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集 雙面間諜 文 / 吉螃蟹

    「還有誰來過？」米洛克激動地向卡羅爾問道。

    「誰？我不認識，只知道他是個風忍長，怎麼了？他不是你們一夥兒的？」卡羅爾說的很輕鬆，那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風忍長！真的是他！卡古禮，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事實擺在面前，米洛克頓時清醒了，一件件的關於那個人的事情也就此串聯了起來。

    是我把他招來的！魯塔把傑尼帶走以後，是我讓他幫我打聽魯塔這個人的。他來大本城的時候我還趟在醫院，當時我還詫異，他怎麼會這麼快就把魯塔的情況查清楚了。他那時說了什麼？他說老師幫我查的，然後又說老師想我了。他那麼說是想幹什麼？……

    對了！他是想把我支走！不過他也不會天真的以為，我那樣就會去皇城。但就從他那樣的說法來看，他是不願意我再待在大本城的。

    接著，他又拿出了魯斯塔爾原來的照片，他讓我以為帶走傑尼的是個騙子。他很清楚，我知道了這樣事情是不可能無動於衷的。我甚至決定轉天就出發去找傑尼了。不過幸好克雷芒那時候下令抓捕約翰，打斷了我的計劃。

    哎呀，不對！是不是把約翰押到皇城也是他們調虎離山的計策啊！

    對了，卡古禮或許之前就知道『海靈珠』的事情，但是可能，他還以為『海靈珠』是可以直接被傳送回藍琴灣的。對，上代『本』家族族長是個結界大師，他確實有這種能力。卡古禮想把『本』家族的人都支走，然後在不受打擾的情況下把這東西的結構搞清楚，最後再想辦法把它弄走。

    哦，原來是這樣。那後來他的舉動也就好解釋了。

    他回到皇城假裝幫助約翰，把約翰從皇城地牢救了出來。實際上，克雷芒利用埃倫斯的信讓約翰以為，只要有三眼魔龍血就能防止克雷芒擁有重生之血的力量。他要借約翰的嘴，把這個情況透露給『圓桌』。當然，在逃跑的路上，卡古禮也可以藉機套出關於『海靈珠』的事情。

    他就是在那個時候知道『海靈珠』已經不具備傳送能力的吧。所以他必須趕快找機會返回大本城拿走『海靈珠』。

    於是他在藍琴灣跟查爾斯說，自己會『易容術』。『本』家族大可以找一個能力強的替身，替科尼參加大本城的收復戰。這樣他也就可以理所應當的帶著一個其他家族的孩子來到大本城。那時不管那孩子是不是贏了收復戰，他都可以潛入鐘樓拿走『海靈珠』了，而這個孩子正是布倫特?維爾。

    後來也幸好布倫特到得晚了，因為等他到達藍琴灣的時候，我和哈克已經趕到了。真是萬幸的巧合啊，不然的話，這『海靈珠』可就真成了克雷芒的囊中物了。對！沒錯！因為那個時候，就連我都還不知道有『海靈珠』這回事兒呢。

    當然這還都不算完！另一方面，來到藍琴灣的他，可能自己都沒有想到，查爾斯竟然讓他進入了『本』家族的秘密基地。而且他在裡面一待就是好幾天，他就是在那段時間，把秘密基地裡的裝備動了手腳。這裡當然也包括『圓桌』後來用的手台。

    對，他都不用做什麼，他只需提前拿出一部手台，其他十五部手台的信息，就自然都會傳到克雷芒的耳朵裡。然後他又參加了『圓桌』會議，把所有『圓桌』的計劃告訴了克雷芒。

    真是太可怕了！米洛克把一件件的事情像過電影一般的在腦子裡放了一遍。然而還有一些事是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的——我在會議上指出埃倫斯的信有問題的時候，他為什麼沒有質疑？相反的，他把埃倫斯藏信的房間已經好長時間沒人住過，並且說地牢裝修也沒動過那間牢房的事情也都說了出來。這是為什麼呢？他這樣說，克雷芒精心設計的計劃不就都泡湯了嗎？

    而且更無法理解的是——老師的信。古素老師托他給我一封信，信上說親衛隊裡有內奸，讓我趕快查出來。逍爾那時還是克雷芒的人啊，真真正正暗芒諜少組裡的精英！卡古禮為什麼把那樣的信交給我呢？

    啊，對了！在他先前來大本城的時候，他並沒有把信給我！他是在藍琴灣才把信交給我的，在這期間，也就是親衛隊從大本城出發的期間，逍爾雖然也給克雷芒傳遞過信息，但卡古禮他從老師那裡拿信的時間不夠啊。他那時候已經帶約翰逃離了皇城，他已經不可能再拿到老師的信了。

    那……那信是他早就拿到手裡的？還是說，他發現逍爾有問題了，才把信拿出來的？不可能，不可能。逍爾是我查到他以後，思想上才有鬆動的。他在看到克雷芒的那些行徑之前，分明把他所有知道的情報，都給克雷芒送出去了啊。

