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零三章 生財有道 文 / 貝戎
況鵬正靠在座椅上打瞌睡打得半睡半醒,猛聽得邊洪文哈哈一笑:「**,老子就說,這年頭什麼都能裝,就是不能裝x。嘿嘿,特戰隊多個腦袋?呸」尤其是最後一個「呸」字,就好像一口濃痰吐了生死仇敵的臉上一般,說得那叫一個解氣痛快。
況鵬一驚而起:「怎麼了?什麼情況?」
「看前面。」
——前面其實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是下高速的收費站而已。可是在收費口的旁邊,卻停著一輛車,幾個人正圍在車旁爭論著什麼。看那些人的裝束,明顯的就分成兩伙,一夥是兵,一夥是警,爭得不可開交。而那輛車,況鵬是認識的,正是特戰隊的那輛車。
從人數上來看來看,警察那一方是佔了上風的,總共七八名警察,而這邊卻只有特戰隊的兩名戰士下了車。一般情況下,當兵看警察的眼光始終都是帶著一種輕蔑,主要原因就是軍隊自成一個體系,即使是犯了紀律,警察也管不著。也正因為如此,解放軍戰士對於同屬應徵入伍,卻被納入警察體系的武警都不怎麼感冒,更何況是戰鬥力比武警還要差一些的普通警察?
普通士兵都尚且如此,特戰隊的就更不可能將警察放在眼裡了,那兩個特戰隊員橫眉立目的站在車旁,也不說話,任由那幾名高速交警在那裡說得口沫四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收費站口的車輛比較多,而且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通道,又不能超車,邊洪文只好放慢了車速,打算將車開過收費站之後再說。沒想到剛剛降下車速,旁邊又過來幾名警察將他的車也攔住,領頭的是一個一級警司,態度倒很不錯,先敬了一個禮,接著非常客氣的請邊洪文下車。
「喲,交警同志……」況鵬一看到警察圍了上來,頓時睡意全消,沒等邊洪文下車,他先下來了:「警察同志,路上這麼多車不攔,攔著我們的白牌車幹嘛?」話裡話外,帶著一種難以言狀的優越感。
那警察聽了之後,也不生氣,微微一笑:「同志,根據我們在高速上設立的電子眼返回來的結果,你這輛車在高速上超速行駛,最高速度達到一百六十多公里,屬於危險行駛。」
「怎麼?要罰我們?是不是還得開張罰單給我,然後讓我到某個銀行交二百塊錢罰錢?」
「這個……,那倒也未必,主要是現在上面有一個精神,就是有關於軍車違章的問題,我們也是迫於無奈,這個令是軍委聯合公安部一起下發的,您看,是不是配合一下?」
況鵬還沒等說話,那邊陡然傳來了一聲大喝:「說完了?說完了沒有?」
這一嗓子,當真有春雷一般,不但警察們嚇了一跳,就連況鵬和邊洪文心裡都是一震。扭頭望去,只見開車的那個特戰隊員一把將離自己最近的那名警察推得一個趔趄,倒退了四五步。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車牌,雙手叉腰,瞪著眼睛說道:「你們說完了,現在該輪到我說了吧?」
不等那些警察表態,又伸手指了指車牌:「看清楚了沒有?看清楚了沒有?你們要是不識字的話,我現在就給你們辦個班掃掃盲。特種,特種明白不?」又伸手在自己的臂章上拍了兩下:「這個臂章你們認識不?不認識的話,弄個相機照下來,回去問問你們上級?」
這一頓狂吼下來,不但嗓門極大,而且態度相當囂張,不但旁邊的那幾位警察被他喊得啞口無言,就連這邊這幾位的臉色也是極其難看。
況鵬面露得色,向那個特戰隊員指了一下,對那警司說道:「同志,我們和他們是一起的,一前一後,您看,我們兩輛車是不是放在一起處理?」
那警察乾笑兩聲,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們在接到上級這個精神的時候,就知道這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想那軍車在路上違章都成了習慣了,冷不丁的讓他們管教一下,怎麼可能會嚥得下這口氣?但是上級下了令,不執行又不行,只能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眼睜眼閉,如果不是太離譜的,能不管就不管。
這一次特戰隊和邊洪文他們兩輛車的車速實在太快,不得已才在收費站將他們攔下,本想著說服教育一下,給雙方都留點餘地也就罷了,沒想到這一次卻碰到了老虎屁股上,那車掛的不是普通的軍牌,下來的也是兩名貨真價實的特戰隊員。
那些警察原本在心裡就暗暗叫苦,只能硬著頭皮將官話說了一遍,剛想找個台階將他們放走,卻不料一番說教下來,將那特戰隊員惹毛了,不管對方是不是和自己一樣也是吃皇糧的,竟然撒起野來。
