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 運河水道-4 文 / 浪漫愛人
第四百四十八章運河水道-4
農民和老神無奈。只得來到了側後方的陽台上。只見對面的房子裡像發生了地震一般一片狼藉,既看不見喪屍,也看不見龍拐的身影。
老神搖頭道:「我看龍拐已經掛了,咱們也不必過去了。」
農民反對道:「那怎麼行?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無論如何咱們也得過去看看!」
「那怎麼過去,難道飛過去嗎?」
「你不用跟我臉紅脖子粗!我問你,唐老鴨和龍拐他們是怎麼過去的?他們是從這邊跳過去的!」
老神搖頭道:「要跳你跳,我反正是跳不過去的。」
農民看了看六、七米寬的馬路,再看了看曾經被唐軍他們當作「橋」的路燈,也搖搖頭道:「老實說,我也沒有辦法跳過去。」
「那還說什麼?向後轉!」老神說著,真的就要向後轉。
「你給我回來!」農民一把捏住老神的衣領將他給拽了回來,「打什麼退堂鼓?難道你的豬腦袋裡就不會想想辦法嗎?」
老神道:「我除了研究風水,實在不知道想其他的辦法。」
「那你就利用的『風水』想個辦法吧。」
「這裡是兩街對峙,又處於鬧市中間,基於『熱島效應』,也即熱氣流上升、冷氣流又從高空下來補充,形成對流的緣故,這裡的風力應該是比較大的,如果我們能夠很好地利用風力的話,或許能夠達到我們的目標……」老神搖晃著花崗岩腦袋環顧著四周道。
「老神你又在放什麼貓屎屁?什麼『熱島效應』?你這不是風馬牛不相及嗎?」
「扛釘耙的……」
「什麼?」
「哦。不是,是扛鋤頭的,這你就說外行話了,你連『熱島效應』都不懂?果真是老農民的見識……」
「嘟,住嘴!老農民怎麼了?沒有農民,你們這些人想有飯吃?怕只有屎吃哦!」
「算了吧,你又不是真正的農民,你只是外號叫『農民』,你激動個啥?」
「我當然激動啊,我替全天下的農民鳴不平!」
「好了,要打抱不平以後再說,你把你的花崗岩腦袋抬起來,看見那邊窗戶上吊著的氣球了嗎?」老神的厚嘴唇往左邊一指道。
「看見了,那又怎麼樣?」農民早看見了圓頂建築物的左邊窗戶上掛著好幾十隻氣球。這些氣球也不知是誰掛在那裡的,色彩都還很鮮艷,看來氣球應該還沒有掛多久。不過氣球的主人此刻應該已經是喪屍隊伍中的一員了。或者,它們已經被農民等人打死在了圓頂建築物內的大廳裡。
「看見了就好,咱們去把氣球拿過來!」老神點頭道。
從兩人站立的地方到掛著氣球的地方大概有七、八米,距離並不是很遠,而且就在同一高度,兩人只要沿著圓頂建築物外沿狹長的平台就可以走過去拿到氣球。但是平台只有一尺多寬,而且離地面有三層樓高。人只能側著身子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挪過去。否則就會掉到下面的街道上去。摔個筋斷骨折倒也沒什麼,令兩人頭皮發麻的是,街道上正有幾隻喪屍在那裡徘徊。
「你出的餿主意,恐怕得你過去拿!」農民首先將了老神一軍。
老神望了一眼那只有一尺多寬的平台,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當即搖頭道:「這我可不行……」
「那你就不要再吹牛了!」農民氣得差點吐血。
「我當然有辦法!」老神。拔出萬能棒,撳出纜繩,並將纜繩的前面裝了一個小鉤子(這個小鉤子是這一次從古堡出發時增加的配件,以前的萬能棒中是沒有的),然後走到平台的邊緣,將萬能棒往前伸去,伸出去了七、八米遠,剛好夠住了拴著氣球的拉繩。老神鉤著拉繩慢慢地往回帶,終於將拉繩鉤到了手裡,然後得意地看著農民道:「扛鋤頭的傢伙,我這樣子高明不高明?」
「高,實在是高!」農民這回由衷地發出了佩服。
看來這「偽風水先生」還是有點辦法的。
「不過,你打算怎樣利用這些氣球呢?」農民又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老神將手中的氣球分了一半給農民,說道:「咱們拽著這些氣球,飄過去!」
「飄過去?」農民這一次是真的瞪大了眼睛。
「別把你的黃牛眼睛瞪得那麼大!這氣球現在就是咱們的『降落傘』,一會兒氣流適合時,咱們就開始飄!」
「現在不行嗎?」
「現在不行!」
「那好吧,我老劉這一百多斤就交給你了,萬一失敗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卻說楊浩呼叫了衡其幾次,卻見衡其回應。他的心頓時沉了下來,特別是聯繫到剛才聽見的那聲慘叫,難道臭小子衡其遭了難了?
