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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502 挽救 文 / 松風寒

    打入中組部調查科內部的**地下黨員錢壯飛知道黎明是顧順章的化名,當時就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看了一眼手錶,此時已接近子夜時分,照時間推算,顧順章已經乘船出發兩個小時了。*而從漢口到南京,乘船不過三十小時的時間,所以情報最遲必須在明日傍晚之前送交上海的李克農,否則即使得到消息也根本沒有時間轉移了。因為顧順章最遲後天凌晨就能到達南京,且在當天就有可能在上海進行大搜捕……

    當天恰逢週末,此時的徐恩曾正在黃浦灘十里洋場花天酒地與情人王書元私會。位於南京中央路三百零五號的中組部調查科除了幾個機要人員之外,就只有錢壯飛了,這給了他彩虹難逢傳遞消息的機會,他馬上派女婿劉杞夫連夜坐火車到上海報告李克農,並由李克農搶先報告了伍先生……

    就在顧順章即將到達南京時,蔡孟堅突然明白顧順章為什麼不讓他給南京發電文通報他投誠的消息,那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中組部調查科內部可能也有共黨臥底。一念至此,蔡孟堅是再也坐不住了,為防不測,他與楊慶山打了個招呼,即刻飛赴南京,會同顧順章一同前往中組部調查科。

    在南京中山北路三百零五號,即與中央飯店緊鄰的一幢半中半西的二層樓內。掛有一塊

    「正元實業社」的招牌,這就是中央組織部黨務調查科。黨務調查科之所以掛名為「正元實業社」。一是為了遮人耳目。掩蓋其特務勾當,二是為了經營生意,增加其經費來源。

    顧順章笑著對蔡孟堅說:這個地方我經常來。

    蔡孟堅頗為不屑,「你若是經常來,恐怕就不會被我們武漢方面逮捕了。」

    顧順章說:你別不信,我的確是經常來,你們中組部調查科內部有我們的地下黨,我來這裡就是與他接頭的……他笑了一聲,又說:我說的這個人就是徐恩曾的機要秘書錢壯飛,他每天都把你們國民黨中央對付共黨的重要材料派人送到上海租界。*由我或伍先生核閱。所以在漢口你審訊我的時候,我馬上就知道你是中組部在漢口的負責人,這個情報就是錢壯飛派他女婿劉杞夫親自交給我的,呵呵!別說這麼一點簡單的情報了。所有關於你們國民黨中央一切的重要情報,包括中央軍圍剿紅軍的計劃,還有各地**負責人名單,我那裡都有。

    蔡孟堅聽顧順章這樣說,心想:完了,一定是洩密了……他罵顧順章道:你***怎麼不早說錢壯飛是**?

    顧順章笑著說:我可是提醒過你的,讓你一定不要把我被捕投誠的消息提前通報給南京政府,你如果這樣做了,你就等著蔣介石找你的麻煩吧!

    ……徐恩曾聽顧順章說錢壯飛是**,還兀自不信。錢壯飛是他最信任的人,他將信將疑地派人去找錢壯飛,錢壯飛早已留信一封走了:我和你是政見之爭,我走了,但是你不許加害於我的家人,如果你要加害我的家人,我就把的所有你醜事公諸於報端……

    正是由於錢壯飛及時地提供了顧順章叛變的情報,給了當時在上海主持特科工作的伍先生兩天的時間,他才有時間趕在國民黨和上海租界捕房聯合大搜捕的前兩天,把中央所有的辦事機關都進行了轉移。所有與顧順章熟悉的領導同志都搬了家,所有與顧順章有聯繫的關係都切斷。正因為伍先生及時妥當的處置,上海的黨中央及江蘇省委才未被破壞,伍先生等黨中央主要領導得以倖免於難。

    不過顧順章的叛變,還是給**人帶來了極大的危害。不但在武漢的聯絡機關人員都遭捕殺,且在他被押解到南京的第二天。就向特務機關指認了**領導人之一的惲代英……惲代英帶著宣傳文件在公共租界被捕,但當時由於他機智地抓破臉皮,並化名為王作霖,以致在監獄中未暴露身份。特科便緊急派人到老閘巡捕房給探長尤阿根「打招呼」,並塞上了五根金條。惲代英因此被從輕判處三年徒刑,轉押到蘇州陸軍監獄。陳賡又通過江蘇高等法院的一個法官的關係,準備將惲代英提前釋放。眼看他即將出獄脫險之際,卻被叛徒顧順章出賣,被國民黨殺害在南京雨花台……

