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六十章 搖籃曲 文 / 機械黨
. 第一百六十章搖籃曲
深坑中，初代愛葛莉絲躺在搖椅，輕輕哼唱著古老的歌謠，在不遠處，安烈第三次站起身來，此時身上的黑色鎧甲已經顯現出實體，黑色水晶介質鎧甲上暗雷湧動，雷電交織成角盔雛形，或許是因為頭盔的出現安烈的聲音也附加上金屬感，「第七重力量，解放！」
鐵拳與初代愛葛莉絲身旁的隱形防護罩相碰，防護罩安然不動但是安烈卻像是風箏一樣倒飛出去直接彈射在牆壁上，撞擊出的煙塵幾乎將上方的洞口遮蔽，可可幾乎是瞬間來到安烈的身下接住她，初代愛葛莉絲晃動著搖椅，微笑道：「第七層了，不知道你還能帶來什麼驚喜，我的孩子，在哥哥回來之前我們有足夠的時間。」
安烈身上的暗色閃電更勝，聲音也越發趨近於野獸，可可的力量甚至無法制住他，只能勉強擒住他的手，哀求他，要他放棄，「不能再提升力量了，愛葛莉絲姐姐，在這樣下去你會被命格吞噬的！」
「第八層力量……」安烈彷彿是用盡全身氣力才吼出最後一聲「解放」，紫晶頭盔完全覆蓋頭部，力量有如井噴般湧出，可可直接被崩開而安烈以遠比剛剛還要迅猛的攻勢衝向初代愛葛莉絲！
這一次，先前還有如毛線般交織雜亂的閃電彷彿是突然的認可的安烈般在拳套上凝結，化作拳刺穿透先前無法突破的防護罩，初代愛葛莉絲微微驚訝，笑著拍了拍手，從黑暗中閃出兩道銀光，從上空的空洞上躍下，連續擊打安烈的拳套發出一連串脆響，安烈後退一步，拳套上突然出現數十道深深的裂痕！
來者躍到初代愛葛莉絲的身邊呈警備的姿態，手上一雙銀色短劍閃耀著聖潔的光芒，很難想像是這雙短劍破壞了拳套！
而安烈的心同樣被短劍割碎！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在那裡！」安烈的聲音顫抖著，就猶如他的心一樣破碎不堪，背叛和憎恨交織的雙目讓愛葛莉絲微微側目不敢與他直視，沒有任何的解釋，但是原本是同一人並且持有同一信念的兩個人卻站在敵對的位置!
「她才是媽媽的乖孩子，」初代愛葛莉絲微微一笑，繼續哼著歌，愛葛莉絲將雙短劍放入劍鞘中，環胸，緩緩說道：「我是你的眼睛是你的鼻子是你的舌頭，是你的潛意識塑造了我的靈魂，你所見所聞所說所想我都能得知，但是他仍然選擇偏愛你……只要我代替不了你，我就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我，是母親的孩子。」
安烈顯然無法接受這個說法，雙手顫抖，因為面具的緣故無法看到他真實的面容表情，但是微微抽搐的肩膀告知所有人，他在哭，因為另一個人自己的背叛而痛哭，「這不是理由！我們都說好了，說好的！我去走我的救贖之路，你要代替我去蘭西因去外面的世界！為什麼要別背叛我們之間的誓言！」
「我……」愛葛莉絲眼角有著眼淚的痕跡，但還是搖了搖頭，抬起頭，用紅腫的眼睛直視著安烈，欲言又止，一旁同樣驚訝不已的可可猛然間想起阿娜絲塔不經意的抱怨，再聯想到大姐的模樣，猛然間驚醒，想起那句話：
他無處不在，他的視界、耳聞乃至一切感官和存在都能從血脈的聯繫上獲益，簡直就像是把妹妹女兒當成他個人的玩偶，真是一個無聊並且惡趣味的能力。
他，就是……
安烈站起身來，鎧甲背部伸出一雙黑色羽翼，有如意欲展翅高飛的烏鴉，代表著死寂的灰色閃電悄無生氣的爬上羽翼，邁出一隻腳，愛葛莉絲抽出自己的雙劍準備迎戰，高喝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過去，你……」
聲音戛然而止。
愛葛莉絲感覺到風壓時安烈已經越過她，有如一陣風飄過、
可可失聲叫道：「愛葛莉絲姐姐！」
地上出現大小不一的深坑，安烈接觸所有鎧甲但是唯獨保留了頭盔，捨棄防禦換來捨命一擊，拳頭停在初代愛葛莉絲的額頭，初代愛葛莉絲在危及生命的拳擊下睜開眼，淡定自如沒有任何慌張，淡笑道：「你下得了手嗎？」
保留著頭盔的安烈伸出另外一隻手擋住愛葛莉絲，沉聲說道：「只要殺你了就相當於消滅罪惡之源，只要你一死，三個空間就能恢復正常，所有人都能得到救贖。」
初代愛葛莉絲微笑道：「我的生命結束的瞬間，血脈就會斷絕。」
