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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617 受訓 文 / 松風寒

    一九三六年十二月十二日,時任西北剿匪副總司令的東北軍領袖張學良和時任國民黨第十七路軍總指揮,西北軍領袖楊虎城在西安扣留了蔣介石,天一下子被捅了個窟窿,爆發了舉世震驚的西安事變……隨著蔣介石態度的逐漸軟化,西安事變最終以蔣介石同意聯共抗日而和平解決,國共進入了第二次合作的蜜月期。

    西安事變後的蔣介石很快就不受日本人歡迎了,好戰的日本軍部見蔣介石竟然停止了對**的軍事圍剿,居然想在太歲頭上動土,開始向天皇的軍隊動炮了。於是他們再也不甘心像蟬兒吃桑葉般地吞噬著中華大地,開始策劃新的計劃,決定盡快地「鯨吞」中國。

    一九三七年夏,屯駐華北的日軍不斷向負責華北防務的國民革命軍第二十九軍尋釁滋事,一時間華北劍拔弩張,戰爭的烏雲瀰漫了華北的上空。所有人都在傳言,七夕的晚上,日軍將在華北重新上演曾發生在東北的柳條溝事件……

    ……七月的廬山,風景秀麗、清爽宜人,天晴時一日如三季,晨如初春、午如初夏、晚如初秋,確是個避暑的好去處。

    蔣介石在「美廬」別墅的門外,靜靜地觀望著長沖河水。心裡卻惦記這華北的局勢……華北一向是宋哲元的天下,他在那裡自成體系,在用人、行政、鹽稅、關稅、統稅方面都歸自己支配,成為獨立化的政權。對日本,他是一面敷衍,一面妥協,遇到大問題就推給南京政府解決,對「救亡」,他是一面**,一面主張「槍口絕不對內」;一面不敢公開鎮壓**領導的救亡運動,一面反對在他屬區公開舉行抗日遊行示威。對這樣一個兩面派,蔣介石始終憂心忡忡。但華北沒有中央軍,他還不得不依靠宋哲元來控制華北局勢,他能做到的。只有電告宋哲元,讓他對日本人加強警惕、多做準備,以防不測。

    蔣介石望著「美廬」牆壁上那依攀牆垣的凌霄花,那灼灼紅英。凌空抖擻著的「五爪金龍」橙黃的花瓣上酒落著斑斑紫丹,花瓣遒勁似龍爪……他長舒了一口氣,他知道日本人已經不會讓他繼續在這唐詩般的仙境中安詳多久了。這寧靜安謐的世界,很快就要就要被那隆隆的槍炮聲,以及如雪片般紛飛而來的電報擾亂……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深夜。盧溝橋的日本駐軍在未通知中國地方當局的情況下,逕自在中國駐軍陣地附近舉行所謂的軍事演習,並詭稱有一名日軍士兵失蹤,要求進入北平西南的宛平縣城搜查,中國守軍拒絕了這一無理的要求。日軍無理要求遭到拒絕時,竟悍然向中**隊駐軍的宛平縣城開始攻擊,中國駐軍第二十九軍三十七師二一九團在團長吉星文的帶領下,奮起還擊。進行了頑強的抵抗。就此揭開了偉大的中華民族全民抗戰的序幕……

    ……自前幾年起,蔣介石就一直在廬山舉辦暑期軍官訓練團,他自任團長,受訓的對象主要為初、中級軍官,訓練的唯一目的,就是培養對**的仇恨。以及如何消滅**。後來,各類訓練團也都來廬山舉辦。規模也越來越大,範圍也越來越廣。受訓人員的級別也越來越高。這次的暑期軍官訓練團,龍邵文也在「盧溝橋事變」前,「有幸」受到蔣介石的邀請,成為暑期軍官訓練團的一名。但對於在山中受訓的多數軍官來說,盧溝橋事變的消息並沒有廣泛傳播,而僅限於蔣介石等個別人知道,龍邵文在事變前就已經來到了消息閉塞的廬山,故此也不知道日本人全面侵華戰爭已經開始。

    對於蔣介石讓自己來廬山受訓,龍邵文從內心來說,倒也沒怎麼抵制。一來七月的上海悶熱不堪,而廬山則涼爽清幽,適合避暑;二來自己的確是**正式編制下的一名旅長,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最高統帥讓他參加了這個只有師軍級幹部才能參加的暑期訓練團,實在是已經對他的破格待遇了;三來廬山離石鍾山咫尺之遙,石鍾山環境清幽,景色絕佳,既是當年龍家幫所在之地,又是如今四十九加強旅的旅部所在之地。龍邵文對那裡懷有深厚感情,時間長了不回去一趟,就覺得缺點什麼;四來石鍾山還有他一直惦記著的「粉牡丹」趙瑩瑩……這些都足以讓龍邵文心甘情願地來廬山參加蔣介石舉辦的這個暑期軍官訓練團。

