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方攻略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中日和談（下） 文 / 華麗的虛偽
賠償的問題到此算是落下的序幕，八億美元相比德國賠償法國的2690億金馬克的賠款（相當於9.6萬噸黃金），根本就是毛毛雨。後世的西德直到2010年的10月3日才還清這筆債務，雖然這筆賠款被減少到1120億金馬克，但也比八億多得多。
對於這幾十年日本依靠戰爭多奪得的財富，這筆錢也只是小小的利息。
「說完賠償的事，我們現在來說說台灣。現在台灣已經被我們中華人民軍拿下，這點就無可爭議，單憑一個小小混成旅團，我們根本不放在眼裡。對於台灣方面，我們還有一點附加的條件，和此時所有的日軍俘虜一樣，那就是所有的在台日本人都要接受我們的調查，只要是做過對不起台灣民眾的日本人，都要接受我們中華的法律制裁。當然我們也歡迎日本方面派人來監督，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日本人，但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日本人。對於那些無罪的日本人民眾，我們不會為難他們，會直接遣送回國，但是他們帶不得回半點的資產。」宗離藉著剛剛談判的主動，說出了關於台灣的問題。
「日本人就算犯罪了，也必須在我們國家接受審判，這點請恕我們無法同意。」這個問題田中義一很無奈，他知道到時候真的這樣做，那些在台的日本人，能回到日本的就屈指可數了，而且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腦袋要落地。中華法律田中義一不清楚，但是他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個道理，到時候真的要殺人償命，那死的日本人就不在少數了。
「現在不是在和你們討價還價，而是在通知你們。我說這些的目地是要讓你知道這件事，免得說我們中華沒有禮數，這種事情都沒有知會你們日本。還有，到時候要記得派遣監督人員過來，免得到時候說我們亂來，胡亂定罪。當然，我們也希望其他國家的人事也同時過來監督。」鍾離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我們德國方面很樂意幫日本監督，到時候我們會派人來當『監督』的。」德國大使看著田中義一。一臉笑意的說道，只是這裡面的意思，很多人都明白，在這件事上。德國要看日本人的笑話。德國可不會忘記，青島就是日本趁著第一次世界大戰，從德國手裡搶走的，雖然現在也回歸了中華，但這件事始終是德國心裡的一根刺。
「我們蘇聯也很願意幫助日本『朋友』的忙。」蘇聯大使也在一旁煽風點火。要說對日本不爽的國家。那蘇聯也要算一個，雖然上次的日俄之戰是沙皇時代，但在歷史上，也是十分的不光彩。旅順當初就是日本從德國手裡拿走的。理順現在和青島一樣，不過對於日本的怨氣可沒有減少。不過和德國不一樣的是。蘇聯很希望中日兩國繼續打下去，最好打個兩敗俱傷。這樣對蘇聯來說，才是最好的消息。此次的和談，蘇聯也沒有辦法阻止，但是對於噁心噁心日本這樣的事，蘇聯大使還是很樂意去做。
英美法的大使並沒有表示什麼，此時他們心裡並不想日本太難堪。而且看到臉色已經全黑的田中義一，三國大使更是保持沉默，此時不說話，才是最好的。
田中義一相信，這件事要是有了德國和蘇聯參與進來，那對日本的國際形象絕對是個巨大的打擊。可以想像，到時候兩國報紙都報導這些日本人的罪行時，對日本的名聲會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至於兩國政府會不會這樣做，這點田中義一想都不用想，加入沒有這樣做，那就是見鬼了。
「這件事我代表日本答應，但是我有個條件，此事就我們兩國參與，不得讓第三國參加。」田中義一知道，現在是自己必須妥協的時候，不然事情真的會一發不可收拾。
「這個沒有問題。」宗離看了一眼德國大使和蘇聯大使，向兩人點了點頭後又接著說道：「現在我們來說說第六和第七，開放通商口岸，和公開對華道歉這兩點。我們先說通商口岸，我們只要兩個城市，一個東京，一個是神戶。關稅的問題不變。」通商口岸還有另外一個名稱，約開商埠。意思是任何情況下都不得停止開放。