    ……第二天一早,龍邵文再向楊慶山辭行,楊慶山知道留不住他了,親自送他去了機場,看他登上包機起飛後才依依不捨乘車而返。

    顧順章投敵後,成為了徐恩曾的下屬,瘋狂破壞**地下組織。上海馬路上幾乎天天都可以看得到飛馳而過的囚車,聽得見刺耳的警笛。他一面千方百計破壞**在各地的組織和機關,搜捕相關人員,一面積極為中組部調查科對付**獻計策,並為其培訓特務。在中組部調查科特務瘋狂破壞**地下組織過程中,顧順章經常親往策劃、指揮,對**白區工作造成了極大危害。

    與此同時,顧順章還像獵犬一樣,設法聯繫親屬故舊,尋找**中央新住址。介於顧順章的窮凶極惡,以及顧氏滿門都與**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且他們都在思想上傾向於顧順章的這一現狀,經臨時中央開會研究,決定對顧順章的親屬予以消滅……

    龍邵文趕回上海的當天,就聯繫上了葉生秋,並在萬順堂見到了顧同霏。

    「阿文!你們莫名其妙地把我帶到這裡幹什麼?」

    「呵呵!顧先生,我與生秋商量了,不想再讓您在鴻源茂瓷器店干了,我們給您盤下一家新店,你以後就自己當老闆吧!」

    「啊!這樣啊!生秋也不對我說,還瞞著我,這個混小子……」顧同霏笑道:難得你們還有這樣一份心思,不過我在鴻源茂幹了多年,有感情了,再說張通祥也離不開我,北伐戰爭後,一些大的錢莊和商行紛紛遷入租界,十六鋪的生意大不如從前,昔日盛況漸逝,瓷器店勉力維持尚難為繼,我要是走了,鴻源茂可怎麼辦!你們的好心我領了,至於給我開店的事情,我看就算了。」

    葉生秋聽了,臉上露出極其罕有的笑容,「顧先生,只是這店已經盤下來了,您如果不要,就只能閒置了。」

    顧同霏猶豫了一會兒,「既然這樣!那我就收下,不過鴻源茂那裡我還得回去幫著照看,我在鴻源茂幾十年,感情深的很啊!」

    龍邵文笑著說:顧先生重感情自然是好的……他說著話,對葉生秋使了個眼色。

    葉生秋會意,說:顧先生,您與阿文說會兒話,我有點事情處理一下,很快就回來。

    龍邵文笑著問顧同霏:鳳鳴有多久沒回來看您了了?

    「唉!有幾年了吧!幾年前上海亂過一陣子後,到處抓**,他就那時回來過一次,他的妻子倒是回來過兩次,帶著我的孫女,可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地留下點錢就走,我都沒來的及向他打聽鳳鳴的消息。今年我孫女都八歲了!還真有點想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她!」

    「哦!鳳鳴的妻子叫什麼?」龍邵文很隨意地問。

    「張杏花,也是上海人。精明的很!」

    「鳳鳴住什麼地方?有空我去看看他!」

    「好像聽張杏花說過一次,他讓我有事去什麼地方找他了?我想想……哦!是威海衛路,沒錯,就是威海衛路。」

    「嗯!多少號您還記得嗎?」

    「是幾百多少號了?這個記不清了,我知道鳳鳴幹的是掉腦袋的事情,他不回來看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從來沒想過要去找他,因此也就沒太上心。」顧同霏提起兒子,心裡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這時葉生秋回來笑著說:顧先生,什麼時候去看看你的新店……他說著話!朝龍邵文點點頭,意思是已經辦妥了!對葉生秋來說,想在上海找一家瓷器店盤下來,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他剛才出去,就是安排人辦這事兒去了!

    「你們安排就好了!」顧同霏似乎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對了阿文,蓮姑讓我捎話給你,說如果你方便的話,幫她兒子找份差事。」

    龍邵文突然想起幾年前自己回鴻源茂的時候,見到蓮姑身邊領著一個與自己小時候樣子十分相像的孩子……他嘴角蕩起一絲笑容,滿口答應,「行!我回頭就打發人去找蓮姑,這事兒簡單。」

    安頓好顧同霏,龍邵文對葉生秋說:顧先生想見孫女,他只記得顧順章住在威海衛路,門牌號沒記住。那裡幾乎全都是一摸一樣的石庫門,可不太好找!顧順章又不是普通人,想來租房子也都用的是化名。

    葉生秋想了想:我來辦吧!有三天時間,怎麼也打聽到了!

    龍邵文點點頭:他的妻子叫張杏花,就從張杏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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