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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六五章 欲蓋彌彰 文 / 貝戎

    車是程志超開的,劉欣現在屬於深度醉酒,如果硬要讓她把車開回家的話,就算是她喝多了不要命,程志超也不敢冒這個險。但是程志超開車的技術也不怎麼樣,僅僅局限於起步定車的階段,而且還僅僅是閒著沒事的時候,在老江那裡避著程衛國偷偷借警衛連的車練的。開是會開的,只是從來沒有上過道,今天算是開了洋葷了。

    劉欣整理好衣衫之後,就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發出了勻長的呼吸聲,也不知道是真睡了還是假睡了。沒有教練陪同的程志超冒著冷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手忙腳亂的將車開出了派出所大院,駛上了主幹道。

    他開車的技術,連個新手都算不上,這種人開車上道,就是一個典型的馬路殺手,甚至比普通的馬路殺手還更危險。但是現在已是深夜,路上人少,車更少,偶爾有幾輛車駛過,也都是來去匆匆的出租車,私家車很少。開這些車的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司機,遠遠的就看到這輛車狀態有點不太,開到近前的時候,紛紛減速避讓。

    而程志超也沒有辜負劉欣的信任,初次上道,居然開得也是有板有眼的,而且最讓程志超自豪的是,開了一道,居然走直線的時候居多,只不過時速被控制在三十公里以下,超過三十公里,方向盤就有點把握不住了。

    這麼一輛車開在馬路上,如果在白天的話,早就會有交警上來盤問了,無證駕駛員程志超恐怕也才從派出所把劉欣接出來,自己又得進局子裡面等著劉欣酒醒之後和方曉晨一起將他再接出來。

    本來劉欣所居小區離那個派出所只有不到三十分鐘的車程,程志超卻滿頭大汗的足足開了兩個多小時,才歪歪扭扭的將車開回了小區。回到小區,可就不比在主幹道上行車了,走走停停,勉強開到了樓下,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將車停到停車位上,只好歎了一口氣,砸了一下方向盤,推著劉欣的肩膀,搖晃了幾下。

    剛才在路上一直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出了什麼意外,不敢有過多的想法,就連和劉欣剛才的那一番激情也來不及回味。現在到了自家樓下,心情自然放鬆了不少,手剛一接觸到劉欣的肩膀,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心跳加快,臉上的表情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劉欣並沒有真正的睡著,剛才藉著酒勁,將自己隱藏在心裡許久的感情激發了出來,幾乎和程志超突破最後的關口,卻被那輛重型載貨車一聲喇叭給打斷,頓時清醒了不少。雖然身體上的快感依然存在,自己也很享受這種快感,但是和程志超一樣,方曉晨的影子迅速的在腦海中浮現出來,想也沒想,抬頭扇了程志超一記耳光之後,突然發現,即使是喝了酒,也不敢再面對程志超了。

    她扇程志超的那記耳光,當然不是因為程大少爺非禮自己,而是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莫明的煩燥,只有用這個方式才能暫時緩解一下。這股煩燥,固然是心裡對這個男人又愛又恨,同時也是痛恨自己不爭氣。將程志超扇得愣過去之後,只能靠在椅背上假寐。

    對於程志超的駕駛技術,她本來也不放心,但是一來自己實在沒有辦法再開車,二來心裡也有一個念頭,不知道為何,竟然非常盼著能有一輛瘋車開過來,將程志超和自己乾脆撞死,既然生不能在一起,能死在一起,也是一種幸福。

    但可惜的是,程志超的駕駛技術雖然不怎麼樣,可是還是有驚無險的將車開了回來。劉欣偷偷的將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看到小區內熟悉的景致,心裡微微失望,暗暗歎了一口氣,歪著身子繼續裝睡,直到程志超伸手來推她的肩膀。

    這時候她的酒已經醒了一大半,雖然還是頭暈眼花,但是意識已經完全恢復,程志超的手剛碰到自己的肩膀,劉欣的身子就微微一顫,睜開了眼睛,假裝不耐煩的說道:「又怎麼了?讓你開個車,怎麼那麼多的事?」

    程志超當然不知道這丫頭其實一直在裝睡,自己在一路上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劉欣的法眼,也不知道是由於剛才的一番激情,激發了潛意識裡對劉欣的感情,還是自覺心裡有愧,語氣說不出的柔和:「我倒是沒有什麼事,就是想告訴你,到家了,該下車了。」