當年明治維新前的日本也是閉關鎖國，除了荷蘭人和華人能在長崎活動外，禁止外國傳教士、商人與平民進入日本。美國准將馬休?佩裡用艦隊轟開了閉關鎖國的日本，逼迫日本開放通商口岸，並給予美國最惠國待遇等。德川幕府也就此倒台，還政於皇室，這才有了明治維新。
現在中華又提出了開放通商口岸的話題，讓田中義一的心裡十分的不舒服。
「通商口岸，我萬萬不能答應。但是我們可以進行商業上的交流，和平以後，也可以促進兩國的商業互通。」
「遙想當年的你們和清政府簽訂的大量的不平等條約，裡面可以沒有少出現通商口岸這個名詞，田中先生，我這也是在向你們日本學習啊！我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拿回屬於我們的一點東西而已，你千萬別告訴你不知道這些合約。」宗離面無表情的說道。
宗離的話不但讓日本感到難堪，就連其他國家的大使都感到有些難堪。要說合約，他們哪個國家沒有和清政府或者民**閥簽訂過，就連葡萄牙還霸佔這澳門，更別說其他的大國了。
還沒有等田中義一開口，已經等在一旁的德國大使便對宗離說道：「前幾天我國做出了一個決定，本來我是相等貴國正式立國時再宣佈的，不過剛剛宗離先生的話，讓我感到有些無地自容。現在我便把我國的決定和宗離先說下。這件事就是，從即日起，我們德國會取消以往對華簽訂的所有不平等條約，歸還所有的租界。並且德國還希望在教育與科研方面能和貴方達成更大的合作。」說完還掃了一眼英法兩國的大使。
此時的德國對中華算是互惠互利。此時在中華方面接受密碼訓練的德國士兵並不在少數，很多都是飛行員和坦克、裝甲車駕駛員。更多的是海軍方面，很多的德國海軍學員正在防城港熟悉各種德方已經購買的軍艦。至於合約方面，在青島丟失後，德國在華利益並不多，現在只不過是做了個順水人情。
對於德國這個突然的決定，英法兩國大使的臉色不是很好，美國還好點。不夠都沒有說什麼。都把德國大使的話當成空氣似的。
「德國的友誼，我會盡快匯報給我們的領袖，希望我們兩國的友誼長久。」鍾離一臉笑意的對德國大使說道。
「鍾離先生，我們現在應該靜下心來。通商口岸我們可以答應你們，但是零關稅絕對不可能。」鍾離的話讓田中義一實在無法回答，只能做出了讓步。
「這就很好了，關稅的問題，這樣吧。我們在原來的基礎上，只交一成的稅收。」
「九成！」
「一成！」
「八成半，我不會再讓步了。」
宗離：「我們這樣吧，每個人都說出一個自己能接受的底線。再來合計合計，不然這樣下去還是沒有結果的。」
田中義一：「好。你們先說。」
「沒有問題，二成。」
「七成！」
對於兩人像街邊小販一樣討價還價。幾個大使都有一種想笑的感覺，不過他們也知道，別看小小的一成，要是交易量大的話，那這一成的財富絕對不在少數。
兩人又互相扯了半個小時，最終也確定了下來。最終的定價是五成，不過前十年要保持零關稅。
至於對華公開道歉，最後田中義一還是沒有堅持下來，這點也被敲定了下來。
經過中午的短暫休息，下午時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談判。
「現在我們來說說琉球的問題，也就是你們口中的沖繩諸島。琉球自古都是我中華的屬國，這點是無可爭議的，現在是行使我們主權的時候。自從1875年日本妄起刀兵，蠻橫的用武力侵佔琉球群島，軟禁琉球國國王尚泰。並且還強征琉球人強行服兵役，身為他們的宗主國，這都是我們無法忍受的。還有一點別忘了，你們都是一直以托管的名義治理琉球，現在我們不需要你們的托管了，琉球必須再次接受我們的領導。最後我強調一遍，我們不是滿清，別妄想糊弄我們。今天我來到這裡，還帶著一份琉球諸島的地圖。」宗離話音剛落，身後的助手便拿出一份地圖，平鋪開，擺在談判桌上。宗離指了指地圖說道：「諸位可以看看，圖上的島嶼就是被日本所謂接管的琉球群島，大大小小的島嶼一清二楚。這讓我想起了一首歌，聞一多先生的七子之歌之台灣寫道「琉球是我的群弟，我就是台灣」。現在台灣回來了，琉球我們怎麼能捨棄呢？這不僅僅是我不同意，我們的領袖不同意，我們的軍隊不同意，就是我中華大地千千萬萬的老百姓也不會同意。」
對陳紹來說琉球不單單是個戰略要地，更主要的是自己的一種態度。對琉球的問題，後世沒有辦法，而今自己有紅警基地的幫助，那就用自己的力量，光明正大的拿回來，並且讓所有的人都無話可說。
