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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四一章 授人以柄 文 / 貝戎

    第二四一章授人以柄

    第二四一章一觸即發

    那邊程志超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息之後,已經逐漸的順過了這口氣,正由方曉晨攙扶著緩緩的站了起來,雖然臉色還是略顯蒼白,可是比之剛才要強了許多。

    方越元雖然沒有見過因受拳力反噬作用而受內傷的人,可他也是在戰場上九死一生滾打出來的,沒吃過肥豬肉,總見過肥豬走。他心裡對這個未來的女婿還是相當關心的,不僅僅是因為如果把程志超收歸麾下的話,將來會對自己的生意大有助力,單憑方曉晨現在鐵了心要和程志超相處這一點,他這個當老爸就不能不顧及女兒的感受。

    只不過方越元再怎麼說也是一個江湖大哥,心裡雖然關心程志超,總不能像方曉晨那樣不管不顧。所以這位江湖大哥在方曉晨和劉欣一個明著關心,一個暗裡關切程志超的時候,他只是倒背著手虎著一張臉站在那裡一語不發。

    直到程志超被方曉晨扶起來之後,方越元才咳嗽兩聲,走到程志超面前,面露微笑,點了點頭。雖然還是沒有說話,可是週身四萬八千個汗毛孔中都透著笑意。

    孫定琛也是哈哈一笑,在程志超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小伙子,打的不錯,剛才看局勢,我還以為你輸定了呢,沒想到竟然能反敗為勝,當真是後生可畏。」

    程志超強擠出一絲笑容:「孫叔過獎了。」

    「沒過獎,一點也沒過獎。」孫定琛笑道:「想當年我和你方叔叔兩個人,單槍匹馬闖天下,經歷過無數的大風大浪,也見識過無數的英雄好漢,但是像你這麼年輕,又這麼能打的還是第一次見到。小伙子,好好發展,將來前途無限啊。」

    程志超臉色一變:這話是什麼意思?

    怎麼聽怎麼覺得孫定琛話裡有話,好像不但方越元一直沒有放棄招安自己的念頭,現在就連孫定琛都對自己表現出極大的興趣,程大少爺心驚之餘,頓時變得頭大如斗。

    劉欣心細如髮,再加上現在又對程志超極度關切,馬上就感覺到了程志超細微的心理變化,急忙白了孫定琛一眼,嗔道:「爸,人家可是受了內傷,站都站不穩呢,哪有精力和你在那裡胡扯?」

    孫定琛本來興高采烈,想要借這個機會好好勸一勸程志超,盡量將他爭取過來,即使是將來不接手方越元那些見不得見的生意,可是方越元現在已經開始轉型,手頭上也有很多正當生意可供程志超接手。卻沒想到自己還沒等說說上三句話,程志超還沒說什麼,自己的寶貝女兒倒先不滿意了,不禁愣了一下,隨即摸著腦袋呵呵笑了起來。

    他當然不是摸著腦袋在那裡乾笑,而是一邊笑,一邊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劉欣,又看了看程志超和方曉晨,心裡隱隱泛起了一絲不安。

    正所謂知女莫若父,他對自己這個寶貝女兒相當瞭解,從小到大,劉欣的自然條件都是極度優越,也正因為如此,劉大小姐的眼光才不是一般的高,等閒男子,根本就入不了她的法眼。眼見方曉晨已經有了一個不錯的歸宿,孫定琛高興之餘,更多的是還是羨慕加著急。表面看起來若無其是,暗地裡卻為了劉欣的終身大事急得整晚睡不著覺。

    平時接觸得少,他還看不出來劉欣和程志超以及方曉晨之間的關係,可是今天一天下來,雖然劉欣刻意的掩飾,但是孫定琛還是能感覺到劉欣對程志超的態度很不一般。

    女兒終於有了心上人,他這個當老爹的當然由衷的高興,但女兒的心上人,竟然是她從小玩到大的閨蜜的意中人,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饒是孫定琛智計百出,碰到這種事也大感頭痛,歎了一口氣,打算找個機會和劉欣好好談一談,盡量不要因為程志超的緣故而影響了她和方曉晨之間的感情。

    和孫定琛相比,方越元的感覺倒沒有那麼細膩。看到程志超已無大礙之後,逕直走到了張誠面前,收起了笑容,緩緩的說道:「這次方某人來省城,本來只是想參加女兒的開業慶典,沒想到竟然能結識張老大這種英雄人物,真是三生有幸。」

    張誠臉上也是笑容全無,拱了拱手:「方老闆客氣了,在下在省城只不過是個小人物而已,今天能結識到方老闆,三生有幸的,應該是在下才對。」

    「哈哈哈哈,張老大更是客氣。」方越元大笑數聲,伸出手和張誠握了一下:「天色已晚,濱海那邊還有一些小事要處理,如果張老闆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告辭了。」

    張誠倒也乾脆,和方越元握過手之後,朗聲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就不留方老闆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方越元領著眾人轉身欲行,剛剛走出沒幾步,忽然臉色一沉,停下了腳步。

