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風暴 文 / 盤七
雖然不知道老大為何要到牢裡,但跟隨老大有一段時間了王翔漸漸明白有些事情自己該問,有些事情自己不該問,於是點頭應了,迅速消失在街頭趕往達西部落傳達消息。{3w.
秦浪目送王翔遠去,將手裡的三根花蕊拋到了河裡,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裡還有番紅花,只可惜似乎沒人知道它的功效。」
番紅花、又稱藏紅花、西紅花,、鳶尾科番紅花屬的多年生花卉,能入藥,能制香料。
忽然,自言自語的秦浪感覺到旁側的閣樓上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那氣勢似乎有幾分相熟,他裝作不知,緩緩向前街走去,繞過圍牆,不消片刻已經來到了樓上。
但可惜,樓上已經沒有了那人的氣息。
秦浪拿起桌上依舊溫熱的茶杯,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
「客官,本店有龍騰帝國的上好山茶,要不要嘗一嘗。」店小二見到了秦浪,連忙過來收拾桌子,順便介紹小店的特色。
樓窗開闊,街邊的景色一覽無遺。
秦浪淡淡笑道:「不了,只是見到一故人,打算來見見,不想他先走了。」
……
子夜,又一個子夜。
四天的時間到了。
這一夜,東西南三面城門如常的關閉,唯有北門大開,華雄坐在城上。周圍站們了侍衛,城下錦旗飄動,馬聲陣陣。
如此大的陣勢,只為一位人物的到來。
秦浪,達西部落的秦浪。
出了華雄以及兩個眼線外,誰也不知道這兩天秦浪一直在淳淳樓裡鬼混,當然某個大鬍子例外。
所有的人都看著前方,四天收服三個流民部落。
能夠說出如此狂言的人結果到底怎樣。
嗒嗒的馬蹄聲響起,從遠處漸漸的近了,在這子夜時分異常清楚的迴盪在北門外的空間裡。就像時鐘在深夜力獨自走動。
一匹瘦馬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裡。馬很小,也很矮,如果不是頗有特徵的馬耳以及馬嘴,只怕真會給人認成那是一條驢。一條給人拉磨的驢。
秦浪騎在貌似是驢的馬兒身上。東倒西歪的。強制性的騎馬訓練稍微讓他找到了一點騎馬的感覺。
選了如此一匹馬並不是因為看過長安亂的肆意模仿,也不是孔子門生騎驢的偏執,而是因為小馬對於新手好處多多。
馬兒嗒嗒。停在了城下,他巡視著城上城下的士兵們,自有一股氣勢隨風飄舞,所有的人都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再也不敢投來小覷的目光。他很滿意這樣的效果,貌似幾乎等於沒有的三清道力不像看上去那般沒用。
「四日的期限已經到了,秦浪,事情你可辦成了。」
城上,華雄坐在大紅漆金椅上,朗聲問道。
事情已經都在暗中溝通過,如今需要僅僅是演技。
秦浪沒有下馬,仰頭看著城牆之上的華雄答道:「達西部落之事,我想收服一個部落就足以表示我們的誠意了。」
他很囂張。
如常的囂張。
城下的騎兵們都從歃血騎兵隊的兄弟耳中探聽到這人的可怕之處,聽他如此的回答,只怕事情不像他們想的那樣,個個捏緊了韁繩,緊張的盯著瘦馬。
「大膽,你當東龍城是什麼地方?」華雄一拍椅子,怒道。
秦浪拉著韁繩,跨下的小馬受到了驚嚇開始不安分的噴著鼻子。
「古人有云:禮尚往來。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亦非禮也。達西部落收復了一個流民部落,東龍城起碼也得給點表示。」
「給我備馬,看我不把這狂妄的傢伙砍了。」華雄大怒,一擺屁股站了起來怒氣沖沖的下的城樓。
不多時便騎著一匹黑色駿馬衝了出來。
秦浪愣了一下,暗罵華雄是草包,他本打算雙方胡亂罵上一陣,自己故意落到下風給華雄的氣度折服然後拜在他門下,這廝竟然蠢到衝出來和自己單挑。
