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二十章 馬糞裡的秘密 文 / 浪漫愛人
衡其茅塞頓開道:「不錯呀,我這真是騎馬找馬!」
他將叫做王二楞的歹徒狠摑了幾耳光,直到將他摑醒,然後喝問道:「小子,這山洞的出口在哪裡?」
那人見衡其他們折騰了這麼半天竟然還沒有找到出口,不免有幾分意外,同時又有點幸災樂禍,將鼻子一哼,眼一閉,對衡其的話一點也不理睬。
衡其大怒,將那王二楞的匕首架在王二楞的脖子上道:「媽的你說不說?不說就放了你的血!」
黃跑跑旁白道:「衡其你簡直就是在鸚鸚鵡學舌!」
衡其大怒道:「你……」刷地將匕首貼住了黃跑跑瘦長的脖頸。黃跑跑嚇得整個人幾乎都呆住了,衡其在他眼裡此刻就如他小時候見過的屠夫,凶神惡煞,正要將殺豬刀捅進大肥豬的脖子……
「臭小子你幹什麼?」農民急忙將衡其的匕首給拿開了。
但是黃跑跑卻眼光呆滯,「啊——」地一聲慘叫,飛也似地往前洞跑去。
謝可和龍運鵬一齊道:「糟了,黃跑跑被嚇成癡呆了!」
衡其餘怒未消,朝著那王二楞猛吼道:「小子你說不說?」
王二楞輕蔑道:「你這樣能嚇唬膽小鬼,卻嚇唬不了你大爺!」
「我宰了你!」衡其氣得幾乎要發瘋,那吼聲將整個山洞都差點給掀了起來。
「我說、我說……」另一個歹徒竟然被衡其的聲音給嚇清醒了,慌忙叫了起來。
衡其將匕首往他面前一晃道:「好,你說,這裡是什麼地方?出口在哪裡?」
「我先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這裡是驪山西秀嶺第三峰下的老君殿後山……」
「驪山?這裡就是驪山嗎?」農民若有所思道。
「是的。」
「秦始皇陵的地宮就在這下面嗎?」
「不知道,也許是在這下面吧……」
「這山洞的出口在哪兒?為什麼那邊能聽得見外面的聲音卻沒有出口?」衡其不耐煩地喝道。
「那邊是沒有出口,要是有出口,那還不被外邊的人發覺了?」那人嘿嘿笑道。
「那出口在哪?」
「出口在……」
「不准說!你敢說出來,盛老大剝了你的皮!」王二楞忽然暴喝道。
衡其正要說什麼,忽聽前洞那邊傳來一聲慘叫,正是黃跑跑的聲音。
農民眉頭一皺道:「糟了,黃跑跑出事了,龍拐、猴子你們快過去看看!」
龍運鵬和謝可連忙往前洞跑去。
跑到前洞時,卻不見人影。
龍運鵬左右一望,往右邊的岔洞一指道:「在那邊!」
兩人衝進洞裡,只見地上堆著一些木箱和編織袋之類的雜物,他們的背包也都堆在那裡。
謝可道:「看來這裡是他們的儲藏室。」
龍運鵬點了點頭,繼續向裡面走去。忽然鼻子裡飄進一股臭味,他低頭一看,只見在兩個木箱之間有一堆新鮮的糞便,那糞便黃中帶綠,還有絲絲白氣往上冒——顯然剛拉不久。謝可也看見了這堆糞便,立刻掩住口鼻道:「龍拐小心點——這肯定是剛才那個叫王二楞的傢伙拉的!」
龍運鵬也掩住了口鼻,罵道:「媽的,這歹徒怎麼和衡其一個德行?」
謝可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副德行和衡其剛好是一家——可是黃跑跑在哪兒呢?」
龍拐盯著那堆糞便看了一陣道:「這糞便被人踩過,你看!」
謝可點頭道:「不錯——難道是黃跑跑踩的?」
「到前面去看看!」龍拐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邁過那堆糞便,繼續往前面走去。忽然他的眼光拉直了——
原來前面已經是洞穴的盡頭,被雜物分割出了一塊渾圓的空地。吸引他目光的則是地面上的兩個屎腳印!
