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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532 鴛鴦蝴蝶(下) 文 / 松風寒

    幾天後,龍邵文強灌了滿肚子的「鴛鴦蝴蝶」快餐,約會唐嫣。([])誰料二人剛在「dds」咖啡館坐下,龍邵文還沒來的及賣弄他那「鴛鴦蝴蝶」的新詞兒,《申報》派了一名叫做柳隱隱的女編輯尋來,說是有作者要與唐嫣見面,讓她盡快趕回報館。

    唐嫣抱歉地說:有事情要忙了,回頭給你打電話吧!

    龍邵文笑了一聲,偷瞧了一眼柳隱隱,見她身姿婀娜,長相甜美,齊齊的劉海兒遮住額頭,大眼睛黑白分明,清亮透徹,顯得很是清純。當下對唐嫣點點頭,無限溫情盡在眉宇間,他說:你快去忙吧!我坐一會兒就走。只是這剛點好的極品「夏威夷科納」就浪費了。

    唐嫣還沒說話,女編輯柳隱隱笑了一聲,「浪費了多可惜,這樣的一杯咖啡要八角呢!我喝了吧!」

    龍邵文聽了心中一喜,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表情。唐嫣聽了,臉上露出一絲不快,但柳隱隱已經提出喝了咖啡再走,她也不好在一旁等著,只能先走一步了,臨出門時,她不放心地回了下頭,見龍邵文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她,朝她微微地點點頭,表情中流露出一副讓她放心的樣子。唐嫣心中柔情徒起,心中再無芥蒂,放心而去。

    見唐嫣走了,龍邵文「唉!」地歎了口氣,臉上掛著一種強扭的無奈,自語說:生活總是在重複著,每天都過著一成不變的日子,今天對我來說,依舊夢遊在昨天的夢裡,唉!或許……或許明天就好了,我真的希望明天不要像今天這般惆悵,這般無奈!這般寂寞。

    柳隱隱大眼睛中露出一絲單純,她問:龍先生,您心裡不痛快了嗎?

    龍邵文搖搖頭,看著窗外飄落的絲絲細雨。口中吟出四句詩:幽情一片墮荒村,花落春深晝閉門。知否有人同濺淚,問渠無語最**。

    柳隱隱笑了一聲。「看來您很喜歡徐枕亞寫的東西。」

    龍邵文心想:徐枕亞是幹什麼的!哦!也許就是這個《玉梨魂》的作者了,奶奶的,這一著急,連作者是誰都想不起來了……侍者端上咖啡。龍邵文異常紳士地問:加糖嗎?見柳隱隱點點頭,他夾起一塊方糖,想放入柳隱隱的咖啡中,只不過他似乎不太習慣於干伺候人這類的事情,方糖在咖啡中濺起。落在柳隱隱手上幾滴……龍邵文趕忙拿了拭巾,抓起柳隱隱的手,就要幫她擦。

    柳隱隱臉一紅,抽回手,「我自己來好了!」

    龍邵文坐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柳隱隱笑著說:您不加糖,不嫌苦麼?

    龍邵文抽抽臉,眉峰微聚。眼神散亂。故意露出一絲淒苦之色,「生活本就是苦澀的,這咖啡之苦與生活之苦比起來,算不得什麼……他說完後心中大罵:媽的,真它奶奶的苦,看來這洋鬼子喝的東西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柳隱隱讚歎說:龍先生。您說的話可真有哲理,由一杯咖啡就能影射到生活之上。

    「嗯!人生就像是秋海棠。只有被霜打過,才會……」龍邵文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才會紅!才會甜。」他本來想用秋海棠來影射人生,但實在詞窮,怎麼也憋不出來了。

    柳隱隱點頭說:您用秋海棠來影射人生,真是恰當,細細品味,人生果就如海棠的一季,只有經歷風霜,才算完整。

    龍邵文見柳隱隱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長舒一口氣,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說:柳姑娘真是冰雪聰明,冰清玉潔,冰……冰肌不污天真,一點就透……說完,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柳隱隱,幾天來強灌入腦中的鴛鴦蝴蝶詞彙如泉湧般噴出……我才發現柳姑娘長得真是好看,真是亭亭玉立、盈盈素魘,霓裳舞罷、芳姿裊娜。仿若……仿若那個含苞初雨,紅艷欲燒,曉露未干,壓枝無力,令人目眩神迷,難以自已,真是我見猶憐,恨不得馬上……咳!咳咳!

    柳隱隱聽後一笑,想:龍先生倒是挺有才,她前面那幾個詞兒用的我很喜歡,只是說我什麼含苞初雨、曉露未干,這未免有點太不莊重。我可是未出閣的大姑娘,這要傳了出去,還以為我跟龍先生有了什麼苟且之事,真是羞也羞死了……於是笑著說:可不敢當。

    一杯咖啡喝完,柳隱隱起身告辭,龍邵文也不挽留,起身說:窗外雨絲纏纏綿綿的,讓人臉紅心跳,不知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柳姑娘?