    他是這些人中的核心人物,既然核心人物已經不想再此停留,魏煥東等人當然也不會留在這裡繼續和張誠等人周旋,一齊向張誠拱了拱手,跟在了方越元身後準備離去。但是和方越元一樣,沒走出幾步,都沒著臉停下了腳步。

    張誠今天晚上輸了個一敗塗地,壓根就沒打算送行,最多目送一下而已。但就是這目送,也沒有送出多遠,隨著方越元等人停下腳步,張誠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只見舞廳二十多米處的通行要道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黑壓壓的站了一群人,沉沉夜色之中,這些人就像是平地冒出來的木樁子一樣直挺挺的戳在那裡,將道路嚴嚴實實的堵上。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赤手空拳的站在那裡,但是人群之中,也時不時的有寒光閃動,不用猜也能知道這些人來者不善。

    方越元的臉上馬上就掛上了一層冰碴子,回過頭對張誠冷冷的說道:「張老大,這是什麼意思?」

    張誠看到那些人之後,也頗顯意外,快步上前,走到離人群一米遠的地方站定,突然伸手指著一個人喝道:「你們怎麼來了?誰讓你們來的?」

    那些人原本站得像一群木樁一樣,一看到他走到近前,木樁馬上變成了活人,被他指著鼻子之人彎了彎腰,叫道:「誠哥。」

    「我問你們怎麼來了?誰讓你來的?」

    在遠處看得不清楚,走到近前張誠一眼就看出來這些人正是自己住在附近的手下。他本覺得自己大佔上風,又對莫鐵軍有著絕對值的信心,再加之主場作戰,根本就不怕方越元和魏煥東輸了之後不認帳,所以並沒有通知自己的手下過來幫忙。等到見識了程志超的實力之後,暗覺憑自己眼下的實力,還不足以和方越元等人對抗,更沒有打算叫自己的手下來和方越元等人衝突。但是沒想到就在方越元等人要離去的時候,竟然看到自己的手下將路堵住。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很容易會引起方越元的誤會,心驚之餘,張誠的語氣也重了許多。

    那些人在這裡已經站了一會,剛才莫鐵軍被程志超追打的情形這些人也都看在眼中,只不過沒有收到張誠的命令,一直不敢輕舉妄動而已。

    他們的確是收到消息急匆匆的趕來的,只不過收到的不是張誠的命令,現在一見張誠臉色不善,心裡都有點發慌,吱唔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魏煥東冷哼一聲,吐了一口唾沫,邁步上前,陰陽怪氣的說道:「喲,這麼多人?張老大,這回我老魏想不佩服你都不行了,不聲不響的就能調這麼多人把路給堵住了。怎麼?輸了之後不服氣,想要仗著人多欺負我們人少?老方啊,看來今天晚上栽個大跟頭的,不是張老大,而是咱們哪。」

    方越元瞇起了眼睛:「錯,不是咱們,而是你。你是省城地頭蛇,我到了省城,你老魏再不厚道,至少也得做做表面功夫,保護我的周全吧?」

    魏煥東哈哈一笑:「二十年前,老子倒是沒把這幫小子放在眼裡,但現在可不行嘍,老嘍,拼不動了,依我之見,咱們還是看張老大怎麼說,他怎麼說,咱們就怎麼辦好了。」轉過頭看了看鄭懷柱,笑瞇瞇的問道:「不知道懷少意下如何?」

    鄭懷柱也是目露凶光,臉上肌肉不住的抽*動,語氣卻相當平淡的說道:「我聽魏老的。」

    「你也太抬舉我了,老子現在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魏煥東呲了呲牙花,踱到了張誠的手下,像閱兵似的轉了兩圈,最後踱到了張誠的背後,背對著張誠說:「張老大,我以前還把你當成一個水平差不多的對手,和你斗的不亦樂乎。可是今天才發現,老子這點水平,和你張老大可差得遠了,嘿嘿。」

    張誠被他擠兌得老臉通紅,可是畢竟是自己人將路堵住了,而且很多人都帶著傢伙,於情於理,自己都說不過去。問題是,這些人把路堵上的事,連他都不知道,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只聽得魏煥東又連聲冷笑,說道:「不過,你張老大也未免有點太托大了,雖然我們人數是少了一點,這裡又是你張老大的地頭。但是你就憑這麼幾個人,就想把我留下?」

    這些人來到這裡,張誠固然不知道,莫鳳蘭也是一頭霧水,一看魏煥東和方越元等人都是怒氣勃發,急忙站出來打圓場,乾笑兩聲,說道:「魏老說的哪裡話來,我們夫妻即便是再托大,也不可能憑著這麼幾個人就想把魏老如何。況且這些人來,我們也不知情,我看這其中定有誤會。」

    「誤會?」魏煥東伸手指了指那些人:「現在你的人已經把路都堵上了,還能說是誤會?」

    莫鳳蘭沒有繼續解釋,一伸手將氣得牛一樣喘著粗氣的張誠拉到身後,對領頭那人說道:「大哥在這裡會幾個朋友,順便解決點事,誰讓你們來的?」

    那人剛才站在遠處看了半天,只看到程志超和莫鐵軍在舞池裡你來我往的單挑,而和老大素有過節的魏煥東則和老大坐在了一起,看起來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衝突,他和帶來的那些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由於自己的出現,害得老大很被動,這肯定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這些人即使是再不知情,也知道這一次肯定是做錯事了,心裡不由得又驚又懼,更說不出個所以然了。