「這屎腳印肯定是黃跑跑留下的!」謝可在他身後道。
龍運鵬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察看著。
這裡除了那些堆在地上的雜物,並沒有別的東西,也沒有任何可供藏身之處。那麼黃跑跑上哪去了呢?為什麼他留下了兩個屎腳印,人卻不見了?
而且,他剛才為什麼會發出那聲慘叫?他遇到了什麼不測?
龍運鵬只覺得頭大了起來,背脊上也有一股涼嗖嗖的寒意。他分明的感覺到這洞裡有一股邪氣!
洞子裡很靜,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小心頭上!」謝可忽然大叫一聲。
謝可叫喊的同時,龍運鵬的耳朵裡已經聽見了一股從上面襲來的風聲——他不敢立即抬頭往上看,而是將身子一矮,迅速滑出了兩三米,然後才往上仰去……
「啪嗒」就在這電光火石間,早有一物重重地砸了下來,正砸在龍運鵬剛才站立的地方!
龍、謝二人的眼睛已經睜得溜圓、溜圓——這砸下來的物體不是別人,正是黃跑跑!
謝可一把將黃跑跑拽起來道:「你怎麼回事?」
黃跑跑臉色淤青,手指頭頂上方道:「有鬼、有鬼……」
龍運鵬讓謝可將火把拿過來,然後藉著火把的亮光仔細往上面看去……
原來洞壁上方是一個人形的凹槽,那凹槽裡似乎有很強的吸力,吸引得他火把的火焰都不斷往上飄去。
他楞了片刻,才明白這應該是一個機關,而不是黃跑跑口稱的「鬼」。剛才黃跑跑就是被這個機關吸到了那上面,他不明就裡,還以為是被「鬼」抓住了。
龍拐又好氣又好笑道:「黃跑跑,看清楚了,這不是什麼『鬼』,是個機關!」
「這裡為什麼會有機關?難道這裡有什麼邪名堂?」謝可插話道。
「你們在這裡搞什麼?」衡其、農民等人都趕了過來。
龍拐見衡其跑得急急慌慌,連忙向他大喝一聲:「小心腳下!」
然而還是遲了,衡其黑亮的皮鞋剛好踏進了那一泡糞便中,直踏得屎沫四處飛濺,他本人也差點「哧溜」坐了土飛機。
「什麼玩意?這麼滑膩膩的?」衡其眉頭大皺道。
不待龍拐回答,他已經看清了是什麼東西,他連忙掩住鼻子惱火道:「誰幹的?」
龍運鵬和謝可還沒來得及回答,黃跑跑搶先道:「不是我!」
龍運鵬道:「是先前那個什麼王二楞干的——你別把眼光盯在那屎上,你來分析一下,這裡為什麼有個機關?」
「機關?」衡其走到了那塊渾圓的地面上。
「別走過去!」龍拐急喝一聲——同樣是喊慢了一秒鐘,衡其的身軀已如一隻笨狗一樣被吸了起來,直鑲嵌進了那人形的凹槽中,活像粘了一隻大蜘蛛在蛛網上!
衡其臉色都駭青了:「快把我放下來!」
眾人在牆壁上一頓亂按,卻找不到機關在哪裡。龍拐看謝可道:「猴子,剛才黃跑跑是怎麼下來的?」
謝可茫然道:「不知道……我就看見你站在這下面,然後黃跑跑就砸下來了。」
龍拐盯著那塊渾圓的地面道:「我明白了……」
他站到了有兩個屎腳印的地方……
「撲嗒」衡其果然如一隻笨狗一般砸了下來,龍拐躲閃不及,被砸了個正著,兩個人都一齊滾翻在地。
眾人正在忙亂,忽聽左面的岔洞裡傳來了訇然一聲巨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眾人連忙又趕到左邊岔洞裡——
只見地面上露出了一個黑森森的洞口!
