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集 復仇之旅 文 / 吉螃蟹
哈克登島的第五年。傑尼在魔界,又重新獲得了『重生之血』力量。雖然力量只有一級,但這作為一種契機,算是開啟了一個新的篇章。
傑尼在魔界的前五年,心情是極度陰鬱的。他無時不刻不在想著殺戮、想著復仇。哈克的那一刀,讓他對這個世界徹底絕望了。
成為『人魔之子』並不是他自己的選擇,然而他卻在還沒有出生之前,就已經被人選定為了殺害目標。這些人從血緣上還竟然都是他的親人,甚至也包括他的親生母親。再加上後來的接連不斷的打擊,更讓傑尼的心越來越冷。
童年不斷被約翰打壓的他,很難融入到某一個圈子裡面。他極度的想被別人認同,但是約翰和米洛克卻有意無意的讓他遠離了人群。傑尼的身邊沒幾個朋友,而他唯一親近的同齡人就是他的哥哥。
傑尼回過頭來想到自己隨魯塔離開大本城的時候,自己是真心有些捨不得哥哥的。但是因為想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傑尼還是跟魯塔離開了。
那一次的分別,時間不長。但是再見,就是一場大戰。那是在馬伕裡爾山林,傑尼在那裡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保羅的謀殺、保羅的講述,讓傑尼的心上又凍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接著克雷芒的部隊趕到,傑尼在約翰等人的保護下殺出了重圍。他隨米洛克一道又遇到了國王軍薩克迪的阻截。
圓桌騎士們真的是在捨命保護傑尼!可是傑尼感動了嗎?沒有!因為他知道,這些圓桌騎士保護的並不是他,他們保護的,是『人魔之子』。他們不能讓『人魔之子』落在克雷芒的手裡,他們不能讓那些『惡人』得到他身體裡的力量。
傑尼是這樣想的,而後來發生的事情,也確實證明了他的想法並沒有錯。
他被魚人族當做換取『海靈珠』的籌碼,交換到了大本城。在那裡,他見到了查理、布倫特、安妮、卡羅爾還有哈克。這樣的團隊開始並沒有讓傑尼產生多大的興趣,什麼家族、什麼國王、什麼貼身侍衛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他唯一關心的是誰愛他?誰真心的為他好。
那麼當時真正讓傑尼留下來的是誰呢?那個人正是約翰。
約翰當時讓杜德克帶傑尼去魔界。他自覺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傑尼,幾次意外讓他幾乎就失去了這個兒子,所以約翰決定讓傑尼離開,決定讓他去到屬於他的天地裡自由的生活。
約翰這時候,其實也有點兒後悔了。他以前一味的只是想保護傑尼,不讓外界發現傑尼的身份。可是到頭來,他卻讓他活的一點兒也不快樂。
杜德克把約翰的意思完完全全地表達給了傑尼。這不是約翰讓他說的,只不過杜德克覺得,可不能讓傑尼對他這個父親也寒心了。
這孩子太需要愛了,現在若讓他誤會約翰不要他才讓他去的魔界,那這小傢伙的人生可能就要毀了。杜德克可以預見的,這世界上可能又將會出現一個『但丁』。
那麼傑尼理解了約翰的意思了嗎?答案是肯定的。傑尼雖然有些偏執、有些叛逆,但是凡事這樣的孩子,他的心理也就更加敏感。也正因為他有一顆敏感的心,所以當初他才能很快與魯塔成為朋友。
魯塔因為傑尼是埃倫斯的孩子,因為傑尼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家人,所以打心眼裡對傑尼傾注了愛意。而這些愛意傑尼則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了。
至於這一次,他也從約翰那裡感受到了這些。如果父親還把自己當做『人魔之子』,那他是絕不會放自己回魔界的。在魔界,自己可能會成為魔王、成為魔將軍,將來很可能會統領魔族軍隊與人類為敵。那麼這一刻,約翰什麼都不顧及的只想讓他走,這,這是為什麼?答案必然是,他只想讓他活,只想讓他好好的、自由的活下去。
這一刻,傑尼感動了。他從這一度度的冰冷事件中,稍稍地找回了一些暖意。他於是決定留下來,留下來幫助他的哥哥度過這場難關。
他當時甚至忽略了,忽略了查理想要利用他,來引誘眾多勢力來到大本城進行一場大混戰的計謀。
傑尼不傻,他都看明白了。不過他還是留了下來,這不僅僅是因為這個五人小團隊讓他感覺到新奇!感覺到樂趣!畢竟都是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們嘛~相比黑塔那種一群三四十歲的中年傭兵,他還真是樂於和同齡的孩子們在一起。而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在魯塔失蹤以後,傑尼只有在約翰這裡、只有在哈克這裡才能感覺到家的溫暖。
他不想回魔界了,雖然這裡危險,但是他卻還是留了下來……
然而,就是那一刀,卻砍碎了傑尼的整個世界。查理的背叛都沒有讓傑尼絕望,他甚至在得到重生之血的『治療友方』力量以後,還拚命的保護哈克、卡羅爾、布倫特、安妮他們。但是最終,當哈克砍下那一刀以後,他的心卻真正地、徹底地被捏碎了。
五年時間,傑尼一直沒有放下仇恨,他這陰鬱的性格也鞏固了許多。不過按照原始軌跡,他的復仇心到這裡會發生一個轉變。這個轉折點不是別的,正是魯塔的復活。
在這個時間點上,傑尼應該遇到姆比,姆比會幫助他將魯塔復活過來。善良的魯塔會幫助傑尼轉變執念,讓他因為他的愛而得到救贖。可是由於哈克改變了歷史進程,所以姆比這個時候,卻正在大本城裡接受約翰的教導。
每每看到這個發展過程,哈克都會覺得非常的心痛。他的弟弟是多麼善良、多麼可愛的一個孩子啊。可是因為他,因為他一次一次的讓他的心靈遭受重創,讓他一次一次的錯過了得到醫治的最好時機,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傑尼。
哈克自知,假如有一天傑尼會成為第二個『但丁』,那麼他,則絕對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他,絕對是傑尼走上邪路的那個引路人!
