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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三十八章 廟宇驚魂 文 / 浪漫愛人

    那廟宇有三層漢白玉台階,朱紅的大門如怪獸一般大張著口子,透出一股冷森森的寒意。眾人躊躇在門口,一時都不敢進去。

    楊浩道:「還是讓『雲兒』去探探路吧。」

    周虹點頭道:「好。」她取出「雲兒」,撳動開關,那「雲兒」「嗖」地一聲飛入了廟宇中……

    不一會兒,「雲兒」便傳回了圖像。只見裡面顯得異常的空曠和寬敞,地面上也非常的乾淨,不要說蜘蛛網、老鼠屎之類的穢物,就連一絲灰塵都沒有。廟宇中也沒有別的塑像,就只有神龕正中有一尊高約兩米的身著戰甲的武士像。

    衡其將腦袋湊過來道:「看來廟宇中沒有別的東西。」

    楊浩點頭道:「我們到裡面去看看吧。」

    眾人便魚貫走入了廟中,逕直來到那塑像前。

    衡其抬頭仰鼻盯著那塑像看了一陣,忽然怪叫一聲道:「我靠,這塑像……」

    眾人都被他的驚叫聲給吸引了過去:「衡其大呼小叫什麼?這塑像怎麼了?」

    衡其直勾勾地望著那塑像,鼻孔幾乎都仰到了天上,臉上的表情極為古怪駭異:「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塑像像一個人?」

    「像誰?」眾人一時都摸不著頭腦。

    衡其將楊浩推到塑像旁邊,和塑像平行,再面對眾人站立,然後問道:「大家看像誰?」

    眾人看了看塑像,再看了看楊浩,忽然一下子全部都楞住了,幾乎發出同一個聲音道:「像可司!」

    楊浩駭得跳了起來:「別開玩笑了!這塑像怎麼像我?」

    「可司,這塑像真的像你。」周虹也很認真地看著楊浩的眼睛道。

    楊浩這下是真的呆住了,連聲音都駭得有點打結:「這、這怎麼可能?怎麼會像我?」

    「這裡還有一個牌位!」眼睛賊尖的謝可瞄著塑像前面供桌上的一個小銅牌道。

    農民上前盯著那小銅牌,瞇縫著眼睛仔細審視道:「這上面還有字呢,像是個靈位牌,不過這上面的字我老劉卻不認得。」

    周虹道:「讓我看看——這是秦代的文字小篆,寫的是亡夫荊岳之位,這旁邊一行小字上寫著妾驪珠立……天哪,荊岳,這不就是那位神秘女子口稱的『今月』嗎?原來那位女子叫『驪珠』而不是『麗珠』……可司,看來因為你和她的亡夫荊岳長得太像了,以至於她把你當成了她的亡夫……」

    楊浩的眼睛瞪得比牛還大:「怪不得她叫我『今月』呢,原來是『荊岳』之誤……你們說我和這什麼荊岳很像嗎?」

    眾人一齊點頭道:「像,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鑄出來的!」

    楊浩簡直有點哭笑不得:「就算我和這荊岳象,那又能說明什麼?」

    衡其道:「說明你就是荊岳『轉世投胎』的啊——想不到你的前世還是位將軍呢!」

    「越扯越不像話了!」楊浩一揮手臂,打算走出廟宇。

    「等一等,這牆上還有銘文呢。」老神忽然又大叫道。

    眾人忙舉著礦燈過去一看,可不是?只見廟宇右邊的粉壁上寫著一行行的小篆字體,也不知道寫的是什麼?農民忙道:「周虹同學,你快來看一下,這寫的是什麼?」

    周虹便走上前,仔細看了起來:「妾驪珠蒙難於易水之濱,得將軍搭救,並送妾歸國。臨行之際,君執妾手細語曰:『來年必備重禮聘之。』妾甚喜,若幸與君結為千年之約。不亦悅乎?君為幽王之侍衛,常伴幽王右,深得幽王厚。自與君別,妾晝夜不眠、朝夕不食、形消體黃、唯盼君早至,以履前約。不易君未至、烽煙起,我主壓境,君城垣毀、家國破、帝王薨,君切齒欲報覆國之仇,乃藏利刃、入咸陽,行刺我主,不易事未成而身被擒。我主怒,欲以車裂刑君,終改為大辟,妾得悉之時,君已與妾身永別矣,忍不痛兮……」

