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集 出師 文 / 吉螃蟹

    「小鬼，怎麼？憑你也想來摻和摻和？你可想明白了！這可不是你跟布倫特的那種小孩子之間的打架，是會死人的！」卡古禮把手台放回挎兜，冷冷地說道。

    哈克此刻面無表情，而緊接著他竟然緩緩地將一雙手抬了起來。

    「拿來」哈克輕聲道。

    「什麼？」卡古禮一愣。

    「海靈珠。」

    「哼~」卡古禮有點兒難以置信的冷哼了一聲，「你傻了吧？神經病啊你！」

    「首之封印鎖，我幫你打開它。」哈克依舊毫無表情，他那幼小的身軀下也不知藏著怎樣的心情。

    「你幫我打開它？怎麼打開？」

    「你打不開它，跟用誰的血沒關係。因為它根本就不是一把普通的『首之封印鎖』。」

    「胡說八道！這種小兒科的把戲，你覺得能騙的了我嗎？」

    「信不信由你，不過現在只有我才能把它打開。族長爺爺已經死了，現在唯一知道怎樣打開它的人就站在這裡。你可以把它拿出去，但我告訴你，只要你把它拿出這件屋子，那它就再也沒用了！那個紅水晶能量台跟它是有聯繫的！它負責給水晶盒子裡的機關提供能量。盒子只要離開這間屋子，那裡面的機關就會失效，『海靈珠』也就將變為一顆普通的螢光石！」

    卡古禮聽完哈克的這番話後，稍稍頓了一下。隨後，他朝哈克走了過去。兩人身軀幾乎貼著的時候，卡古禮突然俯下身子。

    他把雙眼對上哈克的眼睛，淡淡地說道，「你說查爾斯把打開它的方式告訴了你？他什麼時候說的？兩次在基地裡開會我可都參加了。哼，行，我先不否決你。你現在給我從頭到尾好好的說。不過你聽好，你只要說一句謊話我就能看出來。而那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哈克面對卡古禮冷冷地目光，不禁吞了一口唾沫。然而片刻後，他卻又鎮定自若的看著對面的那一雙眼睛，不動聲色的說道——「你記得我第一次去基地的時候嗎？那時開完會，族長爺爺就把我一個人留了下來。他跟我是做纜車走的，這你應該有印象吧。他在車上給了我一枚傳音令，讓我用它去族內裝備庫任意挑兩張奇珍卡。但是！但是那個情節只是個幌子，他把我留下來主要還是告訴我關於如何拿到『海靈珠』的事。爺爺那時候就已經下了決定，不管我和布倫特誰贏，我都會跟著來到大本城的。到時候，只有我能拿出『海靈珠』！也只有我能幫他把『海靈珠』還給魚人族！都說族長爺爺特別容易信任別人，但他還不至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別的家族來辦。」

    哈克話說完，卡古禮的目光裡似是少了一些冷意。然而他站直身子以後，卻還繼續追問道，「你說他不放心布倫特，那交給你難道他就放心了嗎？哼，你可也不過才12歲啊。」

    「他不放心我也不行，因為其實只有我才能打開這東西。」

    「只有你？什麼意思？」

    「因為……」哈克直視著卡古禮的眼睛頓了一下，而緊跟著，他卻說出了令卡古禮為之震驚的話來，「因為我母親是一個魚人！」

    「你說什麼？」

    「對，你沒聽錯。我的母親是一個魚人。這也是我在纜車上，族長爺爺告訴我的。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他一個，這連我父親他都不知道。我聽老師說過，你也曾經在藍琴灣的青訓營裡待過，跟我父親很熟。那我父親13年前的那場婚禮你還記得嗎？」

    卡古禮的眼珠瞥向一邊，似是在回憶當年的事情，「你繼續說……」

    「族長爺爺當時那樣阻止我父親和我母親結婚，其實就因為這個！但是後來我父親背著族長爺爺，在藍琴灣裡搞了一個平民婚禮，把整個藍琴灣都給轟動了。族長爺爺雖然不讓一個族內人參加，但我父親卻讓老百姓們給他撐場子。他還散播謠言，說族長爺爺是看不起他選中新娘的平民身份，才不答應他們這門婚事的。族長爺爺當時被全城百姓罵得根本抬不起頭來……」

    「撲哧~」卡古禮聽到這兒，突然笑了起來，「呵呵呵，我有印象，有印象。我接到消息趕到藍琴灣的時候婚禮已經結束了，但是老百姓圍著藍琴殿找查爾斯要說法的場景我到是看見了。那個約翰啊……呵呵，原來是這麼回事兒。誒，不對！你小子……」

