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72章 【驚慕】 文 / 簫輕宇
林南根本不信這一套,但是左慈的閃亮登場確實別具一格,弄得真跟仙人騰雲駕霧一般,但是他始終認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仙,只是他猜不出,左慈到底是如何做到凌空飄下的。
他笑著說道:「我與道長一別五年,五年前若非有道長資助,也不會有我今天的成就,道長這五年修道修的可曾順利?不知道道長何時化羽成仙?」
左慈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無量天尊!修仙之路漫漫,老夫用一生去參透,也不過才參透了皮毛而已,人生苦短,老夫只怕今生今世也無法化羽成仙……或許,是老夫的功德不夠圓滿所致,如今天下大亂,群雄爭霸,大漢王朝已經名存實亡,燕王乃紫薇帝星托世,若是我能助燕王一臂之力,奪取整個天下,早點結束這戰火紛爭的年代,或許將成為我今生最大的功德,也許,老夫的功德就會因此圓滿……」
「嗯,道長悲天憫人,慈悲為懷,以普渡天下蒼生為己任,實在是令我佩服,敬重。然而,普渡眾生單憑道長一己之力並不能完成,如果道長不嫌棄的話,請道長隨我一起回燕國,我將為道長修建一處道觀,道長可以在燕國開壇說法,以道家學說救濟世人,不知道道長意下如何?」
左慈聽後,想都沒想,直接說道:「無量天尊!燕王之美意,老夫又怎麼能拒絕?老夫願意隨同燕王一起前去燕國,以老夫畢生所學,教授世人,點化世人。」
林南和左慈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目光中都泛出了一絲光芒,似乎兩個人心有靈犀一般。
「燕王不愧是虎踞冀州的霸主。心機頗深,實在令我佩服。放眼天下,先是張角領導的太平道起義失敗,後是張修、張魯領導的五斗米道在漢中被馬騰所破,張修、張魯被迫解散五斗米道。無論是太平道,還是五斗米道。都錯誤的以為,拯救天下蒼生當隸屬己任,然而他們卻不知道,道法自然,真正要想讓道法流傳下去,必須要找到一個強有力的靠山。我左慈不才,願意從此肩負起興盛道教之重任,必然要讓道教擁有全天下最多的信徒。燕王便是我的靠山,有這樣的一個雄才大略的霸主。統一天下是早晚的事情……」左慈在心裡暗暗地想道。
短暫的目光交匯之中,林南似乎看到了左慈心中的渴望,可是他也是想利用左慈,借用道家的神鬼之說,將自己進一步神化,紫薇帝星托世不過是左慈接近林南的一個幌子,但是這樣的幌子,在古代的社會裡。卻是很吃香的,頂著這個幌子一樣的金色光環行走天下。自然可以省去很多麻煩事情。
但是,林南的心裡也有另外一番打算,如今佛教並未盛行,而戰火紛飛的年代,注定佛家之說不能站穩腳跟,作為古老中國裡土生土長的學派。道家學說自然有其可取的一面,可以用其麻木百姓的思想,讓他們信奉神明一樣對自己忠貞不二。
此時的大廳裡,靜悄悄的,喬偉、喬玲佩、喬玲惠、甘寧四個人都沒有說話。
良久。喬偉首先打破了這份沉寂,說道:「時候也不早了,已經接近中午了,老夫已經命人備下了酒菜,各位不如就隨我一起入席吧?」
話音一落,林南、左慈、甘寧都隨同喬偉出了客廳,大廳裡只剩下喬玲佩、喬玲惠姐妹二人。
姐妹二人看著林南的背影,兩個女娃的心裡油然升起了一種崇敬。
「原來他就是燕王,怪不得爹爹剛才讓人吩咐我們一定要這樣說話呢,爹爹和左道長準備的事情,原來就是為了見燕王啊……」喬玲佩說道。
喬玲惠道:「姐姐,我們回去收拾一下吧,我想,我們要遠離這塊地方了。」
喬玲佩問道:「妹妹怎麼說這麼說?我們不是在這裡住的好好的嗎?」
「姐姐剛才沒有聽出來嗎?左道長要走,父親必然也會隨之而去,看來,我們要長途跋涉的去燕國了。聽聞燕國境內十分的安定,百姓安居樂業,塞外牛羊成群,良田阡陌縱橫,看來燕王真的像傳聞中的那麼有雄才大略,以後要是嫁人的話,就應該嫁給像燕王那樣的人。」
喬玲佩咯咯地笑道:「妹妹說的極是,那我們去收拾一下行裝,省的到時候匆忙了。」