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比自己還要小著十來歲的小毛崽子一頓吼,那警察臉上掛不住了,向前走兩步,沉著臉剛想說話,就見那個特戰隊員又向車裡指了一下:「實話和你說,車裡坐著的,一個是我們大隊長,一個是我們隊長,這一次出來,是執行緊急任務,緊急任務你懂不懂?你**,要是耽誤了我們的任務,就算是把你這身皮扒下來,你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天底下類似的場景很多,不論何時何地,處於強勢的一方,只要將「緊急任務」這句話抬出來,處於弱勢的一方,馬上就會變得垂頭喪氣起來。這警察也是一名老警察,類似的招數也曾經用過,不過都是對著普通老百姓使出來,說的也不是「緊急任務」,而是「執行公務」。
國的老百姓其實放在世界範圍內都是比較老實、善良的,以致於「執行公務」這四個字就成了某些權力部門嚇唬老百姓百試不爽的手段。(看小說就到yz不過他們硬,有比他們還要硬的,那就是這些動不動就將「緊急任務」抬出來的解放軍同志了。
雖然他心裡也有數,眼前這位雖然是貨真價實的特戰隊員,但是也未見得每個特戰隊員出來都是執行緊急任務,但一聽說特戰隊的大隊長在車裡,那警察還是嚇了一跳,探頭向車內看了兩眼。但是那車玻璃是茶色玻璃,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只能影影綽綽的看著車裡坐著幾個人,車外吵得天翻地覆的,但是車內那幾位卻穩如泰山,連動都沒動一下,就憑這風度,也可以肯定,車裡面那幾位不是等閒之輩。
那警察反應也是極快,雖然挨了一頓臭罵,但還是馬上換上了一副笑臉:「哎呀,原來是特戰隊的首長出來執行緊急任務,你看看這事鬧的,實在對不起,我們沒有接到這個消息。」
…………………………………………………………………………………………
其他方面,尤其是搞對像方面,程志超和趙濟勇相比,優勢相當明顯。不管怎麼說,程志超畢竟有一個已經處於同居狀態的准老婆方大小姐,而趙濟勇則只有一個還處於暖昧階段的辣椒周大華。但若論起打撲克來,趙濟勇比程志超高出的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從小趙濟勇在打撲克方面就表現出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五歲的時候和程志超第一次接觸到撲克這東西,七歲的時候,就已經和警衛連的戰士們有來有往的對戰,九歲的時候,整個警衛連的人,包括老江都知道,這小子玩「掐一」這種純以耍錢為目的的撲克遊戲基本上就沒有輸過。事實也的確如此,程志超和他在一起打撲克,即使是玩最沒有難度的「金鉤釣魚」,也會輸得一敗塗地。這一點,想不服都不行。
在大院裡住的時候如此,新兵連也依然如此。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僅僅休息了四五次,整個新兵連就都已經知道六班的趙濟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賭神。所以這一次打撲克,程志超依然輸得很慘。本來身上還剩下幾十塊錢的津貼費,沒到兩個小時,已經全部溜進了趙濟勇的口袋裡。
剛開始的時候,趙濟勇還一臉的不好意思,假意推卻一番,到後來乾脆直接到程志超的口袋裡往外掏錢。一邊掏還一連振振有辭,說什麼程志超乃是整個大院不世出的一個奇材,一出手就釣到一隻金鳳凰,理應在扶貧方面多做一些工作。
這樣一來,引起了和他們一起打撲克的徐大山等人的注意,紛紛要求趙濟勇透露一點小道消息,趙濟勇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哈哈一笑,挽起了袖子,也不管程志超一個勁的對他使眼色,得意洋洋的說道:「要說咱們程大少爺的老婆,那可真是了不得,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最主要的一點,人家還是一個大家閨秀,家裡面的錢多到什麼程度?這麼說吧。」
一把將徐大山拉到近前:「看到沒有?就這小子的身材,人家用錢給他搭一張床讓他睡,至少得連睡十天新床。」
眾人無不大驚失色,看著程志超的眼神也變得崇敬起來:「真的假的?」
「聽他放屁,你們還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除了滿嘴跑火車之外,還能幹什麼?打撲克,打撲克。」一提到方曉晨,程志超的心裡就隱隱做痛。一晃一個多月了,方曉晨連封信都沒有,也不知道這丫頭現在怎麼樣了。平時訓練忙,顧不上想她,可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躺在床上總要翻來覆去的烙一陣大餅才能睡得著。