農民道:「我明白了,這就是出口!剛才衡其從上面掉了下來,正好將打開出口的機關給砸中了!」
謝可提出質疑道:「那剛才黃跑跑掉下來時出口怎麼沒打開?」
龍運鵬揉著被衡其砸得暈暈乎乎的腦袋道:「可能是重量不夠……」
朱鳳練笑道:「龍拐,下次你就讓臭小子多砸幾下。」
「哄……」眾花崗岩腦袋一齊搖晃著發出了笑聲。
農民制止了眾人的扯談,嚴肅道:「既然出口已經找到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要不然,那些傢伙回來,咱們可就走不掉了!」
一個聲音道:「放心吧,他們還在那裡摳馬糞,還不會回來呢。」
「哄」眾花崗岩腦袋搖晃著又發出一陣哄笑。
「那些人怎麼辦?」王顯平指了指後洞道。
農民道:「不用管他們了,咱們趕快走。」
衡其道:「咱們當然要趕快走,不過咱們的東西還在那邊岔洞裡,不能留給他們!」
眾人道:「對。」於是大家又趕去右邊岔洞找到了自己的行李——只見他們的金屬套筒和那外形象一把扳手的「黑火」槍都還好好地躺在背包裡。眾人笑道:「看來他們不識貨,不知道這是寶貝!」
眾人背好自己的行李後,又回到了有出口的那個洞裡。
農民走到洞邊看了看,說道:「我先下。」說著攀著洞口邊的木梯走了下去。
走下去約有五、六米後,便下到了洞底。然後又是一條平行的洞子。洞壁上都插著松明或者點著油燈,因而眾人的照明並不成問題。
眾人一個接一個都爬了下來,然後沿著平行的洞子往前行去。
農民不斷催促道:「大家都走快點,一定要趕在那些人回來之前離開這裡!」
一個聲音道:「哎呀,這條洞子就是一條直巷子,連個岔路也沒有,萬一那些人回來了,豈不正和咱們迎頭碰上嗎?」
衡其道:「怕什麼?狹路相逢勇者勝!」
「對,和他們碰上了就揍他們狗日的!」眾人皆氣粗膽壯道。
走了約莫一里後,前面開始下坡了,也就是說,是往地底的方向走。農民回頭對眾人道:「前面是下坡路,大家都小心點,別踩滑了!」
龍運鵬道:「看來咱們正在往山下走。這說明那個歹徒的話沒有錯,我們確實是在山上!」
沿著下坡路走了兩三里,終於又到了平路。又前行了半里,前面突然出現了一架木梯子。眾人心裡一喜道:「哎呀,快到出口了!」
農民將金屬套筒攥在了手中,然後順著梯子往上爬去。眾人跟在他的後面也一個接一個地往上爬——忽然他肥大的屁股停了下來,跟在他後面的人也只得停住,同時輕聲問道:「怎麼了?」
農民輕聲道:「有情況。」
原來,農民聽到了有腳步聲正從上方傳來。農民懷疑是那些歹徒回來了。
咚……」腳步聲持續不斷地響著,似乎已經越來越近。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約而同將金屬套筒攥在了手裡……
農民也抬頭緊盯著木梯的上方。木梯上方似乎是塊沉重的石板。那腳步聲就從石板上方傳來……
但眾人竟等了很久,也不見有人來揭石板。眾人不由都狐疑道:「怕是過路的人吧?」
農民道:「不可能是過路的人——這個出口肯定修在相當隱蔽的地方,一般不會有人到這兒來,來的只可能是歹徒!」
「可是等了這麼久還是沒人來揭蓋子呢?」
農民將手一擺道:「大家沉住氣!」
農民的肥屁股正好壓在衡其的頭上,衡其等得實在有點不耐煩了,再加上他覺得農民的屁股顫了顫,似乎放了一個屁,於是立刻疑神疑鬼起來,叫道:「農民,你放臭屁啊!」
