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二零：大戰鮮卑【下】 文 / 斷崖路
經此一戰，鮮卑大軍損失兵力多達兩萬人，戰鬥力銳減，想到漢人的狡詐，慕容楓突然意識到西涼軍會不會趁機劫營，以鮮卑大軍目前的狀況，西涼軍若是成功，將會是致命的打擊，急忙命令各部士兵嚴陣以待，營中更是埋伏下精銳士兵五千人，只要西涼軍殺到，關閉營門，為了裝飾的更像，慕容楓更是下令全軍熄滅燈火，巡邏士兵的力度也較弱了不少。
只要讓西涼軍的一支隊伍在這裡折戟，鮮卑大軍的士氣就能提高一些，對於撤軍之事有很大的輔助，慕容楓已經決定次日撤回草原，只要回到草原之後，有著各部落的支持，將西涼軍打出草原，漸漸的恢復元氣，就有振興鮮卑的希望。
半夜時分，關內的西涼軍中軍大帳依舊是燈火通明，眾人看向賈詡的眼神包含了濃濃的敬畏之色，強悍如鮮卑，在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手中，竟然大敗而回，更是一戰斬殺鮮卑的東部大人和西部大人，此等功績，足以笑傲大漢，華雄早已沒有了先前想要看熱鬧的想法，經過對鮮卑的一戰，讓他們明白了很多，例如將領不需要在戰場廝殺，依舊能夠取得勝利。
「今夜三更時分，西涼軍出城劫營，不知哪位將領願意前往？」賈詡的目光掃過帳內眾人，緩緩說道。
華雄眼中一亮，還未待他上前，周毅抱拳道：「不可，鮮卑的慕容楓乃是百戰宿將，和漢軍屢次交手，恐怕已經算到我軍會出城劫營，若是前往，定然會大敗虧輸，先前積累的優勢也會瞬間消散。」
「無膽匹夫，休要在帳中胡言亂語！」華雄喝道。
「華將軍真乃是西涼軍之悍將也，就由華將軍帶領三千人出城劫營！」賈詡讚道。
華雄臉上止不住笑意，抱拳道：「諾！」
賈詡語氣一轉道：「不過周將軍所言也不無道理，待會兒周將軍留下，再商量這個問題。」
半夜時分，雁門關內突然鼓聲大作，關上燈火齊明，吶喊聲陣陣。
慕容楓本就沒有熟睡，聽到關內的動靜，翻身坐起，大喝道：「全軍備戰！」
不用慕容楓的命令，西涼軍如此大的動作，所有的士兵早已爬起，各部的將領早已提前得到慕容楓的命令，今晚漢軍將會劫營，士兵和衣而睡，兵器就在手旁，接連的大敗，讓鮮卑士兵也是心中憋了一口氣，想要從漢人身上找回場子。
匆忙爬起嚴陣以待的鮮卑大軍，左右觀望，沒有見到西涼軍的身影，茫然四顧。
慕容楓聽完斥候的稟告的消息，臉色陰沉，被西涼軍耍了，留下戒備的士兵，其餘各部人馬回營休息，熱鬧的鮮卑大軍漸漸安靜了下來，營中的燈火逐漸熄滅。
深秋的夜有些冷，黑暗處埋伏的鮮卑士兵不斷低聲咒罵著。
華雄站在關上，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軍師讓士兵擂鼓，這不是明擺著告訴鮮卑人，我們要偷襲他們的大營嗎。」
郭汜道：「難道我們不擂鼓，城外的鮮卑人就不知道了嗎，慕容楓和漢人交戰多年，老謀深算，定然是料到了漢軍今晚會劫營，不然你看方才城外的鮮卑人為何反應如此之快，即使你帶領大軍衝到了鮮卑大軍之中，恐怕也陷入了重重的包圍，不過軍師之計非鮮卑人所能揣度，豈知兵者虛虛實實的道理。」
「我還以為是怎麼回事呢，原來慕容楓早就知道了，還劫什麼營啊，不如早些回去休息。」華雄不滿的嚷嚷道。
郭汜劈頭給了華雄一巴掌，罵道：「仔細看。」
華雄將頭盔扶了扶，依舊一臉笑容的站在郭汜身邊，看的一旁的士兵目瞪口呆，華雄的脾氣在西涼軍中是出了名的粗暴，稍有不順眼，就是大罵。何曾有如此溫順的一面。
「兵者虛虛實實。」華雄倒是將這句話給記了下來。
城外的鮮卑人安靜下來大約半個時辰，郭汜命令道：「擊鼓！」
雁門關內再次響起隆隆的戰鼓聲，在寂靜的夜裡尤為震耳，不過片刻之功，城外的鮮卑大營，燈火齊明，在城頭上隱約可見一隊隊鮮卑士兵有條不紊的奔跑著。
華雄似是有些明悟，恍然道：「原來軍師是想要城外的鮮卑大軍睡不好覺，喪失警惕，而後我軍突然殺出，一定能夠取得奇效。」
郭汜笑道：「你的腦袋倒是開竅了，連你都能想到，那慕容楓自然能夠想到，慢慢看。」
城外的鮮卑大軍見沒有西涼軍的蹤影，經過短暫的混亂之中，再次回營。
接連四陣鼓聲，讓城外的鮮卑大軍疲敝不已，白日的混戰，已是筋疲力盡，夜晚又要受到這樣的折騰，以致於許多士兵聽到聽到第五陣鼓聲的時候，直接埋頭大睡，理也不理。