五年的時間點上,傑尼沒有成功的復活魯塔。
他反而跟沙文、魯塔的混合體,來了一次長談。之所以說是混合體,是因為在傑尼的努力下,現在這具身體已經是魯塔、沙文兩個靈魂在共同控制的狀態了。同一時刻,兩人誰的意念更強烈一些,誰就能對這個身體進行支配,然後執行說話、吃飯、上廁所等行為。(被關在帕裡斯圖書館地下室,也確實沒什麼別的事情可做。)當然這個時候,傑尼也已經摸準了沙文的性子。他一般想找魯塔的時候,都會先跟沙文打一場嘴仗,然後等沙文罵的累得了時候,魯塔就能有空子出來和他聊正事兒了。
傑尼這一次長談的目的,是要告訴魯塔一個決定,他決定來一場遠足。他現在已經擁有了『重生之血』一級的能力了。雖然這能力不強,但只要他多加注意,應該還是不容易遇到危險的。
傑尼這次遠足的主要目的,是要幫助魯塔找到解決靈魂問題的途徑。傑尼這五年幾乎每天都泡在帕裡斯圖書館裡,關於靈魂和軀體的書籍傑尼已經全部讀過了。其中大部分的方法他也都試過了,但有一些方法因為條件不允許,所以傑尼沒機會嘗試。
這裡就包括一本記載精靈族特技的書裡介紹的,地精靈的特技之一——,它修煉到高級,可以將人的精神、靈魂從軀體上移走。傑尼想,自己或許可以到大陸上的一些精靈生活區去碰碰運氣。
魯塔對傑尼的想法,本來不太支持的。因為他知道,以傑尼現在的脾氣,出去不惹事兒是不可能的。這孩子現在的殺心太重,以前這五年因為他沒有力量,所以心裡的怨氣都被壓著,而現在他又重新獲得了『重生之血』,那這孩子應該是想出去發洩一下了吧。
當然,魯塔雖然有心想攔著,但是他也攔不住他,所以魯塔只向傑尼提了幾個條件——第一, 這次遠行,他要帶著杜德克和雅塔莎。
按照魯塔的想法,傑尼這次出去除了想辦法解決自己的問題,多半還是要找那些五年前對他出手的艾爾伯特家族、國王軍還有那些傭兵團的人報仇。對於這些人魯塔倒是沒仁慈到覺得他們不該死,魯塔唯一擔心的是,傑尼去找約翰、哈克他們的麻煩。
魯塔清楚,那些都是真正的傑尼的家人。傑尼只是被傷了心,所以才對他們有怨恨。可是實際上呢?魯塔是理解他們為什麼這麼做的。所以他讓雅塔莎跟著,主要是防止這種事情發生。
第二,他要求傑尼,要對自己的身份保密。只要他的身份暴露,或者惹出什麼大的亂子,他馬上就要回到魔界。
魯塔倒不是害怕傑尼會出什麼危險。因為他知道,奧都邦是要把傑尼往魔將軍上培養的,傑尼出走魔界,魔將軍肯定會派高手監視。那麼傑尼出事兒的幾率很小,但是呢,魯塔卻害怕傑尼『人魔之子』的身份,在人界或者其他種族內部引起混亂。
魯塔一直還抱有幻想,他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把傑尼培養成一個善良的特倫特人。哪怕說,傑尼不會有那麼大的善心,為了『世界和平』而當一個聖人。但起碼,他不希望傑尼成為人類心裡的又一個『但丁』,又一個噩夢。
而第三點,也是最後一點,就是魯塔要求傑尼要定期向他匯報行程。
傑尼答應了魯塔的所有請求,而他也開始了他那為期五年的復仇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