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三零章 高下武難斷(六) 文 / 塵外樓主
「金嫂病了?」璥洲微訝,又忽然壞笑起來,「我還以為敢一邊掃公子爺砍碎的葉子一邊罵公子爺是『天打五雷轟要錢不要命的挨千刀兒小兔子』的膽大包天的人是不會生病的呢。」
神醫立時哈哈大笑,道:「那說明金嫂的膽子還不夠大。也是白離莊前後吧,金嫂便生了病,此後便不大出屋,小子們也不要她來做事,她只偶爾出來逛逛園子罷了。」又道:「可是我倒覺得柳嬸最近很是可疑,只沒閒工夫理會。」
璥洲點一點頭,又往柳嬸方向望了一望。二人出來花叢,小殼正牽著彩轡雕鞍的汗血馬說話,瑾汀瑛洛立在一邊笑看。
馬鞍上竟然坐著一隻擰著眉頭的肥兔子。都肥成了一個球。
璥洲一見甚驚。
神醫大笑上前道:「小表弟,這馬竟肯聽你的話?」
小殼聳了聳肩膀。「我跟它說,它允許騎它的那個傢伙是我表哥,叫它看在那傢伙的面子上給我個面子,它便老實了,反正我又不會像人渣一樣踢它。」
神醫瞪大眼睛。
小殼又聳了聳肩膀,「只是它還是不讓我騎。」極茫然望著馬鞍上的兔子,若有所思道:「大概一般時候,它只肯讓兔子騎吧……」
眾人立時若有所思跟著點頭。
除了璥洲。
璥洲忽然上前一把抓下兔子,道:「它怎麼會在這裡?」
小殼倚馬聊賴道:「那隻兔子不在,這隻兔子只好跟著我了?」
肥兔子被璥洲托在掌心裡,擰著眉頭將他望了一會兒,忽然重心前傾,一跟頭栽倒,腦袋杵在璥洲肩頭。伸出一隻毛茸茸的爪子,無奈一拍腦門。
小殼忽然拉住璥洲,遠離人馬,立到一旁悄聲道:「那隻兔子怎麼樣了?」
璥洲想了一想,「還好。」
「還好是什麼意思?」小殼皺起眉頭,「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按時睡覺?」
璥洲道:「他在裡面,日日都有人想殺他。」
「啊?!」小殼嚇得瞠目張口,半晌沒換表情。
璥洲道:「但是他一直很安全。」
「時刻被人殺還叫『安全』?!」小殼嚷完愣了一愣,「哎不是呀,容成大哥說過要找人幫他的呀?容成大哥認得那麼多女人,『黛春閣』裡又全是女人,怎、怎……」噎住一陣,又道:「怎麼也能幫得到他吧?我可不想要一隻死兔子啊。」
璥洲歎道:「『黛春閣』裡的確有人自稱過是公子爺的嫂子。」
小殼一驚,道:「那女人現在還活著嗎?」
璥洲於是壞笑了。
二人行回馬旁,神醫不悅道:「喂我說小表弟,我對你那麼好,你心裡還是向著你哥,你又告什麼密去了?」
小殼挑眉,聳肩攤手。
神醫料他絕不會說,便又向璥洲道:「我聞到你身上有些蝕骨草的味道,回去以後先洗乾淨了再靠近白,白身上有那麼多外傷,這要沾上留了疤痕,可拿什麼藥都擦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