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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六零章 虛驚 文 / 貝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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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有幾個人背著王瑞國賣私貨,程志超是並不關心的,他又不想真跟王瑞國長干,沒有必要為了他的利益太上心。更何況,有人背著他賣私貨,就說明王瑞國的組織內部已經開始產生了裂縫,程志超巴不得王瑞國的組織越亂越好呢。

    他最關心的是這件事情一旦擺上了明面之後,各方的反應,尤其是底層人員的反應。一個龐大的組織的穩定,固然有上層人員的因素,但是類似於王建平那種小頭目,更是重中之重。畢竟他們才是真正辦事的人,如果這些人開始不穩定,那麼即使上層人員再有魄力,整個組織也會迅速的土崩瓦解。

    當他很有技巧性的問出了這個問題的時候,彭嘉露的兩道秀眉馬上擰到了一起,歎了一口氣,說道:「底下有相當一部分人已經被綁上了賊船,這是我和丹姐沒有預料到的。起初,我們還以為,即使是有人和他們勾結,也應該是個別現象。不過開了這個會之後才發現,事實遠比我們想像得要嚴重得多。」

    「難道說機動部隊二十幾個頭目,至少有一半讓他們收買了?」

    「那倒沒有達到那種程度,要真是那樣的話,今天的會開得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怎麼說呢,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吧。」

    「那就是最少也有六七個人嘍。」

    「差不多少,雖然那些人當著我和丹姐的面,不敢明著挑明,不過他們那點花花腸子,想要瞞過我們的眼睛。還差了一些。」

    程志超連連點頭,在彭嘉露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那是自然,我的露露是何許人也,那些人想在你面前玩陰謀詭計,還得再練個二三十年啦。」

    這馬屁拍得倒是上乘。只是那一吻,再配合著不怎麼太規矩的兩隻手,彭大姑娘馬上就吃不消了,伸手在他的手背上狠狠打了一下,嗔道:「別趁機又來佔我便宜。」

    程志超嘿嘿一笑,又親了她一下。在她耳朵輕輕說道:「我要是真想佔你便宜的話,還用得著『趁機』麼?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占嘛。」

    「這個沒羞沒臊的。」彭嘉露身子軟得像一癱春泥一樣,懶洋洋的提不起半點力氣,程志超的手還沒怎麼活動,但是大姑娘已經感覺到身子火一般的發燙。兩腿之間更是滑膩膩的異常難受,連忙深吸了兩口氣,回過神來之後,一把推開了程志超,正色道:「喂,你還想不想好好說說話了?」

    「想,當然想了。不過我覺得,如果單純聊天的話。不管何時何地,不管做什麼,都不會耽誤聊天的。你說是不是?」說著。又想摟過來。

    這一次彭嘉露沒有讓他得逞,一閃身,躲開了他的熊抱,皺著眉說道:「這兩天不方便,你老實點。」

    「哦,騷蕊騷蕊。我忘了。」程志超聽了這句話之後,馬上縮回了魔爪。連聲道歉。

    彭嘉露橫了他既嬌且媚的一眼,捂著小嘴吃吃笑了幾聲。繼續說道:「不管怎麼說,在丹姐的強勢打壓之下,我諒那些人也不敢再起什麼ど蛾子。」

    「那可不一定,他們表現上對你們服服貼貼的,誰敢保證不能一回頭就去通風報信,說你們已經開始要查那些賣私貨的了?」

    彭嘉露像隻狐狸一樣笑了起來:「如果他們去告密的話,那不是更好麼?」

    「啊?」程志超睜大了眼睛,眨了幾下:「為什麼這麼說呢?」

    他是真有點想不明白了,所以臉上吃驚的表情相當自然,沒有半點做作。這副表情看在彭嘉露的眼裡,只覺得萌萌的比熊貓還要可愛,忍不住伸手在他鼻子上點了一下:「你呀,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也不想想,那些人賣私貨,是背著國哥干的。如果這件事引起了國哥和婷姐的注意,勢必會造成相當嚴重的後果。說得嚴重一些,當場撕破臉都是有可能的。但是你別忘了,國哥在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預想到這種局面了,所以始終把機動部隊的力量牢牢控制在自己手裡。那些人手底下雖然也有相當多的人手,但和機動部隊相比起來,不管是人員素質還是裝備方面都要差上一個檔次,真打起來的話,就算是他們聯手,國哥也未必吃多大的虧。」

    程志超點頭道:「這倒是實情。」

    「所以,丹姐的意思是,他們不通風報信最好,如果通風報信,就更好。」

    「我還是不明白。」

    「你真是豬腦子。」彭嘉露的眼睛瞪了起來,但是看程志超一臉無辜的樣子,又實在生不起氣來。只好長歎一聲,耐著性子向程志超解釋道:「如果他們不去通風報信,就說明丹姐和我已經把他們徹底鎮住了,讓他們不敢有絲毫的反抗。而一旦以後因為這事國哥發難的話,由於他們拿了人家的好處卻沒有辦事,為了自保,也只能抱住國哥這條大腿,跟著國哥一路走下去了。」

