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集 信念&信任 文 / 吉螃蟹
天空的顏色是很深很深的藍,它給人一種抑鬱甚至是壓抑的感覺。不過在這裡出現的十個人,他們卻無暇顧及自己的感覺好不好了,給他們的時間實在不多了。七天,哈克想用這七天的時間來拯救更多的人;七天,他想用最後的覺悟來和命運進行一場賭博。
這是一個三倍足球場那麼大的圓形湖泊。湖上結了厚厚的冰,一群人被一個中年男人引領,來到了冰湖的中心。
哈克他們對這裡並不陌生,實際上早在半年前,他們就打上了這永恆之塔的第九層——『幻海之域』。只不過那時的他們一味的只想打到塔頂,然後去解決掉那個試圖顛覆精靈王統治的地精聖者——祖瑪。那時的他們也並未對這片神奇的『時光廣場』引起興趣。而可笑的是,事過幾個月,將在這裡給哈克最大幫助的人,卻也正是他們曾經的敵人——地精祖瑪。
「開始之前,我先說明一下我的想法」哈克站在隊伍前面,面衝著大家鄭重的說道,「首先,我對『宿命論』的說法完全不感冒!亦或者說,既然這個世界已經注定要毀滅了,那我們幹什麼不來賭一場。
沒錯,精靈王對我說,我這不是拿我一個人的性命在賭,我這是在拿整個世界的命運在賭。但是同時她也說了,即使一切都按照現在顯現的過程進行,那我們也不知道將來世界的走勢是怎樣的。或許這個世界還能再存活一年、十年,或者更長的時間。但這些都是未知數,如此強大的精靈王都不確定的事情,我們就更不能確定了。
但是!我不會因為這些不確定的因素就放棄抗爭。我對那所謂的主宰命運的神靈深惡痛疾。死亡名單!因果注定!這些東西我統統都不會相信!
好了,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我要說的是,有勇氣和我一起和命運抗爭的,請你們留下來;願意違背那所謂神的旨意,而去為萬千生靈做一次搏殺的,請你們留下來。留下來的人,你們將肩負起兩個世界存亡的使命。留下來的人,我們也就將億萬聖靈的生死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中了。我就說這些,剩下的,你們自己決定吧。」
哈克對著這九個人掃視了一圈兒。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實在非常的大膽,他被命運引領來到了這裡。可是當他解開謎底的時候,他卻發現,那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所以他爆發了,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仁愛與正義爆發了。什麼狗屁的精靈王,什麼注定的輪迴結果!他都不願意理!這一次,他決定正視自己內心的想法,做一次真真正正的自己。
但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寂靜、仍是死一般的寂靜。在這冷風嗖嗖的冰面上,哈克忽然感到了一絲寒意。是啊,這些人也都有自己的想法。他們都經歷了很多、很多,面對這個關係世界存亡的關口,他們會站到自己一邊嗎?
哈克看著這些不願開口的同伴們,心裡逐漸有了失望。而就在他輕歎了一口氣的時候,終於是有人開口了,那是榮耀,是哈克的老師——「哈克,你還是先看一下歷史進程再做這種決定吧,我兩年前也和你一樣……」
「榮耀,不用再說別的了。你就說,你願不願意相信我吧。」
「……」榮耀沉吟了片刻,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對不起,哈克……對不起,你要面對的是神靈,你做的這種選擇……嗨~不說了,最終做決定的還是你。我雖然不贊同你的意思,但是這最後的七天,我還會留在這裡幫助你的。」
哈克點了點頭,「老師,您能做到這樣,我已經很高興了。」
哈克這時將目光移向祖瑪,這個與菲詩有著同樣相貌的美麗女人突然對他微微的一笑,「哈克,我很高興你能有這樣的覺悟。當初決定把一切交給你的時候,我還有些擔心。不過今天看來,你真的很棒。對!就應該這樣,哪怕只剩下你一個人,也要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而且哈克,你永遠不會是一個人,我和菲詩都會支持你的。」
這饒有深味的話語,弄得哈克有些糊塗。不過他現在只需知道,這是一個願意相信自己的人就足夠了。
隨後,姆比也站了出來,他依舊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哈克心裡明白,這小傢伙可能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小綠人,他卻還如自己被埋在石頭堆裡時候的樣子,給了哈克一個真真正正的希望!
