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九章 最不該出現的人 文 / 機械黨
這人也太多了吧！
洪蒙成功混上船之後，低調的躲在角落裡觀察著來來往往的人們，卻發現人數已經超出預期目標太多，當拍賣會開始時，這裡已經聚集了埋屍地所有說得上名號的大人物，薩姆教父，商業會長蘭卡也在其中。
薩姆教父雙目腫脹，旁人不禁懷著點惡意的猜想這位教父昨晚和新納的小老婆之間發生了一些令人難以入眠的美妙事情，竟然搞整到天明。感慨薩姆寶刀未老時，這位教父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緊鎖眉頭，緊握胸前的十字架，盡顯疲相。
「教父，您還是回去休息吧。」
「我沒事。去把蘭卡會長請過來。」
「是。」
蘭卡昨夜也過得十分疲累，不過到現在還是滿面紅光一臉興奮，那封信已經收到回復，不出意外昨夜家族的強者們已經動身了，有他們坐鎮，自己就有底氣拿下塞西莉亞立下頭功，既然少爺到現在還沒有露面，那就代表自己是這次拍賣會上家族的代言人了，昨夜也秘密吩咐手下人將一些不痛不癢的產業迅速轉讓空出一大筆金幣就為了今日的拍賣會。但他看見滿臉愁容的薩姆時不禁一驚，從懷中摸出一鼻煙瓶卻被薩姆阻止了，薩姆示意手下人散開，當周圍沒有閒人之後，薩姆才睜開眼，苦笑道：「讚美吾神，蘭卡老弟你可害死老哥了。」
蘭卡驚詫的問道：「您這是說什麼啊，小弟我可沒有在您背後捅刀子，何出此言？」
薩姆低頭頹廢道：「昨夜那位少爺？」
「現任家主的嫡子，老爺子最看重的少爺。」提及那位少爺，蘭卡便忍不住心中湧出的狂喜低聲笑道，卻立刻臉色一變，顫抖的問道：「難道你衝撞了他？」
薩姆搖搖頭，說道：「我一開始也對他的身份感到疑惑，吃不準他是何方神聖，但還是拿出誠意對他，。只不過……」
「不過什麼？」
「那個跟隨你家少爺的年輕人是誰？」
蘭卡犯難的說道：「我調查過了，似乎是一個瑪法學院的學生，案底乾淨，背景白淨的和白紙一樣，就不知少爺為何對他青睞有加了。」
「是麼，事出有因必有妖，你家少爺是真正的大人物，他的眼光肯定比我來的遠。都怪我貪心了，得罪了他。你知道嗎？昨夜，城主府的四個殺手沒有一個人回來，沒有一個人，全都回歸了主的懷抱了，想我薩姆在埋屍地戰戰兢兢的苦心經營了十幾年了，老哥真不想因為一次站錯了隊伍前功盡棄啊！」
蘭卡問道：「為何得罪了他？」
「塞西莉亞和凜作為我的教子，我雖不能救她出苦海，但也不能見她被人踐踏。」薩姆歎氣道。
蘭卡對薩姆政治牆頭草的性格十分瞭解沒有把他的話當真，但可以想像是洪蒙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和塞西莉亞發生了些什麼，薩姆不得不對今日到場的各大勢力表態，是保持中立，還是不知死活的想分一杯羹，薩姆心中的天平傾向了埋屍地的強權們，從表面看順從他們，帶來的利益足以讓薩姆得以自保，甚至分到一絲好處之後能在權力階梯上更進一步。
二人閒談了一陣，當提及阿娜絲塔時，蘭卡也是一臉迷惑，薩姆沒有繼續詢問，明白這已經超出蘭卡能接觸的範圍了。
洪蒙坐在沙發上，內衣卻被汗水浸濕。難道這些人都要死嗎？先不說杯中美酒光怪陸離觥籌交錯的人們，即使是船上的服務員便有數百之多，一想到到時會有這麼多無辜的人捲到那場屠殺，洪蒙打個冷顫，不敢想下去。塞西莉亞究竟對我隱瞞了多少事情！
拍賣會上的人們大抵有三個大圈子，三個大圈子外還有一個小圈子。小圈子裡面儘是這場拍賣會上的中立人士，像不想過分陷入這場漩渦中央早早撤身而出的薩姆教父是一位，作為外地的商會分會的會長蘭卡是一位，還有那位埋屍地的土皇帝城主大人也算一個。
大圈子中，一個年輕。他們是埋屍地本地各個家族的年輕才俊，顯得格外的陰沉和腹黑，看見仇人也是暗中爭個高低強弱，擁抱之間各種黑拳暗腳在人們不經意間的時候層出不窮；一個正處壯年，相對晚輩們的不知輕重，這群執掌整個埋屍地絕大部分權力和金錢的中年人們，即使家族與家族之間有著利益瓜葛但仍然親密的談笑風生，笑談各種趣事，絕口不提利益分割卻字字鋒利如刀，口頭上的交鋒犀利而無情；一個耄老，幾個老頭子聚在一起笑看小輩們互相扎刀子，這些已經退出權力金字塔但仍然有著很大話語權的老人們更像是普通的平民那樣拿出一副象棋，將爭鬥隱埋到沒有戰場硝煙和血腥但一起一落仍然震撼心弦的棋局上。
