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三章 忠貞的象徵(七) 文 / 塵外樓主
「啊,天吶……」小殼半晌之後才搖著頭擠出一句話。
「然後澈就把兔子塞到我手裡逃走了,那時兔子還活著。」
「嗯,然後呢?」
然後陳超就出現了,看了看我懷裡的刺蝟,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治,就把我給打了一頓。
「然後鬼醫就出現了,他竟然稱讚扎針的人好有天賦,找準了很多穴位。」
「啊?不是吧?這麼恐怖?」小殼的五官都皺到一起。「那兔子呢?」
滄海靠著澡桶哼了一聲,「這還叫恐怖?我們把兔子身上的針拔下來,它仍然活著……」
「呼,還好。」
「但恐怖的是,兔子瘸了。」
「哈?!」兩個人一起打了個寒顫。
「更恐怖的是,鬼醫依然稱讚扎針的人沒有把兔子扎死,『只是瘸了而已』。後來才發現,那隻兔子開始掉毛,而且走著走著路就會躺在地下抽風,每天和豬睡在一起,見到有尖或長條的東西就會發抖,再後來見到蘿蔔的頭都會抖,最後,因為除了耳朵,其他地方的毛都掉光了,它就在那年冬天被凍死了。」
小殼顫聲道:「……就因為他的『天賦』,他就去當大夫了?」
「……好像也不是,當時他好像還不想當大夫吧,」滄海不知什麼悲憫的眼神望了小殼一眼,又道:「那時候你還在襁褓,姑母寫信說要帶著你來看我,我就特怕澈看見你……」
小殼臉都白了,強嚥了口唾液,「……後、後來呢?」
「唉,還好,姑母有事不能來了。」
「……啊!」小殼撇著嘴不停作揖,「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哥,」撲過來抓住滄海的手,「以後有事就認慫!千萬別撐著!啊!」
「好的,我知道了。」太感動了!小殼你終於理解了!
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小殼見到兔子就想到刺蝟,見到神醫就立馬繞行。
小殼道:「那我幫你擦背吧。」
「不用,你出去吧。」
「為什麼?你以前不是喜歡我陪你洗的嗎?」
「哎都說不用了。」把小殼推出去,閂上門。仔細檢查了屋子裡每個角落,包括床底下和茶壺裡,確認沒人了才安心的洗了個澡。
剛剛穿好褲子,外屋的房門就響了一下,外面的人見推不開才不情願的敲了敲。
滄海道:「哪位?」扒了扒頭,沒有人應。抓了內衫披在身上,一邊伸袖子一邊走過去又問了一聲:「哪位?」還沒有人應。
滄海只得伸出手。外面那人一聽門閂被撥開的聲音,就先他一步將門推開,嚇了他一跳。走廊裡略冷的風撲入他敞開的襟懷,吹打在**的胸膛上,衣擺向後揚起露出纖瘦的腰線。
神醫輕蔑的在他胸腹之間瞄了一轉,背著手把門關緊。他的身上還散發著沐浴後的香氣,濕發淋漓的婉轉在兩肩,眉目間留海的水汽凝成珠玉和淚滴,白色輕薄的內衫貼在未干的肌膚透出衣底的顏色,一顆水珠從頸窩流下,越過鎖骨同胸膛,順著臍側滑入褲內去了。褲帶上打著個完美的蝴蝶結。
「……誰讓你進來的?」他叉起腰。
神醫似乎比他更生氣,「誰讓你這樣就來開門的?」
「我怎麼了?」
「穿衣服去,不然把你紮成刺蝟。」自己跑到桌前坐下。
「喂你到底講不講理啊?!」滄海衝著他的背影咆哮了一句,乖乖進去穿衣服,心裡很不服氣。要不是因為冷,我才不聽你的。
「一個大男人系什麼蝴蝶扣?」神醫在他後面竟然又跟了進來,坐在床頭看他,狀似悠閒,可是渾身發緊。
滄海鄙視的眼神,「因為死扣解不開啊。」
神醫獰笑道:「白,你這樣不像兔子了。」
滄海拎起中衣,「啊啊,像貓,是吧。」
「……你怎麼知道?不過也不太像,或者是一隻發威的貓?」
那是老虎。滄海繫上大帶,懶得跟他廢話。神醫自覺拿了干手巾來給他擦頭髮。「白,那或許是一隻小豹子。」想了想,加了一句。
「母的。」
滄海回頭瞪他,「你到底幹什麼來的啊?」
「如果你不生氣,我就說是來看美人出浴的,不過我好像來晚了點哈,」細心的擦著水珠,瞟了他一眼,笑道:「那我來給你擦藥,行麼?」
「容成澈你真無恥。」坐著小竹凳,勾了勾手指,「藥膏。」
神醫正忙著,將領襟湊過去,「衣服裡,你自己拿。」
滄海很快摸到那個被他體溫溫熱了的白瓷小盒,抽回手,先將盒子打量一番,才打開盒蓋,對著淡綠色的藥膏愣了會兒神,藥香味隨著溫度蒸發,散滿一屋。滄海沒有刻意去聞,但還是道:「柑橘,黃檗,兩面針,倒是有止痛生肌祛疤的功效,不過也不如冰片、白芷、**、桑白皮……」
「哎哎哎,」神醫捅了他腦袋三下,「你跟我這顯擺什麼啊?」
滄海抬眼看他,「……我沒有,只是覺得奇怪嘛。」
「你神醫我神醫啊?」
「……你。」
「那你就閉嘴。」拿了小梳子替他梳開頭髮。
滄海又將藥膏嗅了嗅,道:「是不是還有山麻黃之類的東西啊?那這甜膩膩的香味又是什麼?」
神醫樂了,「你鼻子還真靈。」將他的留海全向下梳到臉上。
「……這個到底幹什麼用的啊?」眼睛被搔得發癢,眨了一下。
神醫打量他,語聲輕快道:「擦你用的啊。我特製的呢。」
把留海撥到一邊,「澈你是不是又有什麼陰謀?」
「你猜呢?」哼哼,打死你都不知道這幹什麼用的。哎呀太開心了,我都等不及了!
滄海想了半天半天,才道:「我還真猜不出來。又沒有毒啊什麼的。」用右手挖了一點塗在左手背上。
神醫詭異的笑了笑。「所以說不要總把我想那麼壞嘛。」放下梳子,手指也沾了些藥膏,點在滄海鼻尖上。
滄海對著眼兒問:「幹什麼?」
「你就當熏香之類的多擦點嘛,反正橘子味的,來,」又往他耳後點去。
滄海躲避著,「我不!幹嘛呀我剛洗乾淨的!啊頭髮,頭髮上都是了。」
「喔,真的。」這就對了,哼哼哼哼。
滄海晾乾了頭髮,手臉上也都被塗到了藥膏,除了香香的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只好束了頭髮跟著神醫上車。一出門,所有見到他的人都流著口水說:「哇公子爺好好吃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