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卷二 家族篇 以退為進 第一集 違倫之愛 文 / 吉螃蟹
魯塔平靜地敘述著他的故事,彷彿故事裡的人物跟他毫無關係一樣。然而此刻在他的心中,卻早已隨著那段往事的再次提起,而變得波濤洶湧了起來。
「杜德克,你還記得我們在大本城救傑尼的時候,我對約翰和米洛克他們說的那些話嗎?」
「嗯……你是說關於你八年前跑出國王軍,然後發現德尚他們已經逃出皇城的那些事情嗎?」杜德克撓著腦袋想起了魯塔說得那段話。
「嗯,我說的那些事情基本是真的。我以前確實只是國王軍軍醫隊裡的一個小隊長,家族之亂發生之後,我也確實從軍中跑了出來。不過我跑出來並不是因為我怕死、怕受到牽連。我出來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我要去皇城救我的妹妹——埃倫斯。不瞞你說杜德克,埃倫斯雖然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但我對她的感情,已經遠遠超出了兄妹之間的那種該有的感覺了。」
魯塔的話一下子讓杜德克長大了嘴巴,他心裡詫異道,「沒想到啊。魯塔,魯塔居然和傑尼的媽媽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而魯塔並沒有理會杜德克的驚訝,只聽他繼續說道:「在埃倫斯認識德尚以前,我和她每天都會外出打獵、出海,或者在我們小屋裡玩兒。我們的小屋就建在維利亞山的南山腳下,那屋子面朝維斯海,從屋子的天台上,我們可以俯瞰整個維斯海的海岸線。有的時候,我們一天哪也不去,就看著漁民們出海打漁,看著孩子們在沙灘上玩耍,看著情侶們在夕陽下談情說愛,看著那無盡的維斯大海,且聽風吟。那些日子,真的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了。」
聽著魯塔的講述,杜德克也彷彿置身在那種美麗的海景之下,而就在他幻想著自己也能帶雅塔莎去那裡的時候,就聽魯塔的話鋒一轉繼續說道。
「然而,我那時候也是極為痛苦的,因為我已經意識到自己愛上了埃倫斯。我為自己有這種違背倫理的想法而感到羞恥!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我的心都要被壓抑得快要爆炸了。而就在我想要對埃倫斯表白的時候,我們遇到了德尚?休斯,那真的是一個魔鬼般的人物,起初我們都不知道他是魔族,而從他自己的講述中,我們才漸漸意識到了他的身份。」
「休斯自小四處闖蕩,歷經的事情真的是太豐富,太驚險,太有趣了。同時,他那高大挺拔的外表也是在人族中很少能見到的。埃倫斯很快就被他的魅力所折服了。後來一天夜裡,埃倫斯偷偷地跑進我的帳篷,告訴我她是多麼的喜歡德尚,然後她希望我能替她跟德尚表白。」
「我當時真的快要崩潰了,我藉著德尚是魔王的身份,以及人族嚴禁與魔族交往的規定,跟她大發雷霆,我甚至到最後還打了她一巴掌!我打完她之後,她馬上哭著就跑了。打完她,我馬上就後悔了,我追了出去,德尚也聽見動靜從小屋裡跑了出來,我們分頭在維利亞叢林中尋找。而最終,德尚先我一步找到了痛哭流涕的埃倫斯。他們也是在那一晚,走到了一起。」
說到這兒,魯塔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愣愣地看著杜德克許久。這個時候的他,已經和那個風趣幽默、玩世不恭的團長大少判若兩人了。
而半晌之後,他又開始繼續的訴說起他的故事了:「從那時起,埃倫斯就和我疏遠了。後來,他們倆天天泡在一起,埃倫斯甚至開始整夜、整夜的不回家了。而好多次,她居然還讓我幫她說謊話,欺騙家族裡的人!我當時真的難受極了,我恨不得把德尚給殺了。可是,因為埃倫斯是真的愛他,所以最終我還是選擇了離開。我就是在那時,決定參加國王軍的,而在我離開的時候,埃倫斯與德尚的事情,也已經在家族裡傳開了。」
「埃倫斯哀求我,讓我別去參軍,因為家族裡除了我之外,已經沒有人願意幫她了。然而她不知道,其實最不想她和德尚在一起的人就是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於是我不告而別,只身前往了位於皇城北部的國王軍軍營中。」
「我直到現在還非常,非常的恨德尚?休斯!是他讓埃倫斯和我疏遠了。後來也是因為他,才讓我妹妹受了那麼多的苦。甚至到最後,我們整個特倫特家族也都因為他才被埃爾文的軍隊全部殺害了!只不過到最後,埃倫斯也依然只深愛著他一個人。我對他的恨,也就只能被我埋在心裡了。」
魯塔說著說著眼圈兒都紅了,而杜德克聽到這兒也是非常驚訝。他心想,原來魯塔這個人根本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這個樣子,這個採花賊居然內心裡是這樣一個悲催的情種啊,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啊。
接著,就聽魯塔繼續說道:「後來,克雷芒扣押埃倫斯的消息傳到了軍中。我聽到後,馬上就從國王軍裡跑了出來。我去了皇城,準備把她救出來。不過我又晚了一步,我在路上發現了德尚,那時他已經把埃倫斯和迪洛克從皇城地牢裡救出來了。」
「我一路跟隨他們、暗中保護他們,一直把他們護送到了邊境附近。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遇到了優格?艾爾伯特,優格那時作為克雷芒的護衛隊長,一路帶人從皇城開始追捕德尚他們。而我也從他的口中知道了克雷芒扣押埃倫斯的真正原因。那個老王八-蛋居然還要刨開埃倫斯的肚子,要生吃傑尼的胎骨!媽-的,我恨不得把那個老畜生剁成一堆爛泥!」
魯塔說到這時,牙齒都在發出咯咯的響聲了,而過了一會兒,他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又繼續說到。
「優格搜查的很快,他沿途發現了許多他們留下的線索,而且德尚受了很重的傷,他們如果再不能逃出人界,那他們很快就要落到克雷芒的手裡了。危急關頭,我化身成了一個傭兵團的團長,向優格透露了埃倫斯的行蹤。當然,那消息是假的。優格當時差一點兒就發現了他們,而我也是在那時,失去了他們的消息。」
「後來,我以為他們逃到魔界去了,也就沒再追尋他們的消息了。」魯塔說到這兒停住了。
而杜德克卻趕快追問道,「那後來呢?你去哪了?還有,你怎麼又變成沙文了呢?」
魯塔聽罷微微一笑,然後輕歎了一聲說道,「哼哼,哎~~那又是另外的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