姐妹二人手拉著手,逕直走出了大廳。
宴廳裡,林南、甘寧、喬偉、左慈分別坐開,林南坐在上座,其餘則坐在下首,每個人的面前都擺放著一張小桌子,桌子上盛放著江南的美食,說不上豐盛,但是卻很愜意,味美可口,清香撲鼻。
「喬公、左慈同時出現在這裡,看來兩個人也交情匪淺。我來此地,或許左慈真的能夠算出來,但不管怎麼樣,我怎麼都感覺像是被人下了套一樣。不過,既然他們都願意跟我走,那也就無所謂了,反正不是害我,帶走大小喬,先養著,等以後長大了,必然又是燕國兩位不可多得的美女,美女的用處,那就大了。」林南一邊喝著小酒,一邊暗暗地想道。
此時,喬偉見林南只喝酒,很少去品嚐菜餚,便問道:「燕王,老夫招待不周,以至於壞了燕王的胃口,還請燕王恕罪。」
林南忙道:「哦,喬公不必拘禮,我是吃不慣南方的菜餚,過於清淡,我們北方的口味稍微偏重些。」
「呵呵,那是因為喬公這裡沒有有名的菜餚,所以燕王才不會開胃。這樣吧,就由老夫為燕王獻上一道開胃的菜餚吧。」左慈笑了出來。
說罷,左慈將拂塵一抖,手握著拂塵在空中一陣亂畫,左手中暗扣著一粒極為細小的圓球,趁大家都還在注意他手中抖動的拂塵的時候,他便急忙將圓球扣在拇指和中指之間。登時朝空中射了出去。
那圓球太過細小,飛向空中幾乎令人無法看見,直接撞擊到了大廳的房樑上,只聽見一聲極為細小的脆
響,一團白霧從空中瞬間飄落,籠罩著半個宴廳。
當煙霧散去之時。眾人但見宴廳的地上多了一個盛滿水的大木桶,水清澈見底,木桶中卻並無一物。
接著,左慈笑著走到了大木桶的邊上,將拂塵垂於大木桶的上方,登時有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咬住了左慈的拂塵,被左慈輕輕一拉,便掉落到了地面上,在場的人。除了左慈之外,都無不驚訝。
「道長神乎其技,真是佩服之至。」林南雖然知道這是左慈玩弄的小把戲,但是他不是專業的魔術揭秘人員,也未能看出其中奧秘,便故意誇大其詞地說道。
喬偉看到地上活蹦亂跳的魚,便急忙問道:「道長,這不是松江鱸魚嗎?」
「正是松江鱸魚。」左慈頗有成就地說道。
林南聽後。仔細看了一眼地上的魚,和別的魚不一樣。這種魚嘴大,體長,銀灰色,背部和背鰭上有小黑斑。他雖然是第一次見到松江鱸魚,但是在歷史上面,松江鱸魚的名聲很大。
隋煬皇帝游江南時。品嚐了松江鱸魚,讚不絕口,說它如此精美可口,真是「東南佳味也」。乾隆皇帝游江南時當然也絕不會放過吃鱸魚的機會,待他細細地吃完後。龍顏大悅,欣然評價為「江南第一名菜」。連皇帝都說好的菜,還能不好嗎,松江鱸魚因此而身價倍增。
松江鱸魚也實在是名不虛傳,歷代名人凡品嚐過松江鱸魚的沒有一個不說好的。唐、宋人杜甫、白居易、韋應物、羅隱、蘇東坡、陸游等或作,或詠詩,讚賞松江鱸魚。其中蘇東坡的《後赤壁賦》中「巨口細鱗,狀似松江之鱸」的記述,因其章在社會上的廣泛流傳,使松江鱸魚蜚聲士林。
不僅如此,在《三國演義》中,也有過對於松江鱸魚的記載,凡是看過《三國演義》的人,自然不會對「左慈執杯戲曹操」的橋段陌生。在林南看來,現在左慈所施展的魔術,和《三國演義》中那個橋段簡直是如出一轍。
松江鱸魚貌不驚人,甚至於有點醜陋,但它的肉質潔白似雪,肥嫩鮮美,少刺無腥,食之能口舌留香,回味不盡,而且營養價值極高,為野生魚類之首。李時珍《本草綱目》稱:「松江鱸魚,補五臟,益筋骨,和腸胃,益肝腎,治水氣,安胎補中,多食宜人。」
可見,松江鱸魚是多麼美味並且受人推崇的一種菜餚啊。
「喬公,這松江鱸魚的做法,想必貴府的後廚並不陌生吧?」左慈回到座位上,笑著說道。
喬偉道:「自然不會陌生,只是道長能從那麼遠的地方憑空釣出一條松江鱸魚來,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呵呵,這有何難,區區彫蟲小技耳。」左慈一臉笑意地說道。
林南插話道:「道長,在座的有四個人,可這松江鱸魚只有一條,不如道長再施展一下神乎其技的道術,再釣上來三條如何?」