「哈克!姆比一定支持你到底。姆比說到做到,你知道的,姆比一定『說到做到』!!」
『說到做到!』對!許多年前,就是這樣的一句給,給了哈克活下去的希望。而此時此刻,又是這樣的一句話,讓哈克感受到了一道璀璨的陽光。『說道做到!』對!我哈克既然想肩負起這樣的使命,那也一定也要『說道做到』,我一定要最後給這個世界一份安寧。
薩默爾、史維爾、斯蒂爾,這三個十年來一直陪伴在哈克左右的精靈戰士,隨後也在這氣氛中站了出來。
他們亦然站在了哈克這一邊,而一反常態的,薩默爾甚至不顧自己的身份被暴露,而直接說了一些肺腑之言——「哈克!我看過你記憶裡的那些美好。每個人的腦中都有一個世界,我自認,在你腦海中構造的那個世界,是最最單純、最最美麗的。十年前,你的那份單純和善良震撼了我。十年後,在經歷了那麼多殺戮以後,我真的沒想到,你還能保持著那份仁愛。如果你能將我們帶到你的那個世界裡。我想說,那將是世人的福音。放手做吧,我願意相信你!」
這一席話弄得哈克非常感動,他知道薩默爾講完這番話意味著什麼。當初讓哈克經歷那樣十年的是精靈王,薩默爾這樣說,顯然已經不在乎精靈王是怎樣看她的了。
哈克最後轉過頭來,對向他的三位同伴,「卡羅爾,你們呢?」
卡羅爾漠然一笑,「哈克,這你還用問嗎?那張死亡名單裡,排在最前面的就是我的父親。哈克,我知道,你現在身上的擔子很重,不過我相信,我們一起努力,一定會把這一關挺過去的!!」
卡羅爾目光中閃爍著溫情和火焰,她的那種堅定也一下子給哈克增添了許多力量。
安妮隨後接過話來,「哈克,我們一直都在逼迫你做你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十年前,因為查理的死,給我的衝擊很大。雖然很不情願,但我那時確實已經把傑尼當成了犧牲的對象。但是……但是現在想來,我真的錯了,那是你的弟弟啊,我們怎麼能強迫你做那種事情呢!
雖然說,雖然說按照精靈王說法,你當時應該一刀結束傑尼的生命,如果當時你殺了他,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了。可是現在我要說,哈克,對不起,是我們錯了,傑尼是我們的夥伴。是我們的背叛,寒了他的心,他的仇恨都是因我們而起。這場艱難的抉擇,本也不該出現的。
不過我們既然錯了一次,就決不能再錯第二次了。我們不會再逼迫你了,這種向自己親人揮刀的場景,我們絕不會讓你再經歷第二次!
如果再給我們一次機會的話,我會選擇和你,和傑尼一起戰鬥到最後。哪怕傑尼會落入敵人的手中,哪怕最後我們都倒下了,我也絕不會在最後放棄!哈克,想怎麼做就去做吧。我一定支持你!!請你,請你也再相信我一次吧。」
銀髮安妮表露著她內心的堅毅。與此同時,她也將埋在心裡十年的懺悔表達了出來。
哈克眼含淚光的看著她,他忽然感覺自己並不孤獨,這裡有很多人懂他,這裡有很多人知道他內心的痛苦。他隨即向安妮狠狠地點了點頭,那握緊的拳頭中滿是他收穫的最珍貴的力量。
布倫特亦然也給了哈克極為堅定的答覆。實際上,他早在聽說精靈王的計劃之後,就對那什麼扯淡的宿命理論持以了否定的態度。那即將被他們殺死的那四人裡,雖然沒有他的親人,但是性情中人的布倫特,卻發誓自己絕幹不出這種事兒來。
他想不通這四個人的生死怎麼會決定億萬人的命運,他只知道,這樣毫無道理的去殺死一個好人,這根本就是違背他了信仰。而且他的目標對象是誰?是本家族的族長查爾斯,查爾斯是布倫特的父親最最敬重的人,同樣他作為維爾家族的希望,也一直把本家族當成自己追逐的榜樣。他要堂堂正正的把自己的家族帶到那樣的高度,而並不僅僅是利用『命運』的理由去殺掉一個偉大的族長。布倫特,他亦是一個驕傲的戰士,他要用偉大的事跡,來告慰自己父親的遺志;他要用輝煌的戰紀,帶給維爾家族一個輝煌的明天。
布倫特表決心的話不多,他只對哈克說了一句話,「這十年能活著過來不容易,但是能和你一起戰鬥,是我的榮幸~」
一眾人對布倫特說出這麼正經的話來都感到非常錯愕,但是哈克明白,這種話讓布倫特說出來,已經表達了一切了。
沒錯!十年能活過來不容易。所以我們不能隨便的去死,我們要用我們十年來積蓄的力量,來完成這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使命!
我要這兩個世界都存活下來!我要讓更多的人活下來,然後享受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