    劉欣的眼睛又睜大了一些:「到家了?這麼快?」

    「……」半個來小時的車程,自己足足開了兩個多小時,劉欣居然還嫌快了,真不知道是在誇自己還是在罵自己。程志超老臉一紅:「後半夜了,再過兩三個小時,天就亮了。」

    劉欣沒有說話,伸手推開了車門,邁步下車,剛走兩步,身子一晃,向旁邊的花壇栽了過去。這一次她可不是做偽,而是實實在在的感覺到天眩地轉。就在將倒未倒,自己心裡暗叫糟糕之際,只覺得一雙強有力的大手將自己扶住。劉欣身子一軟,看也沒看程志超一眼,趁勢軟倒在他懷裡,右手一揚,勾住了他的脖子。

    只聽得程志超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心,別摔著了。」

    這個死鬼,自從認識他到現在,還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麼溫柔過。劉欣眼圈一紅,險些落下淚來,急忙將頭轉向了旁邊,不讓他看到自己眼裡的淚光,強自鎮定的說道:「剛才……,剛才我喝多了,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程志超心裡自然清楚她口中所說的「夢」的內容,一顆心砰砰亂跳,看了看靠在自己懷裡,似乎依然沒有醒酒的劉欣,嚥了一口唾沫,顫抖著問道:「什麼夢?」

    劉欣咬著嘴唇,迷迷糊糊的說:「總之不是一個好夢,你這壞蛋,清醒的時候膽小如鼠,在我做夢的時候,倒是膽大包天,竟敢跑到我夢裡欺負我。」

    程志超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心想這年頭,男人真是越來越難混了,明明剛才是這丫頭強吻自己,又暴力十足的差點沒有將老子就地正法,在她口中,卻變成了老子在夢裡欺負她,簡直是豈有此理。

    想到剛才和劉欣「車震」的種種畫面,程志超回味之餘,又頗感心虛,下識意的向樓上看了一眼,吞吞吐吐的說:「我好像也做了一個夢,不過在夢裡,是你欺負我。」

    劉欣哼了一聲,奇道:「什麼?你也做了一個夢?和我做的夢差不多少?」

    「應該是差不多少吧,我也不知道你夢到的是什麼內容。」

    「那就是差不多少吧。」劉欣往程志超懷裡又靠緊了一些,幽幽的說:「這兩天壓力有點大,連做夢都越做越不靠譜了。」

    「我也有點神經衰弱,做的夢也不太靠譜。」

    兩個各懷鬼胎的人一邊討論著做夢的問題,一邊靠在一起邁步進了樓道。其實他們兩個心裡都很清楚,不管兩個人之間是否真的有那麼一點點的暖昧因素,但是發生了今天晚上的事之後,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兩個人恐怕都無法面對彼此。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兩個人都相信,剛才那一幕,只不過是做夢而已。

    每個人一生都會做過無數的夢,相當大一部分的夢都是光怪陸離,毫無道理可言。此時的程志超和劉欣,寧願相信剛才發生的事,只不過是一個美麗的春夢而已,春夢再美,一旦醒來,也都歸於無痕。

    只覺得劉欣又向自己靠緊了一些,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一起,幾乎沒有半點縫隙的程志超,心裡突然湧起了對懷中這個美女無盡的歉意,正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的時候,只見劉欣將頭靠在自己的肩上,閉著眼睛說道:「老實說,雖然你這壞蛋在夢裡欺負我,但是這個夢做起來的感覺還是不錯的,只不過,千萬不能讓曉晨知道,明白麼?」

    程志超點了點頭:「我明白,我向**保證,你做的這個夢,曉晨不會知道。」

    「這就好。」劉欣苦苦一笑,「聽人家說,一個正常人,做過的夢,洗完臉,刷完牙之後就會忘得一乾二淨,我看這個夢用不了多久,我也忘得差不多少了。便宜你了。」

    「便宜我什麼?」

    「我要是真忘了,自然就不能在清醒之後找你算帳了,還不是便宜你了?」

    「嗯,那真是便宜我了。」程志超聽得劉欣的柔聲細語,終於稍微感受到懷裡這個美女對自己的一番深情了,心驚肉跳之餘,又夾帶著三分驕傲和七分內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輕聲在劉欣的耳邊說道:「對不起。」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懷裡的劉欣聽到這三個字之後,身子明顯的一僵,語氣也變得更加的幽怨。