假意輸了人家也不會信。
華雄的功夫沒有大鬍子明奇好,這是東龍城都知道的事情。
「草包,真是草包。」秦浪暗罵著,騎著馬衝了過去。
華雄抽出隨身的長刀,刀出鞘的聲音迴盪在北門外,秦浪大喝一聲抽出帶鞘的石劍衝了上去。
眾人只見將軍與秦浪不斷相撞,又不斷分開,鬥得不可開交。
一個個提心吊膽的,對大將軍不抱有什麼希望。
敵人可是能夠打敗明奇將軍的主。
秦浪的劍再度與華雄的長刀想碰,華雄低聲道:「差不多了,你快認輸。」
秦浪掐媚道:「將軍放心,我自會把握。」
砰砰聲不斷迴響在曠野中。
華雄越戰越勇,反觀秦浪卻是越戰越弱。
東龍城的侍衛們大吃一驚,誰也沒有預料到大將軍如此神勇無敵。
「哎呀。」一聲痛呼,打敗的明奇將軍的秦浪給大將軍踢中了身子滾下了馬。
&nbs
p;勝敗已經分了。
華雄爽朗大笑道:「怎樣,年輕人,還敢談條件嗎?」
秦浪給他用刀子緊緊逼著脖頸,故作倔強道:「大將軍原來深藏不露,技不如人你要殺便殺。」
他的話裡硬氣十足。
「好,有氣魄,我就欣賞你這樣的年輕人,不過你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來人將他捆起來,帶過牢裡。」華雄冷笑一聲。
裝輸的某枚演技男給捆得結結實實的帶進了東龍城中。
在黑暗中城牆的某個角落裡,此時卻有一雙眼睛注意著城外發生的事情。他眼中閃過一絲嘲弄之色,撇了撇嘴:「父親真是看錯人了,要我跟著他這樣的貨色,我才不幹。」
口出狂言的達西流民給抓住了,大將軍英勇無敵。
這類的話第二天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大將軍的威望又回來了,東龍城再也沒有輕視他的人了,就包括平日裡經常拿西門之事冷嘲熱諷的幾個臣子也沒話可說了。
華雄很樂意見到這樣的結果。
倒是明家這幾天門檻都給人踏破了,上門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明奇將軍是不是真的輸給秦浪了。
答案很肯定。
輸了。
如此說來,東龍城的武力排行榜也發生了變化。
華雄將軍到了明將軍的上面。
明溪對於這件事很不滿,他不認為華雄能夠打敗秦浪。但父親那又不能得到確切的答案。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只能一味的喝悶酒。
父親到底在做著什麼打算,他完全猜不到。
這次事情過後,只怕父親無數次征戰換來的名譽與聲望都會大打折扣。他借助著自己軍務的便利,來到了關押秦浪的牢中。
秦浪正蹲在牢裡。手裡捏著一根棍子在泥地裡畫圈圈。一圈一圈的。
已經關了兩天。出去的日子似乎要到了。
蹲牢房真不是一件趣事。
跳蚤遍地不算,吃的還不好,抬頭就見到了明溪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出現在牢房外。秦浪打起了精神,站了起來笑道:「小將軍,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父親究竟有沒有輸給你。」
問話很直接,沒有絲毫的婉轉之意。
「你說呢?」秦浪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說實話他挺欣賞這小子的,好生培養一定能夠成大器候。
「究竟有沒有輸?」
秦浪的調侃似的問話惹怒了他。
「為何不問你父親。「秦浪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不可能,父親怎可能輸給你,你連華雄那傢伙都打不過。」明溪顯然喝了酒,不管不顧自己在什麼地方,大聲的嚷嚷著。
秦浪面色一冷,還好牢房外沒有看守他的人,若是給華雄聽去了,只怕明溪會有麻煩,他很清楚今日若是不給他一點暗示,只怕今後會惹出麻煩。
年輕氣盛真是麻煩!