    「那倒是,如果收了人家的好處不辦事的話,就和當官的收了禮卻沒提拔下屬一樣讓人可恨。」

    彭嘉露沒有理他,接著說道:「如果他們去通風報信的話,那些老大們就會認為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超過了國哥的底線,如果再不收斂的話,國哥一旦調查清楚了,肯定就是撕破臉的時候。那些老大們其實也是為了求財,現在收手的話,每年光靠分紅,其實也能賺不少。但要是撕破臉的話,恐怕到時候連分紅都沒有了。」

    「明白了,終於明白了。」程志超哈哈一笑,「利益,說到底,還是利益這兩個字在做怪。」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是這個道理了。」

    「那我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你呀。」彭嘉露笑道:「你現在什麼也不要做,就跟我一起。老老實實的躲在暗處看戲。丹青的意思是,先不發難,過兩天看看情況再說。如果他們就此收手的話,那麼這件事就這麼揭過去。要是他們還不肯收手的話,那麼就只能對不起了。咱們是國哥那邊的人。肯定要替國哥著想。」

    「我明白了。」程志超重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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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點多鐘的時候,程志超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彭嘉露的住處。他真的很滿足,因為聊完了正事之後,彭嘉露經不過他的再三糾纏,終於大著膽子用手幫他做了一次羞人之事。整個過程實在太過刺激,以至於當滿臉通紅的彭嘉露大發嬌嗔。將他推出門之後,程志超的兩條腿還在微微打顫。

    回想起剛才的美妙滋味,程志超忍不住又想回去敲門,請求彭嘉露讓自己留下來過一夜。但是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讓程志超趕到了一邊。

    別說彭嘉露今天不方便。就算是她方便,程志超也絕對不能在她這裡過夜。曲蘊婷和許承均的失蹤,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他的心裡,如果不搞明白的話,他恐怕連個安穩覺都睡不著。

    下樓之後,再抬頭看彭嘉露家的窗戶,已經是漆黑一片,敢情彭嘉露已經熄燈休息了。程志超搖了搖頭。一咬牙,上車之後,先回到家裡取了一些必要的東西。然後把車直接開向了曲蘊婷原來工作的夜總會。這一次,他並沒有像上次那樣偷偷摸摸,連車也不敢開,而是處於半公開的狀態。反正一路上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見面之後,發現劉忠偉有異常情況。馬上掉頭就走,從此之後。再也不會回來,什麼狗屁任務。見他奶奶鬼去吧。

    至於另一種可能,也就是劉忠偉根本就沒有問題,曲蘊婷和許承均也並沒有出什麼意外,只是由於雙方通訊渠道的不暢,從而引起了一個天大的誤會……,程志超也並非沒有考慮過。

    萬一真是那樣,而自己又一不小心被別人看到了,又恰恰被彭嘉露知道了這件事,他也有自己的解釋——完全可以說剛才彭嘉露用手替自己解決之後,不但沒有使自己盡興,反而把自己心頭的那股火勾得更加難忍,沒有辦法,只好過來發洩一下。雖然彭嘉露肯定會大發雷霆,但是程志超自信,她對自己用情頗深,到時候只要自己誠心誠意的認個錯,並且保證下次不會再犯。關鍵的時候,再拿出一點男人的無賴手段,應該會安全渡過難關。

    到了夜總會外面停下車之後,程志超沒有絲毫的猶豫,伸手摸了摸後腰上的開山刀以及兜裡的那把手槍,鋼緊一咬,硬著頭皮快步走了進去。

    他去送貨的時候,王瑞國給他配發的手槍已經被收了回去,現在他身上的槍正是從彭嘉露手裡奪過來的那一把。彭嘉露事後也沒有向他討要,他也就沒還給他,沒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場。雖然彭嘉露的這支手槍威力沒法和王瑞國配發的相比,不過關鍵的時候拿出來鎮人保命已經是足足有餘了。

    他是來找劉忠偉的,進門之後,當然點名要見劉忠偉,理由是媽咪提供的小姐無法讓他滿意。劉忠偉經過多年的努力,已經成功的成為了這一片最大的雞頭,手裡小姐的素質確要比一般的媽咪高一些。那個媽咪見程志超堅持要找劉忠偉,不禁用本地土語罵了幾句,一扭身,晃著屁股離開了。

    她是不可能去幫程志超找劉忠偉的,幫程志超找人的是一個服務生,這個服務生是新面孔,程志超並不認識,本來也不想幫程志超這個忙,但是當看到掏出一張綠油油的美鈔在他面前一晃的時候,這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很快就幫程志超將人給找了過來。