左慈聽後,心中一怔,看著林南那目光如炬的眼睛,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別說再釣三條,就算他的拂塵在那木桶上面再垂上一輩子甚至是一百輩子,也絕對不可能再釣出一個魚鱗來。他這是早有準備,只是為了在林南的面前露一手,但是聽到林南的這種看似很合理,其實很刁難人的要求,讓他甚是為難。
「這個……老夫最近大病了一場,身體還有點欠妥,這元氣並未恢復得全面。雖然說憑空垂釣不過是彫蟲小技,但是要從數百里之外的松江把鱸魚釣到這裡來,確實要耗損不少元氣,不如等老夫元氣恢復之時,再行表演,不知道燕王意下如何?」左慈自圓其說地道。
林南也不難為左慈,便笑了起來,說道:「嗯,道長元氣要緊。」
甘寧、喬偉坐在那裡,看著左慈老頭兒表現的這項絕技,簡直驚為天人,心中不禁暗暗地想道:「這世上,真的有仙人嗎?」
林南則是另外一種想法:「左慈也不過如此,看來這松江鱸魚也是他精心準備過的。不過。我也不能太為難他了,要從松江把鱸魚帶到這裡來,也確實要費上不少周折,何況還要進行表演一番呢。」
「來人,把松江鱸魚送到後廚。」喬偉也想讓林南吃好,便急忙沖外面的下人喊道。
酒足飯飽之後。林南、甘寧、左慈都在喬府借宿了一夜。
入夜後,左慈盤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雙眼緊閉,調息養神,一派道家宗師的模樣。
忽然,一道青煙從開著的窗戶裡飄了進來,直接落在了左慈的面前,立刻化成了一道人影。那人童顏鶴髮,身形枯蒿。左手拿著一柄拂塵,身穿太極八卦道袍,右手手掌朝上直立,身子微微欠了一下,緩緩地說道:「無量天尊!」
左慈睜開了眼睛,看到那人影後,便下了床,手掌向前微微一推。隔開將床邊的兩個胡凳給推到了那白衣道人的面前,微笑著說道:「師兄請坐。」
那白衣道人沒有動彈。反而打量了一下左慈,問道:「師弟可有要事?」
「如果沒有要事的話,又怎麼敢勞煩師兄呢?還請師兄坐下,細細詳談。」
白衣道人鬚髮皆白,眼窩深陷,兩邊的太陽穴凸起。直接坐了下來。他和左慈面面相覷一番後,便主動問道:「師弟有何要事,儘管細細道來。」
左慈緩緩地說道:「我與師兄、張角共同拜師於南華山下,同修《太平清領道》。師父、師兄,以及我都主張太平、平等的道家方式。卻不願入世。於是師父便以三卷《太平要術》傳授給張角,讓張角代天宣化,普救世人,來實施『東皇太一』的道教綱領。然而,張角太過急躁,黃巾倉促起義,以至於身敗名裂。今日我叫師兄來,也無非是想和
師兄一起,重新興復我道家學說,不知道師兄可否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白衣道人笑道:「師弟你也知道,自師父化羽成仙之後,我便潛心修煉,不再過問世事,也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夠化羽成仙,其餘並不過問太多。我聽聞漢中的張修、張魯兩兄弟的五斗米道被馬騰勒令解散,徒眾也大多演變成為馬騰的部下,不知是否確有此事?」
「確有此事。如今天下紛爭,諸侯相互爭霸,大漢早已經名存實亡,在我看來,應當是我道家興起之時,然而,單單憑藉著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興盛道教,加上道教流派分支眾多,也很難統一起來。所以,張角之黃巾起義也好,又或是張修、張魯兄弟盤踞一方也罷,都不足以使得道教興盛,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一個強有力的靠山,借助諸侯統一天下的優勢,興盛我道教。現在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強有力的靠山,只要師兄能夠從中襄助一二,興復我道教必然不會遙遠。」
白衣道人聽後,便問道:「師弟所指,莫非是燕王林南嗎?」
