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章 職務分配 文 / 機械黨
為所有人安置了住處，明耶整理出一個房間作為羅林辦理公事的場所，一張從宅子內翻出來的斷腿桌子，兩張椅子，一疊廉價的紙，以及羅林握在手中的鵝毛筆，重新步入了成人之列的塞西莉亞坐在對面，笑吟吟的看著整理數據的羅林，直到羅林放下了筆才略微收斂眼神，羅林問道：「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很充實。」
「不是說2年嗎？」
「老師把剩下的知識用靈魂印記刻印在我的記憶中。」
「你的身體？」
「老師的饋贈。」
「阿娜絲塔大人，現在在做什麼？」
「我最後見她的時候，她讓我來找你，做你的助手，老師把我帶走的原因就是為了這個原因。」
兩個人陷入了沉默，但塞西莉亞明顯很享受這段安靜的時光，或者該說是珍惜和羅林在一起的短暫時刻，很溫馨，符合一個小女人與世無爭的姿態，但塞西莉亞何許人也，又豈會滿足於一時的安定，抵著下巴平靜的說道：「看起來，你似乎不是很歡迎我。」
羅林說道：「你來幫我我當然很感謝，但僅限於對待一個客卿而不是內政官。」
塞西莉亞綻露迷人的笑容，輕聲道：「原來你對我的定義就是內政官，那麼城主閣下，你對蘭西因的現狀有多少瞭解？」
「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在蘭西因有話語權的不是我，而是那個著名的奴隸家族奈辛瓦裡一家獨大，而且奈辛瓦裡似乎和劉納斯城的各大家族甚至奧古斯都大帝都有著不錯的利益關係，有一年因為人蛇大舉進犯時，卡妙也有不小的動靜，奧古斯都大帝便用皇室的名義向奈辛瓦裡借了一筆軍費，每一年帝國都能從奴隸交易中獲得為數不少的稅金，而帝國要做的就是替其承受南方異族不痛不癢的紙面抗議和對奈辛瓦裡以外的散戶壓制和剝削，各大家族在此設立了層層關卡，剝削的主要對象是散戶，他們大多是些擁有一定實力的傭兵團，用鮮血的代價換回了奴隸卻在回家的路上被剝掉一層血肉。但我並不是同情他們。試想一下，如果我學習朱庇特將奴隸線剪斷。」
塞西莉亞接著說道：「那麼你就將成為奈辛瓦裡的首要剷除目標，而且還是一個事業影響遍佈整片大陸的強橫家族的仇視。如果你亮出自己羅林親王的身份或許能給你贏得一點籌碼。」
羅林自嘲道：「我和他們的仇早在救贖山上就結下了，別忘了那個羅林親王可是剿滅人蛇的英雄，也是讓奈辛瓦裡家族喪失一條財路的人。而且，奧古斯都大帝明知雷鳴是我的義父仍然將蘭西因分封給我，是認為我不可能將領地的統治權收於手掌之中嗎？我這一路上也在考慮皇帝此番作為的意義，但很明顯，我只是奧古斯都大帝棋局上一顆不起眼卻十分致命的棋子，如果我贏了，蘭西因將和朱庇特成聯合之勢對紫荊花的南部成包圍之勢。照這麼看義父倒是最終受益者，但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塞西莉亞沉思片刻，說道：「你的推理沒有錯，但是你應該明白一個道理，蘭西因其實是朱庇特特地留出來的緩衝區域。」
「我知道。朱庇特完全有實力將蘭西因夷為平地，但是義父沒有這麼做，歷代總督也沒有這麼做。南方的異族自古以來便是朱庇特的盟友，異族憑借朱庇特的地理位置躲避人類的大舉進攻，而朱庇特也擁有異族們的協助以此對抗教廷的入侵。但盟友終歸只是盟友，朱庇特將販賣奴隸的大門死死的關住，卻留下了一扇窗戶，這就是蘭西因，為了防止奈辛瓦裡被逼急了不顧一切的瘋狂報復就必須留出這麼一個地方，所以，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究竟是傾盡全力去做，還是顧全大局從一開始就放棄……一子錯滿盤皆輸，我不希望自己的莽撞讓數代人的努力付之一炬。塞西莉亞，權衡利弊，我該如何是好？」
聽到「教廷」二字，塞西莉亞想起今晨阿娜絲塔特地告知的消息，心底盤算了下，說道：「這種事，是城主大人的分內事，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內政官而已，這種事關領地發展方向的大事還是您一個人決定的好。只不過我現在倒很有興趣和您探討一下現在您手下有多少資源可以利用，獵刀小隊，騎士三十一名，其中八級騎士一名，七級騎士十名，剩下的都是六級騎士，隊長歐賽，八級騎士。城主大人，身為內政官有句忠告，既然是部下，那您最起碼該知曉他們的名字，姓氏。」
羅林苦笑道：「但我連他們來自何方聽從誰的命令都不知道。」
塞西莉亞淺笑了幾聲，接著說道：「他們來自朱庇特南方，也是總督府最驍勇善戰的一隻小隊，你放心，他們已經摘掉了肩章和標記，而且他們出任務時都會佩帶頭盔，所以只要他們不主動暴露身份，沒有人會知道他們就是在朱庇特邊境上令他們聞風喪膽的勇士。除了他們，還有萊因哈特，實力達到九級頂峰就快觸及十級門檻，他是我意料之外的最大變數，還有明耶管家，為了尊敬老人家我就不透露他的等級，至於扎平……他的實力等級很有趣，雖然打架不行但逃跑的技術一流。至於兩個孩子和那個漂亮女孩籽菀……城主大人，你把她們定義為什麼職務？」
