不過緹歐先是肯定地點了點頭，隨後又指了指那個正在形成龍捲風的坑洞，又說道：「西維說過。熱脹冷縮。」
艾德裡克也在西維的倡導下開設過物理課（雖然沒能上幾節就因為教師不足而取消了）。這種基本的物理現象在場的幾人倒也很清楚。
就連外面的空氣都因為寒冷而被液化了。那麼那座位於地下，作為無冰暗河入口的陰影祭壇裡的情況就更不用說了，空氣被液化之後裡面氣壓急劇降低。自然會猶如巨鯨吸水般將外面的空氣大量吸入。
接著就是吸入空氣→空氣遇冷→空氣液化→氣壓降低→吸入空氣這樣的循環，最後形成威力巨大的旋風。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目前旋風並沒有徹底形成，趁現在將洞口封印住應該就能解決問題。
「話說回來，我們必須進入陰影祭壇封印嗎？直接在地表連同陰影祭壇一起封印的話不是更好麼？」
芙蕾好奇地問道。看來就算有了萬全的裝備，她似乎還是不太願意帶著聖女大人前往那麼危險的地方。
「普通的地層沒有足夠的隔熱能力，就算在地表封印了陰影祭壇的入口，寒流或許會有所緩和，但絕對不會消失。」
索菲亞顯然也研究過這個問題，在開始穿戴裝備的同時抽空回答道：「如果不想讓整個東部平原都進入冰河時期的話，就只能封印掉陰影祭壇內部的那個入口。」
「真是麻煩……」芙蕾歎了口氣。
「這可不像威震宵小的聖銀劍姬會說出來的話呢。」
伊萊莉亞掩著嘴輕笑道。
「那個時候的我是聖殿騎士團團長，是整個騎士團的表率，純白教會無堅不摧的長矛，自然不管碰到什麼情況都會一往無前。但現在的我只是您的保鏢而已……可以的話，我還是不想讓您去冒這個險。」
芙蕾看著飽受苦難的聖女殿下，眼中滿是真誠地說道。
「雖然能聽你這麼說我也很高興，但總是縮在你們的身後是不行的。」
伊萊莉亞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黯然，不過旋即就振作起了精神：「你也知道『聖女』這一職階那種奇怪的傳承方式吧？在大遷徙之後，就從來沒有人再弄懂過『聖女』的本質。難得生在這個傳奇的時代，我不想就這麼糊里糊塗的過下去，在你和西維的保護下，就這麼庸庸碌碌的渡過自己的一生……特別是最近，我總是覺得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在雀躍不已，似乎『聖女』這種存在的本質在期待著什麼一樣。所以我才沒有拒絕來自聖域的委託，憑借自己的意願參加了這次的行動。」
說這些話的時候，伊萊莉亞難得沒有往常那種軟軟弱弱的樣子，而是露出了和她柔弱外表所不符的堅定。
大概是感受到了女孩話語中的這份堅定，芙蕾也
沒有繼續勸說，只是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不論您做出何種決定，在下一定會侍奉在您左右，為您抵擋來自任何方向的任何迫害與阻難。絕對不會再讓您受到哪怕一絲傷害！」
隨後，原本有著聖銀劍姬之名的少女就向伊萊莉亞單膝下跪，莊嚴肅穆地起誓道：「所以，請您自由地追尋著您想要的東西吧！」
「謝謝你芙蕾。」伊萊莉亞臉上浮現出了驚喜的神色，她扶起了自從離開聖域之後就一直跟隨在她身邊的騎士少女，眼角微微地滲出了一點開心的淚水：「有你在的話，我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有說這種話的功夫……」
一旁的索菲亞歎了口氣，打斷了主僕情深的兩人：「你們還是快點把裝備穿上比較好……我們馬上就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