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集 傑尼的十年 文 / 吉螃蟹
「可他才八歲啊!他,他怎麼能是你的老師呢?」哈克一臉詫異。
「不是啊,傑尼老師已經十八歲啦~」姆比很傻很天真的看著哈克。
「啊?對,是啊,十年過去了他不會還是八歲。那,那你跟我詳細說說吧。」哈克眼神裡閃爍著急切。
「嗯,那好吧。那還是在五年前,我孤身一身告別了我的老婆、我的媽媽、我的二舅、我的二舅媽,離開了多爾諾地精村。我那時候已經是瑪格麗河地區,多爾諾地精村第八代村長了,所以離開之前我還有很多事情要交代一下。我是八年前當上村長的,當時競選村長有兩個人,隔壁的哈姆雷特就跟我差了一票,這一票是我老婆給我投的。我當時簡直就跟做夢一樣……哈克,哈克!你在聽嗎?」
哈克輕歎了一聲,「我想撞樹~~」
「怎麼,你頭痛嗎?你頭痛的話,我可以幫你治療。我的可厲害了,你告訴我你哪兒塊兒疼,我馬上就能幫你治好。而且光是治個頭痛那太簡單了,這可比我把『沙文』的靈魂移走可簡單多了。」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哈克突然瞪大了眼睛。
「我說我能幫你治頭疼。」
「你說沙文,你指的是那個魔族少將軍嗎?」
「對啊,這是傑尼老師跟我說的拜師要求。我得讓魯塔回來,他的靈魂被鎖在了沙文的體內。我得把沙文的靈魂移走,然後讓魯塔的靈魂佔據那個身體。」
這兩句話把哈克震得一塌糊塗,「你可以轉移人的靈魂?魯塔,那個傭兵團長,你又把他救活了?」
「嗯,不過我以前也不行,是傑尼老師帶我去的那個大圖書館裡,我看了好多資料才知道的。那些資料好難啊,不過有傑尼老師的幫忙,我倒是學的挺快的。那兒的人開始都愛拿我開玩笑,你不知道魔族人可壞了,他們有時候趁我睡著了,把我放窗台上,我晚上一翻身就掉地上了,可疼了!不過後來我變厲害了,他們也就不敢欺負我了,誒,哈克?……哈克你不聽我說了?你要去哪兒啊?」
此時哈克已經站起來,走到了榮耀的跟前,「關於我弟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哦?聽姆比說了嗎,傑尼是他的老師。」
「嗯,這個我知道了。」
「怎麼不接著問姆比?」
「跟那小子,我沒辦法溝通。」
「哈哈哈哈」榮耀大笑,「是啊,跟他說話是挺累的。關於你弟弟,我倒是知道一些事情。這都是我兩年前在『幻海之域』裡看到的,你有時間聽嗎?」
「嗯,我想這些事應該很重要吧。」
榮耀沉吟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是,如果你想改變歷史的話,這些對你來說確實很重要。」
「您知道我想幹什麼?」
「應該和我兩年前想幹的事情一樣,哈克你還不死心嗎?」
「那是我父親,我爺爺!不到萬不得已,我怎麼可能會走那一步!」
「那好吧,那我就把我知道都告訴你,至於你怎麼做……」榮耀歎了口氣,然後開始了自己的講述,「如果按照最原始的歷史軌跡來看,假如不是祖瑪告訴你,讓你用卡的話,那沙文?阿克琉斯就死了,或者說魯斯塔爾?特倫特就死了。
你那一招,讓好多艾爾伯特家族的軍隊、國王軍以及各大傭兵團的人都被傳送走了。其中有近千人被傳到了摩比斯山腳下。被艾伊莎控制住的魔族軍隊,有一支就駐紮在那裡。沙文?阿克琉斯,當時也在這支隊伍裡面。你還記得沙文那時候的狀態吧?」
哈克想了想,點頭道,「嗯,他應該是全身癱瘓,只能動嘴巴是吧?我記得在馬伕裡爾山林,保羅本來想殺死傑尼的,可是那個傭兵團長魯塔卻幫傑尼擋了一下。保羅配的那種毒藥非常詭異,最後弄得魯塔全身都動不了,就只能說話。不過幸虧這樣,因為後來好像藏在那具身體裡的沙文的靈魂甦醒了。那之後,感覺魯塔的意識就在那具身體裡消失了。」
「對,不過魯塔也沒有死,他的靈魂還一直藏在沙文的身體裡。也正因為他是那種植物人的狀態,所以艾伊莎讓魚人戰士控制了所有魔族戰士的身體,但唯獨沒有控制他的。他那種動不了的身體,控制了也排不上用場。
結果就在魔族人感覺他沒用,想要殺他的時候,被傳送到那裡的那一千多人,跟『魔族戰士』發生了衝突。魚人們以為從天而降的這些戰士是人族派來的奇兵,所以根本想都沒想就直接殺了上去。
