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集 格瓦村的高牆 文 / 吉螃蟹

    奧都邦走後不久，法蘭克斯從椅子上彈起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事務總署來到了種族事務署。

    他先找到了種族事物署署長羅蘭多。他本來想向羅蘭多大發雷霆一通的，因為雖然他對星巴克有過要動一動試探一下奧都邦的意思。可是現在就讓人把星巴克帶到『格瓦村』，這確實不是他下的命令。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件事竟然連羅蘭多都不知道。他隨後讓羅蘭多把真正下令的副署長拉德芳斯找來。可是羅蘭多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這個人，而和拉德芳斯同時失蹤的，還有種族事務署的一位部長。這位部長同樣是瓦拉家族的人，他名叫米希爾?瓦拉，從親戚上說，他還是法蘭克斯的侄子。

    這下更讓法蘭克斯不解了。因為要說這事情最後的結果，是讓法蘭克斯很滿意的。因為他雖然知道奧都邦對這個星巴克不錯，可他也從來沒想過，奧都邦會為了一個孩子來用魔少將的推薦權來交換的。他當時敢壯著膽子提出那種要求，完全是看奧都邦親自找到了自己總署來，才敢那樣說的。而他也真沒想到，奧都邦最後竟然還真答應了。

    所以法蘭克斯雖然對屬下人擅自做出這種事兒感到生氣，但是他心裡卻還真想對這個人表彰一番。可是……現在跟這件事兒有關係的兩個人，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然而，就在他一陣莫名的時候，他卻接到了另外一個意外的消息——一個『格瓦村』的村衛戰士急匆匆的跑來報告。他說，『人魔之子』傑尼衝進了『格瓦村』，然後煽動『格瓦』們將村子燒了。現在整個村子已經被他們毀得差不多了。村子裡的村衛隊被他打得傷了大半，剩下的人也沒有人敢攔著了。

    『格瓦村』作為特殊村落，一直屬於種族事務署管轄。這下傑尼鬧出這麼大的動作，他們自然第一個就接到了消息。

    法蘭克斯隨即趕快帶著羅蘭多和一些事務署戰士趕往了現場。而這時候的他也才意識到，這件事可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此時此刻和法蘭克斯一樣往那裡趕的還有兩個人。他們就是魔將軍奧都邦和古牧，兩人從事務署出來，本來是想回通天塔（將軍府）的，可是古牧這時卻突然一拍腦門的叫道，「將軍！您說傑尼有沒有可能去了『格瓦村』？」

    奧都邦這才恍然大悟過來，「對啊！這小子既然能說出『我也是格瓦』的話，那他肯定是對這個制度有意見。毀了村子，這種事兒他絕對幹的出來！」

    魔將軍於是趕快沿途又叫上了一些軍方戰士，一起衝向了格瓦村。然而他們這時已經有了一種預感，如果說傑尼剛剛從將軍府出來直接去了『格瓦村』的話，那麼現在他們再趕過去其實已經晚了。

    那麼……他們晚了嗎？他們趕上了嗎？答案是——他們就趕上了一個結尾。

    大約兩個小時以前，傑尼從通天塔出來直接去了『格瓦村』。因為不知道奧都邦出來之後，會不會先去『格瓦村』找自己，所以傑尼這次還專門坐了公會組織的傳送。

    來到『格瓦村』外的小樹林裡，希爾斯（斯蓋?奈特的兒子）早在那裡等著他了。

    希爾斯告訴傑尼，現在所有『格瓦村』的人，以及那些孩子們的父母都在廣場上開會。他去到那兒，正好可以煽動他們自己毀村。

    另外他還在村東頭預備了一些乾草和火油，一會兒他只要把這些東西往村子裡一散，相信用不了一個小時，這個不大的村子也就徹底毀了。只是村裡還有一支村防隊，因為村民都不是戰士，所以村防隊大多都是一些低階戰士，但是人數比較多，大概在300人左右。

    希爾斯說，他可以幫傑尼在西面搞出一些亂子，引這些村防隊過去。然而對於這個主意，傑尼卻馬上否決了。

    傑尼告訴希爾斯，這一次從明面上看，他是聽『嘟嘟』要被人當做『格瓦』抓進格瓦村，才氣憤的衝過來砸村子的。這種情況不適宜有人幫他，要是被人意識到這是一個有預謀的計劃，那麼或許他們的計劃就要泡湯了。而邦奇諾和瓦拉家族之間，也就記不上那麼大的仇恨了。

    另外傑尼還提醒希爾斯，自己現在還必須裝得更加『弱智』一點兒，這種有智商的計劃不適宜表現給奧都邦看。他得讓奧都邦誤以為自己還是個不經大腦幹事兒的孩子。而從這件事以後，森特倒是可以表現的更加聰明一些。

    他們倆人在擁有實力之前，要在奧都邦手下好好的做一種平衡。這種平衡不僅能讓他們自保，更可以讓魔將軍踏踏實實的讓他們各自去發展。

    聽到這裡，希爾斯笑著點了點頭。希爾斯的年齡比傑尼大一些，他隨森特一起投靠傑尼的時候，還對這個小傢伙有點兒不信任。然而經過了先前在人界那一場戰鬥，而再接著這場以傑尼為主導的佈局之後他卻發現，這個『人魔之子』可絕不是簡單的只有霸氣而已。