    在他去找人的時候,程志超坐在那裡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不但將刀槍挪到了最快出手的位置,就連水都喝了兩大杯,以免到時候跑路的時候,一時半會找不到水源渴著自己。能把這一點都想到了,也只能證明。程志超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當劉忠偉看到程志超的時候,瞳孔不禁縮了一下,擺擺手讓那個服務生退下,然後坐到了程志超的對面。沒等程志超說話,這位臥底多年的老公安就狠狠的瞪了程志超一眼。然後拿起桌上的啤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也沒見他說什麼話,但是手上的動作卻做了不少。

    程志超暗暗警惕,冷眼看著他,卻並沒有動手。因為他發現。劉忠偉的動作並不像是在吹哨子叫人,倒好像是在和自己討價還價一樣。

    做足了全套功夫之後,劉忠偉才在確定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情況下壓低聲音對程志超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辦事一點不靠譜。說起來也見過兩次面了,怎麼就不想著留下一個聯繫方式呢?」

    「嘎!」程志超不動聲色的將手從刀柄的位置挪開。一臉的尷尬。

    「他們兩個在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告訴他們了,這裡是沈棠的地盤,和王瑞國是生死對頭,想在這裡等你匯報王瑞國那邊的情報,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他們偏偏不信邪,後來發現果然很難見到你,就決定撤了。只不過不能剛來就走。就在這裡多幹了一段時間。直到前一段時間,他們準備換地方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你們竟然連個聯繫方式都沒留,也算是奇葩了。」

    可能是時間有限,劉忠偉並沒有廢話,上來就是直接切入主題。程志超被他說得滿臉通紅,乾笑兩聲,戒心稍去。說道:「其實也留了,只不過留的是我來這裡找他們的方法。唯獨沒有留他們找我的方法。你也知道,他們想要找我。比我找他們難得多。」

    劉忠偉沒有說什麼,突然以極快的動作,從桌子底下遞給程志超一張紙條:「這是他們的新地址,在王瑞國的地盤上,你到這個地址就能找到他們。我在這裡等了你這麼長時間,聽說你來過這裡一次,一聽他們不在,轉身就跑了,我還以為你不敢再來呢,沒想到你倒還真有點膽量。」說完之後,雙眼有意無意的在程志超腰上掃了兩眼,露出一絲意葉深長的笑容。

    程志超知道他已經看出自己這一次是帶著傢伙來的,連忙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起身站了起來,大聲說道:「他媽的,你是怎麼建的雞窩,連個可心都沒有,真他媽的掃興。走了。」

    劉忠偉見狀,也連忙站了起來,一個勁的道歉,親自送他出門。到了門口之後,劉忠偉又瞄了兩眼程志超的腰間,看看四下無人,低聲笑道:「兄弟,老哥我可沒有你能打,如果你要出手的話,三下五除二就能把我制得服服貼貼的,下次來我這裡玩的時候,用不著帶傢伙,萬一把那些小姐們嚇著就不太好了,男人嘛,總得憐香惜玉,你說是不是?」

    程志超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有些人,你是用不著防的,比如說我,再幹兩年,就可以回去了。回去之後,至少是個市局副局長,大好的前程等著我呢。」

    「前程和錢相比,哪個更重要?」

    劉忠偉沉默了一下,再度笑道:「錢雖然比前程重要一點點,但有命賺,總得有命花才對。」

    程志超笑了一下,轉身上車,開車離開了。

    直到平安離開了沈棠的地盤之後,程志超才長出了一口了,剛才他敢孤身前去找劉忠偉,完全是憑著胸口的一股悶氣激發了無限的勇氣的結果,現在得知曲蘊婷和許承均並沒有出事,那股悶氣也就散了,回想起來,心裡不禁一陣後怕。

    萬一劉忠偉果然經受不住花花世界的誘惑,從而出賣了曲蘊婷和許承均,那麼他今天的舉動,無疑是自投羅網。別看自己連刀帶槍的全副武裝,但好虎架不住群狼,如果劉忠偉真有防備的話,自己就算是再能打,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現在想想,自己似乎是衝動了一些,不過這種衝動的感覺倒也是真爽。

    離開了沈棠的地盤之後,程志超找了個地方將車停下來,掏出那張紙條看了一眼,記住了上面的地址之後,開著車向那個地址所在地駛了過去。既然已經開始了,那麼就索性乾脆把事辦完,堅決不留尾巴。既然已經見過劉忠偉了,再見一見曲蘊婷和許承均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那個地址倒不怎麼太偏僻,但卻沒有一個夜場,周圍住的全都是老實巴腳的良好市民。因此當程志超趕到那裡的時候,所看到的只是零零星得有幾家深夜還在營業的小門面還亮著燈,其他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整條馬路也是空蕩蕩的,連輛車也沒有。

    「診所,診所,哪裡有診所呢?」紙條上標名的地址,是一家小診所。程志超一邊找著小診所,一邊暗暗稱奇:「那兩個傢伙開診所,豈不是比蒙古大夫還要蒙古大夫?老天爺保佑,得了啥病,可千萬別到他那裡看去,否則的話,腳氣弄不好也得被他們治截肢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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