田中義一被宗離的話說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琉球的事情他十分的瞭解，正是因為瞭解，他才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看著宗離說得聲色並貌，可恨自己確連個屁都放不出來。田中義一今天也夠憋屈的，不過最後他還是開口：「琉球的事由琉球人自己決定，要是琉球人同意回歸到中華，日本方面無話可說。」
其實田中義一還沒有發覺，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處於下風了。不過貌似從一開始他就處於下風，主動權都在宗離的手上。
「呵呵。我們早就料到你們會來這一招，知道你們不會樂意交出琉球，幸好我們已經考慮到這點，其實早在前段時間。我們已經派人去琉球，得到了一份東西，我想諸位都有興趣看看。」宗離一臉自信的說道，說完向身後的助手說道：「把那份請願血書拿出來。」
後者解下身上的背包，從裡面拿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白布。白布上血跡點點，還可以看到上面寫了不少字。還未展開，還無法看到上面具體寫著什麼。在助手的動作下，一張長近十米。寬也有一米的血書便鋪在了地上。一張十平米的白布上寫滿了血字，開頭就是三個巨大的漢字「請願書」，下面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名，還有更多的是血色的指印。
宗離站起來。指了指地上的血書說道：「這是前天我們剛剛收到的一份血書，琉球人得知我們即將戰勝了日本，特地寫下了這份萬人請願書。在上面簽名的都是在琉球具有巨大影響力的士紳，他們渴望中華從日本的手裡解救他們，把他們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今天帶來的這份血書不是全部的血書。後面還有許許多多的簽名者，不會寫字的就咬破自己的手指，留下自己的指紋。當初我們的領袖陳紹看到這份血書後，感動莫名。發誓一定要收回琉球，給予琉球人一個美好的未來。」說到這裡。宗離盯著一臉震驚的田中義一說道：「田中先生，看到眼前的血書。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現在是不是可答應我們的要求呢？」
「這不可能，這絕對是你們偽造的。」田中義一看到血書的第一時間就想到自己鑽入對方已經布好的陷進了，看著對面大義凜然的宗離，田中義一有種遲暮的感覺，一下子感到自己蒼老了很多。
「你說我們有什麼必要去偽造這種低級的東西，只要派人到琉球調查一下便知，我們何必費力不討好。民意你也看到了，現在說說你的想法吧！」
「這件事我無法做主，我要發電請示一下我們的天皇陛下。今天就先到這裡，我們明天再繼續談論後面的問題。」田中義一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少了之前的那種中氣。
「可以，琉球的問題明天必須給我們答覆，而且我也希望把濟州島和庫頁島的問題也和你的天皇好好討論一下，免得明天你又無法做主。」對於田中義一的要求，宗離並不介意。
一天的談判便就此結束。
散場後，宗離並沒有離開酒店，而是直接在龍騰酒店住下，並且把一天的談判情況向陳紹做了詳細匯報。
很快陳紹便發來了回復，電文只有短短的兩個字：「很好！」
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個字，但是在宗離的心裡，兩個字的份量比千言萬語還重。因為他知道陳紹很少誇人，能得到「很好」兩字的人並不多，就算是宗離自己，也是第一次得到這兩個字，對他來說，絕對是意義非凡。
此時的田中義一也就近住在龍騰酒店，此時在上海根本找不到一家日本人開的酒店，就連虹口都被中華軍隊封閉起來，連普通人進出都不可以，更別說田中義一了。而且日本駐華大使館就在虹口裡面，現在的田中義一在上海可以說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本來他還想去租界的，但是為了避嫌，幾個國家都不肯答應他的要求。所以他只能悲劇的住在龍騰酒店。