「正是此人。昔年我曾經雲遊四方,閱人無數,在遼東偶遇此人,我便算上一卦,卦象上顯示此人有早晚會登上九五之尊,而我夜觀天象,知道他是紫薇帝星托世,這才傾力相助。此人雄才大略,蓋天下無出其右者,而今也已經成為了北方的霸主,平定中原,一統天下之時也不久矣,不知道師兄可否願意襄助一二,讓此人統一天下的步伐更快一步?」
白衣道人的心裡也很是澎湃,修道之人雖然說不過問世事,但是卻離開不了塵世,凡塵之中的是是非非都與之息息相關,戰亂頻繁,百姓流離失所,作為修道之人,自然看不過去,可是他們卻又顯得無能為力,只能避世,自欺欺人。加上最近幾年道教所領導的兩大分支陸續衰敗,更使得他心灰意冷。
可是,今天他聽到左慈的話,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問道:「那師弟想讓我怎麼幫?」
「以師兄在江東之大名,若是師兄願意在江東廣收門徒,想必百姓趨之若鶩。吳王孫堅雖然是頭江東猛虎,但才略不及燕王,其子孫策雖然也驍勇果敢,與其父無疑,此二人只能算是一時梟雄,早晚必會被燕王所擒。燕王表面上和吳王以兄弟相稱。但是此人內心卻並非如此,只是借用兄弟之情利用孫堅罷了。一旦燕、吳大戰,師兄便可以率領門徒投效燕王,在吳國內部舉事,裡應外合,東吳必然能夠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奪下。不知道師兄意下如何?」
「想我師兄弟三人。修道於南華山下,如今張角師弟已經離去,而斬殺張角之人,正是當今的燕王林南,師弟卻為何要轉而投效燕王呢?難道十數年的同門情誼,就可如此屏棄嗎?」白衣道人歎了一口氣,問道。
左慈道:「師兄此言差矣,張角不識時務,憤然起義。沒有統一的統籌和調度,只憑藉著信徒眾多,豈有不敗之禮。林南斬殺張角在先,卻並未如同其餘官軍一樣將黃巾信徒盡皆屠戮,而收留了不少黃巾將領,周倉、廖化、卞喜、夏侯蘭等人如今都已經成為了燕國的大將,可以說,燕王並不忌諱。既然如此。我為何不能幫燕王?」
「好吧,我於吉從今天起。就開始在江東雲遊,廣收門徒,期盼著師弟能夠興復道教。」白衣道人站起了身子,緩緩地說道。
左慈道:「多謝師兄。」
於吉笑了笑,說道:「師弟一路保重,希望師弟此去燕國能夠如願以償。我去也。」
話音一落,但見於吉將拂塵一抖,在地上畫下了一個圓圈,身體便緩緩地遁入到了地下,最後消失在左慈的面前。
左慈看後。也是一臉的驚詫,不禁歎道:「師兄道法高深,勝我許多倍,居然能夠使用遁地之術,不知道師兄的飛天之術是否修煉成功,看來我也必須加緊修煉才行。」
話音一落,左慈隨即吹燈拔蠟,房間也登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左慈房間外面的走廊裡,林南和甘寧都躲在房樑上,兩個人對於屋中的那一幕看的很是仔細,對於左慈、於吉的對話也能聽的一清二楚。此時兩個人都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躡手躡腳的跳了下來,迅速離開了左慈的房間。
這邊林南、甘寧剛走,那邊左慈的房間便立刻打開了。左慈探著頭,向外面張望了一番,見沒有人了,便重新關上了房門,低聲喊道:「師兄,燕王已經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話音落下,一個白衣道人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不屑地對左慈道:「師弟,真有必要這麼做嗎?為了去燕國,值得嗎?」
「值得!」左慈斬釘截鐵地說道,「燕王並非凡人,只要他能信服我們神通廣大,就必然會給我們一個十分寬鬆的環境,安心修道,廣收門徒,振興道教,比什麼都強。」
於吉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都半百的人了,還跟著你在這裡瞎胡鬧,剛才若不是我早有準備,那遁地之術,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表演的。既然你的事情已經了了,那我也該回去了,我會在會稽山上廣收門徒,以便於完成光復道教的大任。」