    「我對不起你的地方太多太多了,多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了?」

    「傻瓜。」劉欣雖然還是閉著眼睛,但卻笑了起來,只是這笑無論怎麼看都苦澀無比,「對不起我沒有關係,對得起曉晨就行了。而且,我想聽的,也不是這三個字。」

    程志超的心又是一陣狂跳:「不是這三個字,又是哪三個字?」腦海中迅速浮現出一個三字組合。只是這三個字,他已經對方曉晨說過了,以他們三個人的性格,恐怕他再也沒有機會對劉欣說這三個字了。

    劉欣說完這句話之後,靠在程志超身上,放鬆了身體,任由他扶著自己上樓,卻再也不肯說話了。直到程志超打開房門,將她扶進了屋,眼睛也再沒有睜開。

    屋裡面還是一片漆黑,方曉晨的臥室裡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息,看來程志超走後,方曉晨又睡了一個回籠覺,而且現在正是睡的香甜的時候,對於程志超開門的聲音充耳不聞。

    懷裡的劉欣也彷彿睡著了,進了屋之後,依然靠在程志超身上一動不動。他們兩個這副樣子,當然不能把方曉晨叫起來幫忙,免得這丫頭看到程志超和劉欣如此親密而醋意大發,又不能將劉欣扔在客廳的沙發上。程志超沒有辦法,只好咬了咬牙,攔腰將劉欣抱起,輕手輕腳的推開了劉欣臥室的門,摸了半天,才摸到門旁邊的吊燈開關,打開燈之後,將劉欣放在了床上。

    朦朧的燈光之下,劉欣雙頰潮紅,兩條大腿緊緊的並在一起,飽滿的胸脯隨著呼吸不住的起伏著,比之平時,更添幾分麗色。程志超本想將劉欣放在床上之後,就回方曉晨臥室裡將方曉晨叫起來,由她來解除劉欣的武裝,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可是看到劉欣的麗色之後,心裡卻是一陣燥動,鬼使神差的留了下來,順手脫掉了劉欣的鞋子。

    今天劉欣沒有穿涼鞋,而是穿了一雙普通的細腳高跟皮鞋。本來她穿涼鞋的時候,很少穿絲襪的,但是今天穿了這雙高跟鞋,與涼鞋不同,所以特地穿了一雙透明的水晶絲襪。鞋子剛一脫下,一雙白生生的纖纖玉足就呈現在了程志超的眼前,和沒穿絲襪相比,穿了絲襪的腳,更讓程志超心動。程志超忍不住在心裡讚歎一聲,伸出手將這對玉足捧在手裡,彎下腳,在劉欣的腳上輕輕親了一下。

    劉欣雖然雙目緊閉,但卻只不過是宿醉未醒,渾身無力,只好閉目不語而已。程志超剛才把自己的腳捧起來,劉欣就已經有了感覺,等察覺到程志超火熱的嘴唇湊了過來,竟然親吻自己的腳的時候,這丫頭血壓頓時升高,櫻唇微張,輕輕的呻吟了一聲。

    這聲音當真是蕩氣迴腸,**無比,可是聽在程志超耳中,卻無異於晴天霹靂,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觸電般的將劉欣的玉足扔到床上,不敢再在劉欣的房裡久留,打開房門,三步並作兩步,竄回了方曉晨的臥室之中,伸手將燈打開。

    方曉晨此時也正值半睡半醒之際,只覺得眼前陡的一亮,知道有人開燈,半睜開雙眼,仔細看了一下,才看到滿頭冷汗的程志超,不禁大為好奇,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問道:「回來了?你搞什麼?怎麼滿頭大汗的?」

    「啊?流汗了麼?」程志超驚魂未定,咳嗽了兩聲,在臉上抹了兩把,說道:「這劉欣醉一塌糊塗,死沉死沉的,費了半天勁才把她弄上來,累死我了。」

    「什麼?她喝醉了?」方曉晨本來對他的話將信將疑,可是聽說劉欣喝醉,頓時嚇了一跳,撲愣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現在怎麼樣?」

    「還是不省人事,我把她扔到房間裡了,你過去幫她把衣服脫了,我不行了,得休息一會。」程志超語氣正常了許多,不等方曉晨說話,一頭栽倒在床上,不住的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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