相比宗離的高興，此時的田中義一可以說是愁雲慘淡。當他把中華方面的要求，和今天談判的結果發往日本大本營後。心情本來就很差的裕仁直接署名把他臭罵了一頓，要不是大海隔著，恐怕一頓耳刮子是免不了的。不過對於已經談成的條件，裕仁也只能接受，但是面對琉球、濟州島、庫頁島的問題，裕仁緊急召集了大本營的官員商量一下怎麼回復中華的要求。
再持續了一個小時的會議中，日本方面最終的結果是，琉球可以放棄，但是濟州島和庫頁島絕對不能有失。
至於那份血書，日本方面並沒有打算去求證什麼，統治了琉球幾十年了，對於那些琉球人的想法，他們算是知根知底。就算那份血書是假的也沒有什麼用，中華方面的態度十分的明顯，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有了大本營的回復，雖然被罵得很慘，但至少田中義一心裡有了腹稿。
7月11號
一大早宗離就精神飽滿的出現在昨天的談判桌上，對比起宗離來說，田中義一的形象就沒有那麼好了，頂著兩個黑眼圈，顯然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早上一開始針對琉球的問題，雙方便打成了共識，從這次談判中，琉球群島除去大隅諸島外其餘的正式歸由中華管理，至於是獨立還是什麼的，都由琉球人自己決定。
不過在談到濟州島和庫頁島的時候，雙方又陷入了爭執。
「我們日本方面對這個條件堅決不會接受，這不是我的意思，也是大本營和天皇陛下的意思。」田中義一第一次堅定了起來。
「哼！庫頁島是你們趁著蘇聯十月革命從他們手裡搶來的，本來我們還想拿回來還給蘇聯朋友。」宗離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點也不臉紅，濟州島和庫頁島都是他自主添加進去的，庫頁島只是個煙霧彈，他的主要目標是濟州島。當初在一次和陳福欽聊天中，聽到濟州島的軍事戰略作用，便一直記在心裡。此時不伸手更待何時。「而且說到底，朝鮮也是我們的屬國，當初清朝孱弱，朝鮮才被你們佔據，濟州島說到底也只是你們從朝鮮手裡搶來的。現在我們放棄了庫頁島，你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相比起庫頁島的面積，濟州島算得上是一文不值，現在你們該慶幸我們不要庫頁島，而選擇了濟州島。」
「對於你們的條件，我們無法接受。」田中義一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
「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強求，不過要是我們的軍隊得不到他們想要的結果，一旦做出什麼事情來，可不怪我。前陣子我還看到許多的將領要求攻佔朝鮮，要不是我們的領袖看在日本方面有和談的誠意，現在我們的軍隊已經開始進攻了。不過現在既然在談判桌上無法得到，對於軍隊的要求，我們可無法做出交代。到時候出現什麼問題，將由你們自己負責哦。」宗離裝作一臉無奈的說道，不過在他心裡卻笑了很久。
隨著宗離的話，田中義一的臉色也跟著變化起來，本來就有黑眼圈的他，把臉色映得更黑。宗離話裡透露出來的威脅之意，他怎麼會聽不出來，從談判之初到現在，對於宗離的威脅他都快習慣了。哪一個條件不是在對方的威脅下自己才答應的，這兩天絕對是自己一生中最憋屈的時刻。可自己此時能有什麼辦法，東方會議是自己極力促成的，對華戰爭自己也是支持的，現在戰敗了，必須要有一個人來背負這個罵名，自己是躲不掉了。
「我現在無法答覆你，我要請示大本營和天皇陛下，明天再接著談吧！」田中義一並不打算在和宗離說什麼了，乾脆把這個問題交給大本營和天皇去考慮。
「沒有問題，不過我希望，對於這個問題，日本方面能慎重考慮。其實我真的很不希望雙方再起戰端，但是有時候不打又不行。哦！還有一點，看你今天精神不是很好，希望你今天能好好休息，明天能精神一點，省得給你們的大日本帝國抹黑，不知道的還以為日本無人呢！」宗離說完不理會臉色越發陰沉的田中義一，大笑一聲和幾個駐華大使相互道別後，便走了出去。
田中義一盯著宗離走後，緩了口氣，顧不上和諸國駐華大使道別也走了出去。此時他已經快被宗離最後的話氣炸了，連風度也不顧了，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因為他相信，現在的他已經成為諸位大使的笑柄，還有什麼臉面和他們打招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