臭小子衡其可是他的一員幹將,如果他遭了難了,那真的將是特遣隊無可挽回的損失!從感情上來說,他寧願死一百個黃跑跑,也不願死一個衡其。雖然從人道上來說他誰也不願意死,畢竟黃跑跑也有可取之處,甚至還是他的「福將」。但黃跑跑更多的時候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李詩茵也從楊浩的臉上看出了某種不好的預感,當即急問道:「可司,臭小子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
楊浩正要說話,謝可搶著道:「臭小子是淹不死的『魚』,他怎麼會出事呢?」
其實剛才衡其發出那一聲大叫並不是慘叫,而是因為一腳踩進了淤泥裡而發出的本能的叫喊聲。這叫喊聲通過對講機的放大,傳到了楊浩等人的耳裡,聽起來就像是他出事了一般。
不過臭小子這下也確實是馬失前蹄,踩入淤泥裡後又跌入了一個水潭裡。由於潭水比較深,他在水中不能張口,自然無法回答楊浩等人的喊話。
他剛才聽楊浩說那怪物離他只有三米,他實在緊張得不得了,但他四周都尋找了個遍,卻沒有發現那怪物的蹤跡。
他正感到疑惑時,忽然聽見裡面傳來了「啪嗒啪嗒」的某種物體拍打地面的聲音。
衡其用手電往那裡一照,頓時只覺得全身的血液猛地一凝滯……
原來正是那條怪魚!
此刻它正蜷縮在一個石窩裡,用它的尾鰭「啪嗒啪嗒」拍打著地面,還不停地扭來扭去。但石窩裡的水太淺,它無法游起來,只能在那裡無奈地拍打地面了。
衡其先是不解,接著醒悟了過來。差點樂得哈哈大笑:「原來因為退潮,這畜生擱淺了!這真是天助我也!」
當下端起弩箭,對著那玩意連扣了幾下扳機:「嗖、嗖、嗖……」接連飛出了四、五支銀色的利箭,全部都射入了那怪物的身體。
那怪物又「啪嗒啪嗒」地拍了幾下地面,終於不再動彈了,而且身體表面的肌肉也開始腐蝕、消融,到最後終於全部化成了流水,只剩下了一副魚骨架……
衡其倒吸了一口冷氣,自言自語道:「這a材料製作的箭頭竟能將它的肌肉腐蝕,實在是太可怕了!」
「臭小子,什麼太可怕了?」楊浩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了來。
「是那條怪魚,那條怪魚已經被我殺死了……」衡其講述了剛才發生的情況。
楊浩鬆了一口氣道:「你小子沒事吧?」
「我沒事。」
「臭小子,你剛才為什麼發出一聲慘叫?」李詩茵插話道。
「沒什麼,我僅僅是滑到了淤泥裡的本能反應而已,不是什麼『慘叫』。」
「暈!」耳機裡傳來三、四個人一齊說「暈」的聲音。
「那你找到黃跑跑了嗎?」楊浩問道。
「沒找到,我估計這老小子已經成了魚屎了!」
「誰說我成了魚屎了?」黃跑跑的聲音忽然從某一個角落裡傳入了衡其的耳朵裡。
衡其嚇了一大跳,四處張望道:「黃跑跑,是你嗎?你老小子在哪裡?」
「我在這裡,快來救我!」黃跑跑的聲音有氣無力。
衡其打著手電四處晃照,終於在右邊的一個石窩裡看到了黃跑跑。
只見他躺在一堆泡沫中間,一群拳頭大的小魚正在他的身上滑來躍去,似乎正要將他分而食之。
衡其忙掀出萬能棒裡的纜繩甩了進去道:「老小子,你快抓住纜繩頭。我拉你出來!」
黃跑跑果然死死地抓住了纜繩頭。衡其便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他從那個石窩窩里拉了出來。
衡其剛要問他受傷了沒有,黃跑跑卻突然往前一竄,滾入了水潭中,在水中用力地擦洗著身上的泡沫,而且擦得很狠,似乎想要將身上的皮都搓下一層來。
