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七零章 煉製陰乾丹 文 / 吹彈
許是蘇潭一臉煞氣起了作用,熱氣騰騰的豐盛菜餚很快便擺了滿桌。
小二倒是熱情不減,忙碌折返於飯桌與後廚之間,報出的菜名亦如數家珍——
「火樹銀花羹,來嘍。」
「醬燒熊掌,來嘍。」
「仙湖醋魚。」
「白斬湖鴨。」
「這道是紅燜九牛二虎,客官慢用。」
……
這一道道美味佳餚呈現眼前,菜名更是五花八門,只看得泥鰍口水吞嚥不迭,那陣陣升騰的香氣勾起肚中饞蟲,咕嚕嚕一陣悶響。
隨著一壇百年花彫被墩在桌上,這一席終是上齊。
「蘇潭哥,這菜,都是我們的?」泥鰍吸著口水問道,雙眼卻是死死盯著眼前那澆蓋了醬汁的鮮嫩野鴨。
「都是我們的,趕緊嘗嘗,若是可口,改日便把這櫥子收到我們升仙島去,天天都能吃到這般美味豈不痛快!」這一桌山珍海味亦是讓蘇潭腹中頓感飢餓。
一時間觥籌交錯,只讓兩人吃的昏天暗地不亦樂乎。
而在升仙島上,此時童進卻剛隨便吞了幾顆果子,他若知道此二人正狼吞虎嚥品嚐這般盛宴,實不知會有何表情。
童進已經圍著升仙島繞行一圈,本是神識一掃而知的事情,偏偏不知為何,他往日百試百靈的神識一到此島卻徹底的失了作用。此時經過踏訪,腦海中方對這升仙島有了個詳細的概念。
那捨空所選的高丘,恰在這彎月形小島的弓背處,可以算是島嶼正中位置。此處地勢高,視野相對遼闊,四面湖光景色盡可落入眼底。
但童進此時所需要的乃是一處隱蔽之地安靜煉製丹藥,索性選了處樹林茂密的山丘飛掠而去。
這山丘景色倒也秀麗,其中鳥語蝶飛,空氣清香。恰在一處枝繁葉茂的矮叢後,一窪清泉呈現眼前,泉自上游一處石洞涓涓流淌而出,這般景象倒讓童進心中一動,像極了昔日自己偷食地靈仙果的那處洞穴。
但眼前這流淌出清泉的洞穴顯然是小了幾分,彎腰可入的洞口中黑漆漆一片,好奇之下童進二指為刃,上繞玄陽之氣,切豆腐般把洞口周圍的石層切去,這才顯露出一個深數丈的巖洞來。
意料之中,此洞乃是天然形成,其中並未生長出何種天材地寶,但作為一處隱蔽的煉丹之所卻是足夠。
童進把石洞開鑿得寬敞了些許,直接盤膝而坐,把二十八種靈藥依次取出擺放身前。
根據丹書記載,這陰乾丹屬於仙品丹藥,關於這仙丹的來歷還有段浪漫的故事,相傳乃是昔日一位飛昇有望的丹師為其玄陰異體的妻子所創。此丹煉製所需的藥材種類並不繁多,但種種皆是靈藥,煉製之法看似簡單,卻是環環相扣不成不休。
這陰乾丹煉製過程中一旦有所停頓,便等若宣告煉丹失敗。
童進拿出丹書,逐字逐句的再度把煉丹的步驟重溫一遍,旋即從懷中掏出葬月鼎捧在手中,打坐調息起來。
葬月冰涼之意緩緩沁入掌心,讓得他心神頓生安寧之意,那煉丹的步驟行雲流水般在其腦海中描摹,直至遺忘了自己身在何處時,雙目豁然睜開。
心意一動,呼吸間一團淡淡的玄火飄忽生成,驟然分化為均等的二十八團,有生命般各自選了一件靈藥包裹而去。
做完這些,童進並未急於進行下一步,而是再度閉目養神起來,漂浮其身前的二十八團火並不算熊烈,而是火勢溫和的包裹著二十八件靈藥慢慢溫養。
直至其中一株墨黑色的枝杈狀靈藥散發出一股微不可查的青煙,童進雙目一睜,左手掌控剩餘的二十七種保持火候不變,右手便是彈出一股赤紅烈火,逕自把那墨黑色靈藥包裹。
……
時間一點點過去,其左手溫養的數量越來越少,而右手鍛燒的靈藥種類卻是越來越多。其中的青雲芝早已是在右手的烈火中化為一團碧青色的液體。
終於,當最後一件靈藥也投入進右手掌控的烈炎中時,童進眼中精光一閃,葬月爐鼎發出一聲叮響,鼎蓋逕自打開。
經過鍛燒分解的藥渣以及精煉提純過的藥汁,同時飛入葬月鼎中,鼎蓋順勢合住。
童進深吸一口氣,卻是不敢有絲毫停頓,雙手攏於胸前,其間葬月鼎穩穩的漂浮,頓時赤紅的火光呈球狀,把爐鼎包裹其中。
此時石洞之外已是破曉時分,童進仿若未覺,整整一夜的煉製,倒未對他的內力造成過大消耗,反而其精神有些萎靡。
在煉製過程中注意力高度集中,且感知力要一刻不停的感受眼前靈藥中靈氣的變化,莫說是他,即便是老一輩的丹師煉製一枚仙品丹藥,也不是輕鬆便可完成的事情。
葬月鼎穩浮在童進手間的玄火球內,表面看去那爐鼎外壁竟隱隱產生水紋般的波動,若換做普通爐鼎,在這玄陽之火中怕是承受不住半刻,便已是消融一空。
葬月鼎不愧為傳說中的名鼎,那蒼白色澤在玄火中越是鍛燒,反倒越是光亮,宛若一塊白玉透著溫良的感覺。
童進感受著爐鼎中混雜在一起的靈氣,感受著其中複雜的排斥與交融的變化,這其中甚至沒有一刻的狀態是完全相同的,不禁讓他咂舌能創出這丹方的高人,具有多麼超人的智慧。
按方煉丹與創造丹方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那創造丹方乃是真正通曉了煉丹大道的無上境界後,方能開創新丹的至高能力。這丹師為了他的妻子,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想及此處,司空芊芊那一顰一笑竟不合時宜的浮現童進腦海,其小腹一股熱氣升騰而起,頓時,身前的葬月鼎嗡鳴一聲。
「糟糕!」童進暗道,頓時心下一驚,趕忙收斂心神,精力徹底沉浸在爐鼎之中。自己竟然在這等關鍵時刻還想著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差點導致這爐丹半途而廢,至此,他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分神。
誰曾想,這一煉,便是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