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集 整頓與逼迫 文 / 吉螃蟹

    「對不起，鷲，我不能答應你這個要求。不過我答應你，我會將他以奧斯陸的教皇厚葬的。」查理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回到了克雷芒的屍體旁。接著，他把他手上的那顆頭顱放到了原位。然而哈克明顯看到，查理在安放頭顱的時候手抖了一下。顯然他也已經發現那張真臉不小心露出來了的問題。緊跟著，查理就用克雷芒的黑袍將那顆腦袋給蓋上了。

    查理將一切做完後又停了片刻才敢再站起來，隨後他轉過頭故作鎮定的看著鷲。哈克離他很近所以看得清楚，此刻在查理的額頭上已是一層汗珠了。

    鷲的表情很難讓人猜到他是看出來什麼還是沒看出來，一行人就這樣默默的僵持著。

    而大約1分鐘過後，鷲終於是說出了一句讓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的痛快話來——「查理，我希望你能兌現你今天說過的所有話。我今天不動你們，不過我不保證其他五個隊長也不會回來找你們麻煩，你們好自為之吧。」

    鷲說完轉身就走，而幾個精英侍衛則趕快喊道，「隊長！」

    鷲被喊得頓住腳步，他向其他幾個侍衛擺了擺手，「教皇已死，後面的路你們自己選。這裡不適合我，咱們後會有期吧……」說完，鷲便推門走了出去。而隨即，又有兩個侍衛也跟著他離開了這間屋子。

    剩下兩個侍衛轉頭回來，不過他們很快便單膝跪地的向查理表明了態度——「精英侍衛塞爾納，」

    「巴林，」

    「聽從國王調遣！」

    至此，查理等人才算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隨後查理安排巴克利和兩個精英侍衛下去組織在大本城裡的精英侍衛。而直到他們這些人都走了以後，查理、安妮、布倫特才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克開始也沒管他們，他先跑到他弟弟那裡先給傑尼鬆了綁。卡羅爾也一起過來看了看，她見得世面多，看傑尼呼吸平穩，她斷定傑尼只是被人下了迷藥，睡會兒應該就會醒。

    哈克這下安心，不過他接著就又想到了查理這邊。他急忙回頭查看三人傷勢，卻差點兒被這三人的樣子給嚇了一跳。三人這會兒樣子沒一個好看的。查理在大口大口的吐血、布倫特倒在地上呲牙咧嘴按著肚子、安妮也好不了多少，倚在牆壁上臉白的跟蠟紙一樣。

    「喂！你們怎麼了？」哈克和卡羅爾急忙跑了過來。

    這三人屬查理傷得最重。哈克粗略看了看，他肋骨折了八根，幾處內臟也被震得出血了。而且要命的是，他好像還在戰鬥期間用了什麼秘法，導致他現在神智都不太清楚了。哈克真想像不出，他剛才跟鷲來來回回的說了這麼多話都是怎麼忍過來的。

    而其他兩個傢伙也都不是小傷，布倫特的肚子被開出了一個大洞。他剛才用一塊布堵在了傷口上，現在把布拿開他的腸子都要往外湧了。安妮外觀看還好，週身上下都沒有太大的傷口，可卡羅爾一細看才知道，原來在安妮的後背上有一道一指長的傷口，而大約1個小時以前，地上的這個死人曾經從這個傷口中吸出了最少有2000cc的血。

    卡羅爾當即抱怨著又拿出來一些神藥來給三人服下。她和哈克兩人接著又忙活了半天，才算把三人的情況弄穩定了一些。

    卡羅爾等三人恢復過來，其他的什麼都沒說，首先就提出自己這兩天花費的實在太多了。哈克攔著她不讓她說，他覺得卡羅爾現在提錢這簡直就是在犯扯。可是他哪知道卡羅爾對錢比命還重要，她能掏出這些東西那全是看了他的面子。這要是換了別人，她不接機敲詐一筆才怪呢。

    所以哈克攔了半天也沒用，卡羅爾的脾氣也不是他攔得住的。卡羅爾後來竟然威脅查理說，他這個國王要是摳門不拿出點兒錢來，她就把克雷芒沒死的消息傳出去。

    查理聽完臉兒都綠了，不過片刻後，他還是笑吟吟的拿出了幾張價值連城的暗金卡堵上了卡羅爾的嘴。哈克接著也把借卡羅爾的那些裝備、卡片都還給了這個姑奶奶。他們幾個人在這裡並不安全，他可不想讓卡羅爾繼續大吵大鬧再把事情搞得更複雜了。

    隨後，查理便就當著他們的面，又把蓋在克雷芒腦袋上的袍布揭了下來。卡羅爾觀察的沒錯，真的克雷芒並沒有死。這個死人並不是克雷芒本人。

    其實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查理他們幾個也不清楚。他們只知道當查理把所有這幾年的準備都打出去，然後拼得三人都只剩下半條命才殺死了這個人之後，他們才愕然發現，這個死人並不是他們要殺的克雷芒。

    查理當時看到那被他一劍砍掉的人頭竟然底下還有一張皮的時候，自己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不過好在後來他們發現，精英侍衛們並不知道這個克雷芒是假的。而剛才那一通命懸一線的交涉，也最終讓他們暫時脫離了險境。

