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集 贏得尊嚴 文 / 吉螃蟹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你們活的這麼沒有尊嚴？為什麼會被人關在格瓦村裡一輩子都不能出來？」傑尼的聲音響在這空曠的館區之中，那話語之中帶著一股威嚴與霸氣。

    起初的一分鐘是寂靜的，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格瓦人不善於回答問題，實際上他們可能思考的功能都退化了。

    「說話啊！事務署的人，連張嘴的權利都沒給你們嗎？」一聲暴喝弄得回音陣陣，全場肅然。

    「因……因為，因為我們的父母是異族~」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聲音顫抖的說道。

    傑尼點了點頭，卻不置可否。

    「因為那些事務署的人！他們制定了不公平的制度不讓我們出來！我們是異族所生，但也應該享有魔族人同樣的權利！」這是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它的源頭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伙子。

    傑尼再次點了點頭，卻依舊沒有開口。

    又過了一會兒——「因為沒有人替我們說話。多虧了你『人魔之子』，是你解放了我們，給了我們自由。」這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

    傑尼微微一笑，卻搖了搖頭。

    「那你們的意思是，如果沒有我，你們還要這麼沒有尊嚴的活著嗎？你們要在那裡呆一輩子嗎？呵呵~~」傑尼的笑容有些冷，「還有其他的答案嗎？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回答我，你們為什麼活的這麼沒有尊嚴！」

    「因為我們沒有力量~~」傑尼瞬間將頭轉向了那個方向。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那竟然是一個和他一樣，十二、三歲的孩子，而且這個孩子還是一個女孩兒。

    女孩兒又看了看周圍的這些書——「還因為……還因為我們沒有知識。」

    「好，回答的很好，非常好！」傑尼從台階上緩緩地走了下來，他一邊走，一邊說道，「他們能關住你們，只因為他們的力量比你們強大。而我能夠救你們出來，也只是因為我的力量比他們強大而已。而且這力量，還不是我現在擁有的。

    我是『人魔之子』，有人預見我會成為魔族人偉大的領袖。而僅僅是這種預期，便讓那些魔族人不敢對我怎樣。你們都看到了，你們看到了事務署署長那狼狽的摸樣。哼~他在魔界可以說能呼風喚雨，可是那又能怎樣？他還不是一樣的屈服在力量之下嗎？

    我帶你們去了競技場，看了真正的戰士。那戰鬥場面很刺激吧！那廝殺很過癮吧！但那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勝利者會踩著金光得到所有人的歡呼與稱讚。這不因為別的，只因為他在那裡證明了他強大的力量！

    這個世界很公平，付出努力的人，擁有力量的人必然會得到他人的尊重。而那些卑微的只配給人tian鞋子的人，也必定有他卑微的理由。」

    「可是，可是我們是格瓦人。我們的力量太弱了，比起那些真正的魔族人，我們就是努力一生也未必能趕上他們。難道就因為我們生來弱小，所以就只配給他們tian鞋子嗎？」

    這時傑尼已經下到了檯子的下方，而離他最近的一個中年男人這樣說道。

    「你們努力過嗎？你們戰鬥多嗎？或許你們的祖輩，那些還沒有被關到格瓦村裡的人還曾反抗過，戰鬥過。可是你們呢？據我所知，近30年內，你們連一次抗議活動都沒組織過。

    而30年前，你們也不過是因為自己的伙食太差，而站在格瓦村的大門口嚷嚷了一天而已。哼！多麼沒有骨氣的一群人啊！格瓦人？哼，我已經說了，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這個詞了。可是你們呢？你們在得到了自由之後，竟然還捨不得這個下-賤-的稱呼。

    我真的對你們很失望，非常的失望。那假如有一天我離開了，不管你們了，你們是不是還要回到那個村子裡呢？」

    傑尼說話間，已經來到回答對他問題的那個女孩兒身前了。「你叫什麼名字？」

    「麗薩，麗薩?格雷迪。」

    「格雷迪？是人類的姓？」

    「是的。我的父親是人類一位偉大的商人。『人魔之子』，你說的沒錯，我們是沒有反抗。可是，我們反抗有意義嗎？能被關到格瓦村來，說明我們的父母在魔界沒有任何地位。他們在我們四歲的時候，就把我們送到了那裡。

    他們有一半是真正的魔族，他們都不敢反抗，更何況我們！在那裡，我們不許鍛煉力量，我們不許學習知識。我們唯一的權利就是在大街上行走！從四歲開始，一直如此！我們連劈柴燒火，都不許用斧子！你讓我們怎麼反抗？拿什麼反抗？