    米洛克想到這裡，忽然冒出一個詞來——難道卡古禮他！難道他是一個雙面間諜？

    可怕的推斷，把米洛克自己都嚇了一跳。是啊，『圓桌』掌握的關於克雷芒的許多事，都是通過卡古禮才知道的。精英侍衛的人數、戰力，各自任務，『圓桌』會議上，他所說的一切，都不像是假情報啊。他借此進入『圓桌騎士』的隊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卡古禮，你難道真的是出賣靈魂，沒有信仰的魔鬼嗎？米洛克後背直冒冷汗，像逍爾這種職業間諜，他遇見了也不會感到意外。人的信仰不同，為了信仰拼上性命，不惜冒生命危險潛入敵人內部的這種精神，反倒會讓米洛克感到一絲敬佩。

    然而，雙面間諜，這個遊走在大陸上卻根本沒有自己的依身之所，這個永遠帶著朋友的面具出現在敵人眼前的無魂之軀，卻是從根本上讓米洛克無法接受的。

    他是雙面間諜！把『圓桌』的情報賣給克雷芒，再把克雷芒的底細送給國王！只有這一種可能解釋的通了！卡古禮！你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

    米洛克將一切想明白以後，又將思緒回到了現實。

    「他把東西拿走了？」米洛克忐忑的看著卡羅爾。他已無暇去想自己該如何詛咒這個人了，『海靈珠』的去向，才是他當下要關注的問題。

    「沒有，你們來之前他剛進去，這會兒應該還在那裡面犯愁呢吧。嘿嘿嘿……」卡羅爾壞笑了一聲。

    「哈克、雅塔莎，你們留下，剩下人跟我走！」米洛克急急忙忙地就要往外走。他心道，可能再晚一會兒，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等會兒！沒這東西，你們進不去鐘樓。」卡羅爾說話間掏出一個小金牌，看樣子那應該是一個在大本城中通行的令牌。

    「一個人30萬，五個人以上我可以給你們打八折。」卡羅爾晃著小金牌說道。

    「什麼？」米洛克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可是官價，剛才那人也是這個數。當然了，你們要想把東西拿走可就不是這點兒錢了，這只是入場費！」

    米洛克被她說得一個愣神兒，他這樣的人根本無法理解卡羅爾的思維邏輯。

    然而還不等他想明白卡羅爾的意思，小國王查理卻已經掏出了一枚紅水晶擲向了卡羅爾，「這個應該夠了吧！」

    卡羅爾接住水晶並未露出驚喜的神色。相反她把水晶放在手裡顛了顛，隨即，她嘿嘿一笑向查理道，「630克左右，今天紅水晶的市價是1.37萬1克，合計863萬。入場費是足夠了，不過你們要想拿走東西，可還差的遠呢。」

    「你別得寸進尺！！」查理倒沒有佩服卡羅爾的計算能力，相反他已經快要發飆了。

    米洛克當即擋在查理身前，他不怕查理跟卡羅爾打起來，這裡越亂對他們越好。他主要是怕查理一個衝動暴露了他國王的身份。他們這些人裡沒有克雷芒在意的人，可如果這個奧斯陸國王現了身，他可就不保證他們能活著走出這大本城了。

    格雷迪家族，那可是簇擁在克雷芒身邊有些時間的家族。幫助克雷芒篡位能得到多少好處，這個商人家族自然也會計算得極為清楚。

    「咱們先趕過去，其他事兒一會兒再說，先得追上卡古禮啊！」米洛克把藏在心裡的這個名字喊了出來。『圓桌』的名單他已經照實告訴了查理，他相信只要他一說出名字，查理當即就會知道孰輕孰重。當然，這名字一出來，被震住的人可不是查理一個。周圍眾人幾乎全都在一瞬間被定住了。

    「卡古禮？你師弟？」布倫特失聲驚歎，他、安妮、哈克這都是參加過『圓桌』會議的。他們十分清楚，如果說幫克雷芒拿『海靈珠』的人是卡古禮，那會意味著什麼。『圓桌騎士』的計劃這麼容易暴露，也就一點兒不奇怪了。

    米洛克沒工夫跟其他人解釋，他已經拿著卡羅爾扔過來的令牌推門衝了出去。其他人隨即也想跟出去，可查理卻沒有動。

    他瞪著卡羅爾像是壓著火的向她問道，「多少錢？」

    「什麼？」卡羅爾笑著問。

    「我說，把『海靈珠』拿走，需要多少錢？」

    「恩……」卡羅爾滿臉玩味的托著下巴。片刻後，她冒出了一個驚人的數字——「1億。」

    一億？她說一億？她是不是瘋了？眾人難以置信的盯著這個十來歲的姑娘，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查理聽罷相反倒不生氣了，他轉而看著哈克說道，「我可沒那麼多的錢，後面就看你的了……哼！只要我們贏了收復戰，那鐘樓裡面的東西就隨便我們拿了對嗎？」查理最後這句是對著卡羅爾說的。

    卡羅爾微微一笑，「當然，不過那種事基本不可能發生。」

    卡羅爾眨麼眨麼大眼睛，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哈克的身上。

    「哈克，你要是連個初階都贏不了，就別當……」查理生生的把『我的貼身侍衛』這幾個字嚥了回去。隨後他留下這半句話，推門帶著一眾人向鐘樓的方向跑去。

    而此時此刻在這間格鬥場裡，就只剩下雅塔莎、哈克、卡羅爾以及那兩個格雷迪家族的衛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