一把劍,黑色的劍,無聲無息,擱在了明溪胸前。
這是秦浪的劍,頗有暗示意味的一劍。
明溪大驚,他完全不知道這一劍是如何從牢裡伸出來的,而且剛剛秦浪站的位置離牢門起碼有兩米遠。
如此的距離,如此的速度,簡直不可思議,一定是眼睛花了,他只能這樣解釋。
秦浪收回劍,冷冷看著他。
「有些事情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你一定在使詐。」明溪依舊不相信他的劍法如此之快。
「那再來一劍試一試。」經過天光洗塵得到的身體素質豈是普通凡人所能理解的,光憑肌肉力量就足以輕易做到動如閃電,靜若狡兔。
「唰!」又是一劍,依舊架在原來的位置。
明溪揉了揉眼睛,剛剛他可是提起了一萬分的注意力,結果只看到了一抹黑影。
這樣的劍速太可怕了。
「走吧,不要為你父親的事情做不理智的舉動,你還有很多事情去做,比如你的鞭子……」秦浪收起了劍,撿起落到地上的小棍子,又開始蹲在地上畫著圈圈。
明溪滿臉震驚,腦裡全是剛剛的劍,心想若是自己的鞭子有一天能夠如此之快,只怕天下鮮逢敵手。
秦浪不搭理站在一旁發呆的明溪,自顧自的在地上研究著某樣。
在地上有兩隻小螞蟻,沿著棍子所畫的圈圈繞來繞去。
對於它兩來說,秦浪手中的棍子就是開天闢地的利器,每一棍下去製造出來的都是懸崖峭壁。
它們永遠也走不出小棍子所留下的記號。
坐牢,打屁股,躲不了的事情。
說定的東西,必定會照著安排的去做。
一頓痛打,以秦浪聲情並茂的演義結束。棍子落到屁股上怦怦作響。施棍的侍衛們賣力十足。
於此同時華雄也給出了自己的表示,對內表示了達西部落招安之事,作為代理城主自然有這樣的權利。
華雄演技也甚為了得,說完此事之事還不忘了用自己的長袖子擦擦眼角的幾滴男兒淚,
此事在城主議事廳中進行。
進行得異常的順利。
秦浪順利的得到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個七品小官流民督察使。躺在地上連聲道謝,還順便高呼華雄大將軍威武。
一干城裡的大官小官看不出其中的貓膩,紛紛大喊華雄大將軍心善,憐憫百姓。
秦浪躺在地上將他們一一看在眼裡,心裡暗喜,好似整個東龍城上下厲害的只有明家那兩位。至於外出的城主以及副城主他沒見過。也沒聽說過,暫時還不能給出答案。
窩囊好了,廢物更好!
未來的大計順利的完成了一步。
秦浪同學在演戲,城外很多事情在他的授權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比如。前些日子。秦浪魯達、魯西兩位兄弟面前變出了一大堆糧食。直接將帳篷都撐破了,這可嚇到了兩人,更加相信秦浪乃光明主神派來解救流民的使者。這些糧食足夠上千人吃上個把月了。有了糧食做保證。不愁沒有流民前來歸屬。
東村與西野得到了應得的糧食,個個喜笑顏開。
至於富饒的北道部落,向來富裕不用秦浪的糧食支援,牧場卻在秦浪入獄的第三天對外關閉了,常來買馬的商人只看到了一篇公告。
內部整頓,暫不開放。
如今的達西部落,表面上不足兩百人,實則有了一千多號的規模,而且人數還在不斷的增加中。
因為在流民部落出現了一條流言,只要加入達西部落就有飯可以吃。
這貌似真相的流言,一傳十,十傳百。
幾天的時間,就在秦浪給人打板子的時候,沙漠裡出現了少有了遷移運動,很多小的部落開始朝達西部落靠攏。
這讓達西部落的人口出現了漲幅高峰。
秦浪保證的事情一一兌現了,魯達、魯西更加相信秦浪做的是對的,漸漸的,一種內在的改變悄然出現了。
某枚壞男的地位在上升。
一切的事情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然而在秦浪捂著屁股假裝起不了床的時候,一個人牽著一匹正經八百的驢子出現在了東龍城的門外,他身著青衫,樣貌不算差,面上帶笑,做一切事情都顯得不緊不慢。
從下驢子到捲袖子再到踏步向前幾乎花費了一刻鐘的時間。
這人不是別人,卻是悄悄離開了達西部落的「大賢人」趙居士。
雖然達西部落已經歸順了東龍城的事情沒有對外公佈,但是秦浪這位奇怪的人物卻在東龍城傳得沸沸揚揚。
第一句話常是這樣的。
年輕、有本事!