    幾人把那層面皮徹底解開以後端詳了半天，卻也都不知道真正死的這個人是誰？而實際上也只有查理見過克雷芒的畫像。其他幾人根本連克雷芒長的什麼樣兒也都沒見過。

    隨後卡羅爾提議，叫她父親來看看。布倫特當即出聲阻攔，他覺得巴克利的立場真不好說是不是站在他們這一頭的。或許讓他知道真的克雷芒還沒死以後，馬上就會變了主意。

    卡羅爾說那好辦，她接著出主意讓查理傳一道國王佈告，把克雷芒已死，格雷迪家族被冊封為皇室家族的事情傳到奧斯陸各城。她說，如果這樣的話，他父親就是想跳回到克雷芒那一頭都不行了。

    眾人聽到這兒的時候，都不禁對巴克利養出這樣一個吃裡扒外的女兒來感到歎息。當然，這歎息也僅僅是在心裡而已。因為就剛才卡羅爾表現來看，她可不管你是國王還是什麼的，總之你若惹得她一個不高興，她是絕對會爆了你的頭的。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卡羅爾安排格雷迪的士兵將這則佈告傳了出去。而與此同時，巴克利也將城內的精英侍衛清點了一下。隨鷲隊長離開的一共是12個人，而餘下願意效忠威廉皇室的則有22個人。巴克利將他們分成兩隊，鷲先前帶的兩個人——塞爾納和巴林一人負責一隊。巴克利想，可能讓他們精英侍衛自己管自己會更好一些。

    查理後續將這些留下來的精英侍衛以及格雷迪家族的人全都召集到了一起。他想抓緊時間把這支隊伍真正拉攏到自己一方。

    查理先把克雷芒這幾年的暴行都說了。接著，哈克又從鐘樓密室，他老師的屍首那裡拿到了克雷芒殘忍殺害未成年小孩兒，並將小孩兒下體入藥服用的水晶錄像給大夥兒看了。

    這些留下來的精英侍衛許多本就對克雷芒有所不滿，他們服從於克雷芒多也是因為古素的的潛在威脅。當下克雷芒和古素都已經死了，他們當然願意追隨自己的心意，為正義而戰了。而且在看過克雷芒的這些暴行之後，一眾人更是憤慨的要將克雷芒的屍首燒掉。

    查理當然阻攔了精英侍衛們的要求。這個屍首可不能燒！燒不好，一切可就都露餡兒了。

    宣傳的效果不錯，大本城內的情況也已基本穩定了下來。隨後一些士兵幫著哈克把還在鐘樓地窖裡的米洛克等人的屍首埋葬到了烈士山上。地窖中五人米洛克、多瑪醫師、米斯利、琴師斯隆和瑪琪娜全部遇害。殺害他們的當然就是卡古禮，而出門看到卡古禮屍首的哈克，卻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人卻怎麼也恨不起來了。

    哈克埋葬了米洛克等人後，將五位的名字也刻在了大本城烈士紀念碑上。至此，銀光騎士團也就剩下哈克這個團長，以及那些受傷較重留在夏爾城養傷的卡頓等5個人。對於下落不明的雅塔莎，哈克也已做了最壞的打算。

    銀光騎士團現已名存實亡，但是哈克卻不願意把『銀光』的徽章從自己身上摘下來。『銀光』是他熱愛的隊伍，他要帶著所有『銀光』人的遺志，再繼續戰鬥下去。

    一切料理完畢，哈克最終還在糾結中將卡古禮也一併埋葬了。對於卡古禮這個人，哈克無法像恨克雷芒一樣的恨他。將心比心，他自覺自己在遭受了和他同樣的經歷以後，也不見得還能像現在這樣坦坦蕩蕩、勇往直前的生活。

    一切都是命運的驅使，若早知自己命中注定是這樣的下場，也不知8年前的卡古禮，還會否做出同樣的選擇。

    哈克回到城內，查理這時也把還在城監獄裡關著的約翰找了出來。約翰出現後，首先大哭了兩泡。第一泡是他看見了傑尼，他知道傑尼沒事以後眼淚『嘩』的就收不住了。他那激動得瞬間大變的表情也讓在場的查理、布倫特、安妮、卡羅爾全都嚇了一跳。而隨後的那一泡更是恐怖，約翰在來到烈士公墓看見他的親衛隊幾乎全軍覆沒以後，差點兒哭死過去，這特別是在他看到了米洛克的名字以後，他更是一頭撞折了一棵大槐樹。

    查理詫異的過來安慰他，可還未等小國王開口說話。約翰的眼淚卻又猶如關水龍頭一般的『嘎登』一下就截止了。

    「說吧！查理國王，我現在能做什麼！」約翰表情變化之快，差點讓查理閃到了腰。

    接著查理便說出了他的安排，他讓約翰去往諾新城和韋迪斯城找福祿克和亞哈搬兵，而同時他也讓巴克利把科斯裡克城的家族軍隊召集到大本城。

    約翰應然前往，而巴克利則也在猶豫了片刻後答應了查理的要求。約翰親自前往，巴克利派出了他的親信喬文科。被兩人一同帶走的還有查理的佈告。

    一天後，巴克利接到了家族內部的消息。格雷迪家族軍隊已在他的部下修吉爾將軍的帶領下向大本城開赴了，軍隊大約五天後能夠到達。而與此同時，格雷迪家族因殺掉克雷芒一事而成為皇室家族的事情也同樣被傳到了大本城四周的所有城市。

    一切都按照查理的計算在進行，用卡羅爾的話說，她父親現在已經被逼得沒辦法再反悔了。於是查理將巴克利找到了城府官邸的二樓。此時此刻，那個被他們殺死的『克雷芒』還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