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集 使者&驚雷 文 / 吉螃蟹

    一個夢想會讓人成就輝煌，一個執念也會讓人走上歧途。祖瑪，這個幾乎被人遺忘的精靈，他在世界存亡的關鍵時刻，卻以一個顛覆者的角色走進了人們的視野。

    ……

    「哈克使者~」見哈克帶人走進七彩聖殿，斯蒂爾趕快從七色籐座上走下來。她接著向哈克行了一個交手禮，然後立在大廳邊側。

    「布倫特、安妮、卡羅爾領主，你們也來了」斯蒂爾隨後向哈克身後的三人點了點頭。聽其稱呼，似乎他們的級別已經一樣了。

    「嗨，斯蒂爾~」三人點頭回應。

    「斯蒂爾。去，把史維爾和薩默爾叫過來，我有事情跟你們說」哈克表情嚴肅，臉上已全然抹去了少年時的稚嫩與怯懦。

    「不用叫了，人我都給你帶來了。」聲音從幾人身後傳來，哈克回頭望去，發現說話之人正是精靈使者——海寧。

    「使者~」斯蒂爾和布倫特等人對海寧施以交手禮。哈克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此時臉上甚至連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哈克，怎麼樣？還沒打進去嗎？」海寧走過來主動向他問道。

    「是，還差四層。越到上面防守越嚴，而且上面幾層還有別的屬性精靈，一時半會兒我們還找不到進去的方法。頂層呢？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經過十年，哈克已出落成為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其此刻神情舉止也儼然是一副指揮官摸樣。

    「頂層的情況也不樂觀。10位聖者能參與戰鬥也就有兩三個。低級別的使者又都不是祖瑪的對手，再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恐怕……」

    「恐怕什麼？快說！」

    「恐怕在你們打到頂層之前，聖壇就要失手了。」

    「什麼？！」哈克鎖緊眉毛，雙眼露出寒光怒瞪著海寧，「你們怎麼搞的？那個叫祖瑪的精靈，不是聖者裡面實力最差的一個嗎？怎麼他帶著一幫從蓋塔尼上來的精靈就能把10位精靈聖者都打敗了？這！這怎麼說的通！」

    海寧被質問得低下了頭，她其實也想不通一個地精聖者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戰力。半晌後，仍舊是哈克先開了口——「精靈王呢？你們的精靈王呢？你不是說她可以控制在攝魂島上的所有精靈嗎？怎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還待在聖壇裡不出來呢？」

    「哈克，精靈王監控著蓋塔尼十年的時間軸，這需要耗費她很大的力量。再說，再說她也不會對祖瑪出手的。」

    「什麼？不會出手？她為什麼不出手。她難道願意看著攝魂島就這麼毀了？」

    「你別急，聽我先跟你解釋。精靈王不出手是因為，因為她的本體是由創世之神尼克斯的神格鑄造的，尼克斯意識中不想殺掉任何精靈。所以，所以精靈王根本不能對聖者們動手。」

    「什麼！你說什麼？你說她沒辦法制約精靈們？怎麼可能！那，那她怎麼統領這個世界？」哈克一臉愕然，顯然海寧的這種說法他根本不能接受。

    「本來，精靈王可以意欲精靈們幹任何事情，比如她可以讓我們在『混沌時刻』走出住所、走出籐包，或者幹什麼別的事情，這她都做的到。可是因為她要在聖壇控制時間軸，所以她現在也已經不能再控制我們了。

    實話跟你說哈克，精靈王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失去了控制力。所有精靈們都意識到了這一點。知道這情況很容易，因為我們被『冥火雨』弄得都怕了。沒有精靈王的意願，是沒有人願意自己走出籐包的。

    現在沒有了精靈王的意願，很多精靈在『更替日』都選擇了暫時躲起來。甚至有一些精靈還已經進入了永恆之塔，他們加入了祖瑪的隊伍，他們寧可相信那個沒有『冥火雨』的謊言。後面如果你們再衝不上去的話，那攝魂島真的就要淪陷到祖瑪的手裡了。」

    海寧講完這些話，哈克氣得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這些事，這些重要的事情誰都沒對他說過。他就這樣氣哼哼地怒瞪著海寧。他此刻感覺自己就像被耍了一樣。

