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集 決定 文 / 吉螃蟹

    米洛克若有深味的把眼神從哈克那裡移回到卡古禮身上，他閉上眼睛，凝神用意力壓了壓來自於給他造成的痛楚。

    接著，他呼了一口氣，然後睜開眼，向卡古禮開了口。這時的他，眼神裡散發著光亮，那光亮有神似火，似要努力照亮未知的前方。

    「卡古禮，你先等等做決定。我先問你，你知道魚人族用『海靈珠』是要做什麼嗎？」

    「你說艾伊莎？」

    「對。」

    「據說是跟她們的皇位爭奪有關吧，好像說現在魚人族的首領搶了本該是她的皇位。具體情況我不知道，我沒見過這魚人，消息都是克雷芒傳過來的。」

    「好，那我現在告訴你，關於艾伊莎的故事。」

    米洛克隨後把所有從哈克那裡聽來的消息告訴給了卡古禮，卡古禮聽完也是一臉震撼。

    「吼吼吼~！想要登陸！她這野心也太大了吧？誒，你這些都是聽誰說的？」

    「哈克。」

    「哈克？那個小鬼？」

    「對，他在第一次到基地的時候，也沒有被魚人族的設施催眠。他親眼目睹了魚人海底世界的情況。而關於艾伊莎的故事，則是魚人族的女皇菲詩親口告訴他的。哦，另外！我們見到保羅的時候也聽他說了一些事情，這兩種說法非常溫和，所以應該是真的。」

    「乖乖！難怪啊，難怪這艾伊莎會把這顆珠子作為三方交易的所得。我還說呢，比起克雷芒和埃爾文得到的東西，這魚人族得到的也太少了。誰知道，還有這麼一層。」

    「嗯，事實就是如此。所以說比起來自魚人族的危機，其實王位爭奪根本就不算什麼。現在也可以說，整個人類世界的命運都掌握在你的手裡。卡古禮，你一定得明白，這東西交給誰都不能交給克雷芒！『海靈珠』要是到在艾伊莎的手裡，這個世界就毀了，一切就都完了！」

    卡古禮一愣，接著他竟然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讓我不要交給克雷芒，哈哈哈哈，哎呦，你太搞笑了吧，米洛克。」

    米洛克被卡古禮笑得渾身發毛，「你，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嘿嘿嘿，還什麼意思？」卡古禮抬手撫了撫米洛克的頭髮，那樣子很滑稽，彷彿是一個大人在取笑一個小朋友一樣。

    「告訴你吧，如果說想要阻止魚人族的計劃，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海靈珠』交給克雷芒。」

    卡古禮的一句話又把米洛克給說暈了，怎麼回事？他說交給克雷芒？

    「對！你沒聽錯。因為克雷芒根本就沒打算把『海靈珠』給艾伊莎。或者也可以說他在達到目的之前，是不會放手他的籌碼的。呵呵，米洛克，我知道你聽糊塗了。那我先跟你說說，他們的三方交易到底是個怎麼個流程吧。

    主體你都清楚了吧？三方——奧斯陸教皇克雷芒、魔族魔王埃爾文、魚人族長老艾伊莎。

    這三方首先從魚人族這邊開始，艾伊莎先想辦法阻撓魚人族女皇對『本』家族在藍海上的保護。然後埃爾文開著魔族大船從藍琴灣進攻『本』家族。

    這期間克雷芒借助埃爾文的力量得到『人魔之子』，埃爾文則得到他兒子沙文。然後，克雷芒把『海靈珠』給艾伊莎。艾伊莎成為魚人族女皇，最後再跟魔族人上下平分鎮海聖皇殿上面的金開。

    整個計劃，克雷芒不費一兵一卒的解決掉『本』家族，然後得到『人魔之子』。

    埃爾文得到沙文、一些開金屬裝備和鎮海聖皇殿上面的金開。

    艾伊莎則得到皇位，還有埋在聖皇殿地下的金開礦坑。

    這計劃乍看起來沒什麼問題，然而埃爾文和艾伊莎這兩邊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呵呵，米洛克你知道是什麼嗎？」

    米洛克眼睛驟然放大，「恩……是不是？是不是交易的時間和順序。」

    「哈哈哈，不愧是皇城審判長啊，一說就透！沒錯！就是交易的時間順序。現在埃爾文已經進入藍琴灣了，『本』家族看見魔族人來了會不迎敵嗎？埃爾文會等著克雷芒把『海靈珠』交給艾伊莎之後再還手嗎？人魔見面，那打起來還會有猶豫的嗎？可這時候克雷芒這邊大概已經找到了『人魔之子』。所以現在，克雷芒已經把他想要的東西都拿到手了，那他會怎麼做？」

    米洛克吞了一口唾沫，開始了他的分析，「他會扣住『海靈珠』不給艾伊莎，這樣她就當不成女皇。而魚人族也就還在菲詩的控制之下。或許先前艾伊莎能放魔族人進入藍琴灣，但是一旦她拿不到『海靈珠』，那麼菲詩的魚人族就很可能反過來去打魔族人。而那時，裝著滿船金開的魔族人，就將在海上成為她們的靶子。」