「兩個孩子暫且不論，我沒想讓她們捲進來，讓她們快快樂樂的度過一個童年吧。至於籽菀，我將她定義為未來蘭西因的特務頭子，主管情報。」
「你還需要一個典獄官。」
「我答應木素讓她做典獄官，而且這一年裡面這廝沒少往血腥瑪麗跑，對於人類那套邪惡的遊戲規則十分熟稔，我想這個位置非她莫屬。」
兩個人就職務方面的問題探討了一會兒，敲定了一些人的定位後停下來休息，明耶管家送來紅茶，塞西莉亞輕抿了一口，她對羅林的安排並沒有太大的異議，說道：「奧古斯都大帝對奈辛瓦裡忍耐到極限了。近些年奈辛瓦裡已經將手觸及到帝國許許多多命脈之中，對於帝國也以負債人的姿態自居。剿滅人蛇谷一是擴充帝國版圖，第二也是間接的打擊奈辛瓦裡的經濟支柱，但即使如此，奈辛瓦裡仍然一意孤行，做出讓大帝也必須剷除他們的動作……西南方的叛軍的糧草軍備物資，有一半是由奈辛瓦裡資助的，而且也有傳聞說叛軍那裡掌握了一頭巨龍，蘭斯洛特憑借龍騎成為傳說騎士，而且叛軍已經在西南邊境豎起旗幟，一夜之間攻下三郡之地，當然這裡面肯定有其他人的手筆。」
羅林問道：「君士坦丁和艾薇兒長公主？」
塞西莉亞搖搖頭，道：「只有艾薇兒女王。奈辛瓦裡的行為已經無限接近於叛國，背叛奧古斯都大帝。但大帝在十年前便開始著手蘭西因的問題，但是派來的人全部死於非命，真是可笑，一個領地的領主的陣亡率竟然比一線的士兵還要高出一倍，但這並不是大帝真正憤怒的地方，而是殺人者，卻是那些被奴隸交易帶來的巨額利益養的肥嘟嘟的帝都大權貴，是一群能量集結起來連奧古斯都大帝都必須正視政要將軍。」
「這麼說，蘭西因這一戰，我要面對的對手除了奈辛瓦裡，還有不知道多少隱藏在帝都內的老貴族，這麼看來，著實辛苦啊。」
「剛才萊因哈特說再過一個星期米斯特伯爵將派來一些人員協助領地的建設，但我希望你不要將他們安置在重要的崗位上。至於這些崗位上，我有更好的人選。」
留個疑問的塞西莉亞挽著羅林走出大門，來到一個貧民區的入口處，一到這裡數個滿臉菜色的孩子立刻歡喜的圍上來，但塞西莉亞只是搖搖頭，孩子們面帶失落的離開，不一會兒，一個缺失了左耳的老人拄著枴杖走了出來，一口雜亂的黃牙似乎是被人迎面砸了一拳，老人顫顫巍巍的來到二人面前，上下打量著羅林，開口說道：「您是？」
「拉尼爺爺，他就是羅林城主，我和您說過的事，您考慮的怎麼樣了？」
老人眼睛中迸發出一絲光彩但很快便暗淡下去，轉身，歎息道：「城主大人，老傢伙很感謝您的到來，但您還是回去吧，我們只是一些不該出生在世界上的罪人，不值得您為了我們送了性命。夫人，帶著城主大人離開蘭西因吧，這是老朽的忠告。」
羅林看著老人離去的背影，塞西莉亞解釋道：「整個貧民窟裡面都是污穢者，他們都是人類和異族結合的後代，在蘭西因，他們的地位只比奴隸高一點，這一點比帝國銅幣還要薄。但他們也是我們在蘭西因唯一能夠相信的親信和勞動力。」
羅林向貧民窟內張望了幾眼，詢問道：「這裡有多少人？」
「能夠參加勞動的青年有一萬之多，但老弱婦孺卻有五萬，可以說一個青年要養活六個人，而且因為自身血脈的緣故他們對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人類和異族報以仇視，在你來這裡之前，我也是做了些努力才取得他們的信任。而且生活在貧困之中的他們對任何的空頭支票都不會相信，他們只追隨能夠提供飽腹的麵包和溫熱湯水的人，很現實，所以城主大人，你那裡有多少金幣？」
「一百萬。」
塞西莉亞很詫異瑪格麗特的大手筆，但還是繼續說道:：「那麼這些錢？」
「都交給你吧。」
羅林和塞西莉亞踏上回去的路途，在路上，羅林說道：「我想這些錢還是不夠，如果只是簡單將錢用作贍養老人和孩子，那麼只能坐吃山空，我們必須找到一條路讓蘭西因步入一個能夠自給自足良性循環，而不是單純作為奴隸販子的集市和中轉站。」
「改變這裡的經濟支柱，你想用什麼做替代？」
「暫時沒有頭緒，但我會找一些門路搞弄些金幣來，比如說我以城主的名義給南部教區的大主教寫封信說我是個虔誠的信徒願意在蘭西因建造一間禱告用的教堂，如果能夠成功的話我們可以獲得一筆額外的收入，而且有著義父的威懾也不會有人來探查我究竟把錢用在了什麼地方，你覺得怎麼樣？」
塞西莉亞沉默片刻，鬆開手，道：「可妮莉雅大人做了教皇。」
羅林一愣，他很想用集市太過嘈雜的原因來欺騙自己說剛剛只是自己聽錯了，但事實擺在眼前，他也只是略微苦惱的苦笑道：「這一次，她又走在我前面了。」
ps：關於更新的時間……前幾天叔叔結婚，so碼字都是在半夜的時候碼，過完年應該能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