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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七六章 張誠落網 文 / 貝戎

    太陽早已落下,東北的冬天天黑得特別早,六點多鐘,還不到七點鐘就已經伸手不見五指。:尤其是今天下午開始就刮起了東北風,還有半個多月才到元旦,但是已有了往年三九天的感覺。

    原本這個小鎮一到晚上還能見到幾個行人,可是今天的天氣實在太冷,不要說人,就是往常時不時就在街上遛達的兩條流浪狗也受不了這等嚴寒的天氣,不知道鑽到哪裡去了。整個鎮子裡死氣沉沉的,只有從各戶窗戶裡透出來的燈光還能稍稍給人一點暖意。

    旅館對面是一個小小的食雜店,也可以稱之為小賣店。店面不太大,只有十七八平方米,裡面滿滿登登的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從吃的到用的日雜用品,也算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了。

    就是這十七八平方米的面積,還被一條布簾隔成了兩間,外間賣貨,內間支了一起床,店主齊坤和老婆白天進貨賣貨,晚上在齊坤的父母家裡吃完飯之後,就回到店裡住。兩個人三十多歲,還沒有要孩子的打算。最近兩口子正在鬧彆扭,就更提不起要孩子的興趣了。

    齊坤的老婆比齊坤要先回來幾分鐘,齊坤回來的時候,他老婆已經脫了衣服鑽到了被窩裡,側著頭正看著電視。那電視用一個架子掛在兩個人的床頭,好在並不太大,兩口子躺在床視還算是比較舒服。

    彆扭已經鬧了四五天了,這四五天之內,齊坤找了好幾次機會想和老婆言歸於好,但總是碰了一鼻子灰。今天回來一看老婆早早就脫了衣服躺下,心裡不由得一動,一絲蕩笑從嘴角冒了出來。當下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想要厚著臉皮和老婆親熱親熱。女人還不都是那樣,不管生多大的氣?只要找準機會把她伺候高興了,即使再大的氣也都消了。

    他老婆一看他一臉諛媚的爬上床來,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了一邊,留給他一個大大的後腦勺。齊坤也沒有著急,躺在了老婆身邊,悄悄伸過手去。還沒等得手,只聽得「叭」的一聲,手背上已經重重的挨了一下,接著媳婦冷冰冰的話聲就傳了過去:「死一邊去,少碰我。」

    齊坤訕訕的收回了手,嘟囔了幾聲。聲音有點小,他媳婦的耳朵又不怎麼太好像,沒有聽清楚內容,但是卻可以聽得出齊坤的不滿,不由得重重的哼了一聲:「你說什麼?」

    「沒什麼。」齊坤剛才那幾句抱怨話是下意識的說出來,涉及到另一個女人,實在不敢讓媳婦聽得太真切。媳婦這麼一問,就說明沒有聽明白,沒聽明白更好,要是聽清楚了,恐怕還得給自己加刑。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媳婦耳朵不怎麼靈光,腦子卻十分的靈光,稍微一猜,就已經猜出一個大概,心裡更加有氣,嗓門也大了起來:「自從對面街旅館裡住的那個女人來咱們家買了兩次東西之後,你一天到晚就像丟了魂一樣。嘖嘖,那個女人看起來怎麼也得四十多歲了吧?我以前還真就沒看出來,原來你對四十多歲的老娘兒們有那麼大的興趣。」

    齊坤被她說中了心事,臉皮漲得通紅,急忙矢口否認。不料他媳婦眼裡卻是不揉沙子,在他的大腿上狠狠掐了幾下:「少和我扯這套,你看那個娘兒們來了之後你那個得瑟勁,就差沒有趴下給人家搖尾巴了。我就納了悶了,那個娘兒們除了穿的比老娘強一點之外,還哪一點比老娘強?是臉蛋比老娘滑啊還是身段比老娘好?你給我說說。」

