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集 查理的決意 文 / 吉螃蟹

    休伊特就查理說『車魯利國王已經遇難』提出了質疑。不過當他聽完查理的分析後，他倒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了。

    查理是這樣分析的，他說他早在好幾天前，就發現有人跟蹤他了。那時他剛到夏爾城，他在那裡見到了米洛克、哈克還有『黑塔』那些人。他對米洛克他們倒沒有懷疑，但是當時，他對杜德克那幾個人卻產生了極高的戒備。

    查理知道，克雷芒非常善於搞偵查，許多大型傭兵團裡都有他的人。所以查理對『黑塔』一直提防著，而直至到達拉林村以前，他也沒有排除這些人的嫌疑。

    不過有一點他很快就確認了，那就是跟蹤他的人肯定是克雷芒的人沒錯。而且確切的說，這些人開始還不是跟蹤他的，他們應該是跟著哈克、米洛克來到的夏爾城。查理推測，他們那時的目的應該是找出『人魔之子』的下落。

    所以隨後，查理就將計就計的在夏爾城內宣佈，自己接任了奧斯陸的國王。他用這種方式告訴克雷芒，他和米洛克他們在一起。他想引克雷芒從皇城出來，他想用自己的方式，為這場蓄謀已久的政變做一個了結。

    而緊接著，查理也就在拉林村口和『黑塔』發生了一次衝突。關於那次衝突，查理有兩個目的，第一個目的，他是在試探杜德克等人的立場。而第二個目的，則就是他希望在那裡留一個相對不會被克雷芒注意到的團隊，以接應他的援軍。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完全在查理的預料之中。『克雷芒』隨他之後趕到了大本城，查理接著使出，給『克雷芒』扣上了叛臣的帽子。他這樣做是尋求把整個國家的戰力都吸引過來，他想在大本城將這一切做個了斷。

    而隨後一個令他都感到意外的機會出現了。哈克和卡羅爾陰差陽錯的用『海靈珠』調走了『克雷芒』身邊的精英侍衛。而一向謹慎的『克雷芒』卻竟然出現了讓自己『耍單』的情況。

    查理當然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那一場轟轟烈烈的『官邸之戰』也緊跟著就打響了。查理把這些年自己積攢下的存貨全都用上了，協助他的安妮和布倫特也同樣是拼上性命的打出了漂亮的一戰。

    然而事情最終的結果，卻是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的。他們殺掉的竟然僅僅是克雷芒的一個替身。而真正的克雷芒在哪裡？他為什麼要把一個替身派到大本城？查理當時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查理隨後不管不顧的繼續按著自己的思路來執行他的計劃。可直到克雷芒真的兵臨城下了，他才算真正醒過味兒來。他當時是被布倫特的一句話提了個醒，他也是在那時候才領悟到——自己還真是太年輕了。

    布倫特當時站在大本城的圍牆上，用調侃的語氣說道，「呵呵呵，這個老傢伙忍了30多年，這下終於露出真面目來了啊？」

    查理當時就覺得自己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而克雷芒的真實想法，也似乎一下子就浮現在他的腦子裡面。

    「是啊，克雷芒是什麼人？那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他在世人面前永遠是一副博愛天下的嘴臉。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個聖人！他能在老國王面前忍這麼久，又怎麼被我圈上套兒呢？」

    查理隨後便推出了克雷芒使用替身的目的——查理推測，克雷芒已經完全猜到了自己去大本城的目的。他讓古魯大師化妝成他的模樣，然後在大本城想辦法殺掉自己。接著，克雷芒會令他的精英侍衛再殺掉古魯，從而給世人一種假象。

    他讓世人以為，傳出的查理是誤會了他，真正置他於死地的是古魯大師。他隨後派出精英侍衛再把古魯大師殺掉，這樣他也就又成了正義的一方。他仍舊可以在皇城控制車魯利，他仍舊可以做他的假教皇、真國王。

    克雷芒這個人性格非常奇怪，他有野心、有實力、有計謀、有城府。但是同樣，他也有一件限制他行動的軟肋，這軟肋不是別的，就是他這個人極愛名聲。

    他當教皇這麼多年，若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可能根本就覺得他是個大好人。而反倒是他讓世人認為，是車魯利國王不作為，不管國家社稷，是個安於現狀、只圖享樂的庸才。克雷芒如此隱忍自己的野心三十餘年也正是基於這個原因。他要讓世人真心的擁護他成為奧斯陸的國王，他要讓奧斯陸的臣民都心甘情願的拜伏在他的腳下。