    在森特的旁中點撥下，傑尼越來越有大將風範了，而他腦中逐漸浮出的計劃，也是將這些縱橫魔界的大佬們也都騙得團團轉了。

    傑尼隨後又給希爾斯安排了一些事情，然後就讓他離開了。而他自己也是趕快向村子裡衝去。

    來到『格瓦村』近前，傑尼卻被眼前的景象真正勾起了怒火。這是一個被一縱七、八米高的牆圍圍起來的村子。光從外表上看，這裡跟監獄沒什麼兩樣。

    想到這些『格瓦』們從五歲就被關到這裡一輩子都沒出去過。傑尼藏在心中的那段往事又被勾了出來。他不是沒受過囚禁的滋味。雖然他小時候在大本城並沒有受過這麼嚴密的管制，但是他也很少能自由的到外面去，所以他是最能體會失去自由的滋味的。

    狠狠地呼了一口大氣，傑尼兩個直衝就打暈了守村的四名戰士。

    他進到村裡，卻並沒有直接來到廣場。他先找到村衛隊的住所把那裡值守的一些戰士都給打殘了。接著，他又把圍在村子正面的一面高牆給拆了。

    而隨著他搞出的動靜越來越大，那些在廣場上的人們也都被他吸引了過來。隨後傑尼竄到塔樓上面，對著下面的上千名『格瓦人』和幾百名守村戰士高喊道——「各位格瓦村的村民們！我是『人魔之子』傑尼。我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我要把這裡毀了！從此再沒有人能限制你們的自由，而你們也將和其他魔族人一樣享有同等的權利！」

    傑尼的第一段話便引起了村內的騷動。這些『格瓦人』不是沒想過要逃出去。但是，凡事被『囚禁』在這裡的人，都不允許進入職業序列。也就是說，『格瓦人』裡沒有戰士。他們也想獲得自由、也想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但是力量微弱的他們卻只能聽從魔族人的命令。在這座高牆之下，苟且的活著。

    喧鬧的場面，隨之被村衛隊戰士們壓了下去。而緊跟著，傑尼的聲音就又在廣場上響了起來——「大家都知道，我的父親正是曾經的魔王德尚?休斯，而我的母親則是人族的特倫特家族的公主。我是『人魔之子』，我是眾所周知的人族與魔族結合的產物。那麼如果說這種異族通婚生下的孩子要被稱為『格瓦』的話，那麼我就是那個最大的格瓦！

    村民們！我來到這裡是想告訴你們，告訴所有的魔族人，我對這個稱呼很不高興！

    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定的這條法律。這個人要是活著，我傑尼第一個先要了他的命！媽-的！混蛋理論！我不管了，我今天就要廢除這條法律！我不知道要廢除法律需要什麼步驟，我傑尼也從來不會被這些東西約束。

    你們大家聽好了，我要砸了這個村子！從此再不承認有『格瓦』的存在。不管是誰，在魔界都享有魔族人同等的權利！誰要是敢看低你們，那就是跟我傑尼過不去！而如果以後再有人膽敢再建立這樣的『格瓦村』的話，我看見一個、毀一個。然後那些主張建村的人，我會一個不留的統統殺掉！

    好了，我要說的就這麼多！各位！有願意跟我一起砸了這個村子的嗎？」

    「有！！」十來個14、5歲的孩子把手高高地舉了起來。

    「有願意離開這裡，獲得真正的自由的嗎？」

    「有！！！」這一次聲音更大，而舉手的人也更多了。

    「有願意邁過這道高牆，好好的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的嗎？」傑尼舉手指著那處斷壁，而高牆之外已經遠遠地能望到那座巍峨的維利亞山了。

    「有！！！！」最後這一次，幾乎是全部的『格瓦人』都把手給舉了起來。他們齊聲吶喊，彷彿壓抑在他們心中的那塊鬱結，都隨著這聲吶喊而被衝破了一樣。

    「好！！有就好！一會兒我就帶你們出去看看。不過現在，給我砸！！給我狠狠地砸！！！」傑尼一聲大喝，然後率先朝著村口的圍牆就衝了過去。

    而那些格瓦人呢？

    答案是——瘋了，全都瘋了！他們拿起鐵鍬、鎯頭、甚至是拆了自己的床鋪，拿著木棍奔向了那座圍牆。

    傑尼後來並沒有幫著他們拆牆，他只是監視著村衛隊，只要有人膽敢上來制止，傑尼就衝過去廢了他們的手腳。而在他打趴下五、六十人之後，剩下的戰士也都不敢再動了。

    格瓦們越拆越起勁兒，越拆越興奮，最後連那些七老八十快走不動的大爺，也都拄著拐棍衝了上去。而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這縱圍了『格瓦人』幾百年的圍牆，便就轟然的倒了下去。

    格瓦**聲的歡呼著，忘情的歡笑著，而傑尼也漸漸在這種情緒中感受到了一種快感！一種前所未有的澎湃之情！

    「傑尼萬歲！自由萬歲！傑尼萬歲！！自由萬歲！！萬歲！！萬歲！！！！」

    俯瞰著歡呼雀躍的人群，傑尼裂開嘴笑著。這和他五年前的感受完全不同。五年前，他曾踩著他的『橙血巨龍』，俯瞰著顫慄的人群。他高高在上，主宰著他們的生死。在那一刻，傑尼有把世界踩在腳下的感覺。

    然而此時此刻，這感受卻完全不同。這些激動得淚奔的人群，全都因為他而被改變了命運。他們不曾看過外面的世界，他們不曾擁有過自己的家園。是他解放了他們，是他給了他們自由！這種被擁戴、被感激、被捧在天上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傑尼登上這片斷牆廢墟，俯瞰著為他歡呼的人群。

    而幾分鐘後，他轉過身遙遙一望，卻把整個魔界都盡收到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