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一十三章 性格互轉的姐妹 文 / 機械黨
第一百一十三章
性格互轉的姐妹
因為重傷，「羅林」被轉移到病房中悉心照料，絲特芬妮謝絕所有人的探視並且親自照顧傷員，人們無從得知羅林的第一手消息，但是每一天從侍女口中得知絲特芬妮每一天都會拿出一堆帶血的繃帶，帶入病房的食物也是原封不動的拿出來，趁著女主人不在的時候偷偷向病房裡偷窺也只看見羅林一動不動像是死人一樣的躺在床上，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特殊的症狀。
羅林真的是重傷未癒，隨時可能喪命。
消息傳播開來，很快整個城市的人都知道女主人的情人為了「轉正」挑戰龍鱗蟒，有人笑他為情癡狂替羅林惋惜，有人冷笑不已，但事實卻是羅林已經無緣後天的狩獵大賽，人們的注意和籌碼都轉向其他幾個有實力逐鹿城主之位的選手，對羅林的關注度急劇下降。
夜晚，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從宅子中走出，從上層建築的邊緣跳下，沒有太多人注意到，除了一個執筆的瘦弱女畫家，翻開嶄新的一頁，畫下少年帶著蘿莉悠閒而溫馨場面。
不知什麼緣故，白天還病怏怏的可可晚上就恢復了精神，羅林知道讓孩子一直躺在床上對身體不好，從絲特芬妮那裡聽聞夜晚下面有熱鬧的集市，就帶著可可到下方遊玩，沒有目的性的閒逛，在城裡也不怕迷路，想要回到宅子，向上一跳就可以。
繁華的集市上人群湧動，羅林帶著小可可沿著街道向前走，百米的距離卻走了足足十五分鐘，小販們的攤點上都出現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青年出手闊綽，只要是孩子想要的想吃的都會付錢購買，孩子也很可愛，雖然穿著樸素但絕對不會像是平民的孩子，而且細看起來，人們都會愕然的發現眼前的孩子和今夜盛會的主角有幾分的相似。
人群散去，羅林帶著一堆零食甜點，或許是因為集市可可的精神非常好，玩得很盡興絲毫不會覺得困乏，人群的走向也漸漸向一處普通的館子走去，這是一家麵館，地方不大但是食客不少，不過人們的目的並不是吃麵，而是坐在角落裡的白衣女孩。
一宮五山十城中的上位者，最為被人們熟稔的就是聖女可妮莉雅。見到她羅林先是一愣，面露古怪，本想直接離開，但是不經意間瞥到女孩胸口上的紫水晶，渾身一震，將蝴蝶面具帶在可可臉上，目光無法挪開。可妮莉雅察覺到遠處一道目光打了個冷顫緊張不已，站在黑衣少女身旁的短髮黑裙少女冷哼一聲，從袖口中抽出一隻黑色長劍，走過去架在用目光猥瑣姐妹的傢伙脖子上，冷冷說道：「跪下平民，向可妮莉雅道歉。」
不料對方並不害怕反而像是看到好玩的事情，哈哈大笑！「可妮莉雅？那這麼說你就是愛葛麗絲了？」
愛葛麗絲目光冷冽，「沒錯，我就是聖事部執掌者愛葛麗絲，你這幅表情是什麼意思，羞辱我嗎？為什麼要笑，取笑我嗎？還是說你認為我殺不了你!」
羅林笑道：「那就奇怪了，為什麼你要殺我？理由。」
「你侮辱可妮莉雅。」
「我侮辱她？」羅林笑著看向與外面教皇同名而且容貌上有些許相似，但是性格截然的女孩，問道：「老……聖女閣下，請問我剛才怎麼侮辱你了……」
「狂妄的異端！」愛葛麗絲怒喝一聲舉劍刺向羅林喉嚨，雷霆一擊卻被羅林一隻手指抵住輕描淡寫的化解了，愛葛麗絲臉色漲紅覺得自己受到侮辱，羅林一席話在她看來和瘋子的瘋言瘋語無異，憤然再次凝結出兩柄黑劍，周圍的食客見狀立刻逃離麵館，眼看大戰在即，可妮莉雅柔柔弱弱的說道：「愛葛麗絲姐姐，這是誤會。」
箭拔弩張的局面因為少女的一句話變得緩和，可妮莉雅起身向羅林鞠一躬，笑容甜美，「請原諒我的姐姐，她只是太關心我了。這些年姐姐為了保護我吃了很多苦頭，也不願意去相信別人，您能原諒姐姐嗎？」
女孩通情達理的性格與外界的她截然相反，習慣將錯誤歸結於自己身上是外界愛葛麗絲的性格，眼前的兩姐妹只需要把名字對換，就和大陸的姐妹並無差別。