    要說這女人發起威來,當真是不可理喻,齊坤額頭汗水不禁涔涔而下,如果不外面實在太冷的話,他寧可抱著衣服跑到外面貨櫃裡面貓一宿去。

    他老婆卻越說越起勁,「呸」了一聲之後,說道:「我聽旅店的秦家嫂子說,那兩口子自從住進了店之後,除了上廁所之外,那個男的就一直在屋子裡沒有出來過,大白天還掛個窗簾,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你們老娘兒們一天到晚就是閒著沒事扯老婆舌,人家住個店,出門買東西,你說人家風騷。不出門,你又說人家不是好東西……」

    「喲……,心疼了?我可告訴你,老娘還沒有和離婚呢,就你這個熊樣,那個騷娘兒們也未必看得上你,你最好給老娘放規矩一點。」

    「你看看,說說就下道,這都是哪跟哪啊?受不了你。」齊坤本來以為老婆這麼早就脫衣服躺下是在給自己一個暗示,暗示自己今天晚上可以放心大膽的做「某件事」,心裡也是相當高興。沒想到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他老婆壓根就沒有這個心思,反而抓住機會,又和他吵了起來,心裡不禁火起,翻了一個身,兩個人的姿勢一下由pp變成了qp。

    看了一會電視,已經是八點來鍾了,他老婆看了一會電視,沒看到張誠有下一步的動作,嘴裡又開始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齊坤越聽越煩,爬起來剛想反駁幾句,忽見得窗外閃過幾盞車大燈,悄沒聲的在街口停了下來。

    這個小鎮雖然是鎮政府所在地,可是相對於其他比較發達的鎮政府而言,實在是小得可憐,鎮上的居民也沒有多少有錢人,能買得起車的屈指可數,而且這裡又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能開車到這裡看風景的城裡人也基本上沒有。尤其是這麼晚了,居然還能有人開車過來,而且還不止一輛車,不能說不是一件怪事。齊坤忍不住趴在了窗戶口,將窗簾掀了起來。

    他老婆正在那裡說得高興,突然發現齊坤的心思根本就沒在自己身上,氣得差點沒炸了肺,剛想揪著他的耳朵將他拉過來,卻見齊坤臉色蒼白,身子也忍不住的發起抖來。

    兩個人結婚到現在,他老婆還從來沒有看到齊坤這個樣子過,心裡不禁有些擔心,也湊了過來:「你看什麼呢?」

    齊坤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警察。」

    「嗯?」齊夫人定睛向外一看,果然看到窗外停著七八輛警車,剛停下不久,就見幾副武裝的警察從車上跳了下來。接著,從鎮外又駛過來兩輛解放大卡車,還沒等停穩,一個又一個手持微型衝鋒鎗的武警戰士就從車上跳了下來,和那些警察匯合在一起。

    「這是怎麼一回事?咱們這裡怎麼會來這麼多的警察和當兵的?」

    「那不是當兵的,是武警。」

    老婆白了齊坤一眼:「武警難道就不是當兵的了麼?」

    齊坤忙於看戲,無暇和老婆解釋武警和傳統意義上的當兵的有什麼不同,點了一下頭,說道:「對,我說錯了,武警就是當兵的。」

    「這些人來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有警察,有武警,當然是來捉人了。」

    說話之間,只見那群人彙集到一起之後,幾個領導模樣的將幾個人招了過來,似乎是在部置任務。兩三分鐘之後,那些人就各自帶著一批人消失在夜色之中。其他人迅速的將路口和對面的旅館各個出口控制了起來,就連窗戶下面都蹲了兩個人。

    齊坤兩口子總算是看出點門道了:「這是要到裡面去捉人?」

    老婆一臉的幸災樂禍:「看著吧,說不定就是來捉那個騷娘兒們的。」

    「不能吧?看那個女的的樣子,也挺斯文的,說話嘮嗑什麼的也都可以啊,怎麼可能會是來捉他們的呢?」

    「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壞人的腦門上也沒有貼貼,你怎麼知道人家是好人還是壞人?那裡面住的人,有哪個不是咱們認識的?除了那兩口子之外,還能有誰能招來這麼多人?一看這陣勢,那兩個傢伙肯定是犯了大事的主。」