這是一場分割整個埋屍地利益的拍賣場，薩姆和城主作為公證，也是主持人，眾多利益勢力就是這場饕餮盛宴上拿著刀叉的食客。
似乎某人開了個小笑話，這些大人物的命運握在了一個實力不過二級的小子身上。
洪蒙幾次欲將毒丸丟棄，但想到可妮莉雅被教廷發現後自己難免一死，而塞西莉亞的屍丹又是脫離這種困境的救命之物，在性命和作為一個人的準則的思想交鋒下洪蒙天人交戰了片刻，發現是個無解的循環。殺人，還是自殺，就像是人生道路上的分岔口，只不過命運只給了一條明路。
正當洪蒙危難之際，一道穿著華麗的身影發現了他，拿起桌上切取烤乳豬肉的刀反握在手中，悄悄靠近洪蒙。
……
塞西莉亞似木偶般任由粗手女僕們在自己身上用力的搓弄，雖然已經身子已經白嫩的如羊脂白玉但受到指示的女僕們用力的檢查了她身上的所有能夠藏納物品的地方，甚至下身羞處也被人細細的探究一遍才放過她。塞西莉亞穿上花魁的華服，化妝師畫完妝，外面的看守將同樣細緻檢查過的凜推進來，姐妹二人和一個看守者單獨留在這完全用鐵製成的牢籠。
凜握住塞西莉亞的手，對自己姐姐的羞辱自己毫無辦法只能哭道：「姐姐！他們好過分，姐姐疼嗎？凜給你呼呼……」
塞西莉亞笑著搖搖頭，抱起自己的妹妹，笑道：「只要凜在我身邊，姐姐就不疼了。」
凜點點頭，抬頭問道：「那個帶眼睛的大哥哥會不會來呢，凜好害怕。」
塞西莉亞摸摸自己妹妹的小腦袋，抬起修飾精緻的俏臉平淡的說道：「他一定會來的，即使他不來，他背後那個大人物也會逼著他來，是吧，黑暗教皇，可妮莉雅閣下。」
「被你發現了？不愧是能解讀出星術師阿爾裡克留下的星辰預言的人啊，很聰明吧，梓喵？你是如何想到我會來這裡？」背後的看守者摘下帽子，正是應該待在村子中的可妮莉雅！一隻紅瞳黑貓安靜的站在她的肩膀上，開口說道：「恩恩，梓喵最喜歡聰明的孩子了，因為聰明的人吃起來口感格外好呢。」
「貓，貓會說話！」凜驚恐的躲在姐姐懷裡，被梓喵嚇的瑟瑟發抖。安撫妹妹，塞西莉亞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平靜的說道：「是洪蒙血中的味道，那種味道只有多年吞噬異類，就是教廷所說的『異端『的血才會孕育出，這正是裁決者的味道。」
可妮莉雅笑道：「聖事部的裁決者可不止我一個。」
塞西莉亞同樣微笑著，面對黑暗教皇也顯得不卑不亢，道：「但是能催動黑暗聖經的裁決者，可只有您一個人啊。」
可妮莉雅面露驚訝，道：「不錯，從血毒和黑暗聖經聯想到我的身份，就這份才智我已經想將你培養為聖事部的主教。不過，收起你的毒藥，我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玩弄手段。」
「如您所願。」
可妮莉雅笑道：「紫陽花，藍狐草，還有一些極北之地的冰須苔蘚，這些東西如果單獨用倒是有些養生之用，只不過混合了裁決者的血毒之後足以毒殺所有十級以下的動物，如果我沒來到這裡，洪蒙那個傻乎乎的傢伙可就死定了。」
塞西莉亞略顯驚訝，道：「那位洪蒙先生是聖事部的人？只不過他的實力倒有些……」
「十五歲的二級戰士，二級火毀術士而已，不需在意。」
「您這麼一說，我不得不重視洪蒙先生了。能讓黑暗教皇多次提及的人，定不是普通人。」
「也好，以後你們可能是同僚，提前接觸一下也無可厚非。但是，若想活下，去就收起你的死志我沒有興趣要一個死人為我賣命。」可妮莉雅冷冷說道，轉身走了出去。
塞西莉亞慘然一笑，沉默起來。
……
洪蒙呆呆的看著紮在耳朵旁沙發上的短刀，當看起來襲之人時卻立刻驚訝的叫道：「瑪格麗特！」
帝都大少瑪格麗特瞇起桃花眼，笑道：「切，扎偏了？你不要動，讓我扎一刀，我們之間的恩怨就算兩清了。」
洪蒙訕訕一笑，恩怨指的自然是他將瑪格麗特出賣給阿娜絲塔的仇，握住他持刀的那隻手，道：「這朋友一場，動刀動槍的不太好吧。」