「好吧,那我就不送了,師兄一路走好,林南警惕性非常高,與他隨行的甘寧也是五虎將之一,武力不弱,師兄不要碰到他們就行。」
於吉嘿嘿笑道:「放心好了。」
……
林南和甘寧回到住處,對於剛才的那一幕,都顯得有點吃驚。受到震撼最大的是甘寧,他一直搞不清楚,左慈、於吉到底是人還是仙。
「沒想到左慈的師兄居然是於吉,而且還表演了一個遁地之術,雖然我不清楚他們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樣玩的把戲,但是至少我們清楚了左慈是真心實意想到燕國的,這樣就足夠了。」林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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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甘寧不解地道:「大王,那左慈、於吉到底是人還是仙?」
「半仙吧,對於你來說。」林南拍了拍甘寧的肩膀,說道,「每一個修道的人你都傷不起,以後盡量不要去招惹左慈,回到燕國之後,你就去訓練海軍,爭取在三年之內訓練出來一支雄師。」
「諾!」
第二天一早,喬偉早已經讓全家收拾好了行裝,按照林南的指示,先坐船順流而下到出海口,然後再坐船北渡到燕國,左慈則隨同喬偉一起離開。而林南則帶著甘寧,離開了皖城,向北一路而行,去汝南郡的上蔡縣。
上蔡縣歷史悠久,人傑地靈,化燦爛。是古蔡國所在地,是秦相李斯、漢相翟方進的故里,海內外蔡氏祖地,重陽化的發祥地。
林南帶著甘寧經過兩天路程便進入了魏國地界,在通往魏國的邊境上,由於吳國和魏國一直保持中立狀態,平常也沒有發生過摩擦,是以邊境線上兩個人並沒有遇到什麼太大的阻攔,一切都很順利。
進入魏國地界之後。林南和甘寧沿途看到的都是較為荒涼的景象,殘破的房屋,流浪的百姓,荒蕪的田地,都使得昔日繁華的中原一去不返。
「主人,前面不遠就是上蔡縣城了,已經到了這裡,主人能否告訴一下屬下。主人來上蔡到底是為了什麼?」甘寧指著前面不遠隱約可見的縣城說道。
林南笑道:「為了另外一個以後會傾國傾城的美女。」
「美女?是誰?」甘寧不解地問道。
林南只是一味的笑著,對甘寧道:「這個嘛。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現在進城要緊……」
「諾!」
兩個人繼續向前走,走了不多時,上蔡縣城便映入了林南和甘寧的眼簾,殘破的城牆下面長著許多荒草,城牆附近依偎著許多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百姓,老人、孩子緊緊依靠在一起。眼神呆滯,一臉的麻木。
林南看到這樣的一片景象,便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暗暗地想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踏入魏國的國境,曹操一代梟雄。為何在他治下的百姓都是如此不堪?」
「主人,我們一出吳國國境,進入魏國之時,沿途所遇到的都是十分荒涼的景象,汝南郡乃天下人口較多的郡,而且百姓富庶,當年袁術正因為得到了汝南郡而成就了一番功業,我還曾經來過一次,那時的汝南郡和現在的簡直有天壤之別,為何短短的兩年,汝南郡會演變成這個樣子?」甘寧不解地問道。
林南也是很好奇,從進入魏國國境開始,一路上雖然也遇到過一些關卡,但是官軍都顯得很疲憊不堪,而且士兵也寥寥無幾。此時,他環視了一下上蔡縣城,但見城門附近沒有一個士兵把守。
「光!光!光!」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乾淨衣服的青年敲著手裡的鑼從城門裡走了出來,一邊走著一邊用力的敲著手中的鑼。