「後果，不過是我為你陪葬，媽媽。」安烈的聲音輕柔，羽翼上灰色的閃電緩緩繞在手腕上，那是安烈的最後殺招，也是初代可妮莉雅留給她最後的殺手鑭。
只需要將拳頭頂住太陽穴，就是讓她靈魂湮滅。
安烈緩緩下壓的手，同樣在緩緩擰斷他自己的生命脈絡。
正如初代可妮莉雅所說的那樣，結束這一切，結束這已經延續了千年的詛咒。
但就在那一毫米決定生死的時刻，初代愛葛莉絲卻在歌唱。
催眠曲。
柔和的聲音非常的悅耳，似嬰兒時期母親在耳邊的呢喃低語，引人忍不住想要臥在她懷中沉睡。
但是安烈卻有如在輕柔的歌聲中受到重擊連連後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非常的痛苦！
「不！不是這首歌！」
安烈慘叫一聲，身上環繞的灰色閃電凝結成全套的鎧甲，古樸的造型因為上方附著的流動黑氣而被賦予一絲靈動，連可可身上水晶質地的鎧甲都為之遜色，但是可可的眼淚卻在盔甲出現的瞬間湧出！
「不！停下來！不要再唱了！」歌聲仍然在繼續著，一旁的愛葛莉絲不忍心看著安烈痛苦的模樣，轉過身，自言自語，「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回想起昔日的幸福時光。」
「是的。」生命母神在遠處頻頻的搖頭，有些失望，倒是一旁的尤利婭101式興奮過度直接在局勢仍然緊張的時候上戰場搜羅安烈的黑色鎧甲，返回母神身邊的時候滿臉興奮，「這下，我的女武神命格終於完整了，啊不對，還有那個小傢伙手裡的悲滄，唉，要怎麼去搶呢。」
尤利婭101式思考如何搶奪物品，但是安烈卻在歌聲裡痛不欲生，「停下來，我不要去回想！那些日子沒有任何意義，只不過是過去！不，那不是我的未來！」
「放開姐姐！」可可舉槍卻被愛葛莉絲阻住去路，愛葛莉絲只是將手按在刀柄上，輕輕的說道：「不行的呦可可，我們不能反抗母親的意志。」
「為什麼要讓姐姐受苦！姐姐，你也是愛葛莉絲姐姐吧，為什麼你要站在那一邊！」
「因為母親是我們的根源，她的生命與我們所有人都緊密在一起，而且只有她才能治好你的命格缺陷……可可，相信我吧，人們都是應該互相相信的不是嗎？」
「但是……」
搖籃曲在哀嚎聲中停止。
安烈只覺得壓力驟降，趴在地上無力的喘息著，可可連忙扶起倒地不起的安烈，初代愛葛莉絲笑道：「看來姐姐還是手下留情給你留下了記憶，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姐姐的死亡絞索，你那張面具的前任主人發明的完全剝奪術可是要剝奪所有感官，當然也包括記憶，因為這套剝奪術的目的是製造完美的容器，但是姐姐繼承了這套法術卻改用消除自身存在痕跡，真是的，比殺人的技巧，她比誰都要精通，連照顧孩子都不會。哎呀，貌似母神大人等不及了。」
尤利婭101式在王座後面構建某些有趣的玩具，生命母神專注於解決初代愛葛莉絲的問題，單刀直入，「我與你們的利益並不衝突，奧古斯丁的遺產對你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只要你離開這裡，我將在恢復力量之後放手奇蘭大陸的一切。」
初代愛葛莉絲冷笑道：「不錯的籌碼，但是太久了。」
「我的命格已經收集大半，用三百年換一個空間所有生命的信仰，替代我成為守護神，有的人可是等了萬年也沒能等到。封神這種事，如果我說出去，會被我那些兄弟姐妹唾棄，所以我不想在實力還未恢復的時候被他們找上門。」
「你難道不怕我將你復活的消息說出去？」
生命母神說道：「那就要看看他們有沒有打破大姐的須彌殿的本事，或者說，他們有沒有膽量去挑起第二次戰爭。」
「戰爭確實是個好東西，但是被捲進去就很難脫身了。」初代愛葛莉絲似乎非常認同生命母神的觀點，起身走到母神面前，突然轉過身似乎並不在意自己將後背留給一直要殺了自己的敵人，母神也因為她的特別舉動而不解時卻感覺到胸口一悶，一桿螺旋長槍從自己胸口處透出，站在自己背後的尤利婭101式露出類似愛葛莉絲的笑容，輕聲在重傷的母神耳邊笑道：「大哥的遺產，早就落在我的手上了，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