登徒子地,留戀花街柳巷!
給打了板子還坐上了七品官位……
後台一定很硬……
趙居士並不知道秦浪做了官,做了華雄的心腹,他此行為了尋求仕途的,自信的他堅信東龍城一定會要他。
作為一個隱藏很久的謀臣,秦浪的羞辱他一定要還回去,千倍百倍的還回去。
長吸一口氣,呼吸著東龍城特有的味道,趙居士想當然的以為著興奮著。
啪嗒,正在深呼吸的一步注意踩在了一堆馬糞上,惡臭的味道四濺,周圍走過的東龍城百姓皺著臉鄙夷的看著他。
趙居士大囧,連忙跑到了一旁的花台邊脫下鞋子,捂著鼻子扣去滿鞋底的馬糞,這時候遠遠的來了一隊巡街的護衛,帶隊的大喊道:「你幹什麼呢?城裡的裝飾是給你用來做這事的嗎?罰款。」
「胡扯,東龍什麼時候有過這規矩。」趙居士放下鞋子,看著護衛不肯退讓。
「你沒聽過難道就不該這有規矩,東龍的規矩莫非是你定的?」
「這不該啊,馬糞就在那,為什麼都沒人打掃?」趙居士在為自己奮力爭辯。
「打掃是打掃一回事,破壞公物是破壞公物一回事。罰款……」那領頭的伸出了手掌。
「這位官爺,這件事我們似乎得慢慢說起。」趙居士見他這副蠻橫的模樣有些慌了,連忙強擠出笑容,試圖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對方。
「敬酒不吃吃罰酒,抓他進大牢。」今日還有其它的巡邏任務他可不想在這裡耽誤。
「別啊!」趙居士除了秦浪之外哪見過這樣蠻不講理的人,見到氣勢洶洶的護衛們嚇了一跳大喊道:「我……我沒錢啊!」
「該死的窮鬼!」
領頭的咒罵了一句。
「扒了他的長衫。」一句話下來,趙居士穿在外面勉強能夠當點錢的青衫給護衛拔去了,他大急捂著身子欲哭無淚,讀書人哪能穿著裡衣就在大街上,再也沒有了之前閒庭信步的模樣。風一樣的鑽到了一處角落裡。
……
艷艷、小紅兩個要命的狐狸精沒有追來。回頭看了一眼。秦浪心情大好,自己寶貴的第一次課不能隨便丟了。
「啊,陽光啊陽光,你真tm的曬!啊。生活啊。生活……」
秦浪嘴裡念叨著。伸了伸懶腰走出了紅花一條街。
這段時間連日的奔波讓他感覺到了一絲疲憊,在家鄉的時候他可還是一個快畢業的大學生,根本沒有如此操勞過。
如此強悍的身體還會累。
如此證明。腦力勞動確實是一件很費力的體力活動。
終於脫離了脂粉味,秦浪順著小河一路走,小河明做流清,挺好聽的一名字,聽說是來這裡傳教的教徒起的。
清澈見底,遇風起波,涓涓而流。
到在沙漠裡真是難得一見的美景,順著河一直走,秦浪遠遠的就見到了一小亭子橫在河上。
亭有八角,內有六根紅漆柱子撐著,紅漆柱頂有一圈白色的區域,上面畫著梅、竹、蘭頗為清。
八角之下,斗拱之側雕著幾隻異獸,栩栩如生,秦浪認不出是什麼。
亭子造得非常精緻,秦浪感歎著異界還有這等造工,很好奇的走進了亭中,卻不想亭中有一人,秦浪微驚,剛剛只顧著看亭子,裡面有人都沒有注意。
那是一年輕人,面容普通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偏生生著一雙碧綠的眼睛,如同綠寶石一般,這樣的眼睛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覺有些驚異,將這雙眼睛記在了腦裡。
年輕人朝他友好的笑了笑,細長的眉毛舒展,頗有幾分儒童之象。
秦浪也朝他笑了笑,仰頭繼續看亭中的穹頂。
