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九九章 還得來粗的 文 / 貝戎
「怎麼樣,怎麼樣?莊姐,沒什麼事吧?」莊楚楚的身影剛剛出現,就有兩個小服務員湊了上去,低聲詢問道。
「陰天,濃雲密佈,連我看了心裡都哆嗦。今天劉總的心情不好,你們可得小心一點,盡量別出什麼差子,免得觸了霉頭。」莊楚楚打了一個冷戰,心有餘悸的說。
那兩個服務員的小臉馬上垮了下來,歎了一口氣:「唉,本以為今天方總沒來上班,咱們可以輕鬆一些,可是劉總又發了這麼大的火,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好啊,你們竟敢在背後說劉總和方總的壞話,看我不打小報告,扣你們的工資。」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了一陣嬌笑聲。那兩個服務員和莊楚楚臉色大變,急忙轉頭,正看到於敏佳笑吟吟的站在身後。
幾個月來,在劉欣和方曉晨這兩個時尚大小姐的精心打造之下,這小妮子的整體形象有了一個相當大的轉變,不但美貌與氣質並存,而且也逐漸習慣了穿著原本並不習慣的職業套裝,原本披散的長髮也精心的挽了起來。如果不知道情況的人看了,根本就不會相信,就在幾個月前,此人還僅僅是一個靠在夜市擺一個小攤餬口的下崗女工。
莊楚楚一看是她,不禁出了一口長氣,伸手拍了拍胸口:「是你啊,嚇死我了。」
於敏佳的性格極好,上班幾個月以來從未和其他人紅過臉鬧過彆扭,所以莊楚楚等前台工作人員和她處的也相當融洽。她說要去找劉欣告密。壓根就沒有人相信。
今天她上班較晚,等她來的時候,吳東浩已經離去,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知道方曉晨今天沒有上班,劉欣的心情也不太好。她能來這個會館上班,完全是劉欣和方曉晨看在程志超的面子上才安排的,所以她在這個會館裡也格外小心。雖然方曉晨和劉欣都沒有將她當成外人,但是她對這兩位大小姐卻始終以禮相待,不敢有絲毫的愈越,免得讓劉欣和方曉晨為難。是以看到劉欣心情不好,她也沒有直接去找劉欣詢問。而是找了一個機會來到前台找莊楚楚等人想要問個究竟。
莊楚楚等人自然知道她是方劉兩位老總的心腹之一,對她倒也沒有隱瞞,將今天早上的事情源源本本的向她說了。於敏佳越聽臉色越是陰沉,到最後。只是喃喃的說道:「壞了,吳東浩要糟。」
莊楚楚奇道:「怎麼了?我看劉總對那個吳東浩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否則的話,怎麼可能這麼多天過去了都整不住他?」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這麼多天沒有整住吳東浩。並不代表劉總和方總拿他沒有辦法,而是不想把事做的太絕而已。這麼長時間了,她們兩個是什麼樣的人你們還不清楚?聽你們一說,再加上劉總今天的表現。顯然是劉總已經動了真火了。我看那個吳東浩八成是要倒大霉。」
有關於方曉晨和劉欣的身份,莊楚楚等人知道得不太詳細。於敏佳卻是知曉得清清楚楚。但這些事情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於敏佳也不能說得太詳細。
莊楚楚吐了吐舌頭:「那我倒真想看看。劉總究竟能怎麼對付這個吳東浩了。其實,如果這個傢伙不是死纏著劉總不放,擱在別處,還是一個挺不錯的人。人長得帥,家裡也殷實,一天一束玫瑰花,顯然又是一個懂得浪漫的人。真搞不懂,劉總為什麼那麼看不上她。今天早上劉總說有心上人了,喂,你和劉總走得近,你說這事是不是真的?」
於敏佳微笑著說:「劉總有沒有心上人,她怎麼會告訴我?你想知道,自己去問劉總啊。」
「我可不敢,沒看今天劉總一天都陰著天嗎?我要是去問這個問題,她還不得把我打將出來啊。」
正說到這裡,又有一個小服務員從外面連跑帶顛的跑了進來,人未到,聲音已經傳過來了:「莊姐,於姐,劉總下樓了,正叫你們兩個呢。」
於敏佳也嚇了一跳:「她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不敢怠慢,連忙和莊楚楚出了休息室,剛出門沒走出五步,迎面就撞上了寒霜罩面,高跟鞋踩得地板磚卡卡做響,恨不得將大理石做的地板磚踩碎的劉欣。
平時不愛發脾氣的人如果動了真怒,給別人造成的心理壓力要遠遠大過驢子脾氣的人,劉欣現在就是一個例子。很多時候,像驢一樣發脾氣的人都是方曉晨,劉欣給會館裡服務員的印象總是笑瞇瞇的,像今天這般臉色還是第一次看到。不但莊楚楚等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就連於敏佳的心跳都比平時快了三倍以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迎了上去:「劉總。」
劉欣瞪了她一眼:「在樓上找你一圈,不見人影,一想你就跑到這裡來了。電話借我。」
於敏佳連忙掏出電話遞了過去。
劉欣伸手接過:「我想給曉晨打個電話,結果電話沒電了,回頭電話費我給你報了。」
「劉總說得哪裡話,不就是幾塊錢電話費嘛。」於敏佳臉上的肌肉笑得幾乎發僵,乾巴巴的說道。心裡卻非常奇,劉欣的辦公室裡又不是沒有座機,如果她想給方曉晨打電話,就算是電話沒電了,難道不會用座機打?