    哈克見卡古禮又甩出了懷疑的目光，於是趕快接茬道，「還有，那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纜車上所有人都睡著了，而只有我沒睡著呢？保羅可是因為有『艾伊莎』給的裝備才清醒的！正常的理論是沒辦法解釋的通吧？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我也是一個魚人！」

    「啊？」卡古禮誇張的張大了嘴巴。

    「還不信嗎？那就來看看我的手吧！」哈克猛然間脫掉了自己的左手手套，而一隻看上去膚色稍微有些暗淡的手臂被他舉在了空中。

    「怎？怎麼？」卡古禮似是不太明白。

    「你給我看仔細點兒！」哈克一邊大喊，一邊把手背湊到了卡古禮眼前。

    卡古禮定睛的細看了看，在他看清了哈克手背上那幾條幾近淡去的樹皮紋後，他卻又把哈克的手給你推了回來。

    他四目相對的看著哈克，時間就此一分一秒的過著。哈克努力的保持著鎮定，他不清楚自己的說法有沒有漏洞，但他自覺氣勢上他已經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空氣中瀰漫著壓抑的氣息，寂靜昏暗的密室讓他感覺喘不上氣來。

    而隨著這好似靜止的狀態越來越久，哈克開始胡思亂想了，「是樹枝手被他看出來了嗎？那看上去有點兒像魚鱗啊。不對，還是前面的事情我說的有問題嗎？……」

    就在哈克忐忑得快要精神崩潰的時候，卡古禮卻終於開口了，「好吧，我姑且先相信你。不過你應該清楚，你即便拿到了『海靈珠』，也不可能跑出這間屋子吧？」

    哈克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但是表面上他卻還是如剛才般鎮定，「我當然清楚，你脖子上的黑水晶我看得清清楚楚！頂階風影，哼，我還沒瘋到以為自己能從你的手裡騙走東西的。」

    「呵呵，那我就更奇怪了。你為什麼要幫我呢？你不會以為你打開這盒子以後，我會平白無故的把這『海靈珠』交給你吧？」

    哈克搖了搖腦袋。

    「那你想幹什麼？還是說，你的想法跟你老師一樣，想把『海靈珠』拿給那個聖皇魚女？不過你們說這個人應該跟我說的艾伊莎不是一個魚人吧？」

    「是，我本來是想把『海靈珠』交給現在的聖皇魚女菲詩的。但是，但是那總歸是魚人族的事情，我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幫你當然也不會白幫，我有另外一個條件。」

    「呵呵~你說。」

    「放了這些人，另外……」哈克向米洛克和多瑪這邊指了指。隨後他咬了一口下唇，進而繼續說道，「另外請你幫我救出我父親。」

    「約翰？」

    「對！我想用『海靈珠』換我父親的性命。」

    「哦，我明白了。不過他現在可在克雷芒手裡啊，我有心救他也不一定行的。」

    「不！如果是你，一定可以的！而且你不是要觀眾嗎？你不是要讓我們看看這個世界被你弄成什麼樣子嗎？我父親可是從頭到尾看著你的人！從他被你從皇城監獄裡救出來，到他跟你兩個人在秘密基地裡待著的那些日子！如果說有人給你見證，他應該要比老師還更適合吧？」

    卡古禮聽完這些話後竟然笑了，那笑容很無邪，但看上去卻讓人感覺心裡發毛。隨後，他蹲下來撫了撫哈克的頭髮說道，「哈克，說實話，你可真不像個小鬼。約翰能有你這樣的兒子，是他的福分。好，我就信你一次，反正你也逃不掉。」

    卡古禮一邊說著，一邊把水晶盒子遞到了哈克的手中。

    而就在那盒子到在哈克手中的一剎那，不遠處的米洛克卻也欣慰的在心中露出了笑容，「哈克，好樣的！~~太精彩了，你表現得太精彩了。這要不是我知道一些內情，估計老師都被你給騙了。你母親是魚人，呵呵~虧你想的出來~~不過，不過現在麻煩的是，你拿到海靈珠以後想怎樣辦？你需要我幫你嗎？哈克，可是！……可是老師現在連動都動不了啊！」

    米洛克拼盡全力的想讓自己再動一下，可此時的控制力卻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腰上。米洛克頭上趟著汗，心中百感交集，「混蛋，動起來！混蛋！！！！」

    拚鬥無果，米洛克的意志也接近到了崩塌的邊緣——「嗜血魔籐，求你，求你就讓我再盡最後一點兒力！只要一下，一下之後我的身體都交給你！」

    米洛克眼含著淚光，然而這時他的雙臂，卻也被那怪物牢牢地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