在這裡，姐姐會保護妹妹，那在外面，可妮莉雅同樣會為了愛葛麗絲赴湯蹈火，而愛葛麗絲知曉了原因才離開，兩個人之間的矛盾的關鍵點，就是深埋兩個人心中的秘密。
跨越千年的秘密。
眼前的姐妹隨同教皇島被吞沒一同來到水下大陸，而聖事部也沒有外界的威懾力，職責是為了訓練教皇宮殿的守衛，但三百年的演變聖事部漸漸變成一個空殼，如今也被教皇下令作為聖女可妮莉雅的護衛機構，整個機構成員只有兩個，其中貝瑞只是作為掛名的守護騎士，愛葛麗絲成為名符其實的光桿司令，日常活動只是伴與聖女左右保護她安全，解決她所能解決的敵人，解決不了的，自由貝瑞前去打點和威懾。
不知是所處環境的不同，兩個女孩雖然在容貌上相似但是並沒有外界姐妹兩個那樣相似度驚人的模樣。
但更最重要的一點，兩個人都有父母，容貌源自各自的母親，整個血脈都是以女孩的方式延續，孩子無一例外是女孩，然後女承母業分別成為黑白聖女，在未嫁前聖女各自以可妮莉雅和愛葛麗絲命名，結婚後則恢復自己的本名。
在水下大陸，教皇宮殿百年來都是以這種方式傳承延續。
每一代黑白聖女都得以善終，沒有一個是在二十五歲時莫名其妙的死去。
但在三百年前的教廷記載中每一代聖女都是在二十五歲時死於疾病，另一個則往往因為異端的復仇付出生命。
就像是三百年前，一支繼續留在大陸繼續一代代的詛咒，一支血脈來到水下大陸，失去強悍實力天賦但間接延續了生命，血脈的命運發生分歧，如果能找到分歧的原因就很有可能找到延續生命的方法，羅林覺得自己這一趟來得非常值當，沉浸於尋找答案，無意識的說道：「聖女殿下，我想見見您的母親。」
可妮莉雅一愣，紅暈瞬間爬上俏臉，粉嫩的嘴唇微微顫動，眼眶中隱隱有淚水閃過，愛葛麗絲的肺都要氣炸了，又像是被觸及自己小貓崽的母貓那樣張牙舞爪想要生撕某個出言不遜的可惡傢伙，但是自己的實力又達不到教訓他的程度，眼看門口一個高大身影像是見到救星一樣露出你小子就等死吧的笑容，大聲招呼道：「喂，貝瑞，這邊這邊！」
「是誰在欺負我們的小公主，想嘗嘗我的……」羅林一愣，愛葛麗絲把他的表現當成是對貝瑞聖棺騎士之名的顧忌，貝瑞同樣一愣，從守在門外看熱鬧的人群中擠進麵館，一身鎧甲雖然經過清洗但是仍然能夠發現鮮血殘留的痕跡，盔甲縫隙中藏著一隻斷指，貝瑞彷彿剛剛從戰場上走下來，羅林察覺到他的呼吸非常沉重，整個人都處於極度疲勞的狀態，但是愛葛麗絲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最大靠山的身體狀態，只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等著貝瑞蹂躪眼前的混小子。
貝瑞的腳步顯得虛浮不穩，羅林不假思索，立刻露出驚慌的神色，目光躲閃，拉著可可的手「逃走」，貝瑞立刻把兩個對教廷來說極具象徵意義的女孩送到上層建築處，可妮莉雅本想親自替絲特芬妮姐姐的要人療傷，絲特芬妮婉拒但是善良而且固執的女孩幾乎是哀求著求絲特芬妮讓她晚上能留下來照顧傷員，眼神瞟向男孩子氣的愛葛麗絲，絲特芬妮想起某些無可考究的傳聞只能苦笑著讓可妮莉雅住在她的房間中，愛葛麗絲雖然心有怨言但是並不能表現出來。
宅子的閣樓，羅林凝視遠處的夕陽，等換上一身便服的別瑞找到他，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羅林做出請便的手勢，貝瑞坐下，看向遠方，說道：「很美，不是嗎？這片天空從三百年前開始就從未墜入黑暗中，永遠的日不落，是歷代教皇讚譽的神恩，我曾經也是那麼的堅信不疑的認為，這就是神靈的恩賜。但是現在，我卻在想，神靈，真的存在嗎？」
羅林笑道：「質疑神靈的存在可是在否定聖棺騎士的力量源泉——信仰。」
「信仰嗎。」貝瑞嘲笑道：「我寧願將信仰放在可妮莉雅和愛葛麗絲這兩個可愛的孩子身上。」
「她們確實很漂亮，但是我記得貝瑞大聖棺騎士並沒有輔修愛情啊。」