有畫其上,筆筆精緻。
有山,有水,有樹,有鳥。
簡直就是一處世外勝景。
「好厲害,沒想到這裡還有這樣的東西。」秦浪忍不住讚道。
穹頂上一筆一畫精緻異常,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只可惜是死物。」亭裡的年輕人也看著穹頂,臉上帶著些許遺憾。
秦浪覺得這人挺親切的,低下頭報了姓名:「秦浪!請問?」
「督察使……督察使……」亭外突然傳來喊聲,
秦浪皺了皺眉頭,頗友好的對綠眼年輕人道:「有緣再見。」說罷轉身眉頭裡擠出一絲痛楚之色,看向遠處。
只見一侍衛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侍衛兩邊肩頭有兩快獅子模樣的襯肩。
華大將軍府的人。
只有華大將軍身邊的護衛才有這樣的標誌。
「督察使,華大將軍來看你了。」
「哎呦,扶我一下,好不容易出來散散步,走得挺累的,這屁股疼得……」秦浪故作艱難的朝前挪著。
給人打了一百五十大板,能走路已經算是奇跡了。
亭裡的年輕人看著目送某男遠去,復而抬頭去看亭上的穹頂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自言自語道:「秦浪……有意思!」
……
華雄不知道有何事,站在流清河邊等著秦浪。
秦浪慢慢的由那名侍衛攙扶著走了過來,遠遠的便加快了速度。
「不知華大將軍來此,秦浪怠慢了。」
華雄看著秦浪一瘸一拐的模樣,臉上多了一絲憐意:「秦浪啊。傷好一些了沒?」
秦浪苦著臉裝佯道:「還好有將軍的藥頂著,要不然恐怕會疼死小人。」
華雄示意侍衛先走,待那名侍衛遠去後,他才低聲道:「秦浪,打那麼多下我也沒辦法,做事總得做得真一些,以後我會好好補償。」
如今的華雄已經充分相信秦浪了。
秦浪低頭掐媚道:「無事,將軍之事,縱是秦浪粉碎碎骨也無妨,況且將軍威武。一切事情自有判斷。」
華雄最喜歡聽秦浪說他威武。哈哈大笑了幾聲,隨即低聲道:「艷艷、小紅可是淳淳樓的頭牌姑娘,你可要悠著點。」
秦浪心想:我說怎麼最近幾天兩隻狐狸精一道夜裡就往自己身上爬,原來是這老傢伙在作怪。隨即嘿嘿壞笑兩聲。臉上露出男人聽到這類型話題該有的笑容。低聲道:「大將軍那裡可有什麼補藥!」
「啊哈哈哈……」華大將軍心情大好。他很喜歡同聰明的人說話,什麼都說得開,什麼都說得有意思。
「想要。我夜裡讓侍衛給你送一些來。」
「多謝大將軍。」秦浪拱手拜謝,又問道:「不知道大將軍今日來有何事?」
「城主還有三個星期就會回來。」大將軍似乎在提醒他一些事情。
「那!」秦浪心頭一沉,一直以來都在聽完城主與副城主的事情,來到異界以後還沒曾見過這兩人,再過兩個星期終於要見到了。
這兩人究竟是怎樣的人物,能夠讓東龍城**在其它國家之外。
「你需要有所表現,城主可是很看好有實力的年輕人。」大將軍強調道:「這是你的一個機會。」
「那我要如何做?」秦浪小意問道,此事關乎很多東西,他得弄明白,而且弄透徹。
「達西部落那邊要有所表示,另外城主喜歡馬,特別是炎駒國的汗血寶馬。」華大將軍與城主相處甚多,很清楚城主的品性。
「如此
說來,我需要準備兩份禮物?」秦浪繼續問道。