衡其吃驚道:「老小子你幹什麼?」
黃跑跑喘著粗氣道:「那該死的魚怪要用它的胃酸泡化我,好餵那些小魚崽……我洗的就是它的胃酸。」
「它要用胃酸泡化你?它難道沒有牙齒嗎?」衡其大感疑惑道。
「你見過魚有牙齒嗎?」黃跑跑反問道。
「沒見過……可是鯊魚……」
「它不是鯊魚,它只是一條普通的魚!你要是不信,你看看我的身上有沒有牙齒印?」黃跑跑說著,將白生生的肌肉和皮膚展示給衡其看。
衡其見黃跑跑的身上確實沒有牙印。不由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你老小子又撿得了一條命!」
幾分鐘後,兩人回到了船上。
眾人見黃跑跑這次又沒有死,不禁都歎服了。謝可伸出大拇指誇讚道:「黃跑跑真是神了,這樣都不死!」
鍾美生笑道:「我們應該稱黃跑跑為『不死哥』!不,應該稱為『不死帝』!『不死的傳說』!」
楊浩和唐軍也只覺得這次的事件真的是太詭異、太不可思議了,也太僥倖了。
李詩茵提出了一個質疑道:「如果說那條魚沒有牙齒,可我們之前全部都見到了它的牙齒呀!它如果沒有牙齒,又怎麼能咬碎那座棧橋的?」
「我之前也認為它是用牙齒咬碎的,但現在看來,我估計它是用它的前吻將棧橋撞碎的,因為它通過變異獲得了巨大的力量,這股力量足以使得它無堅不摧,而不需要什麼牙齒。」楊浩分析道。
「可是我們親眼看見了它的滿口尖牙呀!」李詩茵堅持道。
是呀,它那一口白森森的尖牙幾乎每個人都看到了,可怎麼臨到頭來它竟然沒有牙齒呢?
「叼走黃跑跑的是一條雌魚,還有另外一條雄魚,它是長有牙齒的,你們要小心了!」蝦皮的聲音又通過對講機傳到了眾人耳中。
「什麼?真的還有一條長有牙齒的雄魚?」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
「潑刺!」船頭的前面忽然掀起了一股沖天的水花,飛落的水花中,現出了一條烏青色的巨大脊背!
「說曹操、曹操就來了,大家小心!」唐軍大喊一聲道。
「來吧、來吧,打死你個***!」謝可忽然端起槍沖那條烏青色的脊背狂掃。
「噠噠噠、噠噠噠……」
「黃跑跑、『美國佬』穩住船身!衡其,弩箭準備!」楊浩沉穩地喝道。
這時,船身劇烈地顛簸,所有的人都屁滾尿流,兩個女孩子不停地尖聲大叫,黃跑跑和鍾美生早就滾倒在了船艙裡,唐軍和謝可也東搖西晃,差點從船裡摔了出去……
衡其則被李詩茵的腿絆了一下,摔了個狗吃屎,那腦袋恰好伸在了李詩茵的兩胯之前,壓在了李詩茵的小腹上。李詩茵本能地捶打了一拳,罵道:「滾開呀!」
「八婆,是我!你壓著我了,快讓開呀!」衡其在她的胯下叫道。然而李詩茵卻沒有聽到,只是保持著俯臥的姿勢趴在船艙裡一動不動。根本就不知道衡其被她壓在下面了。
楊浩也趴在了船艙裡,一手抓起衝鋒鎗向外面掃射,一面催促道:「臭小子,弩箭準備好了沒有?」
只聽衡其叫道:「我的頭被八婆夾住了,出不來……」
楊浩側臉一看,簡直忍俊不禁:只見衡其被李詩茵結結實實地壓在身下,一顆烏龜似的腦袋卻從她的肚子下面伸了出來,活像剛分娩的嬰兒。
楊浩忍住笑道:「臭小子,你也不用這副德性吧?快把弩箭給我!」
衡其忙將弩箭遞給了楊浩。
這時,所有的人都已經跌倒在了船艙裡了,小船也仍被水浪沖擊得晃蕩顛簸不止。楊浩只覺得小船就像一片樹葉在水面飄曳旋轉,隨時都有可能翻個底朝天,將一船人都傾覆到水底……
楊浩趁著船被被水浪掀上波峰的時機,終於看清了正在船頭興風作浪的怪魚的位置,舉起弩箭,扣動了扳機:「嗖、嗖、嗖……」
一連射出了三支利箭,將那怪魚貫了個對穿!