    「大事?能犯什麼大事?」

    「我怎麼知道,不過你想啊,那娘兒們騷成那個樣子,如果不是犯了大事,跑到咱們這裡躲災,誰能跑到咱們這個鬼地方來?」

    齊坤「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只見那幾個領頭的警察對視一眼,向旅館大門一揮手,幾個警察在武警的配合下呼啦一聲衝了進去,沒到十秒鐘,隱隱就傳來了老闆娘尖厲的呼叫聲。僅僅喊了兩聲就沒有動靜了,顯然是老闆娘被嚇了一跳,還沒等做出進一步的反應就被控制住了。

    沒過多長時間,那些警察又衝了出來,幾個膀大腰圓的警察夾著兩個人從裡面走了出來。那兩個人雙手都被手銬後銬著,頭上蒙著衣服,看不清模樣。身上的衣服也都不怎麼齊整,顯然是被人從被窩裡拽出來的。看那女的的身材,還真有點像是來買東西的那個女人。

    這下子齊夫人馬上就精神了:「怎麼樣?看到了吧?我說那只騷狐狸不是什麼好人,被我說中了吧?」說完哼了一聲,洋洋得意的又躺了回去。

    那些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將這兩個人塞到警車裡之後,轉眼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過程僅僅用了不到十分鐘。十分鐘之後,整個小鎮又靜了下來,如果不是老闆娘驚魂未定的和旅店老闆一起披著衣服跑出來東張西望看了一陣,連齊坤都會覺得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只不過是電影裡的情節而已。

    齊夫人的注意力又被電視吸引過去了,直到插播廣告的時候,才轉過頭來,嘖嘖幾聲:「你說那些警察也真是的,就那麼兩個人,至於來這麼多人?浪稅納稅人的錢。」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警察抓壞人,能不失手,就絕對不能失手,人多力量大,光靠人堆,也能把犯人給堆死,花點錢而已,總比死了人,犯人還跑了要好得多吧?」齊坤放下了窗簾,笑嘻嘻的躺回老婆身邊,在被窩裡將手伸到了老婆身上的某個部位上,輕輕的揉搓著。

    老婆身子一僵,臉隨即紅了起來,呼吸也急促了起來,瞟了他一眼,咬著嘴唇低罵了一句:「死鬼」手一伸,「叭」的一聲,關掉了電燈和電視,屋裡馬上黑了起來,接著一陣喘息聲從黑暗中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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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誠和莫鳳蘭落網的消息迅速的傳遍了省城的大街小巷,對於普通老百姓而言,張誠落網和他們關係不太大。畢竟張誠夫婦的手再長,也不可面面俱到,將手伸到每一戶普通老百姓的家中。他們夫婦的落網所造成的影響,只不過是多了一點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可對於在城東一帶做小生意的人而言,這個消息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在前一段時間張誠這股勢力被拔掉之後,城東的那些小買賣人都鬆了一口氣,似乎不用擔心再有人找自己的麻煩了。但後來隨即聽到張誠夫婦並沒有落網的消息,這些小買賣人的心又懸了不起來,不知道這兩對神通廣大的兩口子會不會找個機會捲土重來。

    此時聽到他們夫婦終於在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鎮落網,眾人心底的這塊大石頭才算是徹底的落了地,臉上也都多了些笑容。

    真正感到震撼的,還是分佈在省城各個角落裡的大小勢力。想當初張誠和莫鳳蘭輝煌的時候,號稱在城東跺一跺腳,省城的地皮都要顫三顫,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垮了,簡直比秋風掃落葉還要速度。沒等眾人回過神來,塵埃已定落定,張誠、莫鳳蘭甚至莫鐵軍都已經被關到了局子裡。司法程序迅速啟動,公安部門隨即忙了起來,提審、調查、取證工作有條不紊的展開。

    每一個人心裡都很清楚,這一次張誠夫婦是徹底的栽了,但是具體的原因,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還是一個謎。