「你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需要什麼,達西部落之事我這裡應下了,師兄那裡沒有問題,關鍵在於城主高不高興,只要高興,很多事情容易解決。」華雄老奸巨猾,臉上露出些許得意,就像一個前輩在傳授給後輩官場經驗。
「這侍奉人啊,就要讓人高興,人總是在心情愉悅的時候好說話。」
「小的懂了,大將軍威武。」秦浪再次拱手拜謝:「只是,炎駒國我從未去過,汗血寶馬我也不認識,大人是否能夠安排幾個人手?」
「人手方面你不必緊張,我自會安排,不過達西部落方面你可要賣力一下……」
「秦浪必然會全力去辦,即使丟了小人的面子,也不能拖累大將軍。」秦浪輕笑一聲,臉上多了一份自信。
大將軍道:「如此甚好,當然,我也不會給你壓力,汗血寶馬乃稀有馬中,此去萬萬小心。」
……
河邊吹著微風,不知名的樹種迎風搖擺,就像在給某人送行。華雄已經遠去,秦浪沒有走,他在思索一件事情。
送……還是不送。
這之中的權衡對自己以後的計劃會有很大的影響。
汗血寶馬一定得送,這是奢侈品罷了,沒有多少考慮價值。
不過達西部落的事情,想來就很傷腦筋。
能送出手的只有北道的馬場。
但若是送出去了,達西部落只怕沒了戰馬的來源,今後起兵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若是不送,又有什麼東西能夠替代呢?
他沿著流清河緩緩走去,在不知不覺中又回到了紅花一條街,他注意到街邊的白花兒,隨手摘了一朵放在手中。
花成六瓣,開得正艷,一股幽香沁入鼻中。
干,我真tm的笨,秦浪看著花兒突然一拍腦袋想明白了一件事。
花兒之所以美麗是因為它本身的優秀特質。
達西部落最好的禮物就是讓別人看到他存在的價值。
有利可賺,那便是最好的禮物!
秦浪想明白了一切,哼著小曲悠哉悠哉的走向一旁的酒館裡。淳淳樓裡的飯菜他可是受夠了,得找某人做點好吃的小菜補一補才行。
炎駒國,一個遊牧民族的國度,東龍城以西,跨過死亡沙漠,有這廣闊無垠的草原,這裡盛產天下名駒之一的汗血寶馬。
汗血寶馬,頭細頸高,四肢修長,皮薄毛細。步伐輕盈。力量大、速度快、耐力強。能夠日行千里,有傳聞在奔跑時它的脊背能夠流出血一樣的汗液。秦浪在家鄉就聽說過這樣的馬,但那會天下間只有土庫曼斯坦有這類型的馬,他從未得見過。卻沒料到異界也有這種馬。而且異常的珍貴稀少。頓時對它來了興趣。
一路而來不斷問著專業人士馬翁各種關於汗血寶馬的問題。
華雄說他是東龍城最好的識馬翁。五十多數,個字很矮,恐怕只有一米五。頜下留著很長的鬍鬚,喜歡穿黑灰色的棉布衣服,頭上戴著一頂尖角冒,長著老鼠的眼睛,鼻子卻異常的大,一看他的鼻子秦浪真懷疑柳成是不是與這人有些連帶關係。
此次行動,秦浪將柳成順便帶了出來,王翔也自然在身邊,加上馬翁,一共四人,已經離開東龍城五日,進入死亡沙漠四日之久了。
死亡沙漠很大,儘管走了四天,依舊漫眼看不到邊,如果不是馬翁經驗豐富,四人真可能在沙漠中迷路。
馬翁騎著一匹與他樣貌極不相稱的白色駿馬,他抬手在眼上搭了一個小檯子看著天空辨認方向說:「加快點速度,再過半天就能見到炎駒國的草原了。」
秦浪走在旁側,屁股疼得厲害,如此長時間騎在馬上他還是第一次,很不適應,天空的太陽曬得很毒,額頭上的汗沒有一刻不流的,連續兩天下來,讓他疲憊不堪,這會打起了甚至打起了瞌睡,連馬翁說炎駒國就要到了他都沒有聽到。
