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26】男兒淚 文 / 葉笑寒
「姐。」韓佳人望著包租婆——李婷，急忙推開葉文笑，站在一旁，臉上兩團紅暈就像朝霞佈滿她整張臉，好像心事被人發現了一般手足無措，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李婷看了看韓佳人，看了看一臉無良的葉文笑，再看著餐桌上的紅燒肉，又看了看已經被整理的差不多的房間，放在地上的那個垃圾桶，最後目光再次落在了韓佳人的身上，冷冷地說道：「回去。」
「……」韓佳人知道這次自己難逃一劫，不敢違抗她的命令，低著頭，挪著小步子，急忙忙地走出了房間。
「把門關上。」李婷回頭看著門口韓佳人的背影再次警告道：「我有事和葉文笑說，如果我發現你在門口偷聽，哼！」直接將她的想法掐死。
房間在門關下的一刻突然變得很安靜，房間裡只剩下李婷和葉文笑。李婷冷冷地看著葉文笑，而他則沒有心腸地只顧吃著肉，一道無形的殺氣充斥在兩人之間。
「葉文笑。」李婷終於打破了沉寂，一改常態很平靜地說道。葉文笑知道想說什麼，用手將嘴一抹，放下筷子，一臉的嚴肅：「天不早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不太好。」李婷想說什麼，葉文笑卻接著說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所以你不必擔心。我葉文笑再不是什麼東西，也不會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這樣最好。」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此時的葉文笑，李婷能夠感受到言語之間的誠實，但是她心中仍有些不安：「不過，為了安全，以後你還是離她遠一點的好。我不想生出什麼誤會來。」
「我一直都拿她當作小妹妹，現在是，以後也是，不會有任何改變。」話語斬釘切鐵，沒有絲毫的猶豫，沒有絲毫的虛假。
「這是你的一面之詞，我不管你是什麼目的而接近佳人，但是我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否則就算拼上我這條命，我也會和他同歸於盡。」李婷將心中的疑惑一吐而出，曾經有幾次，她看見葉文笑在望著佳人的時候，目光中湧出難以言明的情感，而這種情感決計不會在一個陌生人能擁有的。她能夠從他的目光中讀出憐憫、關愛、幸福還有一股淡淡的憂傷。從那一天開始，她就盡量與他保持距離，開始注意他的一言一行。只是越是觀察，卻越難看清眼前著個男人，他就像是一個謎，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就賴著不走了。
「我對她沒有任何惡意，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擔保。」有很多事情，葉文笑並不想告訴她，不想打破她們安靜的生活，不想打破彼此的距離，「好了，你還是快回去吧，不然佳人會擔心的。」
「希望你能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他雖然已經這樣說，但是李婷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轉身便離去了，臨出門的時候，不忘回頭說道：「吃完後，明天把飯盒放在門口就是了。」
「呯！」門被關上了，房間裡重新安靜下來。葉文笑再無心思，從兜裡掏出一支煙，叼在嘴上，拿出打火機，黃色的火焰映照著他冰冷的臉，將煙點燃，一股煙霧頓時從他的嘴中吐出，慢慢消失在空氣裡。時間彷彿就此靜止下來，世界停止了轉動。身後窗外的城市，依舊燈火通明，不遠處車水馬龍的街道，遠處是繁星點點的蒼穹……
香煙在他指尖閃著火星，慢慢變短，煙霧從他的嘴中不斷吐出，化作一個一個的圓圈，思緒隨著它慢慢地在冰冷的空氣中逸散在夜空中……
「這次任務完成後我就準備離開了。」也是這樣的一個夜晚，兩個男人站在天樓上，將整個世界踩在腳下，黑夜的夜幕掩去了他們的面孔，只有在嘴邊火星閃過的時候，能夠看見那四道目光閃著如同星辰一般的光芒。
「你真的不打算留下來？」夜風吹拂著兩個男人的衣衫。
「**呆的太久了，我想自由自在地享受一下陽光。我已經老了，也很累了，不再適合這樣的工作。」
「你是隊長，只怕上面不會輕易放你離開。」
「大家心裡都有數，其實你才是整個小組的核心，沒有我，工作照常能夠運轉的很好。只是以後的事情辛苦你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就放心去享清福吧！只是不要忘了兄弟。」
「怎麼會？」兩個男人的肩膀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再多的話語在此刻都是多餘的。
只是世事難料，人生就是有許多不盡人意的事情。葉文笑沒有想到這次之後便和他永別的。看著躺在太平間裡只剩下半截身子的他，眼淚悄悄從臉上滑落，那個如同大哥一般照顧自己的人，就這樣永久地離開了自己，不會再醒來。
兄弟：當你看到這封信得時候，那表示我已經不在了。做我們這一行的早就注定會有這一天，只是來得早，來得晚而已。希望你不要為我難過，在下面還有許多兄弟陪伴著我，我並不孤單。而這輩子最高興的事情就是能夠和你成為兄弟，能夠一起渡過很多難關，只是這次，哥對不起你，不能再陪在你的身邊。如果有來世，我願意和你生生世世做兄弟。
哥一輩子沒有求過人，只是這次不得不麻煩你，我有個妹妹，你是知道的，每個月她都會給我寫信來，今年她讀初三，面臨升學考試，希望你能將我的死訊保密，將我留下的信在每個月的七號寄給她……
窗前，葉文笑手中拿著一張照片，照片上，一個男孩手中抱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兩張臉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而他的心此時都已經碎了，兩行淚從臉龐無聲地滑落：哥，你就放心吧，我會替你照顧好佳人，讓她永遠幸福快樂！
今晚有多少人安然入睡，又有多少人寂寞無眠，無人知道……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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