    「呵呵，沒錯，你接著說。」卡古禮笑看著米洛克，他似也很欣賞米洛克現在的樣子。

    「菲詩跟『本』家族的祖輩有很深的淵源，她看到藍琴灣被毀，一定會想盡辦法將魔族人除掉的。然而除掉魔族人的她，卻沒有登上陸地的野心。克雷芒大可放心魚人族這一面的反撲。至此得到『人魔之子』，除掉『本』家族的克雷芒，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在皇城登基，成為奧斯陸的國王。而接著，如果他還得到了『重生之血』，或許他還會直指魔界，去與失去了阿克琉斯的魔族人戰鬥。他一統天下的野心也就逐漸的會成為現實。我說的對嗎？他是不是這樣安排的？」

    「呵呵呵，精彩，真精彩！米洛克，估計讓你當這個三面間諜，你絕對應該比我還游刃有餘吧。對，沒錯。克雷芒他讓我等他的消息，一旦計劃都順利實施，他讓我把『海靈珠』直接毀掉。」

    米洛克點頭，「好個老奸巨猾的老東西，他竟然連魔族人、魚人族都敢騙。不過，哼！那能這麼順利的施行計劃，還要多虧了那個腦子缺根筋的埃爾文。」

    「埃爾文？」卡古禮本來聽得挺得聽順的，然而他聽到米洛克提到這個名字之後，卻又有點兒不明白了，「埃爾文怎麼了？」

    「埃爾文本有機會，不讓克雷芒的想法得逞的。馬伕裡爾山林一戰，他殺死了三個圓桌騎士，然後帶走了沙文。但是他失算的是，他沒有帶走傑尼，他把他留給了克雷芒。他那時如果帶走傑尼，然後用傑尼向克雷芒換取『海靈珠』的話。那他們這三方交易就成了。你想，拿到海靈珠的埃爾文，是無論如何都能走出藍琴灣的。因為，哪怕是菲詩來找他的麻煩，他都可以拿著珠子來要挾她。那珠子上可還閃著艾伊莎的模樣呢！魚人族眾長老要是看見了，一定會對菲詩造成很壞的影響。」米洛克抬頭向『海靈珠』挑了挑眼眉。

    卡古禮這時才把水晶盒子又拿過來仔細端詳了一番。他這仔細一看，果不其然，在海靈珠的內部，有一個隱隱約約的人頭影像，而那裡面的人應該就是艾伊莎了吧。

    卡古禮反過來大呼過癮，他對米洛克所說的情況感到十分驚奇。他只知道埃爾文幫克雷芒找到了『人魔之子』，卻並不知道那一晚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隨後米洛克又將那一晚的情況與卡古禮詳細描述了一番。而卡古禮則也把克雷芒為什麼要拜託埃爾文來幫著他找傑尼的原因告訴了米洛克。

    原來，這還要從魯塔的黑塔傭兵團開始說起。魯塔先前帶著傑尼進入了魔界，他們在帕裡斯競技場被埃爾文抓住了。當時埃爾文就覺得，這個失去了記憶的沙文很可能還會出走。於是他在關押魯塔的時候做了手腳，他在魯塔的身上放了一個跟蹤器。

    接著他一路沿途找到了他的兒子，這期間克雷芒也和他達成了交易。交易內容：埃爾文進入人界以後會暢通無阻，而前提是他在找到魯塔以後，要把傑尼留給克雷芒。於是，這才有了後面發生的情況。

    所有事情都已水落石出，米洛克這也才理解了最開始卡古禮所說，自己是三面間諜，而且可以左右四個方向的說法。

    這三面間諜指的是克雷芒、古素和休伊特。而這另一個方向則是指艾伊莎。交給克雷芒不等於把『海靈珠』給她，就像米洛克剛才自己分析的，克雷芒肯定會把『海靈珠』毀了的。不過，卡古禮倒也可以直接把『海靈珠』交出去。

    想到這裡，米洛克不禁向卡古禮追問，「卡古禮，現在所有的事情你都清楚了。你到底決定把它交給誰？」

    「你覺得呢？」

    「我覺得應該把『海靈珠』交給菲詩，按照哈克的說法，菲詩的壽命將盡。而如果她不能在死之前得到『海靈珠』而生下孩子，那早晚魚人族都會掌控在艾伊莎的手裡。那個女人可不簡單！她的野心太大了，只要給她這個機會，相信她是一定都會毀了這個世界的！」

    「呵呵……」卡古禮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接著，他退後了幾步。

    後退中，他似是無意的踩在了米斯利的屍體上，米洛克當即渾身一緊。那感覺就像他一腳踩在了他的心上一樣。

    卡古禮看著米洛克下意識的舉到半空中的手，笑著說，「看吧，米洛克，還得是人的死，才能給心靈造成觸動。我好懷念那個不是黑就是白的世界。我決定了！我決定用一場血洗，給人類一個警醒！若他們能活下來，相信這樣的世界也會變得很乾淨了吧……」

    米洛克臉上的表情僵了，「你，你說什麼……」

    「我會把『海靈珠』交給艾伊莎。我想用一場災難，給無可救藥的人類一個獲得新生的機會。」卡古禮表情嚴肅，他臉上已完全沒有先前那開玩笑的樣子了。他是認真的！這就是他的決定！一個恐怖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