他不濟,胯下的馬更不濟,耷拉著耳朵,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蹄子提得也有氣無力的。長途行走馬也要好生挑選才行,馬翁給他安排了一匹油光賊亮的黑色高頭大馬,秦浪愣是打死也不騎,其中原因不用說。
秦浪的騎術很弱,很蹩腳。
高頭大馬看著就頭疼,怎麼馴服得了。
結果,可憐的小矮馬遭殃了。四天的路途再馱著一人對它而言真是異常大的挑戰。它很不滿的吹了吹鼻子,抗議著自己想要休息一下,可惜沒人搭理它。它可憐巴巴的垂下眼睛看著身邊高處一頭的白色駿馬,真希望自己變成那樣,或者乾脆做一條拉磨的驢,也不現在好過很多。
「大人的馬,恐怕不大行了。」
這一切王翔、柳成沒有注意到,但馬翁異常銳利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來了,秦浪騎的馬是一匹敗種馬,發育並沒有達到應該的程度,說白了就是營養不良外加身體不正常,這樣的馬在通常都活不長,老翁從馬的毛髮很容易就認出來,這馬起碼有兩歲了,敗種馬能活如此長時間也算是一個奇跡了。
「啊!」馬翁的話驚醒了睡夢中的秦浪,他低頭一看這才注意到小馬的異常,大喊道:「快,下馬,休息,休息。」
馬翁搖頭道:「大人,這馬不就不該帶出來,真是苦了它。」他是愛馬之人,第一個翻下白馬。王翔、柳成緊隨其後。
秦浪跌跌撞撞的跳下馬,拍拍小馬馬頭道:「好好休息一會,就要到炎駒國了。」
小馬如釋重負,噴了噴鼻子,終於能夠休息了,爬到了地上。
王翔走上來看著這馬,開玩笑道:「老大,這馬不行了,乾脆不管他了,同我同騎一馬好了。」
秦浪怎捨得這匹小馬,怎麼說也跟了自己一段日子了,最關鍵在於這馬兒騎著比其它馬舒坦很多。
「瞎說啥子,我帶它出來,就要完完整整的帶它回去。我怎麼教你,做人要有良心。你這腦袋,真是!」
柳成倒是沒說話,拿出了馬糧放在小馬身前,小馬吃了許多。秦浪讚道:「王翔,這點你就不如柳三變了,你看他多主動,多有愛心。」
「大人,屬下叫做柳成。」秦浪始終記不住名字,柳成到也不生氣。恭敬的糾正著自己的名字,大大的鼻子上佈滿了汗珠,通過死亡沙漠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啊!不好意思,老是記不住你的名字。」秦浪打了個哈哈,側頭見到馬翁正觀察著大漠的天空,似乎那裡有很多有趣的東西,這一路來馬翁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看著天。
「大人,要快一點,恐怕會有風暴。」馬翁見到秦浪望著自己,小意提醒道。
一路上。馬翁的話極準。說雨便雨,說晴便晴,說有風就有風,簡直就像先知一般。秦浪自負沒有這種本事。所以對他多了幾分尊敬。
「那我們快些走吧!」
「大人。只是這馬,再不讓他休息的話,只怕會累死。」馬翁看著吃著草料的小馬。又看看西北方的雲朵,道:「不妨再等等,一會走快些就是。」
「一切聽馬翁的。」秦浪點了點頭,同他站在一起,忽的想起一件事問道:「馬翁,你早上說汗血寶馬不是炎駒國最好的馬,這是怎麼一個說法?」
馬翁捋了捋頜下的鬍鬚嚴肅的臉上多了一絲笑容:「大人,你可知道炎駒國的國名如何得來的。」