「放手！」
「不能放！」
瑪格麗特放開刀把用拳頭捶打洪蒙的腦袋，憤怒的大聲叫道：「朋友？你什麼時候拿我當過朋友？出賣我的時候？朋友是用來出賣的我算是有所見識了！」
「好了！」洪蒙架住瑪格麗特雙手，卻不敢直視他的雙眼，心虛的說道：「出賣我是我不對，只不過受人所托我也不好拒絕啊，那看你，不也是好好在這裡沒缺胳膊少腿的還能拿刀子捅人嗎？」
「睜大你的氪金狗眼看看，我這叫沒事嗎！」
原本打扮十分中性的瑪格麗特卻穿著一套女人的衣服，用繩子紮住的順直長髮也被人燙出大波浪來，洪蒙一愣，但想到喜歡惡作劇的阿娜絲塔時心底卻釋然了，只得尷尬的笑道：「不錯啊，挺漂亮的，說真的，你不做女人真是白瞎你這張臉了。」
「還是讓我捅死你這個禍害吧。」
「喂！凡事好商量啊！」
「阿拉阿拉，兩個人關係好好呢。」阿娜絲塔撫著臉瞇眼笑道。
「放手！」瑪格麗特漲紅了臉，想從洪蒙身上離開卻發現雙手被這個可惡的傢伙鉗住了，洪蒙放開手後迅速跑離數米遠，打招呼道：「阿娜絲塔大人今天也很漂亮呢。」
「小嘴真甜。」阿娜絲塔伸出手抓在抓狂的瑪格麗特後頸處，可憐的大少只能再半空處對洪蒙張牙舞爪，洪蒙鬆口氣，但阿娜絲塔身上那套女僕裝頓時晃瞎了他的眼，冷汗直流，「您這是？」
「漂亮嗎？」阿娜絲塔鬆開手，原地轉了個圈，輕飄飄的裙擺誘人犯罪般得飄至大腿根處卻偏偏有那一厘米的絕對領域的遮擋讓人欲罷不能，這位修女笑道：「如你所見，我今天在這艘船上做女僕，阿拉阿拉不說了，我去工作了，被主管發現獎金可就沒了哦。」
見阿娜絲塔遊走於權貴之中巧妙的躲避著他們的騷擾，洪蒙有些汗顏，不禁說道：「那位大人的興趣可真別緻。」
「變態的老妖婆。」瑪格麗特憤憤的罵道，身後一陣冷風吹過，之前還在為城主斟酒的阿娜絲塔突然出現在他的背後雙手環在他的脖頸處，笑瞇瞇的說道：「好孩子是不許說髒話的哦，知道了嗎？」
「知，知道了。」瑪格麗特寒毛根根豎起，腦袋如搗蒜般的上下點著。
「年輕人們自己聊吧。」
待阿娜絲塔走遠了，瑪格麗特鬆口氣，突然伸出手掐住洪蒙的脖子，用盡全力似乎要把他掐死，大聲罵道：「都怪你！」
咚！
在二人打鬧之際，城主和薩姆教父登上主持人的席位，城主敲響了象徵開始的金鑼，旁邊的司儀立刻對著魔晶放大器說道：「感謝各位百忙之中抽出寶貴的時間來到本次拍賣會，我僅代表著洛麗塔城城主大人對眾位表示感謝。洛麗塔城第八屆拍賣會正式開始！有請薩姆教父為此次大會致辭。」
當薩姆致辭時，瑪格麗特坐在沙發上，嚴肅的說道：「我們的帳以後再算，今天，必須將塞西莉亞安全送進帝都！」
洪蒙心中一喜，或許這是個機會，能借這位大少的手將屍丹搞到手，不用再糾結於是保命還是殺人這個問題了，連忙坐到他的身邊說道：「哥們支持你！夠霸氣！你就這時候最爺們了！」
瑪格麗特沒有理會他，薩姆恰好將簡短的發言詞講完，司儀接著說道：「薩姆教父的陳詞有如天使在我耳旁呢喃福音，再次感謝薩姆教父，下面。有請一號拍賣品！」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暴露外表妖嬈的女孩抬著被一層紅布遮蓋住的小桌子來到台上，頓時吸引了絕大部分雄性牲口的眼球，洪蒙也不例外，只不過是震驚過後的憤怒！女孩掀開紅布，眾人卻只看見一塊破石頭而已，現場頓時發出一陣噓聲，似乎很滿意此時的冷場，司儀突然激動的說道：「有請武器鑒定大師為大家做個鑒定！」
「鑒定？吾看大可不必。」突然，台上的女孩清冷的說道，無視眾人詫異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女孩冷冷說道：「小偷，販賣東西是否需要得到主人的同意呢？」
洪蒙雙目通紅的看著那個女孩，瑪格麗特察覺到異狀，道：「你認識她？」
「當然認識。」
「很熟？」
「熟到都能坦誠相對了。」
「她是誰？」
「她？她就是那個把我耍的團團轉，最不該出現在此的人。」洪蒙咬牙切齒的低聲吼道：「黑暗教皇，可妮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