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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二五章 死不承認 文 / 貝戎

    長時間和警方打交道,他對警方派臥底的情況多少也瞭解了一些,知道警方有時候固然會派出辦案經驗豐富的老偵察員,但那些人更多的是冒充交易人員,像放長線的臥底行動,七成以上,還是從新面孔中挑選合適的人員。ww.3wx.因為時間長了,就算是再心,警方人員的信息也會多讓犯罪集團掌握一些。如果這個時候再派老偵察員,一不留神,就會有暴露的危險。

    而且看程志超的年紀,分明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雛,這種人,只要演戲演得逼真一下,不怕詐不出來他。

    但是他千算萬算,什麼可能都算計到了,唯獨沒有算到,程志超不是警察,而是一個兵。他的第一句「警察同志」就已經讓程志超知道,這廝根本就沒有掌握到自己臥底的證據,而是在詐自己。再了,如果他掌握了自己臥底的證據,不可能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應該張口就把自己的名字叫出來才對。要知道對於程志超而言,從王瑞國的嘴裡出「程志超」這三個字,可比「警察同志」的震撼效果要大得多。

    幾乎就在不到一秒之內,程志超就已經想好了應對措施,臉上經過幾番表情變幻之後,最後破口大罵:「他媽的,你我是警察?王瑞國,你他媽的我是警察?孟慶龍親眼看到了,我的幾個兄弟為了救我一個個的死在警察的亂槍之下。那是幾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幾條活蹦亂跳的人命,換了我和孟慶龍逃出來,結果跑到你這裡,你娘的你竟然我是警察。」

    在這個時候,就必須要表現得極度憤怒,這樣才能將戲演下去。取得王瑞國的信任。所以程志超在破口大罵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著實精彩,不但雙目圓睜,額頭上也青筋直蹦,更絕的是,程大少爺的眼珠子竟然也在剎那之間佈滿了血絲。

    這可不是他「暗運內力」達到的效果。事實上,直到現在,程志超也沒有學會武俠中描寫得神乎其神的「內功」,以至於他和趙濟勇經過數次探討之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內功這東西,純粹是寫的瞎扯蛋,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回事。」

    他的眼珠子血絲遍佈,是心裡真的很憤怒。從到大,他都生活在部隊大院裡。這是一個有著相當大特權的地方,一般情況下,地方警察根本就管不到他。這也讓從就生活在部隊大院裡的孩子們,尤其是**對警察這個人群天生就不屑。更何況,程志超當兵之後,前一兩年混的的確不怎麼地,可是架不住人家的後台硬,在授業恩師老江的強力推薦下。成功的成為了一名特戰隊員。有了這層身份,讓他對警察就更加的不屑一顧了。

    可是現在王瑞國卻將劃到了警察這一人群之中。這讓程大少爺情何以堪?

    「媽的,兔崽子嘴還挺硬,看來不給你厲害嘗嘗,你子是不會實話的。」王瑞國冷笑一聲,鬆開了手,對那幾個彪形大漢道:「好好伺候伺候咱們這位嘴比鴨子嘴還硬的警官。記住,我要活的。」

    那幾個彪形大漢答應一聲,其中一個人轉過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取過一個鐵鉗子來,也沒有和程志超客氣兩句。夾住了程志超的左手指指甲,嘿嘿怪笑兩聲,猛的一用力。

    程志超大叫一聲,手指甲已經被硬生生的拔了下來。頓時一股劇痛傳了過來,手指上血如泉湧,但是僅僅痛了一陣,就又逐漸的麻木,變得沒有知覺。

    「媽的,這幫王八蛋玩真的。」十指連心,僅僅痛了一下,程志超的額頭就已經布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而且是貨真價實的白毛汗。

    那個大漢拔下程志超的手指甲之後,將鉗子舉到眼前,仔細看了看鉗子上的指甲,口中嘖嘖數聲:「嘿,看不出來,這子的手指甲還挺他媽長的。」完之後,看了王瑞國一眼。

    王瑞國同樣的盯著王瑞國,口中更是罵不絕口,越罵越惡毒,差一就將王瑞國的祖宗十八代翻出來。

    不但王依婷聽了之後眉頭直皺,就連其他人都聽不下去了。這些人之中,以彭嘉露為最,程志超還沒等罵到**,彭嘉露就已經閃身到了他面前,拎起他的脖領子,正手反手,一連扇了程志超二十幾記耳光,直扇得程志超眼冒金星,口中鮮血直流,兩個臉頰已經完全麻木,連牙齒是否有鬆動的都已經感覺不到了。

    彭嘉露扇完了二十幾記耳光之後,自己的手也震得通紅,喘息著對王依婷道:「婷姐,我看這子是不會承認自己是警察的了。要我,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經知道他警察了,乾脆幹掉算了,留著也是浪費糧食。」