他們兩個已經是大二的學生,已經二十多歲,其他的新兵蛋子卻大都是十**歲,對這事正處在朦朦朧朧的原始求知階段,一聽到這方面的小道消息,兩隻眼睛頓時發出了狼一樣的寒光。一些沉不住氣的新兵們將手裡的撲克扔在了桌上,纏著趙濟勇,紛紛要他再透露一些。
趙濟勇的虛榮心剎那之間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那兩個唐山兵帶給他的不快一時之間也被他拋到了腦後,哈哈哈哈一陣大笑:「你們和程志超是一個班的戰友,難道在一個屋裡住了一個多月,他都沒有告訴你們,這廝的老婆是濱海鼎鼎有名的黑……大家千金?」
「沒有,每天只看到這小子天天趴在馬扎上面寫寫畫畫的,就連班長都不讓看,同志們曾經一度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打入我軍內部的敵特份子。」
「那是他不講究,這樣吧,我這個人比他講究多了。咱們都是東北老鄉,我也不要你們別的,一人掏十塊錢湊個份子,把兄弟答對好了,兄弟就給你好好講一講程大少爺的風流史。」
「風流史?」一聽到這三個字,那些新兵們更加的興奮,「不就是十塊錢嘛,掏了掏了。快快快,老趙,你快點給我們講一講。」
「別急,別急,一個一個來。」趙濟勇攤開手,一邊挨個收著錢,一邊一臉壞笑的邊看程志超邊維持秩序。
程志超氣得眼前一陣發黑,暗暗咬牙,真是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狗一樣的朋友。他和趙濟勇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交情不可謂不深厚。但是現在這小子竟然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要將自己的「風流史」公諸於眾。
在趙濟勇剛說出「風流史」這三個字的時候,程志超馬上就想到了劉欣,更近一步的想到了和劉欣那幾次的纏綿,那帶著酒氣的嘴唇,修長有力的雙腿……,即使是兩人之間沒有真正的突破最後一道防線,程志超心裡也是一陣發虛。卻完全忘了他和劉欣的事,即使是方曉晨也沒有掌握充份的證據,趙濟勇遠在濱海,又可麼可能知道?
「趙濟勇,你他祖母的,還想不想讓老子幫你忙了?」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讓趙濟勇把嘴先閉上,至於他是不是真覺察出自己的劉欣之間的那點小暖昧,那是以後的事了。程志超怒吼一聲,猛的站了起來。
趙濟勇當然不會怕他,嘿嘿一笑:「別急別急,兩回事,兩回事。兄弟最近渴得厲害,等一會我發完了財,少不了你一份好處。」說完,又是一連聲的長笑。程志超剛想對他動粗,但是那些起哄的新兵們已經嗷嗷叫著將他和趙濟勇隔絕開來,他又不能對這些求知慾極引的好奇寶寶們動粗,急得頭上青筋暴起,卻是毫無辦法。
正鬧得不可開交之際,忽聽得身後一聲斷喝:「幹什麼呢幹什麼呢?在走廊裡就聽見你們像驢似的叫個不停。怎麼地?是不是覺得咱們的房蓋太結實了,要把它挑起來?
聲雖不大,卻是觸耳驚心,眾人馬上就聽出來是顧傳成的聲音,頓時啞了火,灰溜溜的各自找地方坐下,不敢再起哄。
趙濟勇不是顧傳成的兵,但是也知道這位顧大班長的手段了得,可不想犯在他的手裡。偷偷吐了吐舌頭,轉向就要往外溜。
顧傳成一把拉住了他:「嘿嘿,我還以為是哪位歌星跑到我們班來了呢,沒想到是你小子。我說你行啊,以前還真就把你給忽略了,還真就沒看出來,你小子挺有煽動力啊,竟然把我們班的兵煽乎得這麼熱鬧。」再一看,才發現屋裡的並不全是自己班裡的戰士,仔細又一瞧,才發現敢情這些人竟然沒有一個唐山兵,全都是東北兵。
顧傳成的心裡一動,看著趙濟勇又冷笑道:「好小子,行啊,又給了我一個驚喜。」
趙濟勇被他抓住手腕,就覺得好像被兩把鉗子緊緊的鉗住一般,暗道一聲好手勁,陪笑道:「顧班長,您說我又給了你一個驚喜,不知道是什麼驚喜?」
顧傳成的表情變得相當嚴肅:「趙濟勇,早就聽六班長說,整個六班,就你小子最刺頭,你老實和我說,不在宿舍裡休息,跑到我們班來幹什麼?還弄了一幫東北兵,是不是打算在連裡搞小團體?」
趙濟勇張大了嘴,連呼冤枉:「顧班長,您雖然是班長,可是說話也得實事求是啊。我可不是要搞什麼小團體,而是快過年了,我們這些東北兵思鄉情切,所以才趁著今天休息,聚在一起熱鬧熱鬧。啊,我突然想起來了,我那邊還有幾件髒衣服沒洗呢,再不洗的話,天可就黑了。嘿嘿,您保重,我去洗衣服了。」
「油腔滑調,我看六班長真得給你下點猛藥了。」顧傳成鬆開了趙濟勇的手:「滾」
趙濟勇如遇大赦,一溜煙的跑掉了,臨走之前,還不忘了向程志超等人揮動了一下右手。那手裡握著幾張十塊錢的鈔**,正是剛才剛才向一眾新兵收取的演講費。演講被顧傳成打斷了,但是錢已經收了,想要讓他吐出來,那可是勢比登天。
豹隱第三零三章生財有道(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