雖然感到劉欣的舉動有些不同尋常,可是也不敢多嘴發問。劉欣接過電話之後,想也沒想就撥通了方曉晨的電話,將聽筒放在耳朵上聽了一會,一句話沒說,又將電話還給了於敏佳。
「怎麼?方總沒接?」
「關機,可能是她手機也沒電了。」劉欣面無表情的說道,轉身又向樓梯口走去。剛上了一半樓又停了下來。對莊楚楚說:「方總回來之後,讓她馬上到我辦公室裡,我找她有事商量。」
莊楚楚木呆呆的點頭稱是,目送劉欣上了樓之後。這才恢復了活力,拉著於敏佳的手輕聲說道:「壞了壞了,劉總已經氣糊塗了,明明辦公室裡有座機,卻還跑下來找你借電話,這可如何是好?」
於敏佳咂了咂嘴:「你以為劉總和你一樣,遇到點小事就氣糊塗了?這是人家在提醒咱們,別閒著沒事聚在一起嚼舌頭。也就是劉總。才用這種方式,要是方總的話,早就劈頭蓋臉的痛罵咱們一頓了。得了,此地不宜久留。我還是上樓貓著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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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的時間劉欣都沒有再出屋,也不知道她在辦公室裡搞什麼名堂,其間於敏佳進她的辦公室試探過幾次,但是沒發現任何異樣,劉欣坐在辦公桌後有時候像往常一樣辦公。有時候眉目含情的好像在看著一張照片,她一進屋,就以極快的動作將照片收起。以至於於敏佳去了好幾次,也沒有看清楚劉欣看的照片究竟是何內容。
下午快到下班的時候。方曉晨終於風塵僕僕的回來了。剛一進門,早已等待多時的莊楚楚急忙就將劉欣的吩咐告訴了她。
方曉晨微微一笑。二話不說,風風火火的上了樓。難得她穿著一雙長筒高跟靴子竟然還能跑得那麼快。
劉欣在辦公室裡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方曉晨一進辦公室,劉大小姐緊繃著的臉皮頓時就放鬆了不少,嗔道:「你搞什麼名堂,手機怎麼還關機了?」
開了一天車,方大小姐看來是真累壞了,臉色比平時又蒼白了幾分,癱坐在沙發上,喘著氣說:「別提了,電話昨天晚上就沒有多少電了,本打算電,可是玩得太高興,忘充了。接完你的電話之後電就耗光,自動關機,我也就沒再管它。」
「你可真有本事,這邊都火上房了,你還能玩得這麼高興。」
「有什麼急的,不就是一個吳東浩嗎?你等著,待老娘收伏他。」方曉晨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事辦成了?劉欣心中一喜。
「本小姐出馬,還能有什麼事辦不成的?」方曉晨嘻嘻一笑,拿起劉欣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說:「你老人家處處與人為善,不想傷了人家,不想嚇著人家的,這事真有點不太好辦。所以我想來想去,也只有請一位重量級的人物出馬才能擺平他。」
「現在我改主意了,你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不管了。」
「咋了?我一進門就看你臉色不對,難道那小子今天把你氣著了?」
「豈止是氣著了,簡直是氣死我了。」劉欣恨恨說,「那個邢丹屁用也沒有,昨天告訴他吳東浩再來的話,就把他直接轟走,但是今天早上我一上班,這傢伙竟然又在咱們大廳出現了,你說氣不氣人?我還沒有騰出手收拾邢丹呢。」
「這事也用不著你親自出面,回頭和老江說一聲,就說他給咱請的安保不頂事,讓老江收拾他。我就不信,老江的話他敢不聽。」方曉晨說道。
劉欣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對了,你說請一個重量級的人物出馬,這人是誰?」
「除了你老爸還能有誰?」
「什麼?你把這事告訴我老爸了?」劉欣又急又氣,驚呼出聲。
「我倒是有這個想法來著,回濱海也就是去找他,可是沒見到人。聽說最近濱海也不怎麼太平,我爸又不在濱海,所以你老爸這段時間特別忙。看來他老人家想安安穩穩的金盆洗手是辦不到了,據我在濱海瞭解的情況,你老爸似乎有捲土重來的想法。」
「什麼捲土重來,我老爸又沒有讓人家打跑,談什麼捲土重來?臭詞亂用。」聽到這事沒有讓孫定琛知道,劉欣鬆了一口氣,白了方曉晨一眼,糾正她的用詞不當。
方曉晨撇了撇嘴:「你有文化行了吧,明明沒比我多讀幾天書,卻總是在我面前裝文化人。煩不煩人?」
「沒找到我老爸,你打算怎麼辦?」劉欣最關心的不是兩個人之間的文化高低,而是方曉晨究竟想用什麼辦法擺平吳東浩。