鑼聲像炸雷一樣不斷的響起,傳到了那些衣衫襤褸的百姓的耳朵裡,那些一臉麻木,目光呆滯的男女老少們,都紛紛站了起來,眼睛裡透著一絲希望。他們開始向著城門口集結,只短暫的一小會,整個城門口便圍滿了人,將入城的道路擠得水洩不通。
「別擠別擠,都排好隊,人人都有份,不用著急。五個人一隊,不排隊不給發吃的,我家主人吩咐過了,一定要有秩序的進行。」敲鑼的少年看到那些擠在城門口的百姓,便立刻叫了出來。
那些百姓倒是很聽話,很快便從混亂中排成了有秩序的隊伍,五個人一排,依次向後排開。
林南、甘寧本來是要進城的,可是被鑼聲一鬧,反而被諸多百姓被擠在了人群當中,此時想出都都出不來。
不等林南、甘寧從人群中走出來,但見一群和敲鑼青年穿著一樣衣服的家丁推著一輛輛裝滿了食物的車朝這邊走了過來。
林南看到以後,便明白了一切,心想:「這是哪家的富紳,居然如此有愛心……」
敲鑼的青年開始張羅著一切,在城門口設下了五張大桌子,身後的家丁們都受他的指揮,開始從車上運下來剛剛熬好的米粥,一個接一個的施捨給這些排隊的百姓。
百姓們的手裡都拿著一個陶碗,在接受施捨時,都接二連三地說道:「願大小姐長命百歲……願大小姐福壽安康……」
敲鑼的青年咯咯地笑道:「有你們的這些祝福,也不枉大小姐對你們不薄了。」
施捨一直在繼續著,五個長長的隊形依次排著,經過一會兒施捨,很快便輪到了林南和甘寧了。
敲鑼的青年此時正用大勺子盛著一勺子米粥,看見林南的手中並沒有陶碗,便問道:「你這人。可真夠懶的,怎麼連吃飯傢伙都不拿呢?」
林南道:「我不餓,也不是來求施捨的,我只想問問,你們家的主人是誰?可否代為引薦一下,我想見你們家的主人。」
敲鑼的青年看都沒有看林南一眼。直接喊道:「下一位!」
甘寧就站在林南的身邊,看見那敲鑼的青年如此蔑視林南,氣都不打一處出,立刻上前擋在了林南的面前,沖那敲鑼的青年喊道:「狗眼看人低,你這個人……」
「甘興,切莫造次。」林南一路上自稱南林,而叫甘寧為甘興,主要是因為甘寧這個名字已經聞名天下了。燕國五虎的姓名誰人不知?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故意如此的叫。
甘寧聽到林南的喝止,便收斂了起來,拉著林南便要走。
那敲
鑼的青年看著甘寧一臉兇惡之相,又罵自己,便也有點火了,立刻叫道:「哪裡來的外鄉人,居然如此的不懂規矩?來人。把他們給我亂棒打出縣城。」
聲音一落,原本守護在車輛兩邊的幾名壯漢立刻走了出來。上前便要捉拿林南和甘寧。
甘寧見狀,二話不說,一腳便踹倒了一個人,緊接著又揮拳打倒了三個漢子,最後一個箭步跳了過去,直接抓住了那敲鑼青年胸前的衣襟。怒吼著:「你居然還敢叫人打我?不給你點教訓,看來你是不知道我的厲害。」
話音一落,甘寧抬起一腳,便當胸踹了過去。
那敲鑼的青年身體直接向後翻到,撞在了還未發放完畢的大木桶上。大木桶裡盛滿了米粥,被他這麼一撞,直接側翻倒地,米粥從木桶裡流了出來,直接灑了一地都是。
「哎呀,我們的飯啊……」百姓們看到這一幕,都吃驚不已,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心中憤怒不已,用憤怒的眼神望著甘寧。
「殺了這個外鄉人……」不知道是誰第一聲喊了出來,其餘的百姓都開始義憤填膺地叫喊著。
林南見狀,知道甘寧剛才的舉動惹了眾怒,二話不說,他急忙解釋道:「鄉親們,他不是故意要打翻的,我們賠你們就是了……」
「賠?你怎麼賠?去年中原鬧蝗災,吃了許多莊稼,弄得顆粒無收,今年從一開春便開始大旱起來,縱使你有金山銀山,也不夠買我們這桶米粥的!」敲鑼的青年從地上爬了起來,理直氣壯地說道。
林南、甘寧本來就理虧,此時怎麼解釋也都無濟於事了,看著憤怒的百姓,兩個人頓時陷入了窘迫,總不能對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動手吧?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這時,從城裡緩緩地駛來了一輛馬車,馬車裡面一位少女探出了頭來,看到城門口的這一幕,便急忙問道。