「啊?農民放臭屁?」衡其後面的人都驚呼了起來——此時,木梯上一共站了四個人,分別是農民、衡其、謝可和龍拐。其餘的人則站在洞子裡。每個人都挨得很近。站在樓梯上的人更是幾乎挨著了前一個人的屁股。因此全都動彈不得。此時就算有誰放了臭屁也沒辦法躲避,只能忍著挨臭。
「臭小子別胡說,我可沒放臭屁,我只放了一個不臭的。」
「啊?那也是屁啊!」衡其差點被噎住。他實在有點受不了,便用頭將農民的屁股奮力一拱道:「農民你就快出去吧,我要呼吸新鮮空氣了!」
農民被他一拱,身不由己往上一竄,恰好將那石板給頂開了——其實並不是他頂開的,而是他頂的時候上面有人同時揭開了蓋子。
當然,那人一揭開蓋子,農民的腦袋也剛好冒了出去。
那人冷不丁見一顆人腦袋冒了出來,一時心理上也是毫無準備,頓時便嚇得心臟驟跳起來——不等他駭呼出聲,農民已拽住他的胳膊往洞裡一塞,那人便整個給塞進了洞裡,同時將木梯上的人全給砸了下去。
「快,抓住他!」農民的聲音從上面傳了下來。
衡其、龍運鵬等人連忙一齊撲到那人身上,將那人死死按住。
只聽得衡其叫道:「扯下他的皮帶,把他綁起來!」
謝可手忙腳亂地扯掉了一個人的皮帶,並將那人綁了起來——綁好後才聽得那人大叫道:「你扯我的皮帶幹什麼?你綁的是我……」
謝可仔細一看,原來他扯下的是衡其的皮帶,同時將衡其給綁了起來。
眾人皆啞然失笑道:「夥計,看清楚一點!」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四周伸手不見五指。但依稀可以看出周圍都是黑黝黝的山嶺。
農民、衡其等人此刻正蹲在一處樹林裡,小聲商量著什麼。
農民發言道:「通過審訊俘虜,我們可以得知,他們仍然沒有找到那張地圖。現在我們主要來討論一下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衡其道:「我確實是把地圖塞在了棗紅馬的屁股裡,他們怎麼會找不到呢?」
眾人紛紛道:「你可能是記錯了,也許是塞在了其他的馬屁股裡。」
「你沒聽他們說,他們把每匹馬的屁股都摳過了嗎?都沒有找到啊!」
「會不會被馬吃了?」黃跑跑自作聰明道。
「你白癡呀,我也看見我是塞在了馬屁股裡,又不是塞在馬嘴巴裡,怎麼會被馬吃了?馬用屁股吃嗎?」衡其搶白道。
農民困惑道:「那就是怪事了。」
「我明白了!」衡其忽然叫道。
「你明白了什麼?」眾人一齊問道。
「咱們趕快到他們關押咱們馬匹的地方去!」衡其心急火燎道。
龍運鵬道:「他們關押我們馬匹的地方就在前面二里遠的山凹裡,不知道那些混蛋還在不在那裡?咱們貿然闖去,只怕是自投羅網。」
農民似乎明白了衡其的意思:「他們在那裡找了一下午,既然是一無所獲,那麼他們現在一定回山洞拷問我們去了,這段時間他們應該不在馬廄,不過我們一定得抓緊!」
衡其點頭道:「不錯,那我們趕快吧。」
十幾分鐘後,眾人果然在一處山凹裡找到了馬廄——說是馬廄,其實就是一座小樹林,眾人的馬就拴在樹上,此刻正在焦躁不安地刨著腿、打著響鼻,似乎在等待他們的主人。而那些歹徒則早已不見了。
眾人再走近前,藉著夜光仔細打量樹林裡的情景——眾人不敢舉火把,怕暴露,只能藉著夜光和遠處城市的燈光來照明。從北面臨潼區照射來的燈光在這裡看來無異於天上的星星,也就是說,已經很微弱了。
「嗯呀,遍地的馬屎!」有人首先發出了輕呼聲。
「這肯定是那個什麼『盛哥』從馬屁股裡摳出來的——也虧了他能忍受得住噁心!」眾人小聲議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