    關於這一點其實查理早有耳聞，只是當時的他根本沒有往這方面想。其他暫且不談，單說這次圍擊查理的計劃，克雷芒也真是設計的天衣無縫的。

    他或許想不到查理會有機會殺掉古魯，但是即便是出現了那種情況也沒關係。因為他可能計算到，即便是查理殺了古素，那他的精英侍衛們也一定會反過來殺掉查理的。

    到時候，他自然也可以把責任都推到古魯身上，從而保得他的精英侍衛全身而退。而且其實即便是他以事實昭告天下，那對他來說損失也不會太大。他大不了也就是捨棄了一、兩個精英侍衛而已，這對他來說也不算難事。

    但是，他可能唯一算有些失算的，就是他沒有把他的計劃都告訴給精英侍衛們。古素死了之後，他對精英侍衛們的信任打了折扣。他害怕他的控制力會隨著古素的死而有所消減。

    當然，他這種擔心也不無道理。龍騎士優格?艾爾伯特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當知道古素已死的消息後，優格馬上就連同他的弟弟薩克迪與克雷芒來了一場『人魔之子』爭奪戰。當時要不是米洛克率領眾『銀光』拚死堵截，可能傑尼就要落在艾爾伯特家族的手裡了。

    可能也正因為這樣，克雷芒才選擇將古素已死的消息全方位的封鎖。可他的這個決定卻也最終導致查理利用了這一點，然後爭取到了對侍衛隊長鷲判斷的影響。

    查理的分析告一段落，而這時休伊特卻在一旁插問道，「你分析的有點兒道理。可是這跟你說，老國王現在凶多吉少有什麼關係？你也說了，他克雷芒三十多年都沒有動老國王，他又怎麼會在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動他呢？」

    查理兩眼直愣愣地看著休伊特，他的表情也一下子黯然了下來，「說來這都怨我，是我把他逼急了。克雷芒現在由於服藥期限的問題，所以根本等不到他從長計議了，於是他才舉兵來到大本城。而這時候古魯大師已死，他現在可以算是明目張膽的對抗威廉皇室了。老師……老師您想想，如果說克雷芒撕破臉的要跟我作對，他又怎麼會把老國王這個隱患留在皇城呢？他是吃定這場仗他會贏，接著他會得到『人魔之子』的力量。而被他原來所珍視的那些名譽，他也不得不先扔到一邊了。」

    休伊特被查理的一番話說得平靜了下來。他不是沒腦子的人，查理能分析到的這些，只要他稍微想想自然也能夠想明白。只不過……只不過他對於查理裡提到的一些內容，他卻還有些疑問。

    片刻後，休伊特再次舉起國王布令向查理問道，「那你這裡提到的這些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是真的想將皇位交給我吧？」

    「呵呵……」查理微微一笑，「老師，這布令是我早上就寫好的。您不會以為我那時候就知道瑪雅來襲的消息了吧。」

    查理的一句話卻又把休伊特給問住了，他此時心道，「是啊，這一定不是查理就瑪雅的事情想出的主意。可是……可是……」

    休伊特不知不覺中皺緊了眉。而這時，查理卻已催馬帶到了他面前，「老師，當我意識到我的爺爺、父親都已經遇險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威廉皇室就此覆滅的準備。老師，您說的沒錯，格雷迪家族、精英侍衛這些都是不穩定的因素。所以這場仗即便是沒有瑪雅國來搗亂，那我們的勝算也不大。那……那我想，與其讓克雷芒當國王，或者讓他把我弄成個傀儡皇帝，那還不如讓老師單上這份責任。老師，您是做大事的人，我相信您一對能比我還要更好的當好這個國王的。」

    「哼，你覺得你死在這兒，我能活得了嗎？」休伊特說話間收起了布令。

    「呵呵，如果老師想活的話，這裡應該沒有人能攔得住您吧。」查理說著一把拉住了休伊特的手，「老師，我說句您可能不愛聽的話吧。」

    「你說」休伊特此時面色已經好了很多。

    「您的野心很大，但是……但是還不夠。我希望您。哦，不！我懇請您，我懇請您讓這野心更大些。大得能裝得下奧斯陸的所有臣民，大得能裝得下整個人類世界，大得能裝得下我們的美麗的蓋塔尼。」

    「你什麼意思？」

    「老師……魚人族的事情，您應該都知道了吧？其實比起克雷芒這個敵人，那女人才算是真正的恐怖。克雷芒圖名，他就是當上了奧斯陸的國王，也不會對奧斯陸的臣民做出太過分的事情。然而那個女人，卻是準備將人類世界毀掉的人啊。」查理說著看向了哈克。

    而哈克這才意識到，查理執意留想在大本城，原來並不是他不重視『艾伊莎』。相反在他的心中也早已將那個對手——列在了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