    他十年來，沒日沒夜的苦練，時時刻刻的把自己逼入絕境。十年！他在懸崖的邊緣死過去、活過來了一次又一次！他為的是什麼？他為的不就是精靈王的那一句話嗎？他為的不就是一個月以後去到聖壇，把自己弄亂的一切再追回來嗎？

    然而，此時此刻他要卻要面對一個連精靈族都沒辦法解決的問題。他真的快氣瘋了，他真的快氣炸了。

    「海寧，我問你，我能調動的精靈戰士有多少？」

    「呃……這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本來外面那些精靈都應該聽從你的命令的，不過現在精靈王的控制力已然不在，所以能不能驅動他們也全在你自己了。」

    「你什麼意思？」

    「都在外面，你自己看看吧」海寧一個側身讓出了一條路。哈克隨後邁大步的走出了七彩聖殿的大門。身後海寧、布倫特、安妮、卡羅爾、斯蒂爾、史維爾、薩默爾也都陸續走出了聖殿。

    來到樹頂廣場外面，哈克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有些詫異。因為此時外面空無一人，碩大的靈樹廣場泛著七彩霞光，但卻沒有絲毫生命的跡象。

    哈克轉身疑惑的看著海寧，「怎麼回事兒？」

    「以你現在的洞察力，難道還發現不了問題嗎？」海寧說著向樹頂揚了揚頭。

    哈克詫然間隨著他腦袋看向頭頂上方，那是一片七彩斑斕的世界。難以計數的七彩葉片泛著晶瑩的亮光，那亦真亦幻的光斑直閃得人忽然之間覺得自己進入了幻境。

    10年間，哈克不止一次來過這裡。這座靈樹島雖然也是3級島嶼，但海寧帶來的消息說，哈克他們在此期間只要不去其他地方，那也可以只到七彩靈樹這裡來。他們幾人也早就把這地方當成自己的根據地了。

    現在十年過去，哈克真的不明白海寧所說的是何意思。

    『以我的洞察力，還發現不了？』這什麼意思呢？哈克細細拽莫這句話其中的含義，而不自覺的，他也開啟了自己那非人的精神力量。

    閉目凝精、調息聚意。僅僅一分鐘過後，哈克便震驚地發現了其中的奧妙。生命！哈克在這些色彩斑斕的葉片中，發現了生命。而這些生命還與普通高等植物的生命感不同，他有思想、有感知、有回應、有情緒，甚至是有——靈魂和**。

    哈克驚詫地回過頭來，他的眼神中閃爍著重重猜測。海寧朝他微微一笑，招手喚過了斯蒂爾。

    「斯蒂爾，可以了，該是讓他們出來的時候了。」

    「是，使者。」樹精靈領主斯蒂爾答應著。隨後，白紗精靈張開蟬翼翅膀，飛到了整顆靈樹樹冒的最中心。

    那裡是一棵筆直的七彩樹幹，樹幹寬度足有十米。它就好似一根巨大圖騰，楚天楚地的立於當場。斯蒂爾將雙手交叉放於胸前，十幾秒鐘後，那樹幹暴起了一陣絢麗的光芒。

    太好看了！這一刻簡直太美妙了！奼紫嫣紅的霞光像棉絮一般從樹幹上抽離了出來，它們圍繞巨樹枝幹旋轉、騰挪而上。又是十幾秒鐘後，那七彩柔光竟是膨脹成了一陣七彩風團。七彩風團旋轉地速度並不快，以至於如此宏大的場景也不讓人感覺到一絲懼意。

    緊接著，另一個美妙的時刻又接踵而來。七彩颶風升騰到了天棚樹頂，那是萬千枝葉焦距的地方。葉隨風動，無數晶瑩的葉片舞動出美輪美奐的奇光異彩，而隨著一陣輕風拂過，各色葉片也開始隨風起舞。