    方曉晨和劉欣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要比某些人晚了一些。抓捕張誠,本來就是在秘密的情況下進行的。雖然尖爪利齒都被拔掉了,可張誠好歹也是一個江湖大哥,抓捕他的時候,不能不考慮一下影響。直到整件事大局已定的時候,才將這件事公開。

    也正因為如此,方曉晨和劉欣才在張誠落網之後的第四天,才在電視上看到這個消息。剛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兩個丫頭都呆了半晌,突然「哇」的大叫一聲,跳起來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她們的確有激動的理由,自從程志超被送走之後,這兩個丫頭就在司令部大院裡過著與世隔絕的軟禁生活。方曉晨還要好一些,別人都知道這位是程府未來的少奶奶,基本上沒有人打她的主意。但是劉欣就不一樣了,在單葦清的親切關懷下,沒過幾天,幾乎整個家屬院的人都知道程府來了一個聰明美貌又能幹之極的姑娘,而這個姑娘還是小姑獨處,連個男朋友都沒有,緊接著,保媒的人就紛至沓來。

    前兩天已經被劉欣pass掉了兩個,按理說這些人就應該知難而退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軍奮鬥到底的優良傳統起了作用,在pass掉了兩個之後,保媒的還是絡繹不絕,光是應付這些人就夠劉欣腦袋疼上半天的了,偏生方曉晨還笑嘻嘻的不幫忙解圍。不幫忙也就罷了,最讓劉欣氣憤的是方曉晨不但不幫忙,反而還一個勁的勸劉欣差不多少找一個先處著,著實讓劉大小姐鬱悶。

    就在劉欣剛剛打發掉了警衛連的陸排派過來的媒人,正坐在那裡愁眉不展的時候,電視裡面就播放了張誠落網的新聞,劉欣激動得鼻子一酸,差點沒有落下淚來。和方曉晨擁抱在一起,嘴裡喃喃的說道:「太好了,太好了,終於把張誠捉到了,咱們兩個的苦日子算是到了頭了。」

    方曉晨也是激動萬分,小雞啄米一樣點頭著:「就是,這些日子把我憋的……,你說那個張誠也真是的,老窩都被端了,就老老實實的投案自首得了,說不定還能鬧個寬大處理。非要藏著躲著的,現在好了,躲了這麼些天,還是被捉到了,害得咱們兩個鬱悶了這麼些天。」

    「你說他們兩口子也真有本事,居然能找到那麼一個地方躲起來。剛才從電視上看到,那個小旅館的條件,恐怕還不如大學城外面六十塊錢一宿的小旅店,堂堂一個江湖大哥,在那裡一躲就是那麼多天,也真是難為他們了。」

    方曉晨嘻嘻一笑:「他們兩個是跑路,又不是旅遊,去星級賓館能成麼?去別的地方住宿,身份證一亮,就得讓警察捉到蹤跡。也就是那種小旅館,才有可能不用身份證就能讓他們住。但是他們兩個還是不太聰明,跑路跑路,當然是要不停的跑了,哪有像他們這樣,在一個地方住那麼長時間的?聽說這一次就是因為莫鳳蘭出去買日用品,結果被有心人看到了,才被捉的。」

    「他怎麼被捉的,和咱們不發生關係。不行了,我得馬上收拾東西去了,現在張誠被捉了,外面也就天下太平了,他們沒有理由再關著咱們兩個了吧?我決定,明天天亮就走,這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呆了。」

    「好,我也去收拾,咱們明天就走。」

    兩個丫頭說幹就幹,這邊一說收拾東西,那邊馬上就恨不得打包走人。可是剛一回頭,就看到一臉嗔怒的單葦清站在她們身後,瞪著眼睛問道:「怎麼?我們這個地方就這麼不討你們這兩個死丫頭的喜歡?連多陪我呆幾天都不肯?」

    「這個……咳咳……」方曉晨和劉欣馬上停止了牢騷,換上了一副媚笑……

    豹隱第二七六章張誠落網(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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