    如果給我時間，給我自由，我會努力地獲取力量，拿回我的尊嚴！我會讓別人記住我的名字，我的姓氏，記住我雖然是被魔族和人類所生，但也同樣可以偉大的一生！」

    一段話把傑尼都鎮住了。他實在無法想像，在格瓦村裡竟然還能有這樣的人。這是一雙充滿鬥志的眼睛，它沒有被命運磨滅信念。那生生的火焰壓在她的心裡，只要一觸就能爆發出無窮的力量。

    傑尼隨後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麗莎，不要叫我『人魔之子』，我叫傑尼，傑尼?本。我的養父也是人類一位勇敢的戰士，他算不上偉大，但也值得我驕傲。」

    傑尼言罷，轉身又回到了書廊階梯的下方。

    「麗薩，麗莎?格雷迪，我記住了你了。你表現出了你想要獲得尊嚴的決心，這讓我很欣慰。可是其他人！我看不到你們的決心。你們這群行屍走肉，沒有信念的畜-生！我甚至可以斷定，我只需離開三天時間，你們就會自己回到那個地方。

    在外面的世界，你們甚至連生存的能力都沒有！對呀，以前你們無所事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那樣的生活多美好啊，不用努力什麼就能活著。還出來幹什麼？你們是不是已經後悔了？」

    「沒有！我們絕不回去！！」剛剛答問題的那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子起聲喊道。

    「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這樣的勇氣，你們有嗎？你們有嗎？！！」傑尼瞪著雙眼，吼向了他。

    「我們有！我們有！！」這一次，傑尼同樣看到了一雙充滿力量的眼睛。

    「是！我們有，只要給我們自由，我們一定會活出自己的尊嚴！」

    「是啊！不要看不起我們！我們不要你管，我們會好好的活給你看！」

    憤慨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著，他們似乎都被傑尼的蔑視給激怒了。傑尼不屑的撇著他們，可是他的心裡卻在笑——憤怒吧！懂得憤怒，就說明這些人還沒有死！

    然而就在大家揮拳抗議，正在漸漸地燃起鬥志的時候。一個微弱的聲音，又突兀的響了起來——「可是……可是憑我們的力量，可能連入職都很困難。我們真的能在魔界裡生存下去嗎？」

    傑尼怒視著那個聲音發出的方向，「真正的魔族人就都是戰士嗎？多少平民在魔界中生活？而且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這些人中有許多值得我們尊敬的人。

    他們什麼招數也不會，他們甚至連長劍都舉不起來。然而，他們卻得到了高等戰士一樣的尊重。讓他們備受尊重的，同樣也是力量！不過那力量並不來自於他們的雙手！」

    「是知識的力量！！」麗薩?格雷迪把這幾個字，狠狠地扔了出來。

    傑尼不禁再次望向那裡，「沒錯，就是知識！就是智慧！你們跟我上來！我讓你們明白它的強大。」

    傑尼說著，又再次登上了書廊階梯的台階，「哦，對了。在我讓你們轉頭之前，都不要回頭。都給我上來！」

    格瓦人面面相窺，他們不知道傑尼這是要幹什麼。不過很快，就有一些人跟了上去。而更多地格瓦人也都緊隨其後的跟著他，向著那書廊階梯的頂端走了上去。

    只見傑尼一邊走，一邊振聲說道——「智慧的力量有的時候比雙手的力量還要強大。

    剛剛為你們打開大門的，這裡的館長羅琳?帕裡斯，他就是一個充滿智慧的人。大家聽過帕裡斯派系吧？三大派系之一！在魔界那是響噹噹的姓氏！那是榮耀的象徵！

    但是羅琳，羅琳?帕裡斯，他在10歲那年卻被冠上了『最差勁的魔族人』的名字。他的入職鑒定上這樣寫著——【力量9等級e體力15等級e魔力0等級e魔法最大值0等級e防禦力1等級e敏捷反應1等級e爆發力0等級e速度3等級e耐力1等級e戰技0等級e最後評語：你太差了！你是魔族數千年歷史上的一朵奇葩。你的身體素質，甚至在人族世界也是最差勁的。你永遠不可能入職，你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一名戰士。

    但是！但是沒有人能夠阻止你成為一個偉大的人！假如你憑借自己的努力，做出了別人無法匹敵的成績。那麼到那時候，別人反倒會對你格外的尊重。

    記住！世界是公平的，當你被關上了一扇窗的時候，另一扇門已經在你背後開啟了。

    羅琳?帕裡斯，請你保留這張紙，幾十年後，這將是你榮耀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