    「嘩啦啦」~~，「嘩啦啦~~」晶瑩葉片開始脫落。漫天葉片閃爍著異光旋轉舞動，在空中形成了一縱七彩漩渦。而只聽『彭』的一聲悶響。漩渦竟在空中爆炸了！

    颶風隨著爆炸聲響驟然停止，而那漫天的七彩葉片則就飄飄揚揚的落了下來。

    一片紅色的葉片最先落地。在其落在地上之後，頓時有一縱光柱從下而上直衝雲霄。光芒過去，一名身著紅色輕甲的火精靈立於當場。

    而緊跟著，綠色、藍色、金色、白色，各色的葉子也都相繼落了下來。萬千色彩各異的光柱隨之平地而起，而只是一兩分鐘過去，廣場上便已站滿了各式各樣的精靈。

    哈克看著那些熟悉的面孔，心中已被震驚地一塌糊塗了。

    「這是？」他不可置信的扭頭看著旁邊的海寧。

    「沒錯，這些就是你們這十年殺死的精靈，一共一萬三千四百七十八位精靈。其中十個使者，兩百一十七個領主，其餘多為高級精靈。」

    「我是問你怎麼回事兒，你快跟我說清楚！」

    「是啊，我就是來跟你說這個的。」海寧歎了口氣，隨即她也將所有實情都告訴了哈克。

    「『更替日』也叫重生日。『冥火雨』會洗淨精靈們的靈魂，同時也會鍛燒出一具新的**來給精靈們。哈克，十年前我們告訴你，你必須要殺死精靈的時候，其實是希望鍛煉出你們的殺心。但其實精靈們根本不會死，最多十天，他們就會伴隨著『更替日』重新活過來。他們活過來以後，為了不讓你起疑心，我們將他們聚集在這顆七彩靈樹上面。他們一直等待著這一天。

    哈克、布倫特、安妮，卡羅爾，你們四個都很善良，面對敵人你們表現得太過溫和了。照先前的那種情況下去，就是讓你們再修煉十年，修煉到那種超人的職業等級也沒用。你們根本沒辦法去和艾伊莎的魚人戰士們戰鬥。你們不夠狠，到時候你們是不可能輕易的揮刀的。」

    「為什麼不能？我們又不是沒殺過人？優格，克雷芒，打那些敵人的時候我們根本就沒手軟過！」哈克鎖緊眉頭回應道。

    「那如果你要面對你父親呢？面對約翰、面對查爾斯的時候，你也能動的了手嗎？」

    「什麼？什麼意思？」哈克一臉疑惑。

    「你們完成那個任務也只是一個起點，後面這十年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有可能的。你也看到了，艾伊莎可以控制魔族人的身體，她控制了埃爾文，同樣！她也可以控制你父親，控制你的那些朋友。所以哈克，你必須夠狠！你必須冷血到任何人出現在你面前你都不會猶豫！你是改變兩個世界命運的人。你不能存有任何的情感，你明白嗎？」

    「所以你們就逼我們先對精靈們動手是嗎？！你知不知道，我們在殺死每一隻精靈的時候是什麼心情？！你們太可惡了！太可惡了！」哈克目露凶光，顯然這種欺騙讓他升騰出一股憤怒，「兩年了！精靈王的事情你們瞞著我，祖瑪的事情你們也瞞著我！現在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你們才跟我們說。現在你又說我們吞著淚水殺死的精靈其實都沒死！！說！你們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們的？快！都一次給我說出來！」

    「哈克，確實還有一件事。」

    「還有？！！！」哈克一臉驚詫。他沒想到，竟然還真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對，還有一件事也是該你知道的時候了。哈克，十年裡，你死了很多次，對嗎？」

    「什麼？死了很多次？」

    「對，那些都不是夢。相信你自己也有感覺吧？那種真實死去的感覺。」

    哈克被海寧的一句話，弄得霎時間回憶起了很多時刻——是啊，我記得我被『冥火雨』砸中了，我記得我被砍下了腦袋，我記得我被魔導炸彈炸穿了身體。可是，可是我卻一次次的醒了過來。我那時候整個人在崩潰的邊緣，所以腦子都是蒙的，我以為我是在做夢，可那些夢都太真實了。對！他剛才說什麼？他說我死了很多次？怎麼回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哈克，我說了，精靈們在接受『冥火雨』的洗禮之後，**也會得到重生。那，那你也沒死，你明白是什麼原因嗎？」

    「什……什麼原因。」哈克傻愣愣的，他不敢說出自己心底裡的那個聲音。

    「原因就是，你也是一個精靈……」海寧平靜的看著哈克，而這記驚雷卻震得哈克傻在了當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