    莫鳳蘭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回音,心中惱怒,眼睛一瞪,大聲道:「說話啊,啞巴了?」

    這一嗓子喊得極為突兀,那人嚇了一跳,急忙將目光投向了見勢不妙,早就躲在人群後面的鏈子。鏈子在看到那些人堵路的時候,就已經有意的往人群後面挪動腳步,沒想到他躲得快,還是沒有快過那些人的目光,即使是不分立場的躲到了程志超的後面,還是被人揪了出來。

    莫鳳蘭順著那人的目光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貓腰公雞的鏈子,板著臉豎起了眉毛:「是你把他們叫來的?嗯?」

    鏈子跟隨他們兩口子多年,自然知道這位嫂夫人只有在極度氣惱的情況下,才會露出這種表情,嚇得嚥了一口唾沫,本想矢口否認,但是在這位積威多年的嫂夫人炯炯目光注視之下,心裡不由得一陣發虛,早已編排好的謊話瞪眼說不出來,只能實話實說:「剛才我來的時候,看到大哥和魏煥……魏老在一起,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給他們打了一個電話……」

    「什麼?真他**的是你小子叫來的?」張誠今天晚上受的這股怨氣總算找到了一個渲洩口,怒喝一聲,抬手就給了鏈子一記耳光。

    鏈子早年跟著張誠一起出生入死,可以說是張誠的心腹之一,否則在他受傷之後,張誠也不可能給他投錢,讓他開了這麼一個舞廳餬口。這些人也知道鏈子這幾年雖然淡出江湖,可是身份在那時擺著,所以接到鏈子的電話之後,馬上就約齊人手趕了過來。只以為這一次沒等老大張口,自己就過來幫忙,老大就算是不掏出點實惠的東西來,也肯定會褒獎有嘉。哪曾想天威難測,身為心腹之一的鏈子竟然被張誠抬手扇了一記耳光,那些人都心驚不已,站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張誠扇了鏈子一記耳光之後,還不解恨,抬腿又是一腳,別看他個子不高,但是這一腳踢的卻是力道十足,再加上鏈子根本就不敢躲,張誠這一腳看起來就格外有威力,只聽得鏈子悶哼一聲,連退數步。

    這條路本來就是修在湖邊,距離湖沿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程志超和鏈子所站的位置又是緊貼湖沿,鏈子退了幾步之後,突然一腳懸空,驚呼一聲,手舞足蹈的虛抓幾下之後,「撲通」一聲,跌到了湖裡。

    這下子那些木樁都動了起來,有幾個乖覺之輩急忙跑到湖邊,七手八腳的將嗆了好幾口水的鏈子從湖裡撈了上來。張誠兩隻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喝道:「**,都他**的給老子滾遠點,全都滾。」

    那些人如遇大赦,拖著落湯雞一樣的鏈子呼啦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來的固然快,走的更快,眨眼之時,十幾個人已經鑽到了麵包車裡,七拐八拐,已是蹤影皆無。

    莫鳳蘭對著方越元等人歉然一笑:「底下人不會辦事,讓方老闆見笑了。」

    方越元哼了一聲,將程志超拉到自己面前,對莫鳳蘭說道:「我就一個女兒,這是我唯一的女兒看上的唯一的男人,也就是我未來的女婿。現在我未來的女婿在台上像小丑一樣和你弟弟打了半天,這倒無所謂,年輕人的事,有年輕人的解決方法。可是你一句底下人不會辦事,就推得乾乾淨淨,我很不明白,這就是省城的待客之道?」

    莫鳳蘭臉色一變:「方老闆的意思,是不相信我們夫妻和這件事無關了?」

    「即使是你們兩口子和這件事沒有關係,但是方老闆懷著一腔誠意,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解決超兒和你弟弟之間的恩怨,沒想到卻遇到這一幕,張老大,你總得給個說法吧。」鄭懷柱咳嗽了兩聲,不緊不慢的說道,顯然心裡也憋了一股火。

    張誠翻了翻眼皮:「那麼懷少想要如何處理呢?」

    「這就是張老闆的事了。」鄭懷柱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拐了一個天大的彎之後,說:「本來我是一個局外人,所以在你們談事的時候,我是只觀不語。但張老闆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將我這個局外人也一併兜了進來……,我事先聲明,這一次,我可是代表我自己。」

    張誠點了點頭,和莫鳳蘭對視一眼,在這一眼之中,夫妻二人交換了極大的信息量。張誠心裡恨不得將鏈子細細的剁成臊子包餛飩,臉上卻是笑容滿面,拍著胸脯,一副豪氣干雲的樣子:「今天晚上,的確是我手底下幾個小的辦錯了事,各位請放寬心,回頭我一定給各位一個交待。」

    「那麼,我們就等著張老大的消息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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