    來這次訓練團受訓的軍官計有軍長七人,師長及師級軍官一百九十四人,旅長一人。幾乎囊闊了從黃埔太子胡宗南到晉綏陝寧四省邊區「剿匪」總指揮陳誠在內的所有國民黨精英。在所有受訓的軍官當中,級別最低而排場最大的無疑就是龍邵文了。作為這次到廬山受訓的唯一一位旅長,龍邵文一到廬山,就住進了他在廬山的別墅「伊麗溫沙」,他剛一入住,立刻就大排宴席,邀請這次同在廬山受訓的同僚如胡宗南、朱紹良、范漢傑、蔣鼎文等,及蔣介石身邊的心腹錢大鈞、王世和等人赴宴。「伊麗溫沙」別墅門口立刻冠蓋雲集,高官往來不斷。一到夜間,更是淺笑低吟,鶯歌燕語,歌舞昇平。

    這天席間,龍邵文偶然聽已被調到廣東任廣東全省保安司令的吳鐵城說起一個笑話……去年這個時候,陸連奎到浙江路自家的中央旅社幽會情人。當他們挽著手上電梯時,恰巧一位拎著皮箱的青年也上電梯,當時因為人多,青年手中的皮箱角在無意間刮了陸連奎情人劉小姐的腿一下。劉小姐當時就「哎喲!」叫了一聲,然後委屈地去看自己的腿,紅著眼睛跟陸連奎說:刮紅了。陸連奎素來喜歡劉小姐那一雙**,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朝那青年瞪了眼。他本想當場發作,但知道這位青年是住旅社的客人,自己是老闆,不便於公開發火,省得驚了住店的客人,傳出去砸了牌子。他忍到晚上,帶了幾名巡捕去敲那拎箱青年的房間。門被敲開後,他就氣勢洶洶地問:你這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快打開箱子,我要檢查。誰知那青年根本不買他的賬,反唇相譏地說:你是什麼東西!也配來檢查我?我數三聲,你要再不出去,我可要報警了。陸連奎大怒,「啪!」地一記耳光煽在了青年臉上:觸你娘!我叫陸連奎,大英地界的華捕督察長,你報官好了!誰知青年人聽了陸連奎的名號,也不害怕,只說:你敢打人?好!我告訴你,打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龍邵文好奇地說:陸連奎十有**沒惹著什麼好鳥。

    吳鐵城笑了笑,「你也知道陸連奎在上海那是跋扈慣了的,他一聽此言,更是生氣,據後來褚民誼說,他當時心想:我堂堂巡捕房督察長,在自己管轄的公共租界打人還要付出代價?豈非天大笑話!別說是打你耳光,就是把你殺了,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於是他就拔出槍來,逼著那個青年說:觸那,既然打耳光有價錢,那我再來幾下,然後他就左右開弓又給了這青年幾個耳光,又說:一共多少錢?請開個價錢,明天我開支票付總賬!幾百萬我也付得起!說著順手又給那青年一記耳光。青年人被打得雙頰血紅,滿臉浮腫起來。陸連奎頭一歪,手下人就把那青年抓起來押走了……

    龍邵文聽到這裡,只是笑,卻沒說話,他知道吳鐵城。

    果真吳鐵城說:當天半夜的時候,我突然接到南京打來的電話,說是總裁的外甥俞洛民在上海採買貨物失蹤了,讓我去找,我趕忙給杜月笙打電話,讓他幫著尋找,沒多長時間,他就告訴我,俞洛民被陸連奎給抓了。關在中央捕房。我就趕忙給陸連奎撥電話,就問他:你知道你晚上抓的什麼人嗎?他說不知道!我就告訴他,你抓了蔣委員長的外甥俞洛民!我聽著他在電話那頭說話的聲音都哆嗦了,似乎當時就嚇傻了。

    龍邵文「呵呵」笑了一聲,「蔣先生從前就與陸連奎有點過節,我想他這下可抓著收拾陸連奎的借口了。」

    吳鐵城本想問,「總裁同陸連奎有什麼過節?」但又覺得不便打聽領袖**,就忍著沒問,接著說:他當時就從床上爬起來,跑到俞洛民的房間,陪著笑臉,左一個俞先生,右一個俞先生,請求原諒。連夜設宴為俞洛民壓驚,還要小情人劉小姐親自斟酒夾菜,最後居然還讓劉小姐陪俞洛民睡覺。俞洛民當然對他不予理會。回到南京,就把失蹤的事情對總裁做了匯報。總裁當即就給我做了指示:陸連奎不是說打人一兩百萬也付得起嗎?看來很有錢,那好吧!俞洛民被打就不用他賠償了……我現在正組建空軍,就叫他捐十架飛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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