    周虹讀到此處,淚水忽然嘩嘩流淌了下來,背轉身,沒有再往下念。

    楊浩驚問道:「虹虹,怎麼了?」

    周虹只是流淚不語。

    由於周虹念的是古文,衡其、謝可等人自然是聽了個雲裡霧裡。唯有古文基礎比較紮實的農民點頭歎氣不語。

    衡其瞅著農民道:「農民,你歎什麼氣?這上面寫的到底是什麼?」

    農民翻了翻眼皮道:「這上面說,這個荊岳是某個國王的侍衛,也是個將軍,有一次在易水之濱救了這位驪珠姑娘,並將她送回了家,在送她回家的時候,兩人私許了終身,並相約來年荊岳來娶這位驪珠姑娘。但是驪珠的國家向荊岳的國家開戰了,驪珠的國家肯定就是秦帝國,至於荊岳的國家是哪裡就不得而知了。總之荊岳的國家被秦帝國滅亡了。荊岳於是身懷利器潛入秦國行刺秦王,可能是因為寡不敵眾被抓住了,本來要被判處車裂之刑,所謂『車裂』也就是五馬分屍,但是後來又改成了大辟,也就是砍頭。當驪珠趕到刑場的時候,她心愛的人已經被斬首了。」

    「唉,杯具啊。」衡其垂頭喪氣道。

    楊勝農道:「是啊,有情人可惜不能成為眷屬,怪不得驪珠會給她的情人建造廟宇和塑像以供紀念……」

    黃跑跑則像看稀奇似地看著楊浩道:「可司,想不到你前世是個『砍頭鬼』啊……」

    楊浩勃然大怒道:「黃跑跑,你再嚼蛆,看我怎麼修理你?」

    謝可則拍著楊浩的肩膀道:「別激動、別激動,砍了頭那也是英雄嘛,真是驚天地、泣鬼神……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咱們的可司前世竟然是這位刺客大俠荊岳……」

    「住口!」楊浩激動得簡直語無倫次,「你們…怎麼跟你們說呢?我只是和這位荊岳長得像而已,怎麼我就成了他了?這不是風馬牛不相及嗎?」

    黃跑跑歪著腦袋道:「這位荊岳會是誰呢?我只聽說歷史上有位荊軻,沒聽說有什麼荊岳呀?還有荊岳的母國又是哪裡呢?」

    李壽生道:「你真是白癡呀,歷史上有幾個姓荊的刺殺秦王的刺客呀?不用說,這位荊岳就是荊軻,他所效力的國家也就是燕國,這有『易水之濱』可以作證!」

    衡其學著古人的樣子抱拳道:「哎呀,『荊大俠』,真是失敬……」

    農民卻反駁道:「歷史上姓荊的可不止一個荊軻啊,而且這位荊岳效力的幽王也不一定就是燕王啊,雖說有『易水之濱』這樣的詞,但那說明了什麼?只能說明荊岳是在易水之濱救了這位驪珠姑娘。不過,就算荊岳不是燕國的人,但也一定是燕趙那個方向的人,也許在燕趙之間還夾雜著某個不為人知的小國,這個小國就叫『幽』。」

    楊勝農道:「農民,這你就說錯了,自古以來,幽就是燕、燕就是幽啊!」

    農民道:「你的名字裡帶了一個『勝農』就一定要勝過我是不是?現實中也許是這樣,幽就是燕、燕就是幽,都是指的現今北京這一帶,可是這個幽王到底是不是燕王卻還有待考證。而且中國民間也有把陰曹地府稱為幽的習慣,幽和陰曹地府是不分家的……」

    「如果這座廟宇和這個塑像真的是驪珠建造的,那就說明驪珠確實是秦時代的人。現在有個疑問,如果我們剛剛看到的這位驪珠就是建造廟宇和塑像的驪珠,她又是怎麼活過了這漫長的兩千年,活到了現在的?莫非她是『神仙』還是吃了什麼『長生不死藥』?」王顯平忽然提出了一個問題。