    王依婷不置可否,卻向王瑞國問道:「你覺得呢?」

    王瑞國了頭:「本以為他是個人材,可沒想到他竟然是個警察,留著也沒有什麼用,找個地方埋了吧。」

    那幾個彪形大漢一齊答應一聲,架起程志超就向外面走去,程志超身不能動,但還是一個勁的大罵自己瞎了眼睛,竟然想著要投靠這麼一個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程志超罵王瑞國是衣冠禽獸的罵法很新鮮,王瑞國聽完了之後,竟然樂了起來:「停下停下,我倒要聽聽,我怎麼就衣冠禽獸了。」

    那幾個大漢臉上也現出了笑意,將程志超又扔到了王瑞國面前。這可是真扔,先是將程志超高高的舉起,最後狠命的往地上一摜,「通」的一聲悶響,程志超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像是翻了一個個一樣,只覺得滿嘴腥鹹,兩個鼻孔和一張嘴巴一齊又湧出了一股鮮血。

    王瑞國伸腳踩在了他的腦袋上,冷笑著問道:「你,我怎麼就是衣冠禽獸了?得好了,不定我還能饒你一命。」

    程志超閉上了眼睛。嘴唇無力的動了幾下,聲音微弱的:「你他媽的就是衣冠禽獸,老子雖然在國內是個逃犯,可是如果不到你這裡來,也不會讓自己人打成這個熊樣。王瑞國,今天老子認栽了。算我瞎了眼,想要認你這個婊子養的王八蛋當老大,你殺了我吧,就算是殺了我,老子也還是那句話,老子和警察有不共戴天的大仇,老子的好幾個生死兄弟為了救我,都讓警察給殺了。」

    「事到如今,你的嘴還是這麼硬。信不信我真宰了你。」

    「腦袋掉了碗大的疤,再過十八年又是一條好漢。」程志超完之後,就閉上了嘴在地上不住的喘著粗氣。

    王瑞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王依婷更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嬌聲問道:「怎麼,你真想認國哥當老大?」

    「媽的,唱白臉的出來了。」程志超心中暗想,情知王氏兄妹根本就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王瑞國負責下狠手詐他。如果詐出來了。肯定就會直接幹掉。如果自己通過了測試,那麼王依婷肯定就會站出來給雙方一個台階。然後就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面。只是可惜自己的手指甲了,不過幸好王瑞國沒有證據,也害怕他真是投奔自己來的,所以雖然讓他吃了苦頭,但是卻是無關緊要的傷,養些日子。新指甲長出來之後就無大礙,不會對以後替自己辦事造成任何影響。

    戲總算是要收場了,不過既然演戲,就要演全套的,鋪台階的王依婷已經出場了。程志超也就見好就收,準備大結局:「不是為了要認他當老大,我大老遠的跑到這裡幹什麼?只不過我做夢都沒有想到,老子上了孟慶龍的大當了。」

    王依婷嫣然一笑:「那如果現在國哥向你賠個不是,你會怎麼樣?」

    「向我賠不是?他剛才不是要宰了我麼,怎麼會向我賠不是?你別玩花樣了,要殺就是,栽到你們手裡,老子認了。」

    王依婷向那幾個大漢看了一眼,那些人馬上哈哈笑著將程志超從地上架了起來,放到了一張椅子上。程志超像個老太爺一樣癱在那裡,喘著粗氣問道:「你們又想搞什麼花樣?實話實,老子現在一勁也沒有了,你們要拿刀捅老子,老子受著。要是再耍什麼花樣,老子到了下面做了鬼也會找門子偷渡過來弄你們這些婢養的。」

    他罵得越狠毒,王依婷臉上的笑容就越盛,偷看了一眼在一旁臉色發青的王瑞國,抿著嘴對程志超:「我你除了會張口閉口『老了』之外,還會不會些別的?」

    「不會了,怎麼地吧?」程志超梗起了脖子。

    王依婷氣極反笑:「諒你也不會別的了。老弟,雖然你也算是在江湖上混過的人了,可是和那些老江湖相比,罵人的功夫還差得遠呢,這一,你應該向王建平好好學習學習。」

    「我也算是在江湖上混過的人了?你們剛才還我是警察呢,怎麼一轉眼的功夫,我又成了在江湖上混過的人了?我倒想問一句,在你們這裡,我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究竟是警察還是混混?」

    王依婷歎了一口氣:「弄成這樣,你生氣也是應該的,不過你也別怪國哥,一般人想要這種待遇,還都得不到呢。」

    「照你這麼,我還得應該感謝你們了?」程志超伸出左手,將血淋淋的手指頭伸到了王依婷的面前,又指了指自己腫得像豬頭的腦袋:「這種待遇,竟然還有人想得而得不到?我你們是不是腦袋裡面進水了。」

    王依婷據頭又看了一眼王瑞國,笑吟吟的道:「國哥,這兄弟氣還是沒消,你怎麼辦?」

    「你看著辦好了。」王瑞國臉上的戾氣早已消失得乾乾淨淨,取過一條雪白的毛巾擦了擦手,又將那條毛巾扔給了彭嘉露。彭嘉露接過毛巾之後,很自然的就走到程志超面前,拿著那條毛巾向他臉上抹去。