「你老爸那邊是指望不上了,據我所知。我爸想在省城發展,省城這邊的人也沒有閒著,已經派人到濱海聯繫馬峰了,八成是想在咱們家後院放一把火,讓咱們顧此失彼。現在濱海只有一孫叔一個人能鎮得住局面,他得在濱海主持大局,咱們這點小事,就算他知道了。也騰不出手來處理,還得靠咱們自己。我想了一下,還得對他來粗的,讓他知道鍋是鐵打的。」
「那就對他動粗的。你從濱海帶過來多少人?」
「一個人也沒帶過來。」方曉晨說。
劉欣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看著方曉晨,半晌說不出話來。她本以為方曉晨這一次回到濱海,就算沒有見到孫定琛,但以她大小姐的名聲。從濱海帶回十個八個人辦事應該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可是沒想到方曉晨大老遠開車回了一趟濱海,把自己累個半死,竟然一個人也沒有帶回來。
「馬峰那邊的情況現在還不明朗,還有宣世錚上一次在公園裡讓人砍了的事也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視。堂堂公安局副局長逛公園竟然讓人砍成了血葫蘆,警方的臉掛不住啊。現在濱海正在搞什麼專項整治,滿大街都是警察。孫叔已經三令五申。讓咱們的弟兄沒事不要出來亂走。我就是想從濱海帶人回來,也沒有辦法。」
劉欣低下頭沉思了一會,緩緩的說:「宣世錚被砍的事,很明顯不是濱海道上的人動的手,警方無能,查不出來是什麼人幹的,就在濱海搞專項整治,嘿嘿。」
「那也未必,聽說已經有眉目了,就是咱濱海的人幹的,只不過從外地找的人動的手而已。現在正在查著呢,等著看吧,不定什麼時候,濱海就得有人倒大霉。」
方曉晨說完,又喝了一大口水,繼續說道:「他們的事讓他們弄去,咱們把咱們的事搞定就行。我在回來的路上想了一下,吳東浩煩人歸煩人,可人家也沒有犯什麼大錯,只不過是把你纏得鬧心而已,出發點還是好的。咱也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把他卸胳膊卸腿的,那樣做事有點不厚道,你說是不是?」
劉欣像打量外星人一樣盯著方曉晨看了半天,突然笑了起來。然後突然起身打開了窗戶,向外張望。
方曉晨奇道:「你幹什麼?」
「我看看今天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麼方大小姐今天竟然如此明事理了?不正常,太不正常。」
「去你的,人家和你說正事呢,你還和我開玩笑。你要是再這樣的話,我可不管你的爛事啦。」方曉晨瞪起了眼睛,一臉的不悅。
劉欣急忙從窗口走了回來,賠笑道:「好好好好,今天方大小姐的表現一如既往的正常,行了吧。」
方曉晨這才回嗔做喜,嬌笑道:「這還差不多。」然後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另外,像他這種沒經歷過大場面的人,只需要給他點震撼,咱們肯定就能達到目的。在路上我已經想出一個既能給他震撼,又能打擊他自信心的辦法,你幫我參謀參謀,看看這個辦法能不能行得通。」
說完,將自己心裡的想法和劉欣簡單說了一下,然後靠在沙發上,等候劉欣的回答。
劉欣雖然被吳東浩折磨得焦頭爛額,可是智商並未受到影響,對事物的判斷力還是相當敏銳,聽了方曉晨的主意之後,綜合各方面的因素考慮了一下,最後點點頭:「這個辦法,也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只是可憐鄭懷柱手下的那些小弟了,不知道人家會不會幫這個忙。」
方曉晨道:「整件事的關鍵就是柱子哥手底下的小弟,他要是不幫這個忙的話,那這個計劃根本就是空談而已。只不過是配合咱們演一場戲而已,又不要他們的命,大不了事後給點錢補償一下,還能虧待得了他們?我這就給鄭懷柱打個電話,這個忙,他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我還是覺得咱這個要求有點過份了。」
「那有什麼辦法?想要演得像,就得用點非常規手段。那個吳東浩不是一直當你是個良家婦女麼?那咱們就讓他看看,你這個良家婦女要是狠起來的話是什麼樣子的。我就不信,他看了你的表現還能對你一往情深?不嚇得屁滾尿流已經算不錯了。」
「那如果咱們的表演沒有收到效果怎麼辦?吳東浩這個人不可以常理度之,此人就是一個有頭無腦的傢伙,書獃子一個。」
「別急,咱還有後招。要是他還不識實務的話,那咱們就讓他傷筋動骨。那可就是他自找的了,誰也不能怪。要怪,就只能怪他招子不亮,看錯了人。」
劉欣垂下頭,似乎一時半會還拿不定主意,過了足有十來分鐘,才抬起頭,陰沉著臉冷聲說道:「但願他是一個識實務的人,否則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