    眾人一齊點頭道:「是呀,如果她是秦代的人,她又是怎麼活到了現在的?」

    「所以說,這件事情根本就是扯淡……」楊浩眉毛一揚,似乎也找到了理由。

    「不是扯淡,也許這事和咱們要找的那件東西——『天寶』有關。」周虹打斷了楊浩的話道。

    楊浩的頭一下大了起來。

    如果這事真的和「天寶」有關的話,那也實在是太詭異了……

    「天寶」真有這麼大的效用,可以使人活過長達兩千多年的時間?那豈不是向世人宣告,世界上確實有「長生不死藥」?

    楊浩不禁又想起了那件事……

    傳說當年秦始皇派徐福率領五百童男童女東渡扶桑,去尋找長生不死藥。傳說徐福確實找到了某種神奇的仙藥,並帶回給了秦始皇,但是秦始皇不識貨,也不知道如何服用,因此便將這藥帶進了墳墓裡,作為陪葬品。這藥的名字叫「天寶」。

    莫非這位驪珠姑娘服食了「天寶」,因而活到了現在?

    楊浩的呼吸忽然變得湍急起來,臉頰也異常的潮紅,眼裡也閃著一絲莫名興奮的光……

    如果能找到這位驪珠姑娘,找到「天寶」,也許就能揭開人類的生死之謎,人類就將進入一個長壽時代,那時候,人類不要說活上百年、數百年,就算活上千年、數千年都不成問題了!人類壽命的大幅延長,對於進行漫長的星際旅行、開發宇宙空間都將有著異常深遠的意義!

    人類探索宇宙的步伐之所以如此的遲緩,最主要的就是受宇宙飛船的速度和人的壽命所限。以現有宇宙飛船的速度,不要說飛到其他的居人的星系去,就連飛出太陽系都非常的成問題。因而人類總是在幻想著提高宇宙飛船的速度,尋找能夠達到或者超過光速的物質。但這種努力幾乎可以說是徒勞的。如果人的壽限能無限地延長,那飛船即使只有現在的這種速度,不同樣也就可以進行超遠距離的星際旅行了嗎?

    「可司,你怎麼了?」周虹見楊浩的臉色古里古怪,忙輕聲問道。

    楊浩道:「我們一定要找到這位驪珠姑娘,找到『天寶』!」

    衡其道:「就是不知道那位驪珠姑娘現在到哪裡去了?咱們怎麼樣才能找得到她?」

    楊浩剛要說什麼,忽然黃跑跑伸手到那案桌上去拿那靈位牌,一邊拿一邊笑嘻嘻道:「這塊牌牌這麼金燦燦的怕是金子做的吧?」

    農民剛說了一句:「那是銅……」

    黃跑跑的手已經碰到了靈位牌……

    他的手一碰到靈位牌,「劃劃劃」忽然傳來了三聲尖嘯的利器破空之聲——

    「快蹲下!」楊浩毛骨悚然地暴喝一聲。

    眾人慌忙都抱著頭趴到了地上,唯有黃跑跑仍傻楞楞地站著,「噹噹噹」一串寒星正打在他的腦殼上……

    還算他戴著鋼盔,那一串寒星撞在鋼盔上之後跌落到了地上,並沒有將他的腦殼射了個對穿……

    不過這也嚇得他臉上沒有了人色,站在那裡像個傻瓜一樣瞪著眼、張著嘴,彷彿已經沒有了靈魂在身上。

    楊浩從地上抬起頭,眼角的餘光瞟到了那跌落到地上的東西——原來是三支五六厘米長的鐵錐,雖然這玩意不起眼,若打在腦袋上那是必死無疑!他倒吸了一口冷氣,躍上前拽起黃跑跑的胳膊道:「別發傻了,快走!大家都趕快撤出去!」