那怪魚負疼竄起五、六米高,在空中幾乎打了一個迴旋,終於又跌回到了水裡,一會兒翻轉了身軀,現出一個大白肚皮出現在小船的船舷旁邊,隨著波浪無力地蕩漾著。又過了一會兒,那魚的肌肉和皮膚也同石窩裡的那條魚一樣,一片片地腐蝕和消融了,最後只剩下了一副巨大的骨架沉入了水底……
藍天和白雲還在旋轉,但小船旋轉的力度明顯要舒緩了許多,眾人也都從船艙裡重新爬了起來。
唯有衡其,仍被李詩茵用胯夾著,露著個烏龜腦袋,想動又動不了,真是哭笑不得。而緩過了神來的眾人也恰好都看見了衡其的窘相,不由一齊樂得哈哈大笑,連剛才爭吵得死去活來的黃跑跑和高偉珍也高興得對掌相嬉。
李詩茵雖然騎在衡其的頭上,自己卻沒有感覺,還一直在那裡納悶,不明白大家在笑什麼。直到她感覺下面有個圓溜溜的東西在蠕蠕而動,動得她的下面癢癢的,同時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叫:「八婆,快放開我……」她這才往下面看去——先是看到了一顆長滿了蓬蓬亂髮的頭,接著才發現這顆頭原來是衡其的。她大吃了一驚,條件反射似地跳了起來……
再說黃跑跑和高偉珍兩人相互擊了一陣掌,忽然看清了和自己擊掌的人是誰時,一齊都臉色大變,一齊都像驢一樣將臉拉長,同樣一齊將腦袋扭轉向了其他地方。
謝可大奇道:「你們『兩口子』不是和好了嗎,怎麼又拉長成了驢臉了?」
高偉珍瞪著謝可,色厲內荏道:「猴子,你敢再胡說,看我不揭了你的猴皮?」
「好了,大家都稍安勿躁,我們繼續划船吧!」楊浩叫道。
眾人便拿起木塊,繼續划船。
五百米的運河水道終於走完了,眾人棄船爬上了岸。只見一座哥特式的尖頂建築矗立在眼前——正是那座教堂。
教堂的外面同樣是鐵柵欄,透過鐵柵欄的縫隙,可以看得見裡面的花圃還有一個個的長方形的土堆,土堆的前面豎立著一個十字架。要穿過這些花圃和土堆之間的碎石甬道,才能到達教堂的大門口。
楊浩告誡眾人道:「這是主的地盤,大家都小心點,別褻瀆了神。」
鍾美生道:「主是仁慈和寬容的,主在天上看著我們,告誡我們不可作惡、不可殺人、不可偷盜、不可欺騙……主會用他博大的胸懷迎接我們上天堂,主也會用蠍尾鞭抽打犯罪的靈魂,但主最終還是要接受他們的,哪怕他們是在煉獄的火窟裡……主不是如此仁慈的話,也不會把耶穌基督送到人間贖人的罪過……萬能的主啊,請饒恕我們來踐踏您的聖地,阿門!」鍾美生說完,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