貝瑞此時的模樣和尋常中年大叔沒有差別，笑容開朗，道：「我看著兩個孩子長大，對我來說，她們就是我的女兒。你究竟做了什麼，會讓愛葛麗絲那麼憤怒？」
羅林如實回答，聽聞了事情的始末的貝瑞誇張的大笑起來險些從傾斜的房頂上滑下去，臉上的陰鬱被笑容代替，幾乎笑岔氣，道：「你想見見可妮莉雅的母親？我不知道外面世界的習俗，但在這裡，你剛才就是在向可妮莉雅求婚！」
羅林尷尬的說不出話來，也隨著大叔笑出聲來，說道：「看來是我冒失了。」
貝瑞突然收斂笑容，臉色深沉，沉聲道：「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羅林頭疼道：「貝瑞大聖棺騎士，您的氣量應該能夠原諒我的無心之失，或者我們用男人的方式解決。」
貝瑞搖搖頭，說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父親和兄長必須為了孩子們解決身前身後的麻煩事，這一點同樣是為了絲特芬妮。我必須知道你的目的，接近絲特芬妮和可妮莉雅究竟是為了什麼。而且你的心中一樣存在疑問，畢竟我的血腥味太重了。」
「這算是男人間的秘密交換？」
貝瑞淡淡道：「回來之前，我屠殺了一個村落，無罪的村落，但是教皇宮殿親自下令絞殺他們。沒有活口，男人，女人，孩子，全部被割掉腦袋，屍體被焚燒乾淨，整個村落變成一片焦土，不會有人知道那裡會有一個村落存在。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不是貴族，不是源自教廷的尊貴血脈，所以他們該死。公正道義和聽從命令，我選擇後者，所以你還會認為我是個秉承正義的騎士，還是教皇手下的殺人工具？」
屠殺。
羅林從沒有想過會是這種答案。
貝瑞長歎口氣，說道：「這個世界，連聖棺騎士都是披著正義外皮的殺人狂魔，所以羅林，你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不管發生什麼都與你無關，你和絲特芬妮之間的關係也只是一次意外，但是我必須要感謝你，你做到了我十六年來都沒能做到的事，我希望你能讓絲特芬妮繼續生活在沒有維普的日子裡，哪怕只有兩天。在這裡，我必須向你致敬，羅林。」
羅林沒讓聖棺騎士低下頭顱，說道：「我和阿姨之間的交易很清楚，拿到我想要的，我就會離開這裡，在此之前我會盡力的協助你們，我的身份只是一個僱傭兵，我不會因為住過女主人的房間就抬高自己的身份。」
貝瑞笑道：「那言歸正傳？」
「談哪個方面？」
「愛葛麗絲和可妮莉雅，從看見可可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在猜想，外面的世界是不是也有一對像她們那樣的姐妹。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費口舌，既然你想和可妮莉雅的母親見面，後天的狩獵比賽之後，我會帶著你去教皇宮殿見她。」
水下大陸的午夜，絲特芬妮的臥室中，女主人和聖女睡得香甜，一個高大身影從窗簾後閃過，拿起可妮莉雅放在枕邊的紫寶石項鏈觀察一番，發現這條項鏈和絲特芬妮的項鏈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也只是沾染了一丁點的源泉氣息，並不是真品。
將項鏈放回原處，走到大門施展影化，閃出房間，腳下卻傳來被暖風吹拂的感覺，低著頭，短髮的愛葛麗絲不知何時就守在門口擁劍而眠，因為寒冷而蜷縮著身體想要借此尋覓溫暖，瑟瑟發抖的同時又在囈語「可妮莉雅由我保護」之類的夢話，羅林見狀從房間中拿出一張毯子給她蓋上，笑道：「你們兩個姐妹的感情真是好，不管發生什麼，一個總是會保護另一個，不離不棄，世間最美莫過姐妹情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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