    眾人紛紛從地上爬起來準備竄出廟宇的大門。

    然而就在這時,那廟宇的大門卻發出「嘎吱吱」的響聲竟自動關上了,接著從門楣上方垂下一塊白絹,上面寫著一行斗大的小篆字體,似是朱墨寫成,暗紅如血,透出一股煞氣。

    周虹自然是認識這些字的,當即驚呼道:「擅闖夫君廟堂者死!」

    「啊?什麼?」眾人一時都慌了手腳。

    就這在時,四面八方都響起了尖銳的嘯聲,似有無數蒼蠅振翅飛行——楊浩明白,這當然不是蒼蠅,而是那可怕的暗器!他只得再次大駭道:「大家全部臥倒在地,不要亂動,我們的頭盔和防護服是可以抵擋的!」

    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眾人只得又屁滾尿流地重新趴到地上,並盡量將頭埋向下面……

    只聽「劃劃劃劃」嘯響不絕,滿屋子裡都是暗器在穿梭亂飛,眾人的頭盔和背上「叮叮噹噹」如同下雨一般落下了厚厚的一層鐵錐、鐵蒺藜、三角釘、袖鏢、袖箭、小匕首、小插刀……

    暗器足足落了四、五分鐘才停止,眾人幾乎完全都被埋在了裡面。楊浩確信這屋裡的暗器已經全部射盡時,才敢探起頭來道:「好了,沒事了,大家都起來吧。」

    眾人自參加特遣隊以來還沒有經受過如此恐怖的驚嚇、如此恐怖的飽和攻擊,人人幾乎嚇暈了過去,人人幾乎成了沒有知覺的行屍走肉,彷彿魂魄都已經不在身上了似的……

    衡其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上下牙齒打著顫道:「我的媽呀,太厲害了,要不是我們防護得好,那一定成了萬箭攢身的刺蝟!」

    謝可則憤憤道:「這個叫驪珠的女人,設下這麼恐怖的機關,心腸也太惡毒了吧?」

    「這足可見她對她的情人用情至深,是可以理解的。」周虹說道。

    楊浩喘了一口氣道:「你們大家都沒事吧,有沒有人受傷?」

    眾人的聲音陸續傳來道:「我沒事……」「我也沒事……」

    楊浩道:「那就貌似都沒事了?」

    「麻子好像有事!」段建明忽然叫道。

    眾人扭過頭去一看,只見李壽生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脖子下似乎有暗紅色的液體流出……

    楊浩急衝過去一把將李壽生翻開道:「麻子,你怎麼樣?」

    李壽生的眼睛本來是緊閉著的,聽見楊浩的問話,忙睜開了眼睛道:「我……怎麼了?」

    「你脖子下流出來的是什麼?是血嗎?」楊浩驚問道。

    「啊?我脖子出血了?」李壽生立刻駭得全身打顫。他知道脖子裡出了血可不是鬧著玩的,屠夫宰豬、宰雞鴨時都是殺脖子,因為脖子裡全是血管,割一刀血就嘩嘩地流淌,也就死得更快一些。

    李壽生完全把自己聯想成了一隻雞鴨!

    「別慌別慌,也許還有救……」楊浩急忙去看李壽生的脖子,看傷口在哪裡。只要不是傷著動脈,一般是不會死的。

    就在楊浩檢查李壽生脖子上的傷口時,衡其也蹲了下來,並搓起一點那暗紅色的液體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這一嗅,他立即噁心地嘔了出來:「我靠,怎麼這麼臭啊?」

    原來那根本就不是血,而是李壽生嘔出來的穢物!

    楊浩也看出李壽生的脖子上並沒有傷口,於是拍了拍他的頭道:「別嚎了,你的脖子沒事。」

    眾人都聚攏到楊浩身邊道:「我們還是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裡吧。」

    楊浩點點頭,首先去看那廟宇的門。

    只見那門緊梆梆地關著,也不知道有多厚多重,看來要將它打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先拿出撬棍試了試,只覺得那兩扇門合得非常緊密,不要說撬棍,就連一根針都插不進去。

    唐軍道:「還是找到門栓,把門栓打開吧。」

    楊浩搖頭道:「這門是由機關控制的,根本就沒有門栓!」

    衡其道:「我們不是背著電焊槍嗎?用電焊槍把它割開!」說著從背包裡拿出了電焊槍,站到了門前,準備對門實行切割。

    「別用電焊槍!」周虹連忙喝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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