    那二十幾記耳光打得實在太給力了,以至於當她伸出手之後,程志超竟然下意識的側了側頭。

    彭嘉露俏眼含煞,厲聲道:「別動。」

    程志超吃了她一喝,果然乖乖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彭嘉露見他不再亂動。便也將眼中的煞氣收了起來,拿著那條毛巾替他擦乾淨了臉上的血跡,又取過一瓶藥粉,撒在了程志超手指頭的傷處上,最後用繃帶將傷口裹了起來。整個過程竟然相當的溫柔體貼,程志超明明已經被打得雙頰腫脹不堪。可是當彭嘉露替他擦拭血跡的時候,竟然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當然,這也與他的臉已經被打麻木了有一定的關係,不過彭嘉露下手輕重他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隨著彭嘉露替他處理完傷口,默默的走到一旁站定之後,程志超心裡這塊石頭終於落了地——他媽的,這一關總算是熬過去啦。許承均果然料事如神,一下子就實定王瑞國肯定還會耍花樣試探。只是沒想到,這次的花樣玩得也太大了。

    王依婷見他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卻不知他心中所想,只道是自己這邊前倨後恭,把這個年輕伙子給弄迷糊了,不禁微微一笑,道:「你先消消氣,聽我慢慢的給你解釋。」

    程志超哼了一聲。

    「我別人想得到這種待遇也得不到,那是有原因的。要知道,能得到這種待遇的。就意味著國哥已經決定好好培養了。」

    「決定培養我就要先把我揍一頓?」

    「你性子怎麼這麼急?」王依婷瞪了他一眼,不悅的道。她的模樣長得並不太出眾。但是這一瞪卻讓程志超感到了另外一種風情,後面想的難聽話也就被堵回到了肚子裡。

    王依婷繼續道:「你也知道國哥是幹什麼的,相信你也聽過,國內警察該有多想將國哥捉到。所以有些事情不可不防,以前那些所謂的警界精英也曾經跑到我們這裡臥過底,幸好都被我們及時的發覺了。如果你僅僅是個外圍成員。那也就罷了,就算是臥底,也根本就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但是國哥既然想要重培養培養你,那就要格外的心了。今天這事,你可能會感到很委屈。可是國哥心裡同樣很不好受。你以為,他看著你挨打,心裡就一沒有感觸?」

    「到底,你們還是不相信我。既然這樣,我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婷姐,我求你向國哥一聲,兄弟這尊菩薩太,不敢留在你們這座大廟裡。感謝這些天國哥對我的熱情招待,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打個招呼就行。」其實王瑞國就在旁邊,他和王依婷的對話一字不落的都會傳過去。但是程志超這樣做,無疑是很明確的向王依婷傳遞了一個信息——老子現在對你們的做法很不滿意,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們看著辦吧。

    王依婷一怔:「你要走?」

    「嗯,國哥一也不相信我,我還有什麼臉留下來?」

    王依婷又氣又好笑,頓足道:「瞅你很精明的一個伙子,怎麼到現在犯起糊塗了?這樣吧,我和你明瞭吧,今天的事,是對你的最後考驗。如果你是警察的話,現在就已經是一具死屍了。可是你不是警察,國哥當然就會重用你,從今之後,你就是我們的人了。暫時先跟著我,等過一段時間,你把這裡面的事情搞清了,國哥再考慮給你安排別的事情。」

    程志超皺起了眉:「從今之後我就是你們的人了?不是要開香堂嗎?」

    「香堂是肯定要開的,但只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收誰不收誰,還不是國哥一句話的事?怎麼樣,現在還打算走嗎?」

    程志超低下腦袋思索了片刻,抬起頭問道:「我今天讓露姐揍成這樣,別人可都看在眼裡了,你們不會出去吧?要是出去的話,外面的兄弟肯定會笑話我,到那時候,就算是國哥肯重用我,我也沒臉留在這裡了。」

    「……」王依婷沒想到這傢伙的思維跳躍竟然如此之大,被他的話雷得胸口一窒,頓了一下才花枝亂顫的笑了起來:「你呀,讓我你什麼好呢?這樣吧,既然露露把你打成了這個樣子,害得你一個勁的擔心以後沒法見人,我就讓她補償你一下。」

    「補……補……補償?怎麼補償?」程志超舔了舔嘴唇,心想:「不會吧?難道像他們這種大集團真的開放到了這種程度,打了人之後,還要……補償?這個死丫頭打我的時候一都不留情,不知道『補償』的時候會不會溫柔一。」

    王依婷慧眼如矩,一看他的德性,就知道他想到哪方面去了,不禁啐了一口:「你胡思亂想什麼呢?我是,你現在也受了不輕的傷,回頭安排你到醫院裡住兩天,讓露露過去照顧你,就算是補償了。」

    「這樣啊。嘿嘿。」程志超笑了一聲,有些為自己的齷齪想法感到不好意思。

    「那不這樣還能怎麼樣?」王依婷似笑非笑的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對王瑞國笑道:「國哥,劉思辰這邊已經清楚你這麼做的深意了,你看是不是可以開香堂了?」

    王瑞國哈哈一笑:「既然他已經知道了,那就不耽擱了,馬上開香堂。開過了香堂之後,露露就帶劉思辰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哈哈哈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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