敲鑼的青年已經手下的家丁,還有那些百姓,一見到那少女出現,都像是見到了皇帝一般,都紛紛跪在了地上,齊聲叫道:「見過大小姐……」
「都起來吧,你們不必如此!」少女從馬車裡走了出來,略顯稚嫩的臉龐上彰顯著一種說不出的貴氣。
少女一下馬車,便立刻走到了林南的面前,欠身問道:「小女子甄宓,剛才我的家奴多有冒犯,還請多多包涵。」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正要去找她,結果她自己送上門來了。」林南心中很是歡喜,但是看到甄宓不過才七八歲年紀,個頭才到他的腹部,竟然如此懂得禮貌,實在是令他感到一番驚訝。
青春的年齡把她蘊藏著的美表現出來,像花一般,當苞兒半放花瓣微展時,自有一種可愛的姿態和色澤,叫人家看著神往。她的美可以說在乎勻稱,面部的器官,軀幹和手臂,好像天生配就是這麼一副,分開來看也沒有什麼,合攏來看就覺得彼此相呼應,相幫襯,要是其中任何一件另換個樣式,就要差得多了。
甄宓穿了一身淡綠色的衫裙,那衫子大概是夾的,所以很能顯示上半身的軟凸部分。在她的一頭秀髮上,箍了一條鵝黃色的軟緞帶,這黑光中間的一道淺色,恰和下麵粉光中間的一點血紅的嘴唇,成了對照。
「美女果然是美女,小小年紀就有一種別樣的媚惑,與大小喬完全與眾不同,看來我這次沒有白來。」林南打量完甄宓後,暗暗地想道。
甄宓見林南不答,便問道:「客人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可否見告來此何干?」
甘寧急忙插話道:「我家主人來幹什麼,憑什麼要告訴你這個小孩子?」
「有志不在年高,我雖然個頭矮小,年歲低幼,然則相比這位壯士剛才之莽撞,我倒顯得游刃有餘了。倒是壯士雖然年長,做的事情卻讓人心寒……」甄宓反駁道。
「你……」甘寧一時詞窮,他哪裡想得到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子,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
「哦,在下南林,字子南,只是路過此地而已,聽聞上蔡甄氏乃一大善人,特來拜會,不想卻遇到了甄家的大小姐,剛才的唐突,還請小姐莫怪。剛才我的這位兄弟不小心弄翻了這桶米粥,該賠多少,請大小姐開個價,我願意贖回罪過。」林南道。
甄宓搖了搖頭,轉身對那個敲鑼的青年說道:「再去熬一大鍋來,來者是客,不必如此為難客人。」
「可是大小姐……」
「按照我說的去做。」甄宓道。
「諾!」
甄宓扭過頭,對林南說道:「也不用你們補償什麼,按照現在的物價,你根本賠不起。不過,犯下的錯,是永遠彌補不過來的。如果人一犯錯,就用金錢贖回罪過,那只怕這個世道會更加的亂。」
林南聽到甄宓的這精闢的話,不由得叫道:「大小姐聰慧,南林實在佩服。不知道大小姐可否帶我進甄府走上一遭,拜訪一下甄府的善人……」
甄宓打量了一下林南,見林南的臉上有一道輕微的箭傷,雙目炯炯有神,便道:「嗯,你們在這裡也太過礙事,就跟我回府見見我的母親吧。」
「那就叨擾了。」林南客氣地說道。
甄府宅子是整個上蔡縣城裡最大的,甄氏也是整個上蔡縣的首富。
宅子的兩翼連接著一面高高的園牆,牆後是一排一排的繁茂的紫杉,隨處還有一些丁香樹把它們的開花的枝子伸進庭院裡來。
一間寬大的花廳,覆蓋在對面窗戶上的一簇簇濃密的綠葉使這個廳子的兩邊充滿了綠色的微光,可是在
窗戶之間兩扇大開著的高高的折門,讓春天的陽光滿滿地射了進來,並且使人看見花園的景色,園中佈置著一些圓形妁花壇,種著一行一行的壁立的高樹,中間隔著一條寬的直路,順著這條路望過去,便可以望見一潭人工製造而成的小湖,再遠一些,還可以望見對岸的樹林。
進了甄府,甄宓首先帶著林南去見了她的母親,之後又見了一下她的兄長,大家都是一番寒暄。
寒暄過後,甄宓便帶著林南、甘寧到偏廳,命下人送來茶水、點心等進行招待,照顧的無微不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