這些帶著金開裝備的魔族人戰鬥力太強了,被傳來的隊伍本來也不是一夥的,所以很快就被殺得四處逃竄。結果趕巧了,這些被傳送到那裡的人裡有好多傭兵團的人,這其中就有一些人認識魯塔。想來魯塔作為黑塔團長,這些年為了復仇也拉攏了不少傭兵勢力。
那些人也真夠講義氣的,看到魯塔動不了,也把他一起帶上逃了出來。但是追趕他們的魔族人沒輕易放過他們,他們沒跑多遠就都被攆上了。一個領頭的團長,把魯塔扔到了道邊兒灌木叢裡,魯塔也才躲過了一劫。後來魔將軍奧都邦,帶領著真正的魔族人經過這裡,才把他救了起來。
哈克,我之所以對這一段事情知道的這麼詳細也是有原因的。你也知道了,其實真正出手毀滅世界的人,並不是艾伊莎。艾伊莎僅僅是控制了傑尼的思想,最終出手毀滅的卻是你的弟弟。但是同樣,按照原來歷史的軌跡,就是沒有艾伊莎,傑尼也會毀了大半的人類世界。
十年前你那一刀,真的是寒了他的心,那小子最後把對你的恨,都轉化成了對人類的恨。所以才有了十年前,血海橫灌普利斯特平原,讓千萬生靈慘遭屠殺的那一幕。
那麼哈克,歷史改變了以後怎麼樣了呢?」榮耀停止講述看著哈克,那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哈克沒有接話,他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一些事情。片刻後,榮耀繼續講述道——「你們四個被傳到了攝魂島上,傑尼也被你傳到了普利斯特峽谷,他從此失去了『重生之血』的力量。他甚至連一點兒小傷自己都癒合不了。他非常的憤怒,可是失去力量的他,在魔族裡也做不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不過好在,魯塔還在。魯塔為了救傑尼,被他哥哥保羅弄成了植物人。而他的靈魂也在沙文靈魂的壓制下,取代佔據了那個身體。從此復仇不再是傑尼的目的,把魯塔恢復,讓鎖在沙文?阿克琉斯身體裡的魯塔重新活過來卻成為了他的目標。
於是在新的十年進程的前五年,傑尼進入了魔族帕裡斯派系,他在魔界最大的圖書館——帕裡斯圖書館裡一待就是五年。五年中他飽覽了庫中所有關於醫學、靈魂、精神力方面的書籍。他的目的很單純,他只想讓魯塔回到他身邊,他只想讓他自認為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再活過來。
前幾年,傑尼在一些書上找到一種方法。這種方法簡單來說,就是用溝通和愛,來喚醒那個囚禁的靈魂,他要想辦法讓那個靈魂燃起足夠的對生的渴望,這樣他才能與沙文的靈魂相抗衡,從而佔據那具軀體。
開始的時候,傑尼並不得要領。因為哈克,是你寒了他的心。當然,也因為他的身世,讓他對這個世界失去了希望。心存邪惡的人想要害死他,然後擁有他的力量;高舉正義的人也想殺死他,從而斷絕他毀滅世界的可能。
那小子幾乎已經不懂得什麼叫愛了。可是,在剩餘的黑塔隊員的啟發下,在杜德克頂著沙文的謾罵,一次又一次的和魯塔聊天,一次又一次的講述他們曾經的冒險故事的啟發下,傑尼的心結終於是解開了。他開始學著用真心與魯塔溝通,那些徘回在他耳邊的沙文的叫罵聲,他甚至都聽不到了。
五年,他除了在圖書館裡查找資料,就是守在魯塔的身邊。而逐漸地,效果也顯現了出來,那具沙文?阿克琉斯的身體,出現了雙重人格的情況。
哈克,你知道嗎?那個場面真的也挺搞笑的。有時候,沙文先說一句,『閉嘴,你個小混蛋!』接著,魯塔就來一句,『傑尼,別理他,繼續說,我還想聽創世之神的那個故事。』『滾蛋!離我遠點兒!你個混蛋,這是我的身體,去死!快去死!!』『傑尼,今天你在圖書館看了什麼?給我講講吧。』『混蛋,去死吧!!』『傑尼,謝謝你!!』」
哈克突然聽不下去了,他抬手對榮耀說道,「老師,現在真沒時間開玩笑了。你要學姆比,那等這一切都過去了以後,再學行嗎?」
「我這不是讓你放鬆點兒嘛~」榮耀收斂了自己誇張的樣子,無奈的說道。
「哈克,其實我說這些,只是想讓你明白,魯塔的命非常重要。如果沒有他,那即便是艾伊莎被人魚公主囚禁了起來,傑尼也一樣會毀了這個世界的。憑當時的他,如果不是為了救魯塔,那他很快就能恢復力量。到時候別說十年,有個三五年,人類世界就全毀了!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