中軍大帳，慕容楓的臉色低沉如水，從關中西涼軍不同尋常的表現來看，一定會有大動作，不過為何只是擊鼓吶喊，而不進攻。
驀然，慕容楓意識到了什麼，猛然坐起，厲聲喝道：「全軍戒備！」
營帳外隆隆的馬蹄聲打破了黑夜的寧靜，慕容楓臉色煞白，疾步走出大帳。
華雄帶領三千士兵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力就殺入了鮮卑大軍之中，冷笑道：「這群草原上的莽夫，豈會知道兵者虛虛實實之理。」
李蒙聞言，整張臉頓時變得醬紫，剛剛學到的東西在一群大老爺們面前賣弄出來，讓華雄感到很滿足。
「愣什麼，殺進去！」華雄看著李蒙的臉色，不滿的大吼道。
突然殺入的西涼軍，四處點火，一個個營帳被點燃，在漆黑的夜裡分外顯眼，雁門關上，原先華雄站的位置換成了賈詡，鮮卑大軍頓時變得混亂，不過在慕容楓的強令之下，各部的士兵皆是帶甲而睡，很快就能反應過來。
暗中埋伏的五千士兵，在慕容楓的命令下，驀然殺出，抵擋住漢軍肆虐的步伐，反應過來的鮮卑士兵向著華雄的方向靠攏，場上的形勢頓時變得有些嚴峻，三千西涼軍被鮮卑大軍重重包裹。
看著大軍中被破壞的不成樣子，慕容楓冷哼道：「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
華雄心中暗罵賈詡的計策不靈，不過手中卻沒有落下，大刀不斷揮舞，鮮卑大軍本就疲敝，匆忙組織起來，很難形成有效的殺傷力，不過陷入密密麻麻的鮮卑大軍之中，以西涼軍士兵的驍勇，也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華雄不再進攻，組織士兵抵禦外圍的鮮卑大軍。
就在此時，鮮卑營寨外，響起了震天的鼓聲。
周毅帶領五千騎兵殺到，一路勢如破竹，殺入鮮卑大軍之中，此時鮮卑士兵正在慕容楓的帶領下圍剿華雄，西涼軍沒有遇到什麼抵抗就殺入了鮮卑大營，五千騎兵聲勢何其壯，馬踏鮮卑大營，死傷者不計其數。
慕容楓握劍的雙手微微顫抖，下令道：「中部士兵上前，抵擋住來犯的西涼軍，其餘人緊守陣地！」
被圍困在鮮卑大軍中的華雄得意的大笑道：「慕容小兒，豈知兵者虛虛實實，哈哈哈哈……」
見援軍到來，西涼軍奮起殺敵，鮮卑大營頓時變得慌亂，裡應外合之下。
就在此時，外圍再次響起隆隆的戰鼓聲。
西涼軍的戰鼓聲，在鮮卑士兵的耳中儼然成了催命符，草原上的勇士頓時變得臉色煞白，沒想到漢軍還有一股勢力埋伏在營外。
儘管慕容楓竭力調動士兵緊守營寨，倉促之下迎敵的鮮卑大軍，如何抵擋如狼似虎的西涼軍。
一個個的營帳被點燃，鮮卑士兵兵不知將將不知兵，如同無頭的蒼蠅一般，在營中亂撞，互相踐踏，死者傷者不知幾何。
「軍師之計果然大妙，此戰定能一舉將鮮卑大軍擊潰。」郭汜抱拳道，神色恭敬。
賈詡笑道：「小小鮮卑不足為慮，倒是主公身在鮮卑境內。」賈詡的臉色露出一抹擔憂之色。
郭汜聞言，身軀一震，他只聽說在鮮卑境內的一支漢軍很強悍，鮮卑的精銳狼軍全軍覆沒，縱橫鮮卑各部，卻不知道是賈榮領軍。
「軍師，卑職願意帶軍前往接應。」郭汜急道。
賈詡道：「郭將軍，主公身處鮮卑乃是軍中頭等機密，不可外傳，既然鮮卑各部大亂，此時再派人前去，效果不大，不如盡心竭力將關外的鮮卑大軍多多留在此地，等到取得大勝，郭將軍再帶領大軍趕往鮮卑不遲。」
郭汜會意，賈詡的目的只是為了告訴他西涼軍的最高機密而已，由此可見，經過涼州一戰，他已經得到了賈詡的認可。
「但憑軍師調遣。」郭汜抱拳道。
賈詡微微點頭，從并州之戰不難看出，郭汜此人不失為一員智將，每一場戰鬥可圈可點，藉以時日，定能成為西涼軍中鎮守一方的大將之才，再加上他和賈榮是結義兄弟，在西涼軍中的地位會越來越高。
鮮卑大軍被突然湧出的漢軍殺的節節敗退，士兵的大帳被盡數點燃，透過火光，隱約可以看到鮮卑士兵臉上的驚恐。
慕容楓留下一萬人抵禦漢軍的衝殺，再次後撤，營中的物資肯定不保，想到來時的雄赳赳氣昂昂，到現在的狼狽，慕容楓有一種自殺的念頭。
漢軍不斷追殺逃亡的鮮卑大軍，等慕容楓帶著殘軍回到草原之後，麾下的士卒只有一萬餘人，糧草物資全部丟失，萬餘士兵灰頭土臉，神色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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