秦浪略感詫異,細細想了一會,心頭一動:「莫非,是因為一種叫做炎的馬駒?」
「大人絕頂聰明,老翁自愧不如。」老翁點頭,表示秦浪說對了。
「還真有?」秦浪來了興趣,如果抓一匹叫做炎的馬駒回去豈不是更有用。
老翁看穿了秦浪的心思,笑道:「大人想多了,炎駒國的國名確實因為一種馬得來,而且這種馬也與炎字有關係,只不過著馬的名字叫做天炎駒。」
「既然有,那一定抓得到,有馬翁您老在,做這件事情還不是很容易嗎?」
「大人,老翁有生之年也希望見到這般神駒,只可惜……哎!」馬翁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秦浪大感好奇,到底是什麼馬,竟然連東龍城最厲害的識馬翁都找不到,他不但是東龍城最厲害的,據說還是整個沙漠最厲害的識馬翁。
天炎駒是神駒,據說能夠日行三千里而絲毫不累,奔跑之時如長虹貫日,蹄下生火,那火是太陽之內的極熱之火,能夠輕易的燒燬山石。
這等馬真的存在。
再次啟程,秦浪腦中還迴盪著從馬翁口裡得知的天炎駒信息。
這似乎有點太玄乎了。
可是馬翁的語氣又異常的堅定,而且還說他的師父曾經見過一次,試圖去騎,結果給燒壞了腿,自此以後再也不能騎馬了。
如此說來,似乎存在。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小馬,經過休息已經恢復了幾分神采。
「抱歉了,真不該把你帶出來。」
這馬兒似乎頗具靈性,象徵似的噴了噴鼻子,秦浪略感詫異。
前方的馬翁盯著天空,眼中多了幾分擔憂,天氣的變化似乎超出了他的預計,死亡沙漠的風暴只怕會提前來到。
風已經起了。
他舔了一下手指,放到風中,偏北風,風速在逐漸加快。
「大人,我們必須快一點了,天氣變得比預想的快。」他回頭對秦浪道。
秦浪也注意到了沙漠裡的變化,沙粒已經開始貼著地面跳動著,上一次風暴他可是印象深刻,最初也是這樣的情況。
沙粒跳舞,風速加快。
風暴來臨的前兆。
他拍了拍小馬,道:「兄弟,你得爭口氣了,一會落在後面了,風暴可不管我們是誰。」
「駕!」
四人一拍馬背,縱馬飛馳。
馬翁經驗豐富選的是上好馬種,騎術又異常的厲害,跑起來就像箭矢。大鼻子柳成長年都生活在馬背上,騎的又是自己極為熟悉的馬,緊跟馬翁化作在大漠上留下了一抹沙塵。
至於王翔,流民出身的他騎術也好不到哪裡去,跑起來勉強跟得上柳成。
倒是可憐的秦浪同學,騎的小馬,經驗不足,騎術不佳,這速度著時有點難,還好小馬似乎聽懂了他的話,拚命的往前跑,這才能夠勉強跟上。
沙漠裡的天氣不變則以,一變簡直就像小孩的情緒,稀里嘩啦的一通亂整。
風大了,沙大了,雲也來了,連空氣也變得渾濁了。
「
干!」秦浪看到四周的風沙開始脫離地面飛舞到了空中,小聲咒罵著,又遇到了風暴了。
前方的馬翁這時候焦急的大喊道:「快些,再快些,風暴就在我們腳底下。」
這……
秦浪腦子嗡的一聲,馬翁的意思很明顯,風暴要在這裡產生。
風沙飛舞,視線越來越模糊,前方的馬聲依舊能夠聽到,但是看得不是很清楚,秦浪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只能跟著馬蹄聲一路狂奔,自己選的馬,跑得不快也不能賴別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