    柳隱隱笑著說:自然再會相見……她揮手同龍邵文告別,向門口走去。

    門外的雨突然下的大了起來。柳隱隱等了一會兒,絲毫也不見有停歇的樣子,她想了想,轉身又走了回去。龍邵文見柳隱隱突然又回來了,頓時大喜,伸手打了個響指,叫來侍者,「來兩杯六安瓜片。」

    柳隱隱笑了一聲,想:這裡是咖啡廳呦,他卻叫茶喝……果真侍者說:先生,這裡是咖啡廳,不提供茶飲。

    龍邵文表情嚴肅地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侍者,「交給你們老闆!」侍者接了名片走了。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端了兩杯茶來,「兩位慢用,還有什麼需要,隨時喊我。」

    龍邵文想了一下,說:去把樂師喊來……侍者答應著去了。

    柳隱隱見龍邵文僅遞上一張名片,就能讓洋咖啡店裡送來茶水,正要問龍邵文遞上的是什麼名片,卻聽龍邵文說:柳姑娘喜歡誰的曲子,肖邦?約翰施特勞斯還是柴可夫斯基!」

    柳隱隱正沉吟間,樂師過來了,向龍邵文鞠了一躬,拿著樂器安靜地站在那裡,柳隱隱見龍邵文笑吟吟地盯著自己看,慌亂地說:曲目您點好了。

    龍邵文笑了笑,伸手打了個響指,瀟灑地說,吹一段奧芬巴赫的《天堂與地獄》……點完曲目,他身體向靠背一仰,眼睛瞇起一條縫,靜靜地等待著音樂的開始……

    一串優美的旋律如清泉一樣,自樂師手中的樂器中流出。龍邵文突然起身站起身子,坐在了柳隱隱的身邊,柳隱隱緊張起來,忙讓出一點兒地方給他,誰知她剛讓出來的地方又被龍邵文給佔了去,再往裡就靠著牆角了,其勢已無可躲……

    龍邵文一臉的笑,盯著柳隱隱說:去過天堂麼?美呀!天堂中那綠色的菩提樹,伊甸園般的小島,天使「撲楞楞」地閃動著他們的白色小翅膀,一個男人懷裡摟著一個牧羊女,在綠草如茵的大地上翻滾著,讓人羨慕……他突然一手撐了牆,臉上笑嘻嘻地貼近柳隱隱,「喝完茶,咱們去看電影……」他伸出另一隻手,叉開五指,在柳隱隱的眼前繞著圈比劃了一下,「去看《血手印》,包青天斷案!怎麼樣?集驚險與恐怖於一體,懸念十足!好看極了!」

    「龍先生……報社還有工作,不去了。」

    「外面下這麼大的雨,報社你是去不成了!你要是不想看電影,咱們就去大世界看新潮時裝劇!好不?」說著話,他一把抓起柳隱隱的手,讚美道:真是十指纖纖,仿若……那個,媽的,仿若茅草……他一著急,把背的滾瓜爛熟的「仿若柔夷」給忘了。卻依稀記得柔夷為茅草的嫩芽,專門用來用來形容女人的手……

    「龍先生,唐小姐來了,在你身後。」柳隱隱喘了口氣,用力抽回手說。

    龍邵文笑了一聲,想,這小妞倒給老子使了緩兵之計……他又靠近了一下柳隱隱,「咱們在研究鴛鴦蝴蝶,非常正常啊!又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誰來了也不怕!」他也沒回頭,接著又說:俗話說,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咱們就來上一段雪泥鴻爪般的邂逅相遇,再來一段閒雲野鶴般的浪漫愛情,待到天明下床各奔東西,豈不是人生一大美事?

    「我當然知道你不怕!我又是你的什麼人啊!」他身後傳來唐嫣冰冷的聲音。

    龍邵文一驚,眼珠子轉了轉,回過身來,就變得氣勢洶洶了,「好啊!你跟別人研究完鴛鴦蝴蝶了,終於想起我了。」

    他這豬八戒倒打一鈀,反倒令唐嫣一怔,「什麼我跟別人研究鴛鴦蝴蝶。」

    「別裝糊塗了!外面可都傳遍了,說你跟什麼吳若梅、包笑天、程小青、許嘯天、秦瘦歐等**作家整日廝混在一起,研究鴛鴦蝴蝶。」龍邵文栽贓說。

    「沒有的事兒,我們都是正常的工作接觸!再說他們都多大歲數?怎麼又成了**作家了?你別聽別人瞎說。」

    「哼!是瞎說?瞎說的事情會那麼有鼻子有眼?好了!你也別跟我解釋了,我不聽,你們女人最會騙人。」說完話,龍邵文甩身就走,外面仍下著雨,龍邵文抹了抹額頭,他也分不清額頭上流著的到底是雨還是汗!

    唐嫣站在咖啡廳中,氣的跺了跺腳,過了一會兒突然反映過勁兒了,想:他不想聽我解釋?我有什麼好給他解釋的,應該是他朝我解釋才對!

    柳隱隱懦懦地看著唐嫣。「姐!這不關我的事兒,是龍先生他……」

    「嗯!我知道了!」唐嫣說。

    ……這之後,龍邵文又大派銀洋,沒多久就把柳隱隱拿下,時而帶到家中來段「雪泥鴻爪」般的浪漫……而唐嫣就此對龍邵文冰冰冷冷,帶撘不理的,龍邵文去找她幾次,見她臉色不好,乾脆也就不再理她,琢磨著這麼抻上一段日子,不怕她不低頭。今日聽說與自己冷戰了不短時日的唐嫣突然約自己見面,當即興沖沖地欣然而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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